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唐顿庄园同人]》震泽惠

8、圣诞夜（上）

　　第七章圣诞夜（上）

　　一转眼，玛丽来到纽约快要一个月了，圣诞节也转眼将至。给莱文森老夫人和哈罗德先生的礼物，是玛丽直接从英国带来的。但新结识的鲁德文和异乡重逢的帕特里克，玛丽可就毫无准备了。

　　玛丽带着女仆艾薇来到第六大道，从拜伦逛到梅西。为鲁德文挑选了一支钢笔倒是不费力，可是送帕特里克什么礼物好呢？

　　玛丽可是犯了难。

　　帕特里克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如今他在华尔街顺风顺水的，无数人想要讨好他，只怕她送什么东西都不一定能入他的眼。

　　玛丽是决意要与唐顿未来的家族掌门人处好关系的，同时也要让他感受到故乡旧人的温情，唤醒他对唐顿的怀恋。

　　然而，逛了一圈，玛丽一无所获。跟着她的艾薇，从兴致勃勃到累得迈不开腿。

　　“哦，天呐，玛丽小姐！”，她看着玛丽坚定的背影，绝望地叫道：“如果您能告诉我你想找什么就好了！”

　　玛丽停住脚步，转身看到一脸疲惫的艾薇，不禁有些歉疚：“艾薇，你累了吧？！真是太荒谬了，我试图在美国找一件英式风情的礼物，如果能让人想起唐顿就更好了！”

　　艾薇脱口而出道：“那您为什么不做一个肉桂苹果派？再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人想起唐顿的圣诞夜了！”

　　看到玛丽怔怔的表情，艾薇继续补充道：“您不知道，以前大宅经常会施舍圣诞节剩余的食物给到村里，我就吃到过一次肉桂苹果派，太好吃了，大家都会抢……后来战争的时候，我有机会到唐顿帮厨，求着帕特莫太太教我呢，我又做给家里人吃，连我爸爸都说好……”

　　听到艾薇的絮絮叨叨，玛丽的思绪飘远了。

　　是啊，肉桂苹果派，唐顿庄园每年圣诞节的保留节目。小时候她和帕特里克都特别喜欢吃，但帕特莫太太说这是特别时刻才有的吃的甜点，所以他们格外期待圣诞节。

　　后来长大了，对食物也没有那么看重了，漂亮的衣服珠宝、社交季、舞会、男孩……长大之后，有更多的人和事占据了她的精力，而快乐却不再简单了。

　　要不是艾薇提醒，她都想不起肉桂苹果派。

　　“可是，我不会做，”玛丽犹豫片刻，看向艾薇：“你能帮我吗？”

　　艾薇的眼睛亮晶晶得像小狗一样，她立刻开心地点头：“当然，当然，my lady！”玛丽相信，如果此刻艾薇有尾巴，也一定会拿出来摇一摇的。玛丽好笑地说道：“那你一定要为我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看着艾薇可爱的模样，玛丽又忍不住拿出一个小而精致的绿色礼盒，递了过去：“刚才你看了很久，应该是很喜欢吧？！我本来想等到圣诞节才送给你，但这是一块男表，想来你是想送给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哦，天呐，Lady Mary！！你难道不是天使嘛？！”艾薇接过礼盒打开一看，立时瞪大眼睛，捂住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好啦，好啦！”玛丽拍拍她的肩，说道：“这没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我们去洛德泰勒吧，买一些必需的食材！”艾薇这会儿来了精神，“我听说那里什么都有！”

　　玛丽对做饭并不了解，这会儿自然听艾薇的意见，于是吩咐司机又载她们去了洛德泰勒。艾薇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挑了一堆，玛丽直咋舌，做个苹果派要这么多东西嘛？

　　回到莱文森大宅，精疲力尽的玛丽还是抽空给帕特里克打去了电话，为了避人耳目，她再三查看，确定外婆和舅舅都不在家中。

　　玛丽满怀欣喜地询问帕特里克圣诞节是否有什么安排，当然，她的语气很随意，也很淡定：“帕蒂，我想外婆不介意在圣诞节晚宴上多招待几个朋友，何况是大名鼎鼎的普莱克特威克先生……”

　　然而，帕特里克的回应却没有抱着相同的热情，只听他慢条斯理地回道：“我亲爱的堂妹，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节日你能想起我。”

　　玛丽有些错愕：“当然了，这是圣诞节啊，我们是一家人。”

　　“是吗，我以为你在纽约结交了太多的朋友，一时半会儿忙不过来呢……”帕特里克的语速变快了，但言语间那幼稚的醋意让坐他对面的彼得都呆住了。

　　难怪这么多年，你也没能赢得玛丽的心，我的老伙计，彼得在心里吐槽：不就是那天看到玛丽单独和鲁德文去听歌剧嘛，居然恼恨到现在。这么阴阳怪气、惹玛丽不快，岂不是把她往别人怀里推？

