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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明镜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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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彤进到屋子里时,看到的便是一屋子形色各异的人,尤其是那几个外宗门的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难道师父打了他们?
朱彤不敢冲撞他们,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走到苏酒身边,附耳对苏酒小声说道:“师父,他们的船快到了。”
苏酒点点头,站起来,对站在大殿门口的陈云生和张德佑吩咐:“云生和德佑去码头迎接他们,小彤和如嫣、朱长老、丹朱跟在师祖身边。”
对方人来的太多了,怕他们有不长眼的,将这几个人当妖给伤了,跟在宋鸿飞身边是最安全的。
“修真界仙门同气连枝,明镜宗今日之事,还请为我们做主,在这里做个见证。”
安排完自己宗门的人,苏酒向殿中几人行了个晚辈礼,她虽然年纪比他们小,但她辈分高,算不上晚辈,她行这个礼,实际上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在向他们求助了。
几人从幻境中脱离出来,满脸疲惫。
青木山之事,魔气之事有一个共同的线索,那就是苏酒,如今明镜宗方才现世,便翻出了当年灭门之事另有缘由,偏南海派又突然造访。
这里头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南海派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恰逢多事之秋,又同为西荒封印持钥者,几人自然不会拒绝。
几人能答应,苏酒也不意外,以明镜宗当下的实力,拼个你死我活,南海派那几艘船也讨不到好去。
只是宿命这种东西,她不太敢去冒险。
有这几个人跟她站在一边,意味着神剑宗、青木山和学宫都将站在他们身后,如此南海派也不敢轻举妄动。
苏酒将师父几人托付给风雷三人后,自己便要带着白锦离开。
她暂时不方便现身,打算带着白锦隐在暗处,盯着南海派的人私下的动作,看他们究竟想要找什么。
仙尊听说苏酒打算带着白锦一起隐身,就不乐意了,非要跟着一起,于是也随了去,木晓清气得冒烟,这个师弟养的有什么用,看到自己招呼也没打,这又跟着就跑。
不值钱的东西。
南海派的船将明镜岛围了一圈,南山只带了几个人下船,陈云生和张德佑很快将南山一行人迎进了明镜宗。
南山见着张德佑和陈云生两人,一个没有资质,一个虽然资质不错,但境界也不够他看的。一路上看到明镜宗破败颓废的场景,心中大大松了口气,看来这一趟不会太难。
可一进到那倒塌了一半的主殿,见到风雷几人时,那口气又提了上去。
强抢是不行了。
南山只好领着弟子们住了下来,明镜宗破败,楼倒是还有一些没有完全倒,但住人的话可得好好收拾,洞府则是一个没有,毕竟是在岛上,就那么一两个小山包。
南海派的弟子只好亲自下了船来,帮着明镜宗收拾残局,打扫的打扫,修补房子的修补房子。
这么一住就是三个月过去了。
风雷、木晓清、齐真子轮流在明镜宗轮守。
这一日,本来是轮到风雷守在明镜宗,其他两人回自己宗门的,可学宫里突然有急事,风雷不得不赶了回去,偏偏其他两个人也有事耽误在了路上,都没有赶来。
明镜宗只剩下自己宗门的几人。
宋鸿飞放下用于传信的玉简,朝庭院中丹朱和陈云生练剑的方向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一阵轻风掠来:“风雷不来了?”
宋鸿飞朝着虚空颔首:“嗯,说是学宫里有事,绊住了脚,晚后一两天来。”
苏酒现出身形,在宋鸿飞对面坐下:“看来那几只老狐狸等不及了。”
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从一侧伸过来,尾巴尖点点苏酒的肩膀。
苏酒忙伸手撸了撸狐狸毛,安慰道:“我没说你啦,就是个比喻啦。”
苏酒身侧又现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将那只尾巴给拎开。
苏酒也没有回头,她已经习惯了一人一狐悄咪咪在她背后争锋,她起半身凑到宋鸿飞跟前。
“师父,你再想想,我们宗门真的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吗?我看他们只差没将我们明镜宗掘地三尺了。”
宋鸿飞将她毛茸茸的脑袋推开,扶正自己的字帖:“我难道还会瞒着你么?”
