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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   第二天晚予被手机闹钟吵醒。

      第一次响的时候她听见了但又继续睡了过去,五分钟后重复第二次时她才挣扎着动了动。

      她惯性伸手向右边床头柜摸了摸,摸了半天却还是床,等闹钟都结束了她还是没摸到手机。

      晚予心里纳闷,终于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了起来。

      她揉了揉发胀的头还闻到了宿醉后难闻的酒味,她打量了下房间十分陌生,愣了有几分钟,大脑才终于正式开机想起这是纪泽舟的住处。

      昨晚好像不小心喝多了,她想走来着,但纪泽舟和她拉拉扯扯,最后把她留下了。

      再具体的她就想不起来了。

      晚予看了眼时间,这里离工作室比她的住处近半个小时,赶紧下床把衣服换下,将内搭衬衫挂到窗口通风,她庆幸浴室里有整套洗漱用具齐全未开封。

      快速淋浴洗漱十几分钟出来后,她昨晚那套衣服被收走了,卧室边柜上多了一套新的女款衣服。

      是一整套的衣服,Loropiana原本的搭配,浅色羊毛中长款外套,上下内搭都是同色系的,整体温暖和煦不同于晚予平时的风格,今天降温了正好穿。

      晚予收拾好出去的时候,闻到了饭菜香味。

      她以为是纪泽舟便一脸新奇地跑了过去,然而却是一位五十来岁的阿姨。

      “姜小姐你醒了?”

      赵阿姨将两份早餐摆上桌,笑着对晚予说:“刚刚小舟让我给你送衣服,敲门没人应我就自己开进去了,你的衣服我给你放洗衣机啦,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啊没事,”晚予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快坐下吃早餐吧。”

      餐桌上是温的蜂蜜水还有一碗清淡的面片汤,酒后看见这些让晚予胃口大开,她喝了一口汤后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她正想问纪泽舟在哪儿,就看到他扣着袖口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挺括笔直的长裤,无领西装马甲裹挟住衬衫,恰到好处的胸膛和窄的腰部。
      系袖扣时两臂的肌肉紧实紧绷,加上他天生漫不经心的瞥眼神态,晚予看了一会儿后胃口更好了。

      “泽哥,你好帅呀。”晚予从不吝啬赞美,但笑容有几分谄媚。

      纪泽舟正眼都不带看她,轻轻冷哼一声坐下管自己吃。

      他的反应让晚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一大早生的什么气?

      晚予也不恼,边吃边絮絮叨叨跟他说话,但纪泽舟只偶尔“嗯”“哦”两声,让晚予放下怀疑他哑了的担心。

      最后纪泽舟先一步吃完了,晚予碗里还留有几勺没消灭,她看了眼时间才匆匆结束。

      赵阿姨把倒好蜂蜜水的保温杯递给晚予,让她带着喝,晚予双手接过,笑嘻嘻说:“让您费心了,早餐也很好吃呢,阿姨等我发财了我把你挖我家去。”

      赵阿姨爽朗笑了两声,凑到晚予跟前手虚掩着嘴,偷偷摸摸说:“好呀,阿姨就喜欢跟漂亮小女孩待在一起。”

      两人凑在一起开玩笑,纪泽舟环手站着看了一会儿,晚予散着头发整身行头衬托出她柔和知性的一面,虽然言行举止还是过于活泼,但纪泽舟的嘴角仍然悄无声息地扬了扬。

      半晌后,他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收敛笑意很快又故意板起脸来,喊她:“姜晚予,你不用上班吗?”

      “哎呀!”晚予恍然大悟,连忙跟赵阿姨道别。

      她走到玄关又跟纪泽舟说了声再见,穿好鞋拧开门就要走,纪泽舟捏住她后颈衣领,不咸不淡地说:“司机在大堂等你,他会送你去。”

      “那你自己呢?”