　　彼得越听越不对，赶紧抢过话筒，说道：“玛丽，是我，彼得·高登。你别听帕蒂的借口，他只是怕我一个人过圣诞节，想要陪伴我。但如果你要邀请我过府上，我的容貌势必给大家带去不快，他才诸多借口……”

　　这话半真半假的，玛丽又对彼得警惕心极高，这么一来，她原本对帕特里克的疑惑和不满立马烟消云散，反而思索起彼得的动机，怀疑是否是彼得从中作梗。

　　彼得都要被自己舍身成仁的壮举感动哭了，继续替好兄弟表白：“事实上，帕蒂非常想念你……新年音乐会怎么样？哦，你也被邀请了？？也对，大概纽约名流都会去……好，到时见！”

　　挂了电话，玛丽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没想到帕特里克如此冷淡，要不是彼得打圆场，她几乎说不下去了。

　　“艾薇，”玛丽又打了内线电话，正想让艾薇不用做肉桂苹果派了，忽然记起艾薇说的童年回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于是改口道：“啊，没什么，我也想学一下，但要等没人的时候……”

　　电话另一头，刚刚还带着笑意的彼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帕特里克，质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这次会考虑战术，运用技巧来追求你的玛丽小姐。你在干什么？小气和嫉妒，只会让你面目全非。帕蒂，你清醒一点！！”

　　帕特里克修长的手指烦躁地犁过自己的金色□□，逐渐冷静了下来，沉声道：“你说得对。这一次，我不能毫无保留地展露自己的爱意，当然也不能让她看出我的嫉妒。”

　　“话虽如此，你圣诞礼物还是要准备的！”彼得提醒道。

　　“当然！”帕特里克有些得意，事实上，这是第一次他用自己挣得的钱为心爱的人买礼物，这种成就感是前所未有的。

　　在以前，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儿根本不知“工作”一词为何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切都是家族赋予的。七年打拼，他终于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谁说他上错了泰坦尼克号呢？人生际遇，真的很难说。

　　圣诞夜，玛丽和外祖母莱文森老夫人、舅舅哈罗德一起度过。莱文森夫人还问了一句：“之前你说要邀请一位朋友的，怎么没见他来啊？不会是鲁德文吧？”

　　哈罗德哈哈大笑：“如果是鲁德文，怎么会拒绝这样的邀约？他一定一大早就来了，恨不得帮玛丽梳头……”

　　面对舅舅的打趣，玛丽是丝毫不慌，镇静地说道：“是一位新朋友，都怪我考虑不周，以为他孤身一人在纽约，其实他要陪好朋友。”

　　莱文森老夫人耸了耸肩，用她特有的玩世不恭的语调说道：“圣诞节是关于宽恕的，他应该宽恕你的思虑不周，而你则应该原谅他的不赏脸。”

　　不得不说，这位外婆是很会安慰人的。

　　莱文森大宅的晚宴不像唐顿那样讲究，但三人谈笑无忌，比起唐顿又多了几分简单的快乐。

　　“最后还有一份来自唐顿的礼物，”玛丽笑着亲自端了出来：“希望你们不要太挑剔，这里面也有我的努力哦！”

　　“哇！玛丽！！”莱文森老夫人和哈罗德舅舅果然很捧场：“真的好吃！”

　　“玛丽，看来战争真的改变了你！谁想到呢？！唐顿大小姐会做点心了！你妈妈一定很自豪吧！”

　　玛丽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艾薇做的，其实茜玻尔才是最厉害的呢，如果你们再去英国，可以尝尝她的手艺，如果爸爸允许的话！”

　　“哦，算了！”莱文森老夫人翻了个白眼：“还是不要让伯爵大人太为难了，他的宝贝女儿进厨房？还有比这更不得体的事吗？”

　　莱文森老夫人的模仿能力一流，这口气一下子让人想到了唐顿的老伯爵夫人、玛丽的奶奶，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晚餐结束，莱文森老夫人习惯早睡，因此拥抱了玛丽就上楼了。哈罗德陪玛丽又聊了一会儿。他对这个外甥女满意极了，有了她，整个大宅欢声笑语不断。要是她能和鲁德文结婚，长留纽约，那简直就完美！哈罗德心中不禁畅想起来。

　　不过，哈罗德也没有停留太久，天性风流的他还要给佳人们挨个打电话，询问她们对圣诞礼物是否满意。

　　玛丽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打算换衣梳妆，突然听到“哒、哒、哒”的敲击声。玛丽微微皱眉，侧耳一听，原来是有人在敲窗。

　　她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有人在扔石子。玛丽仔细一瞧，这不是帕特里克嘛，他抬头看着她，绿色眼眸盛满笑意，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玛丽，下来玩儿啊！”这句邀请亦如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