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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春风和煦,晨光从缝隙中溜进,披在袁玘脸上,伴有几声小妖的叫唤,袁玘渐渐睁开了眼帘。
      只见几只小妖围在他床边,叽叽喳喳地正叫他起床,见他醒来,立刻换了副谄媚的表情。也不知道打的什么鬼算盘。
      房间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袁玘余光留意到了桌上那碗小妖端来的银耳红枣汤。以至于早已习惯了它们无故献殷勤,望着一众小妖殷切期待的目光,想义正言辞地说“不行,我是不会答应的,你们别再花心思讨好我了!”之类的话的袁玘硬生生忘掉自己要干什么,目光全放在那碗银耳红枣汤上。
      一时间,往事如飞鸟划破长空穿进树林般进入袁玘的大脑,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些什么,脱口而出第一句竟是:“银耳?红枣?汤?”
      众小好小鸡逐米似的点头道:“对对对,绝对不是其它东西!”
      袁玘沉默住,不自觉地想起这帮小妖第一次讨好他时做出来的那碗汤,半掺着血的汤上面浮起不知是什么生物的内脏,还散发着腥臭味。
      而第二次讨好他时像是和汤过不去了,看上去无功无过的一碗汤却暗藏玄机,鸡爪不是鸡爪,肉也十分奇怪,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不是鸡,是什么东西不用说了,拿键盘想都想得到,袁玘直接无语。
      忽略掉它们,袁玘下床洗漱去了,留着剩下的小妖面面相觑。
      ……
      没睡醒的袁玘正刷着牙,半眯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而睡了。恍然间他忽感裤角被什么东西扯了扯,迷迷糊糊地低头瞥了一眼,发现是只荓桤……
      袁玘立马踢踢腿,把它甩了出去,差点一口吞掉牙膏泡沫。
      然后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嗯…没影响到自己的气质就好。
      趁着袁玘漱口,无暇理会其它事物的空隙,那只荓桤又爬上了洗漱台。
      说到荓桤呢…这是种与树精草精没有什么区别的生物,但成年荓桤与未成年荓桤是两种生物,这只就是个未成年。头顶两叶子,没什么大用,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遮阳了。身体就是根茎,实打实的“弱不禁风”。
      四肢即四片叶子,看上去人畜无害。存在感也没多少,不然袁玘一进来就该注意到它了。但化形后的荓桤却能借用自身没什么存在感的特点与自身的配制当上众多精怪中的老六。
      袁玘一手拎起它,丢了出去,顺手关上门,用毛巾洗了脸,整个人看上去才精神了点。镜子里的袁玘看上去少年感十足,眉目怎么看怎么温柔,那双桃花眼如若江面因一片花瓣荡起的千屋涟漪,眉则是桂林山水般,连绵不绝此起彼伏中藏着惊艳了群芳的柔情,藏在了那青墨色的山上。
      但袁玘温柔不温柔还得另说,咱也不知道,只知他正爱在自己美貌中……
      我真帅!袁玘心道,勾了勾唇,成功把自己帅清醒了。
      袁玘去吃早饭了,下楼梯时那只荓桤还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跳到扶手上滑下来,跟滑滑梯一样,看上去很好玩,叫人挪不开眼,总忍不住要看一看。
      袁玘看它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总觉得它要出事。为以防它不小心摔下去,就一手抓了过来,揣在手中。恍惚间好像看到它头顶的叶子晃了晃,还知是欣喜还是诧异。
      袁玘眉头微皱道:“小心点,下次这样摔下去了别找我。”
      荓桤头顶的叶子欢快地蹭了蹭袁玘的手,也不知听没听懂。
      袁玘正吃着早饭,忽感衣服里好像有什么在震动,只得翻翻找找,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着“亓暅”。
      袁玘皱眉,莫名翘起了一根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演译“怒发冲冠”。
      “怎么了?”袁玘今年大四,除了是个学生之外还是个捉妖师,白天上学夜晚捉妖,平常忙得很。学校好不容易出了事给大家放假,袁玘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结果一通电话打扰了他美好的假期,袁玘哪受得了?
