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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在学习?”
      “没。”
      薄蓝听到温揽州扔出的这一个字,忍不住腹诽,真是个气性大的祖宗,这都多久了,看这冷淡劲!谁跟他在一块谁倒霉!
      “好,”薄蓝也丢了一个字,紧接着两边都没了声音,好像是隔着电话较劲一般,看谁先憋不住。
      “你……”
      “我……”
      两道声音又不约而同地响起。
      “你先说,”薄蓝空出一只手抹了把眼泪,吐出的声线异常冷淡平静的,这份非比寻常的正经落到温揽州耳朵里令他眉头微蹙,心中隐隐不安。
      “没什么,”他呼出一口气,将这点莫名的不安吐掉,劝自己不要在置气,隔着太远了,平白的赌气没有半分好处。
      想到这里,他越发觉得自己先前做得不好,为什么要和她计较呢?就算延长了交换时长,隔壁还压着她毕业证,人还能跑了?总是要回来的。
      “身体不舒服?”
      薄蓝摇摇头,又想起是通话,看不到,补充道,“没有。”
      “你要说什么?”
      “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我……我……”那句话哽在喉头,每次在她鼓足勇气要将其吐出时又偃旗息鼓。
      “没关系,你说,我听着。”温揽州冷静平和的声音安抚了她。
      “我怀孕了。”

      如果不是屏幕的通话时长还在跳动,薄蓝都以为挂断了。
      “两个月前,我和他们出去聚会……我们都喝醉了,就发生了那种糊涂事……揽州,我没脸见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一切都对上了,怪不得当初擅自决定延长交换生时间,却又不肯说清楚原因。
      “我瞒不住了……”薄蓝哭着哭着呛到自己,引发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整个人头昏脑涨,等她平息下来,犹含哽咽的声音细微却又越发坚定,“我应该负起责任来,揽州,我应该负起责任来!”
      她的选择不言而喻。
      这等奇耻大辱,青青草原搬头顶,以温揽州那极强的自尊心是绝对不可能忍受的,分手是铁定的。
      “无论什么结果,都是我该受的,”她笑了一声,听起来既讥讽又苍凉,“温揽州,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如果不是偷渡只能到这程度,忽恨不得竖个大拇指,路子是真野啊,有擦边球她是真敢打啊!

      走廊尽头的窗子都开着,温揽州在想,果然是立冬了,风吹在身上可真冷,冷得手脚僵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温揽州看到明净的地砖反射着冷白的灯光,映到眼睛里,照的人眼眶酸疼。
      看,时间总能证明一切。
      他知道自己该怒火冲天大声质问,可……电话那头是她的哭声。
      一个质问的字都说不出了。
      他倒宁愿她狼心狗肺玩世不恭地讥讽自己一厢情愿,薄情寡义高高在上。

      沉默越久,薄蓝感到心口越发难受。
      就算他们虚情假意,但绿帽子扣在脑袋上,挑战他的自尊,破口大骂后,干脆利落地分手,老死不相往来,她要是真这样,薄蓝还不怎么怕,她都想好了,要满怀愧疚地诉说“爱意”,留恋不舍地同意分手,还他一片清净。
      可现在他一句话不问,就真让人害怕啊!
      怕不是直接把她的名字直接记上记仇本,来日再报今日之耻!

      薄蓝攥紧了胸口的布料,勉强控制住了难受和心慌,忽见此在脑海提醒她感到规则限制就要及时收手,缓缓图之。
      胜利就在眼前,摆脱命运钳制的机会就在眼前,没有到忍不了的那一步,她怎么甘心放弃?

      她只是放弃一个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像从前循环过的周目一样傻,真的痴心妄想地喜欢他。
      男主角绝对不会爱上恶毒女配角。
      以前不会,现在当然也不会。

      薄蓝感到疲惫和茫然,默默等待着,不管是规则的还是温揽州的审判,都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电话的那头很安静,只有微微急促的喘息。
      “哎,学弟,老师布置的任务已经整理发群里了,可以直接收拾东西回去了。”
      “别太晚啊,一会儿二教就锁门了。”
      “刚才的问题,明天有时间聊聊?”
      这个插曲打破了他们之间僵持的气氛,更让他们之间无话可说,没有将这通电话延续下去的必要。
      “你在忙是吧,没关系,”薄蓝体谅地宽慰他,“有些话一时之间也很难说出口,没关系没关系,你可以发给我,我能……能接受的……我等你答案。”

      “你没事吧?”
      薄蓝吐出长长一口气,太煎熬了,每一分每一秒。
      “没有啊,挺好的,现在就等着他跟我分手了,一想到分手,我简直开心得不得了!”薄蓝像是花光所有的力气,瘫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只是有点累,望着天花板垂下的主灯,一片片的像花瓣,像她玩闹着簪在他耳际的洁白梨花。

