《你不是杨过》兰奕

5、第五章 回乡探亲

　　梅晶莹火化第二天落雪便要求去她妈妈的家乡去，邵敏送她和杨医生去车站。“落雪你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邵敏抱着落雪低声嘱咐她，“我知道，你回去上课吧。”落雪看着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这是这些天以来落雪第一次笑。
　　“你要保重身体，如果你瘦了，我一定会伤心死的。”邵敏想笑眼泪却流了下来。落雪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和杨医生一起上车了。邵敏一直挥手直到他们再也看不见为止，她有些担心以后再也看不到落雪了。
　　车上的人很多，但他们看到落雪都会让出一条道来。倒不是落雪漂亮，而是她手上抱着的骨灰盒。看着他们夹杂厌恶恐惧的眼神，落雪不禁有些伤感起来。人死了不过是尘土而已，妈妈看到了这种情形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落雪他们先是坐火车，然后又坐汽车，最后走路，终于到了那个她妈妈的村庄。看着落雪经过那么长久的长途跋涉依旧神采奕奕的样子，杨医生知道她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撑着，不免为她担忧起来。村庄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落雪朝他们笑笑。终于到了梅晶莹的家了，落雪看看杨医生，杨医生大声地拍了拍门。
　　“来了，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来开门说道，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你们是……”她看看杨医生他们有些惊疑，“我是梅晶莹的朋友，我是来找梅祥瑞老先生的。”杨医生彬彬有礼地说道。那个少妇嘀咕了一句，然后让他们进去了。
　　“梅伯伯，我是易元，我来看你来了。”杨医生走进里屋向里面的人打招呼道，“是易元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呢，我都两年没见到你了。”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衣着整洁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了出来，他看去已经有八十余岁了，不过精神很好。
　　“莹莹，你怎么回来了？”那个老人看到落雪很兴奋，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又生气地对着落雪说道，“你回来干什么，你害死了你妈妈，难道还想害死我吗？”落雪有些不安地靠近杨医生，杨医生对他说道：“梅伯伯，她不是莹莹，他是莹莹的女儿落雪。”“你过来让我看看。”老人突然威严地对落雪说道，落雪看看杨医生，“你去吧。”杨医生鼓励地对落雪说道。
　　“是很像莹莹，你叫落雪？”老人仔细地端详落雪，落雪点点头，“你外婆叫燕如雪，看来你妈妈还是念着你外婆的。”老人感叹地说道。“你知道应该叫我什么吗？”老人故意问落雪，“外公。”落雪轻轻地叫了一声。“你妈妈呢，她怎么没来？”老人问起梅晶莹，“她在这里面。”落雪指指骨灰盒淡淡地说道。“什么，她已经死了，想不到啊！”老人大笑起来，却又像是哭的一样。
　　落雪的舅舅和阿姨们听说落雪要把梅晶莹的骨灰盒迁入祖坟，坚决反对。他们认为梅晶莹是未婚生子，而她又气死她的妈妈，根本已经逐出了家族，怎么还可以迁入祖坟呢。况且落雪的外婆是继室，比她外公小将近二十岁，她的舅舅本来就对她很有成见。至于阿姨可能是嫉妒吧，虽然她和梅晶莹是同胞姐妹，但她远没有梅晶莹漂亮。
　　“人都死了，你们还吵吵嚷嚷干什么，把莹莹迁入祖坟，不然你就不要认我这个爸了。”落雪的外公进来了看样子他很生气。“爸，我们不是在商量吗？”“爸，你别气，我们会想办法的。”……，听着他们言不由衷的话，落雪有些鄙夷更多的是冷漠，这就是所谓的亲人。
　　落雪看到堂屋里的墙上挂着一个女人的相片，那个女人梳着发髻，很像她母亲，看去大概三十多岁。“这是你外婆。”她外公有些伤感地说道，“和我妈妈很像。”落雪见外公眷恋地看着相片，便转过头认真地说道。“你外婆一直都是最喜欢你母亲，连你小姨，也没得她的宠爱，可惜她那么年轻就死了，死了将近二十年了，和你母亲一样的病。”她外公伤感地说道，“外公，外婆怎么死的？”落雪好奇地问道，“她本来还可以多活几年的，结果被你妈妈气死的，那年你妈妈怀着你回到家里，外婆问她是谁的孩子，她不肯说，叫她打掉，她又坚决不肯，你外婆就这样气死了。”落雪的外公说的时候很伤感。
　　“你是几月份生的？”落雪的外公突然问道，“公历十二月二十三日凌晨四点五十一分，农历大概是十一月底。”落雪想了一下说道。“哦，那你快二十岁了，来，把这个戴上。”他把一块圆环的玉佩递给落雪，“外公，我不能要的。”落雪急忙摇手，“叫你戴上就戴上，也算我做外公对你的一点弥补好了。”落雪只好乖乖戴上了手镯。 在落雪外公的坚持下，梅晶莹的骨灰终于迁入了祖坟，落雪的舅舅以及阿姨他们脸色很难看，不过当落雪表示她将不再回这里来了，他们立即转怒为喜，热情招待落雪他们。据说她外公以前也是书香门第，大概还遗留下一些古迹真画一类的东西，对于这些落雪只能摇头叹气，
　　“杨叔叔，你认识我爸爸的对不对？”终于了却了梅晶莹的心愿，回来的路上落雪问杨医生道，“我不认识他。”杨医生说的时候冷冷的，一点也不像他一贯的作风。落雪也没再问，然后转头看着车窗外的发呆。
　　杨叔叔为什么说不认识爸爸呢，妈妈以及没蒙面的爸爸和杨叔叔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什么故事呢，落雪觉得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