      “我公司在附近,我自己开别的车过去。”

      晚予感觉自己多余问这个问题,说了声谢谢就挥手出门了,等电梯的功夫,她听见纪泽舟在后面凉凉说一声:“我可没有那么多随叫随到的司机。”

      “什么?”晚予一头雾水地回过头去。

      纪泽舟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晚予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怨夫在恶狠狠地盯着,再仔细看,纪泽舟分明跟这个词八杆子打不着。

      他没再说话,瞥了她一眼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等的电梯刚好到了,晚予迈进去,按着楼层按钮嘀咕一句:“奇奇怪怪的。”

      -

      虽然纪泽舟的住处离工作室要近一点,但早高峰的车流和人挤人的地铁也差不了太多,幸好她踩点打上了卡。

      陈莹打量她今天的穿着,赞赏地夸了两句。
      后脚来的贺老师看了也说道:“晚予这身好,女孩子就该穿这种温和的颜色,平时身上乌漆嘛黑还有一颗颗钉子,我看到就想离你远一点。”

      “您要这么想,那我平时穿钉子的作用就达到了。”

      晚予贫嘴说笑,贺曲霖幽幽瞥了她一眼,开了会儿玩笑后还不忘问她:“你这套什么牌子的,我给你师母也买一身。”

      贺曲霖最便宜的画都得卖五位数,想买当然也可以买,晚予从手里里搜了品牌店地址给他发过去,顺便看了眼自己这套衣服的价格心里暗暗算了一下。

      这段时间纪泽舟给了她不少东西,上回出差带回来那一堆东西不算贵,堆积起来却不少。

      怕太客套显得生疏,她忍下没说,现在加上今天这套衣服实在超过她的承受范围。

      她穿过的洗干净再还给纪泽舟他也用不上,也不可能送未来女朋友别人穿过的衣服。

      如果把钱折算给纪泽舟,他一定会生气,可要是白拿晚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改成回礼的话,她也没这么多钱……

      在纪泽舟眼里他只是让人拿了套中等价位的衣服,但在晚予这,她恨不得自己去当羊,看看到底为什么一件羊毛外套要卖五万多块钱。

      上午工作室工作不多,陈莹光看她拿着个计算器一直按,咬牙切齿又欲哭无泪,最后在午饭前丢开计算器,打电话对那头说:“芳姐,我跟你定一年饭的合同,有没有优惠价?!”

      最后好像没谈到她满意的价格,她叹了口气,拿着手机找陈莹先点中午的外卖。

      陈莹看她一上午的阵仗,午餐还只点了便宜的套餐,以为她在外面欠了钱,也没敢多问,就在吃饭的时候多分给她两块肉。

      这两块肉,让晚予下午工作的心情好了不少,乐呵呵地跟他们去施工现场。

      下班的时候和陈莹一起吃了晚饭,再到乐队排练室时,其他人都到了。

      曲晓燕今天也在,四个人看到晚予进来都楞了一下,夏惟狐疑地上下瞟她的行头,“怎么一回事儿,你也去然哥的大学教书了?”

      晚予无语,狠狠瞥了他一眼。

      倒也不是晚予的衣服看起来有多贵,只是整体和她平时不大一样,不难看反而像是盛夏的太阳化变成柔和月光,他们怎么看怎么别扭,尤其是夏惟。

      “你是不是跟夺命催待太久被他同化了?”夏惟不理解地啧了一声,“搞不懂你们女人,地球这么多男人,你非玩那一个。”

      曲晓燕坐在李越身边,听完后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嗯?有点道理。”

      李越抬起鼓槌就敲了下夏惟警告他。

      晚予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酝酿了一会儿后,同他们说:“以后别再提严濯了,我已经跟他分了。”

      她说的平淡,四人互相递了眼神,他们摸不准晚予心思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对。

      排练室内静了一阵子,夏惟先憋不住了。

      “那个……我看电视上他们有钱的都给分手费的,你有吗?”

