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成长日记》缘更人

3、入学

　　二传是队伍的司令塔，亦是绝不能动摇的核心，偏偏峰内贵次完完全全绷不住心态，作为指挥全场的人，他是最先崩溃那个。

　　他努力地调整，在留意到同伴们都跳起来后想要再来一分冲破对方的防守线，等他传球过去的时候，传的球却有些过低了，因为状态太差，所以队友只能勉强把球打过去。

　　没能形成有力的扣杀于他们而言，几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尤其是，那个球被救起来了，牛岛若利再次奔跑起来，高高跃起，再次打出一记重炮，拿下一分。

　　峰内贵次的心态彻底崩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面对那个天才，哪怕是他救球，也没能救下来。

　　坐在球场边上的教练叹了口气，“及川，做好准备。”
　　及川彻有点懵，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比了一个OK的表情。

　　及川彻举起牌子，裁判吹响换人的哨子，看着场边的学弟，峰内贵次心情有些复杂，倒不是害怕学弟，而是打从心底松了口气。
　　太好了，他终于不用面对这个怪物了。

　　峰内贵次这么想着，在同伴们的安慰声中扯开一个狼狈的笑，眼里的泪花一点点掉落下来。
　　居然要学弟来替他稳住局面，他这个学长还真是做得失败啊。

　　“峰内前辈，等会调整好就来换我啊！”及川彻路过峰内贵次时，拍了拍前辈的肩，“要是山下学姐要是被我这个后辈帅到了，我可是概不负责的！”

　　峰内贵次被不着调的学弟搞得露出了笑容，咳了一声，“臭小子！还有，……小心牛岛若利。”
　　“明白。”及川彻比了一个OK的手势，而后在裁判吹哨提醒时才朝着球场跑去。

　　“喂，及川，有需要我们这些前辈做的直接说一声。”尾生刺还是很担心及川彻的，哪怕这家伙看起来一向心态贼好的样子，但峰内都被牛岛搞得心态崩了，及川彻再崩溃，他们就真的无人可用了。

　　“及川，球场上有六个人，对手再强，我们只要一起齐心协力地打一场漂亮的比赛就好了。”另一个三年级表情尽力宽慰着及川，生怕他会被这种局势搞得紧张过头。

　　“前辈，你们都在说什么丧气话啊！这样可是没什么女孩子喜欢的。”及川彻拍拍球，在众人想揍他的时候，正色了起来，“我上场可是为了胜利。”
　　“以及，我相信你们。”

　　“咳，发球吧。”另一个二年级有些不好意思了。

　　“发个好球！及川。”
　　“加油啊！及川。”

　　及川练习过发球，哪怕现在他在这方面的实力还不错，但也只是还不错。
　　在跳起发过去一球时，对面的自由人瞬间把球救了起来，而后二传手准备传给牛岛若利，而牛岛若利已经大步跳了起来。

　　“尾生前辈。”及川彻跑到尾生刺身边，和拦网的尾生刺的一起起跳，而牛岛若利直接重重地扣下那一球。
　　及川彻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打飞，而那个球在打飞他们的手之后，又在地上重重一弹而后飞向场外。

　　好重，这是什么？牛岛若利，天才吗？
　　各种各样地念头闪过，及川彻看着面前的少年只觉得呼吸一窒。

　　和这个人生在同一时代，还同处于只能出线只有一个名额的宫城县，是他们最大的不幸。
　　及川彻知道，哪怕白鸟泽的配合在他看来都有漏洞，但只凭借着这些队员强大的个人实力和牛岛若利的重炮，他们就会是最大的威胁。

　　及川彻一边觉得难受，但另一边又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想要打败对方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三谷前辈，等会麻烦你拦网，尽力卸掉小牛若的部分力量，”及川彻笑得十分阴暗，“目黑前辈，这样的话，你试试能不能接起来小牛若的球。”

　　“OK。”三谷和目黑一起比了个手势，“但是及川你能不能别搞得自己像个JUMP里的反派一样。”

　　“欸！”及川彻呆呆的眨眨眼，“可是前辈你不觉得把那家伙的球接下来后，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棒吗？”

　　“岩泉说得没错，及川这家伙果然是混蛋啊。”站在及川旁边的尾生刺退开两步，其他人同样点点头。

　　虽然知道该怎么做，策略也很正确，但实行起来并不是一般的难，因为牛岛若利能在白鸟泽以新生的身份直接成为主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尤其是力量，极为突出。