      “玘哥!学校出大事了!小树林挖出尸骨了!”亓暅的语气激动,掺了点担忧,不同于女生八卦的时候,少有的夹带了严肃。
      袁玘心头一惊,而亓暅不等他回应,继续道:“那几个失踪的同学没找到,真希望挖出的尸骨和他们没关系!现在闹得满校风雨,也不知道压不压得下去。”
      袁玘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道:“嗯,我知道了。不过打挠别人休息是很不好的行为,就这一次。”他冷静了下来,语气也缓得不少。
      而亓暅却诧异地道:“啊!我还以为玘哥你已经被自己帅醒了呢!”
      了解袁玘的人都懂,袁玘一天如果不是被自己帅醒的话,那十有八九就是被有求于他之人打来的电话烦醒的。
      但亓暅转念一想,又惊喜得意起来。
      “那这么说,我就是玘哥你起床的第三个原因!”
      袁玘抱过身旁的一只狐尾狼,揣在怀里边撸边道:“不是,我确实是被自已帅醒的,只是你打扰到我美好的生活了,再见!”
      袁玘话音一落,远在天边的亓暅就听到了一阵“嘟嘟”声。
      那只狐尾狼在袁玘怀里乖的要命,跟没断奶的小狼崽一样。不过它本来就只是两个月大的妖兽幼崽,因贪玩调皮喜欢恶作剧被袁玘抓了,到头来却发现是只是只两个月大的小狼崽子。
      袁玘吃完早饭,上网搜了搜学校的事,一看才发现都上热搜了,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许多化身为福尔摩斯的网友立马分析局势,发表看法。
      浏览着网友评论的袁玘偶然发现了一条奇怪的评论,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让人不禁逐磨,莫名发凉。
      “夜深了,人们总想着与它为敌,总想着抗衡它,可却不知她在那个雨夜缓缓闭上眼睛的样子。”
      不知为何,袁玘脑中忽闪过一幅场景:阴冷昏暗的小树林,本就朦胧的月光进不来,雨水反倒打在叶上,顺着枝叶滴落至潮湿的土里。飞虫停落在不知物体上,然后被它蠕动着裹住、消化。那物体像肉团,但别具一格恶心,没有器官,只有肌肉组织在蠕动。
      仅仅是一闪而过就好像烙在了袁玘脑中。求救、惊呼、哭泣、尖叫、呐喊、咆哮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袭卷袁玘的大脑。
      袁玘一下怔住,再想找那条评论时早已找不到了。
      袁玘消化了一下信息、他虽不懂为什么大脑像被植入病毒似的闪过这些但他知道这段时间再不去玩就没机会了。在玩的诱惑下袁玘强忍着不适看手机。
      每个指尖滑动的瞬间都有无数个旅游景区被袁玘淘汰,不知多久,袁玘终于决定好去哪玩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袁玘:…谁这么有病?
      不知怎么回事,一股不安蔓上袁玘心头,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又掏出了手机,发现是串陌生号码。
      “有事?”袁玘说话时带了几分慵懒,非要解释的话就是他已经对生活失去耐心了。
      “您好,袁玘先生。”电话那传来了一听就嬉皮笑脸不起来的声音,那语气、那用词,袁玘知道自己没假期了。
      “我不好!有事情找警察叔叔不好吗?”袁玘伤心地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子,抱着小狼崽子就要打滚。但难过为难过,总得给人家个台阶下吧?
      “唉!你说吧,什么事?”袁玘委屈巴巴道。
      “呃…早闻先生大名,近来网上那些传闻不懂您了解不了解,枫岗出的乱子想让您帮忙看下。”
      “枫岗…”袁玘心中暗暗回忆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残缺的记忆占领高地,全然不见刚刚悲痛欲绝的样子。
      “等等…这不我大学吗?”袁玘突然想起来,震惊涌入脑袋里,激动差点溢出来。
      电话那头见袁玘不语,刚要报价,却不曾想听到袁玘满心欢喜天真无邪地问了一句:。
      “帮你们处理好了能给我学分吗?”光听这语气都能猜到袁玘此时正两眼放光,欢呼雀跃,欣喜的样子。
      “……”电话那头沉默住了,鸦雀无声,要早知道袁玘是自家学校学生谁会一口一个“先生”,一口一个“您”?