      “对呀,”曲晓燕拍了拍手,为晚予不值,“你跟他这些年,不说房车,我也没见他送你什么贵重礼物,他天天摆出一副看家护院的样子,怎么着也得给你留点什么吧。”

      晚予夹在两人中间,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两面夹击。

      傅然在一旁看着,观察着晚予的表情,出声打断:“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先排练吧。”

      提到正事,两人不再玩闹开始排练。

      -

      晚予结束排练回家的时候,没想到会看到严濯。

      那辆熟悉的车停在常停的空车位上,晚予迟疑了片刻,才向楼道口走去,等她快到时,严濯也开了车门走下来。

      两人面对面站了会儿,谁也没说话,晚予感觉气氛沉默得有些压抑,主动开口道:“有事?”

      听到她疏离的语气,严濯无意识地皱了眉。

      昨天晚予跟纪泽舟走后,他也离开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也没有人像晚予这般愚弄过他,即便是他在申城家中不受重视,也没有受过如此轻视和侮辱。

      他以为自己不想再见她了,可还是开车到晚予楼下,想要让她说清楚,然而她房间的灯暗着,而他等了一晚上也没有见人回来。

      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当他拿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时,他忍了忍,却刷到她更新的朋友圈。

      文案写着:
      很多回,在清幽寂寞的晚上,
      我有所慰藉地凝视着天空,
      因为我猜想,这天庭的银光,正甜蜜地照着你沉思的眼睛。*

      严濯不明白她说给谁,写下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姜晚予,但他看的明白配图。

      没有刻意摆拍的三张照片,看得出来她此刻正在某栋视野开阔的高层,有人陪着她吃晚饭喝酒,还一起观星。

      他真的是个笑话。

      他以为会在晚予脸上看到落寞,可是她的状态和平时没有差别,甚至看起来有一丝轻松。

      “你觉得我为什么来?”严濯推了下眼镜轻抿唇,神色冷漠,“一句两清,就把这三年一笔带过了?”

      晚予沉默了一会儿,垂眸说:“那你想要听我说什么?或者说,还想知道什么?”

      严濯手攥成拳,既想要她说清楚自己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可又怕从她嘴里听到难听的实话。

      僵持半晌,严濯松开手,夜晚的冷空气将他的话语裹挟传达:“我以为自己对你不公平,没想到你比我更狠。”

      “……”

      “我的东西,”严濯垂睨着她,尽量平静冷静地表达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我记得我有东西落上面了。”

      晚予没反应过来,她的出租屋对严濯来说实在太过蔽塞,他根本没上去过几次。

      严濯不仅没去过排练室,就连她的住处也几乎不曾踏入,最长的一次是过年他赶来找她,在出租屋里住了两天,之后就没怎么来过了。

      那年她本来是想结束这段关系的,但因为那次他赶来找她,路上出了交通事故……

      晚予攥了攥皮包带,想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说:“我们已经分手,这么晚了让你上去不大合适。”

      “我回家找一找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明天你让小刘来拿走吧。”晚予抬眼,面上一抹疏离礼貌的浅笑。

      生分的笑晃得严濯眼睛疼,他定定看着晚予,素日俨然沉稳的脸上不加掩饰地浮现出愠怒神情,在他察觉到自己情绪起伏后,冷呵一声,无言转头。

      他的不悦晚予看在眼里,她不认为这是感情上的波动,只是一贯自傲的严濯不甘心被人当做替身,不认为别人就这么轻易放下他。

      “行。”严濯一脸严肃,沉声吐露一字后上车甩上了车门。

      随后“嘭”地一声关上,保密性很好的黑色玻璃窥不到严濯的脸色,只是车子迟迟未发动。

      晚予原地站了几秒,转身自己先回家了。

      上了车的严濯沉脸看着晚予的背影逐步消失,前排司机摸不准严濯意思不知道要不要开车。

      严濯视线停留了很久,一股难以忍受的负面情绪不断上涌,偏偏又无从解决,吊在胸口让人愈加痛苦。

      他收回目光,扯着领带隐忍下,沉声开口:“走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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