“宗门许多东西只有宗主才知道,我这个宗主没有经过正经的传承,许多事没来得及告诉我。”
苏酒无趣的坐下,把玩着宋鸿飞放在桌面上的字帖,玩着玩着,突然抬头望了眼天:“他们来了。”
片刻之后,宋鸿飞便听到了院门口传来敲门声。
“丹朱,你去开门。”宋鸿飞叫了正在练剑的丹朱,丹朱收了剑,开门迎来了南山一行人。
南山与宋鸿飞相互见了礼后,南山向宋鸿飞介绍自己的师父:“这是家师,南离仙尊。”
宋鸿飞向南离行了一礼:“不知前辈到来,有失远迎。快,请上座。”
“无妨。”南离仙尊抬手制止了宋鸿飞的行礼,自行坐到了石桌旁。
“本尊与你师父宋明镜熟识,乃多年挚交,明镜宗当年之事,我远在南海没来得及赶过来,一直怀愧在心。”
“师叔客气了,当时事发突然,。师父在天之灵,不会在意的。”
南离点头,随后说道:“本尊此次前来,一是祭拜老友,二是还想要向贵宗借一物?”
他连铺垫也没怎么铺垫,到了他这个境界,一切凭实力说话,再多的客套都顶不住拳头,何况今天本来就是想来闹事的。
宋鸿飞对他的直接倒也不生气,他一向就是个温水般的性格,不紧不慢,声调好听,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能让人消掉三分火气。
他给南离倒了杯茶,淡然说道:“不知师叔要借的是何物,宗门当年遭逢大难,事发突然,师父只在临终前将宗门的传承塔丢给了我,其他的法宝只怕毁的差不多了。”
他稍稍顿了下,接着说:“如果师叔要借的是传承塔的话,毕竟事关我宗门传承根基,只怕不太方便外借,但我可以将塔给予师叔在此一观。”
说着宋鸿飞反手便将宗门的传承塔拿了出来,放在了石桌上,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要藏私的打算。
南离见他干脆,便也直接回答:“是一个手镯。”
“手镯?”宋鸿飞诧异道。
南离颔首:“神尊陨落时,她的几件法器遗落,分别是一支发簪,一个手镯,一个耳钉,还有她的剑。这几件法器被几大宗门分别收藏,其中发簪给了青木山,手镯给了明镜宗,耳钉被玄虚宫带走,剑给了神剑宗。”
“发簪便是青木山那棵神树,据说取自昆仑神木的树芯,为天地间植物之母,乃昆仑神君所赠。耳钉则是一根灭神钉,为天帝所赠,用于惩戒天神。那个手镯,玄冥之主所赠,玄冥之主掌管空间之力,他不仅在这个手镯里造了一方小世界,通过这个手镯还可以去到六界任何地方,神界、魔界、玄冥……无处不可来去。”
苏酒是第一次听说,她记得在自己梦中,那个玄冥之主说那个手镯有很多好玩的妙用,要她自己慢慢摸索。原来,是这个效用啊。
那这个镯子还怪好玩的呢,正想着,仙尊突然弯下腰,抬起了她的手臂,敲了敲她手上戴着的镯子。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不会就是这个吧。
尼玛,自己这么好运气的吗,她当时是在青木山的仓库里翻出来的这东西。
但这东西怎么会在青木山呢。
不会是师父被宋明镜丢出宗门时,悄咪咪塞在他的身上,然后他又昏迷不省人事,青木山就随便丢在了仓库里了吧。
苏酒摸着手上的镯子,回忆起那日梦中,玄冥之主送手镯时的场景,想象着当时那个手镯的样子。
她再低头时,手上手镯便变成了那日梦中一模一样的样子。
原来还真是。
苏酒忙落下衣袖,盖住手镯,一想还是不妥,又让它变成了别的样子,再想,还是不妥,最后让一根好好的镯子变成了根黑色的橡皮筋。
这就看不出来了吧,她满意的放下了手。
宋鸿飞依然一脸茫然:“师叔也知道,我这个宗主本来就是临危受命,没有经过正经的传承,宗门里许多重要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这个手镯,我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知师叔可有图画,让我瞧一瞧,看有没有在哪见过,也好有个方向去找。”
南离手上拿出一个卷轴,宋鸿飞接过卷轴,打开一看,这手镯底色乌黑,上面缠绕着绿色的藤蔓,藤蔓上鲜红色的花朵像是鲜血点上去的。看起来这个镯子制作极其精致,却又感觉透着一丝丝说不出来的诡异。
宋鸿飞摇着头,沉思起来:“这么显眼的手镯,如果见过,我定然是记得的,可是我竟毫无印象。”
苏酒悄咪咪的从秋千上下来,踱到师父身边,看了眼那个镯子,这镯子怎地如此妖艳。
再低头一看,自己手上的镯子也变成了一模一样的,苏酒感觉那个镯子还颇为得意得跟她呲了下牙。
神尊的审美没得救了,苏酒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