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是白月光》绯红雨

3、第 3 章

　　话说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西门庆就是鸾凤，他的凤。武大郎得了西门庆这趣味儿，不?乐不思蜀，日思夜想连卖烧饼的事情也做得颠三倒四，只恨不得日夜与之相对，交颈而眠。

　　然而世间总有万般无奈，他所做之事外人不知，亦不可对人言，只能偷摸行事，多有掣肘。此刻他从那无人柴房处出来，刚走过热闹处，便有人拉住他，一声尖利嗓子道：“我道是谁，叫我好找。武大，上次与你说的，你是何想法？”

　　武大见王婆一张势力脸，刻薄狡诈，王婆道：“这金莲百伶百俐，一手好针线，如花美貌，你有何不满，拖着不肯应答？你这样子还想娶个天仙不成？”

　　武大郎腹诽，娶不成天仙也不想做个活王八，但他对外面目一向老实，此等话语确是说不出来，诺诺道：“我的银钱并未凑齐，委屈了小娘子。”

　　“那张娘子已经等不得了，你给个痛快话，娶还是不娶？”张大户还未气绝，张娘子已经无法容忍潘金莲待在张家了，恨不得立刻发卖了她。万一张大户气不该绝留在家里又是一个祸害。

　　武大郎本想拒绝，转而一想到他故意捉奸时候见到金莲和西门庆两人做鸳鸯夫妻那情景，喉咙一动，竟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渴望，于是拒绝的话变了模样，“娶。”

　　王婆拍手畅快，“爽快人，一两银子谢媒钱，给其了，保准你三日做新郎。”武大郎回家娶了银子给王婆，然后回家开始做烧饼，卖了两轮，他将铺子一收，回到家中查看自己的银钱。女儿迎儿在一旁怯生生的看着。

　　武大郎对她说要换个地方居住，这里人太多了。武大郎家中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武松在县衙得了个差事，先前武松去嵩县给知县送信，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武大原本是要在这儿等着弟弟回来，如今得了西门庆，想长久确实不能够了，要寻个僻静又安全的去处。

　　他思来想去，瞄上了城外一处草屋，原先的主人死了，那里又传言闹鬼，便想弄些银钱将那房屋修缮一下，住进去。他是没什么钱财，但是多年走街串巷卖烧饼，这城里到处他都去过，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也都知道。隐秘处无人处多的是，西门庆被他藏了十几天都无人发现，就连女儿都不知道。

　　“我要娶潘金莲，你很快就有娘了。”武大对迎儿说，“以后你替我看好金莲。”翌日，他便带着迎儿出去采买，既然娶妻还是要热闹一下的。迎儿得了一身新衣服，爱不释手。傍晚时分，武大郎又叮嘱女儿迎儿看好家，趁着晚霞出门又去看西门庆。

　　西门庆对他态度和蔼了些，武大郎回到家时不禁有些飘飘然。又过了一日，王婆来寻他，说事情办妥了，让他整顿两桌酒，将潘金莲娶回家来。

　　武大郎照做，潘金莲见了他又想起当日情况，低眉垂眼问他：“大郎，怎生还要娶我？”

　　武大郎回道：“你一时间魔怔被哄骗，我那日痛恨你两人，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你嫁我好生过日子就好。”

　　潘金莲低着头心里琢磨着万千想法，面上却说：“大郎好气量。”当初张大户有心将她说给武大郎的时候便暗示过会与她藕断丝连。金莲此刻想，张大户那人眼看着是不行的了，可是她嫁给武大很委屈，偏生西门庆又联系不上，那也是个骗子。看着高挑强大的一个人竟然没有打得过武大，如今一点音信也没了。

　　潘金莲为自己打算，便嫁了过来，发现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是武大不碰她。新婚之夜草草过去，她使出百般手段也没能让武大心动，潘金莲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武大一早出去摆摊，金莲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鲜艳艳丽的一张脸，咬住嘴唇，忽觉十分寂寞，她叫着迎儿，“不要摆弄物件了，随我出去走走。”

　　迎儿却道：“不成，阿爹让我去当铺。”迎儿跑了出去，金莲不禁气急，自己去了王婆的茶楼，想到她就是在这里遇见西门庆的，一时间又想起那人风流俊俏，手段高超来，于是对王婆说：“干娘，西门大官人近日可有来此处？”

　　王婆摇头，“问他作甚，那人风流多情，不来便是忘了你。他家妻妾多，你且想别的主意吧。”两人正说着，有一人过来，肥头大耳状貌魁梧，此人乃应伯爵。应伯爵是来询问西门庆下落的，他在西门庆家中找了两回都不见人影，多方打听，又将吴月娘对他说了交友情况，知道此前西门庆与这潘金莲打的火热，便前来询问。

