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江家姑娘》鹤舞南山

54、终究救了人

　　江汀无视自家哥哥的大黑脸，把求知的目光看向魏无羡，这绝对是有自家大哥的黑历史吧，她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
　　另一边江大宗主瞪着魏无羡的目光已经如有实质了，即使胆大如夷陵老祖也只能咳嗽一声道：“我们去看看思追景仪怎么样了吧。”
　　江澄哼了一声看向蓝忘机，含光君微微颔首：“无甚大碍。”魏无羡紧跟道：“含光君一个人送他们回去不大方便，我陪他们去云深不知处，顺便问问蓝老先生知不知道这鬼物的来历。”
　　魏无羡会主动去找蓝老先生？江澄一根头发丝都不信，不过碍于含光君在场，他还是微微点头：“劳烦含光君了，此事都是舍妹莽撞。”
　　蓝忘机道：“原是我蓝家的问题，倒是劳动江宗主与江姑娘了”说着，看魏无羡在边上眼皮子都眨得快抽筋了，便拱手道，“思追和景仪还需回去修养，忘机便告辞了，此间善后之事，自会处理。”
　　江澄和江汀都是拱手回礼，目送魏无羡和蓝忘机带着两小的并肩而去，后面跟着鬼将军，方转身回了莲花坞。
　　江汀心中实在好奇，在蒹葭上时不时瞅一眼自家哥哥，看得江澄脸更黑了：“你在那看什么看！”
　　江汀心中转了几圈，还是不敢直接问自家大哥的黑历史，倒是想起了之前的疑问：“大师兄好像很着紧思追和景仪？鬼将军又为何会跟着他们？”
　　江澄闻言面色稍缓，叹口气道：“你可知道，当日乱葬岗的温家人中，还有个小孩。”
　　江汀点头道：“我看过资料，好像是叫温苑？我记得还看过不知道谁的笔记，说是曾在夷陵看到一个小孩抱含光君的大腿，还管他叫爹，后来被夷陵老祖带走了，难不成就是这个小孩？”
　　江澄倒是不知道这个故事，但那个时间地点能出现在夷陵，又被魏无羡带走的，也只能是温苑了，当下点了点头道：“正是，那你可知思追本名蓝苑？乃是蓝忘机收养的孩子？”
　　“含光君收养的？蓝苑……苑……字思追？难道？”江汀看向自家哥哥，“所以，师兄那时候，到底还是救下了一个人，是不是？”
　　“是……他，成功救了人！”

　　江汀坐在自己小院子的石桌边，脸抵在桌面上，借着石头的凉意努力保持清醒。那天之后，她家大哥，江家宗主大人就以她损耗过剧为由，勒令她七天不准出院门。这也就罢了，也不知江澄是怎么威胁了魏无羡，夷陵老祖来看她的时候坚决不肯透露他的光荣历史。
　　“唉……”江汀再叹一声气，却听“哒……哒……哒……”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传来，却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
　　谁能不经通报到她这位于莲花坞深处的院落？江汀抬头，视线由下而上，首先看到了一把眼熟的扇子在那扇啊扇……
　　“聂宗主怎么来了？”赶紧起身行礼，江汀疑惑道，对于一手策划了夷陵老祖复活，掀翻仙尊金光瑶的聂怀桑，她总下意思会多想一些。
　　聂怀桑一步一摇地往里走，完全就是个闲庭信步的书生模样，笑眯眯道：“你们不是跟蓝家碰到了个千年鬼物吗？如今这仙门世家，也就我聂家的藏书库还算完整，自然要贡献部分出来查查来源。”
　　江汀默了一瞬，不那么久远的射日之征及之前的动乱中，江家不用说，莲花坞直接被占，好多藏书都丢失了；蓝家有蓝启仁老先生在，加上一贯家风，藏书与记录是最丰富的，无奈藏书阁也是被烧，虽然泽芜君救出了部分，损失依然可观；金家……倒是没有被毁，问题是他们家一向对奇珍异宝的上心程度超过藏书，实际保有量不提也罢；温家……直接被洗劫了一遍，那时候太过混乱，藏书早就不知四散到哪去了，思追要想找回来，可是个艰巨的任务，不对想远了，这么数下来，最靠谱最可能查到线索的，还真是聂家——聂家每代家主都是暴毙，为了防止传承断绝，他们各种记录是相当全面的，跟他们刀法的暴虐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对啊，就算如此，也不需要你堂堂宗主大人亲自过来送书吧？”江汀拉回思绪，随即便发现了问题。
　　聂怀桑手中扇子一合，摇头道：“你家师兄都警告我不得结交奸邪了，我不得到你家来表明下态度？”
　　“那也该去蓝家啊？”江汀表示不信。
　　聂怀桑摇着合起的扇子：“还听说某个要看山川美景、四时风物的擅自用了血符被禁足了，我带了聂家补充血气的秘药，可以顺便来解救一下。”
　　江汀眼前一亮：“真的？”聂家刀法暴烈伤身，因此颇有几种补气血的秘药，有这秘药之助，江澄自然不能再把江汀禁足。
　　“我马上就可以出门啦”江汀眼睛一亮。
　　“自然。”
　　“为何？”
　　“当然是对兄长的管束感同身受，以及，谢谢江姑娘在观音庙的挺身而出。”
　　“……聂宗主，太感谢了！这是荷花糕，这是莲子茶！”江汀不再纠结，这才想起招待客人
　　“多谢。”聂怀桑手中扇子一展，遮住了表情。
　　对于江汀，聂怀桑是心怀感激的，不只是身世相近的同病相连。
　　从他决定为大哥复仇，放出刀灵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聂怀桑了。无论是曾经与他过从甚密的江澄、魏无羡，还是曾经对他谆谆教诲爱护有加的蓝老先生、泽芜君，抑或是仙门百家的那些后辈、无辜的路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棋子。只要能扳倒金光瑶，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不过是可以牺牲的代价，他心痛，却绝不会后悔，成为奸邪又如何？只要能给大哥报仇就好。他能预计的最好结果，也不过是少死几个罢了，很多次，他觉得自己就站在悬崖边，而且，随时能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最终，他手刃了金光瑶，让他身败名裂，魏无羡不但复活成功，还重修金丹，回归莲花坞，除了莫家庄那些作恶之人，再无人损伤，即使猜到了真相的魏无羡和蓝忘机，对他也只是警告。悬崖的前方似乎出现了一条小路，让他可以离开，走向四时风物的远方。这其中，作为幕后策划的他，当然知道江汀起了怎样的作用。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