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爱上雇主后》周长金

59、番外中

　　“大人！不好了，湖边发现一具尸体！”曹荣喊着跑过来。

　　石荼和陆振跟曹荣去湖边，那条泥沟里被人挖了一个大洞出来，一具尸体停在路边，被大太阳晒着散发着恶臭，仵作和差役清理着尸体身上沾的泥土。

　　这里本来罕有人至，陆振问了曹荣，他说是午时一个路过的人想下去摸鱼，走到泥沟旁边闻到味道不对，才发现的。

　　石荼上前瞧了瞧，觉察出和李二的身形相貌很是相似。

　　她命人把李二叫来辨认，那具尸体果然是他哥哥李大。

　　李二倒在尸体旁嚎啕大哭，哭着喊着要查明真凶为他报仇。

　　石荼仔细看着眼前的景象，凝神思索着，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他：“你说你是什么时辰醒过来，去叫的李大？”

　　李二停止了抽泣，低下头想了一会，道：“我都是听鸡叫醒的。”

　　“也就是寅时了？”

　　“差不多，我睡得死，往常都是哥哥听见鸡鸣后来叫我，谁想今日我被好几声鸡鸣吵醒，还纳闷他怎么没来喊我，去看他……”说着李二眼中的泪又流下了。

　　陆振问：“可是地上没有痕迹，你哥哥这个身量，若是真有贼人闯入，不该没有纠缠，你就没听见打斗声和打扫声？”

　　李二急切道：“大人，我真没听见。我过去看的时候，血都已经干了，不然我肯定追出去到处找找看了，可是我到屋外去，没有脚印也没有血迹，叫我到哪里去寻？也许是我睡得太沉……”

　　石荼和陆振又去李家附近询问调查，打听出来李家兄弟二人自从两年前他们的父母去世后，本来吵着要分家，后来不了了之。接着二人又回到县衙问过仵作死者的死因，是被钝器击中后脑而死，凶器也从泥潭里挖出来了，是李大平时用的打铁的锤子之一。

　　陆振和石荼没多久回到李二家，他正给李大准备装殓的物品，见二人来了，顾不上行礼，立刻冲上前急切问道：

　　“大人，杀害我哥哥的凶手可有踪影了？”

　　陆振笑道：“当然有，就在眼前。”

　　李二一愣，向后退了两步，高声道：“大人怀疑我？这怎么可能，我和我大哥都已经生活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是我杀了他！”

　　石荼上前按住激动地要跳起来的李二，让他冷静下来，道：“我和仵作已经确认了，李大是寅时死的，你说你寅时才醒，没听见动静，去看时血已经干了，分明是让我们认为李大死于深夜。你还煞费苦心将尸体抛进泥潭，想让尸体加速腐烂，掩盖死者死亡时刻，只可惜，你瞒不过我和仵作……”

　　陆振道：“你最好如实招来，免得跟我回县衙吃皮肉之苦，那时再招可晚了。”

　　见李二还是低头不语，石荼补充道：“我们已经知道你和你大哥在争家产，早就有矛盾是邻里都知道的，你就算不说，人证也已经有了，等仵作将那锤子……”

　　“我……”李二再也绷不住绷了一天的紧张神经，抬起头道，“我是昨天晚上，看见大哥在磨一把小刀，眼神不对劲，狠得好像要去杀人。可是我想他在这里也没什么宿敌，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很早之前听别人说起，他和王二狗的媳妇不清不楚的传闻，我上去问他，他不承认还骂我，叫我滚去睡觉。大人，我真的有拼命拦他！”

　　“可是你没拦住。”石荼道。

　　李二说着委屈地落下泪来：“是，可惜我拦不住，他还是把人杀了回来，我怕的要命喊他去自首，他让我别多管闲事。我自己越想越害怕，要是将来事发，我也成了罪人白白受累，可是他那个脾气，要是知道我去报官肯定会砍了我，我挣扎了一个晚上实在受不住，一时失了智……”

　　陆振道：“都是借口，罪上加罪，你还是为了一个人独占家产。”

　　李二咽了咽口水，激动地抬高声音道：“这不能全怪我们，都是王二狗的媳妇勾引我哥哥，挑唆他杀人，才有这等祸事！都是因为她！”

　　班头此刻走进来，王二狗头上那把刀问过了一圈都无人认识，兜兜转转又由班头送到了陆振手上。

　　陆振拿到李二面前给他看，问他：“李大磨的刀是不是这一把？”

　　“是。”

　　“正好。”石荼接过刀，“该去王二狗家了。”言罢吩咐班头把李二押送回县衙。

　　***
　　陆振和石荼走进王二狗家，翠花正在床上看着一堆衣服发呆，见他们来了，立马拿被子盖上，让二人落座，她沏茶。

　　陆振喝了茶，冷冷道：“李二都告诉我们了，说是你挑唆的他哥哥杀了王二狗。”

　　翠花吓得掉了手中的茶壶，跪在地上：“大人可千万要明察，民妇冤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石荼去扶她起来：“别怕，你把真相都说出来，我们自然会明判。”

　　她碰到翠花胳膊时，对方受到刺激闪了一下，她把衣袖拉开，看见胳膊上乌青的伤痕，明显是被人打的，想到刚刚她似乎在准备东西逃走，立刻有了猜想，“是王二狗打的？”

　　翠花连忙拉上袖子遮掩，摇头否认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石荼本想问她为什么不报官，又收回话，缓下语气道：“若真的是他打的，我们会帮你的。”

　　翠花还想否认，看见石荼严肃神情，想起传闻说知县的夫人是阎罗，无论什么难缠的犯人的口供都能被她撬出来，又害怕起来，左思右想后哽咽道：“是王二狗……我娘家离这里远，帮不上我，所以李大有次看见了他打我，说要杀了他带我走，我一直以为是玩笑话没当真。但是我真的没有和李大串通，是李大一厢情愿，我绝对没有想跟他私奔，不然我们昨晚就走了，我何必在这？”

　　“这个自然，死人已经不会说话了。”陆振宽慰道，拿出身上带的银子给她，“跟我们去县衙留了口供，就回家去吧。”

　　翠花接过银子，千恩万谢，跟他们一起去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