　　潘金莲没好气说不知道，也许又在哪地得了新鲜趣处正不亦乐乎呢。应伯爵便离开了，恰巧路上碰到武大郎，笑着：“你家娘子配了你，乌鸦配鸾凤，屈。”

　　武大郎老实憨厚笑着，也不反驳，应伯爵觉得无趣，便也不再踩他。武大郎回到家中，金莲未归，迎儿拿出银子，说是当了的酒盏儿的钱，五两银子。武大郎拿了，又收拾了一番，悄悄地出门说办事去了。

　　他哪里是办事？他是去了西门庆那里，路上买了些吃食和一瓶酒。西门庆都快饿死了，这些日子西门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前一天能跑来两三次，这几天一天才来一次，他饿的怀疑自己根本要死在这里了。

　　西门庆虚弱的睁开眼睛，这回武大郎买了米粥，先喂了他，接着又给他吃饼，西门庆没有再次挑剔，默默吃了。武大郎又倒酒给他，“我成亲了。”

　　西门庆闻言呛了一下，“金莲？”

　　武大郎点头。

　　西门庆沉默许久，只觉得武大郎十分怪异，还有张赶着带绿帽做王八的人，只觉得这人不能按常理推断，便又默默吃东西不再言语，也不再让他放了自己。

　　武大郎道：“我会重新给你找个地方住。”他来摸西门庆的背，他充满魅力的肩胛骨瘦弱了些许，然而手感更加细腻美好了。不一会儿心头便有了情沾意密，想那往日云雨酣畅事情了，一时间七颠八倒，情不自禁的说：“我们喝杯酒吧。”

　　西门庆一抬头见武大郎竟是要和他和交杯酒，面色骇然，然而武大郎一张黑黝黝的脸上只见激动，动作自然而然与他交握共饮。连续喝了三杯，西门庆的面颊上有了粉红，玉面含春眼带情，唇如点绛胭脂赤。

　　武大郎越发情动，手不老实起来，他急色地亲西门庆的脖颈，耳朵，解开了他的裤腰带。可西门庆害怕，想躲起来，将手抵挡在胸前，跟贞洁烈妇似的。这引起武大郎不满，眼中的老实又转变为戾气和暴虐，眼白多起来，神色更加扭曲，动作更加粗暴。

　　西门庆吃痛，男人的尊严再次冒出来，刚吃饱饭有了他想再次动作，然而他武大郎将他反手又重新绑住了。西门庆浑身无力，无枝可依，很快便丢了酒杯，被带入了幻海沉浮。

　　武大郎得手后，将西门庆弄得再次奄奄一息，黑沉沉的夜晚听不到响声，西门庆道：“别绑着我了，我逃不出去。”他眸子里还有刚沉沦过的酥色妍丽，像一朵得到呵护的百合花饱满戴芳，殷切恳求，“武大郎，别绑着我了，我疼……”这个疼字婉啭嘀呖，楚楚可怜。

　　西门庆如此这般作态也是不得已为之，至少争取一些便宜。既然武大喜欢他身体，他便以身体为武器，换取自由，待他出去这人死路一条，谁也不会知道他西门大官人有过这一屈辱。

　　他处处陪着小心，让自己作呕的人终于同意了，不过还是将他一只手绑了起来，缠绕在床沿中，像是被牵着的狗。西门庆心里不爽，面上却做出十分欢喜的模样，送走了武大郎。

　　武大郎回到家中已经是深更半夜，潘金莲早已经入睡，见他回来清醒过来，柔声问道：“大郎，怎生回来这样晚，可曾用过饭？”

　　潘金莲起来俯视武大郎，闻到武大郎身上有一股膻腥燥热味，她不是无知妇孺，久经风月哪里不知道武大郎这一身是什么味道，她恍然的想难道武大郎这般人物也会去逛窑子？原先她以为这人不举，是个银样蜡枪头。如今看来不是，烛火下看到武大郎一张粗粗粗陋的面容上竟然有满足之色，像是春事过后的懒散得意。

　　“奴帮大郎烧水？”她把武大郎的外套脱下，更是看到上面有几根乌黑长发，这分明是位美人的头发。

　　潘金莲不禁生了气，哪家的小蹄子这般，她难道不如？武大郎宁愿碰外面的人，都不愿意碰她？想到这里，她越发温柔小意，一把嗓音更是轻柔婉转，面上妩媚风流，手往武大郎胸膛上碰，可是武大郎甩开了她，“困了。”

　　潘金莲心里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要不是她还没摸清楚情况，加上前头那一拳头让她有所忌惮，这么个玩意敢对她，她早就骂起来叫起来闹起来了，如今情势未明，只好忍着。

　　一夜无话，武大郎呼呼大睡，鼾声如雷，潘金莲却是夜无好梦，辗转反侧。早上起来，武大郎照样做烧饼卖烧饼做买卖，而潘金莲一颗心却活动起来，她要弄清楚武大郎外面的小蹄子是谁。

作者有话说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金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