　　无论是卸掉力量，还是在两个步骤完成及川彻的规划，根本做不到。
　　及川彻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错误，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进攻。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只要拿下的分比对方更多，他们依旧能够出线。
　　平心而论，及川彻的能力很强，甚至和首发的二传比起来，也就输了一点经验，但是他的才能依旧足够明显。

　　作为临时登场的二传，不仅细心地留意全场，并且能够稳住局势，让队友发挥出完整的实力，这已经不是能用实力能概括的，那就是才能。
　　哪怕他的才能如此明显，但是对方依旧更强，不只是因为白鸟泽那些选手的身体素质，更是因为牛岛若利的实力。

　　他们输了，在国一的县大赛决赛中，他辜负了前辈们的期望。
　　刚下场的时候，前辈们还能笑着，并且高兴地和他们挥手，但是他知道，三年级中好几位前辈，在这场比赛后就要退部。

　　神宫真司看完了整场比赛，最后眼睛却越来越亮，他喜欢北川第一，喜欢及川彻的二传风格。

　　“英，我要去北川第一。”

　　昏黄的阳光下，神宫真司对着国见英笑得神采奕奕，“我感觉，他们会是最好的队友。”

　　国见英也有所触动，那实在是场过于精彩的比赛，北川第一会输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太弱，他们挡不下牛岛若利的攻击。
　　“去吧。”

　　“所以我们现在去练排球吧！”神宫真司拖着国见英开始往前跑，直接让国见英想自闭，“为了拦下那个人的球，我现在就要努力了。”

　　国见英：……，放过我。

　　在同样的夕阳下，另一边的及川彻和岩泉一一起沉闷地往回走，“小岩，我们输了。”
　　岩泉一也郁闷地点点头，“嗯。”

　　“你怎么不骂我了！”及川彻得到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直接冲过来，揪住岩泉一的衣领，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流。
　　“我没拦下那个叫牛岛若利的家伙啊！”

　　“垃圾川！又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错！”岩泉一一拳打了过去，“我也上场了！我也没能拦住他！”

　　说着说着，岩泉一眼泪也下来了，而及川彻死死地盯着岩泉一， “可我才是二传！我让前辈们的最后一年直接结束了！”

　　“滚啊！”岩泉一也抵上了及川彻的脑袋，“又不只是你一个人！我也上场了！”

　　“可恶！都是小牛若的错！”及川彻和岩泉一死死地看着对方，最后及川彻把一切都怪在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白鸟泽一年级主攻身上，“天才什么的！好讨厌！”

　　“下次比赛再打败他。”岩泉一也握紧了拳头，眼泪还是止不住。

　　“对，明天我就要开始特训，下次比赛要给小牛若一个好看！”及川彻狠狠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此时的及川彻和岩泉一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会数次重复这种针对牛岛若利的发言。

　　神宫真司也开始了特训，因为特意查过了牛岛若利，发现这个人的力量才是最恐怖的，所以他也开始对力量的加强训练。
　　北川第一的录取分数线并不算特别高，所以神宫真司还不需要为了升学特意报补习班，反而空出了很多训练的时间。

　　至少每天被神宫真司拖起来的国见英是很崩溃的，他都要升学了，怎么还不花点心思在提升学习成绩上。

　　虽然总是不太耐烦的样子，国见英还是跟着神宫真司完成了每天的训练。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升学的日子。
　　北川第一的校门口也栽种了不少樱花，四月开学的日子里，站在校门口，神宫真司一仰头就能看到不少樱花。

　　直接走进校门，神宫真司也不想去看自己的班级，只想找找排球部的位置。

　　此时的及川彻和岩泉一正在校园里走着，及川彻打了个哈欠，昨天训练再加上看漫画搞得有点晚，所以今天起来的时候，他还有困。

　　此时，他根本对头顶的樱花没什么兴趣，最多看到时感慨一句，不知道今年入部的学弟会有几个好苗子。

　　然而下一瞬他刚踏进校门口，他就看到一个人三步两跳直接爬上了校园里的樱花树上，及川彻的手顿住了，他的视力和记忆力还不错，自然认出了那个小孩是神宫真司。

　　神宫真司决定爬到高一点的地方看看排球部的位置，然而还在看着新生入学盛况的年级主任直接就发现了他，然后冲了过来，“你是哪个班的？给我下来！谁让你爬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