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穿越之这个江湖不武侠》云喵

64、第 64 章

　　“可能，是因为我刚才给钱了吧？”北乔抱着胳膊，神色如常地直视对方。
　　“嗨，不就是一点钱吗？瞧不起谁呢！”开口的壮汉梗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把铜板，扯着嗓门嚷嚷着往柳籍手里一塞，就好像嗓门越大气势也就越大似的:“快讲！之后呢？”壮汉倒是不觉得给钱有什么不对，闯荡江湖的时候，想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花点钱是在所难免的。

　　“那边怎么这么热闹?”贵宾席上，有人注意到了那群扎堆听八卦的人:“甲一，过去看一下。”
　　“是，掌门。”一个身影从贵宾席后方一跃而下，几分钟后快速返回:“有人在那里给大家讲解台上的比武，偶尔掺杂一些八卦活跃气氛。”
　　“他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回掌门，没有。”
　　“嗯。”那就行。

　　沧海派的掌门并不认得柳籍，只知道这是个预备役弟子，因为柳籍身上穿的正是沧海派预备役弟子的衣服。作为当地最大的门派，沧海派的预备役弟子有数千人，掌门是不可能一一去记住的。
　　知道那个预备役弟子没有惹事，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掌门干脆就不管了。至于那些所谓的感情八卦，大多三分真七分假，就算是柳籍不传，茶馆里也会有人往外传，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

　　红尘如山，能站在山顶上的人数量终究是有限的。那些爬不上山顶的人生活压力一直都很大，若是不给他们看热闹和发泄的机会，再牢固的山也有倒塌的一天。为了引导众人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泄情绪，哪个门派手底下没有偷偷资助过十个八个嘴皮子利索又会来事的说书先生呢？只是这事不能往外说，也不能做得太过罢了。
　　“对了，回头查一下，如果今年进沧海派的人比往年多，那就把他升为正式弟子。”掌门挥手示意那人退下:左右不过一日三餐，顺带的事。

　　贵宾席上的秦欢也注意到了北乔，毕竟那一身衣服看着还是有点眼熟的，虽然样式有点细微差别。
　　“怎么了?”秦砚注意到妹妹有点走神。
　　秦欢轻轻摇摇头，小声回答:“没事。”只是在低处看到了熟悉的风景而已。

　　比武大会还在继续，柳籍在人群的包围下，热情地讲解着擂台上的人和事，讲到口干舌燥的时候，还有人友情赞助了他一壶美酒，不过他没敢接:“谢了，我在当值，不能喝酒。”
　　“真是胆小，偷偷喝不就……嘶！”没能把酒送出去的壮汉绷着脸把酒囊收回，顺势往小擂台上暼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情形，他当场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地夹了夹腿。
　　“怎么了怎么了？”其他人顺着那人的目光往小擂台上看去，不约而同地跟着嘶了一声:“哎哟喂这个鲍老六！”作死的老色痞，比武的时候居然调戏对手，这下子鸡飞蛋打了吧？嘶……看着真疼。

　　被踹到疼得抽搐的鲍老六被容管事派人拖了下去，比武照常进行。不知道是不是那一脚的气势入了哪个贵人的眼，把鲍老六踹翻的女子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被喊到大擂台旁边去了。
　　到了中午，大擂台进行完最后一场比武，看完比武的贵宾们陆续相携离开，前去大厅吃饭。
　　见贵宾走了，小擂台上的人也不打了，围着柳籍听八卦的人更是直接一哄而散，推推搡搡地去沧海派新建的大食堂吃饭去了:这几日沧海派对拿到邀请函的人免费提供食物，一日三餐有肉有酒，不吃白不吃！

　　“柳小子，你来不来？”
　　“不了不了，在下不能跟客人一起吃饭。”柳籍哑着嗓子连连摆手:开玩笑，你们吃饭不用花钱，我得花钱啊！要是跟你们去一起吃肉喝酒，这个月的饭钱我就掏不出来了！
　　“真扫兴，走了走了！”本来打算边吃饭边听八卦的几个武者拉下脸大步离开。

　　“乔公子，不知小的解说得是否让您尽兴?”对着武者的背影点头哈腰赔了几句不是，柳籍擦着额上的汗水转过身来，忐忑地看着北乔。原本他是打算只给北乔一个人解说的，可在其他武者也围过来之后，事情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还行，你把我送到吃饭的地方，之前不管有没有事，都算结束了……今年武林大会的举办天数是否跟以前一样?”北乔眯缝着眼睛看向那些远去的武者:这群人待在一起可能会闹事，不能跟他们一起吃饭。
　　沧海派给北乔的感觉很复杂，她总觉得即使其他人离开了，暗地里也有人在盯着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根本没法安心地下线吃饭。
　　的确在盯人，不过盯的是柳籍的暗卫十一:这个人怎么还不走?他不走，我怎么现身通知柳籍他可能会升为正式弟子这件事?