      丁望兮回来时候被躺在沙发上的薄蓝吓了一跳,“怎么不开灯躺这儿了?”
      凑近一看,沙发上的薄蓝蜷成个虾子,“怎么了?”伸出一只手试她的体温,摸到了一头冷汗,但感觉没有发烧。
      “蓝蓝,我去拿体温计!”说着,丁望兮起身正要去拿家里的医药箱。
      薄蓝缓过这阵疼,赶忙拽住了人,嘴唇因为忍痛被咬得异常红,“没有发烧,生理期,你帮我拿布洛芬。”
      “怎么这次这么厉害?”
      “可能是昨天我贪杯多喝了两杯冰啤酒。”薄蓝气若游丝地回答。
      一听这缘由,丁望兮顺手捏了把她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取了躺椅上的毯子给她裹上,又去拿了药端了温度合适的水。
      吃了药喝了温水的薄蓝弯了眼,讨好地摸摸丁望兮冰凉的手掌,“丁小妞,你真好。”
      “好什么好?”丁望兮戳了戳她的额头,“我可算知道你哥为什么要交代这么多了,吓死我了!下次绝对不管你了!起开起开不准靠着我!”
      薄蓝才不管她的嫌弃,无赖地靠在丁望兮的肩头,这让她能暂且抛下对被书写下的傀儡命运的焦虑。
      原书剧情线开启,时间越来越少了。

      薄蓝裹在被褥里,望着依旧在阴雨绵绵的窗外,听到门铃声被迫离开温暖的被窝,心里盘算着改天非要换个密码锁,追求什么古典文艺范?
      家里的卫生用品告罄,丁望兮自告奋勇冒雨采购,薄蓝以为又是丁小妞儿忘了带钥匙。
      结果打开门看到的会是一个如此意料不到的人——温揽州。

      温揽州简单地背了个包,惯常休闲风格的一身黑,头发湿成一缕一缕,落拓狼狈得像条湿漉漉的小狗,得体礼貌地在寻求帮助。
      薄蓝仰头看他,傻了片刻,本来他就很太合她的审美,太久不见,再次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庞,眼睛不止移不开,甚至感到鼻尖泛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可以进去吗?手机没电了。”
      他整个人稳的不像跨越了九千多公里,风尘仆仆,反倒像早上出门忘带雨伞淋了一圈办完事回家。
      薄蓝不合时宜地想起奔走一百公里,历经九天只为复仇咬抛弃它的主人一口的新闻。

      住在脑袋里的忽不加掩饰地在看笑话,“男主杀上门了,怎么办?”
      薄蓝听到洗手间的水流声,确认到人暂时还没出来,漂亮的脸皱起来,压着声音暴躁又崩溃地开口,“凉拌!”
      这谁知道怎么办!谁能想到昨天悄没声的温揽州今天就能杀上门来!该不会气不过,打12小时的飞的过来专程来“咬”她一口吧?
      感觉姨妈更痛了。

      温揽州简单收拾后出来,看到站在开放式厨房灶前一脸苦大仇深,啃咬着嘴唇的薄蓝。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思考时候有下意识咬嘴唇的习惯。
      所幸困扰到她的事情向来不多,就算有也不会让她思索多久,否则他都怕她给自己嘴唇咬破。
      长发用夹子随意挽起,但耳侧总有不听话的发丝逃出来,身上穿着天蓝色毛绒绒印着猫咪的睡衣,没有半分顾念形象的模样,慵懒随意极了,毛毛躁躁的,可爱极了。
      他都想揉揉她皱成一团的脸蛋,像梦中那样抱在怀里问问什么事让她愁眉苦脸得不开心。
      视线落到她下意识护住腹部,胸中涌上的阵阵暖意又活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熄得干干净净,眼底沉下霜色,嫉妒一闪而过。
      就算是站在这里,眼见为实,还是很难想象此刻她腹中正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她与旁人的孩子,分明她自己骄纵得还像个孩子,怎么可能?
      方才他注意到了卫生间的洗漱用品是双份的,但并不像是男人的,多半还是丁望兮与她一起住,没有让那个男人住进来。
      “你要喝茶还是咖啡?”薄蓝感到一道存在感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毫不意外看到温揽州正举着毛巾胡乱地擦着一头湿发,见她望过去,刻意别开了脸。
      嫌弃你还来?
      薄蓝摸不透想不明白他跑来的原因,只觉得他步步紧逼,本来因生理期就暴躁的情绪更上一层楼。
      心头溢满了鱼死网破的念头,她淋了雨得把他伞给撕了,不仅如此,还要给他两脚踹水里!
      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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