      在眼睛里饱含清澈的愚蠢的当代大学生眼里,学分是充满诱惑力的,莫名有一股吸引力,连袁玘这种人都不自觉地做出向学分靠近这种他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
      在学分的诱惑下,袁玘甚至没有思考事情的蹊跷,急匆匆换了衣服正要走,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了一眼。
      在沙发上蹦蹦跳跳,在家具这边跳到家具那边的荓桤;呆呆坐在楼梯上思考人生的奅犬;聚在一起玩狼人杀的鸱鸮罗;专心做黑暗料理的羊炙;躲在角落想对袁玘施幻术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的羊地鬼;躺靠在袁玘脚旁撒娇求抱的狐尾狼崽。
      一番思量,袁玘疾步走去,拎走刚刚那只活蹦乱跳的荓桤放在衣服口袋里便要走。不料那只小狼崽子见状急忙咬着袁玘裤角不放,袁玘无奈,只好蹲了下来,捧着它那殷切期望的脸,冷漠地打量它滴溜圆的星星眼,然后淡定地把那张呆萌的脸拉成三角形……
      “哈哈哈”袁玘“噗”地一声,不厚道地笑了出来,留那狼崽不知所措。袁玘尽力压下扬起的嘴角,义正言辞地说道:“带你出去可以,但不能节外生枝,多余的尾巴藏起来,不能和其它人乱跑!”
      小狼崽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袁玘再去看时却仍见那摇曳的尾巴。看向小狼崽,它那楚楚怜人的神色好像在说的每一条尾巴都不是多余的,不用藏起来。
      袁玘抱胸转头就走,吓得小狼崽子忙藏起那八条尾巴,扑了过去。而袁玘,居高临下理直气壮开始玩梗道:“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别人觉得!”
      小狼崽子点头哈腰,生生苟成二哈,而袁玘见此乘胜追机道:“不能朝别人卖萌、暗送秋波,更不能施什么媚术!你不是那种狼!你要做一只有狼德的狼!要当一只狼中雷锋!”
      它虽听不懂,但也附和地嗷了几声,袁玘见此满意地点点头,将它抱在怀中出了门。
      出了门,他打了辆车。小狼崽子藏都不藏一下,抱在怀里光明正大地撸!狐与狼本就十分相似,更何悦还是个串儿,他人只会觉得袁玘是在炫耀自己能撸狐。
      忽然,袁玘猛地回头,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好像凝固了,世界只剩下他与那道目光的主人,在远方注视着他,无视万物,目光像滋滋作响的电流钻进袁玘心里,麻痹他的感知,可回头回了个寂寞,什么也没看到。
      袁玘呐闷,但又找不到这感觉留下的痕迹,那来来往往的人流及转瞬即逝的感觉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记直到上了车也没回过神,不过是一边愣神一边撸狼,完全无视司机要溢出来攻击他的羡慕。
      流海刚好到眼睛,不长不短,宛若杨柳零零散散垂下的几条柳枝,可偏偏又有两摄叛逆的流海正好挡着眉目,不偏不倚。除了眉眼哪都没遮的流海简直就是袁玘的缩影,二十二的大学生袁玘,六十斤的体重,六百斤的反骨,而他的背,又是无数个热爱整活、桀骜不训的大学生。
      袁玘回想着刚发生的事,得出了个结论——他长太得太帅被别人嫉妒地起了杀心,越想越离谱,他索性不想了,专心撸狼。
      袁玘家与他学校不算远,看会风景就到了。晨光洒在袁玘的发丝上,像镶了金边,远远看去发色从黑茶色成了雾感冷茶。
      到了地方,袁玘眸子中的光暗了暗,抱着狐尾狼崽子下了车,重新打量自己的大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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