　　“好的！乔公子不怪小的就好！”柳籍松了口气，试探着稍微挺直了一下腰板:“武林大会举办时间跟往年一样，还是三天，贵宾也是一样，中午吃过饭就会离开。乔公子肯定会嫌大食堂吵吧？我这就带您去我们门派的大厅后面吃饭，那里有单人单桌。”
　　对于沧海派来说，大食堂是笼络普通武者的地方，大厅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而大厅后面，则是投资人脉的地方。比起大食堂，厅后的人员成分实际上更复杂，不过环境比大食堂要好很多，饭菜的花样也不一样，是普通武者削减尖了脑袋都想去的好地方。

　　“行，那……”看着对方随着自己开口又瞬间弯下的腰板，北乔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走之前，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把你的名字跟表妹说过了，她似乎打算找个时间打听一下你的情况。”
　　柳籍猛地把头抬起来，速度快到差点把脖子扭伤，一双眼睛也瞪得老大，表情一度失去控制:“秦，秦家?谢谢乔公子！多谢乔公子……”
　　“……不用谢。”北乔摆摆手:是我看起来像是个不近人情的人，还是他失望太久，以至于一棵稻草都会让他欣喜若狂?
　　暗卫十一:有人撬墙角……当做没听见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负责上菜的人动作很快，北乔跟着柳籍走到大厅后面的时候，提前赶到的人已经吃上了。柳籍把她送到入口处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嘴角一直在向上抽动，欣喜到快要发狂。
　　来到了一个新环境，北乔开始打量这里的布局。这个地方说是厅后，实际上距离大厅待客的地方差不多还有近百米的距离，中间隔着一个大厨房。准确地说，厅后是大厨房墙后伸出的一道走廊，走廊上摆满了单人单桌，不靠厨房的那一侧是一排半人高的雕花栏杆，透过雕花镂空的地方能看到百米开外的大食堂。

　　跟大食堂相比，这里的环境要雅致一些，虽然跟前面的大厅没法比，但至少在这里，是不需要跟别人挤一张桌子的。
　　当然，缺点也是有的，因为距离大厨房太近，坐在这里总是能听到各种做菜的声音，非常吵闹。更神奇的是，明明距离差不多，坐在厅后的走廊上却根本听不到前面大厅里贵宾说话的声音，反而更容易听到另一侧大食堂里面的动静。
　　“果然很吵啊……”北乔扭头看看对面已经有人打起来的大食堂，又回头看了看厅后走廊:这么矮的栏杆，能挡住什么?

　　就是这么个三面通风的地方，想进去却很不容易。把走廊围起来的栏杆很矮，但谁也不会傻到从上面跨过去。
　　进入厅后走廊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被守在入口处的管事看一眼，如果他觉得你有资格，那你就可以进去。至于什么样的人才算有资格……懂的都懂。
　　临时被拉来代班的副管事:今年也是关系户特别多的一天，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哦，我也是关系户来着，那没事了。

　　从入口处进入走廊，北乔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来。摆在走廊上的桌子都不高，后方摆着一个蒲团，坐在上面吃着饭，喝点小酒，再看看长廊外面的风景，倒也挺有意境的……如果背景音不是那么吵的话。
　　“我可能没法跟性格豪迈的人做朋友。”北乔端起酒杯闻了闻，最终还是放下酒杯拿起了筷子，慢悠悠地假装吃饭。虽然酒量不错，但在不必要的时候，她并不想饮酒。

　　厅后走廊里的人不算少，但把心思放在吃饭上的人不多，大部分人来这里是为了博一次机会，他们在坐下之后并不进食，只是握着酒杯看着外面，时不时地抿一口酒调整自己紧张的情绪，期待大厅里的贵宾会派人当伯乐相中自己这匹“千里马”。
　　这种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毕竟能坐在这里的基本上人均一个家族或者门派信物，能得到信物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人品和发展潜力都是有人认证过的，不过认证不代表会被全力投资。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野心的，他们不满足于目前的现状，希望能在这里找到更进一步的机会，哪怕条件是换个投资者。而有些投资者也非常喜欢撬别人家的墙角，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双向奔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