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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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虽然连夜离开了旧金山，但是他却没有回到伦敦。
他以为自己迫不及待地离开是为了回来，可当他踏入了伦敦的土地上，他莫名地不想回到伦敦冰冷的房子中。昨夜的狂欢邀请早已经过期，化为社交网络上闪烁跳跃的一个个红点，只剩下宿醉之后的胡言乱语。
乔伊去了布莱顿。
当他在驱车时听到了远方阵阵海浪声音，从摇下的车窗处吹来的阴冷海风驱散了他仅存的那点困意，乔伊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鲁莽与冲动的决定。
他在海滨小道旁踩下了刹车，将车窗关上，思考着他下一步该去哪，又该干些什么，可旅途的疲劳让他几乎无暇思考任何的东西。
他只是在静静地发呆，脑子里的嗡嗡声都安静了不少。
“哒哒。”
沉浸在个人世界里的乔伊突然间听到了车窗被敲击的声音，起先他还以为是幻觉或者海鸥们正在寻找食物，没有理会。可后来敲击是那么孜孜不倦地，还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规律。
他不得不去转过去看了一眼。
有个穿着包裹得非常严实的人，他头上戴着非常暖和的毛线帽，脖子到脸上还围着一条灰色的大围巾，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脸庞，他非常瘦也非常高。
从身形能看出他上了年纪。
这会他正在朝着乔伊不太灵活地比着什么。
乔伊以为是这里不能停车，他马上降下车窗对着外面的老人说，“我马上开走。”
“乔伊，是我。”
老人轻轻地将围巾扯下，露出了一张乔伊非常熟悉的面孔。
虽然已满脸岁月带来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通过那些许的残留能看得出老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非常英俊的。他满脸笑容，眼中带着一丝调皮，仿佛在说：“没想到我会出现吧！”
“外公？”
乔伊对外面站着的是他的外公这件事感到非常惊讶，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打开了车门，让外公坐进来了自己的副驾驶上。
“您为什么知道是我啊？”乔伊刚开口觉得自己问出了一个非常傻的问题。
“如果有一辆Aether限量的车，在我家的房子不远处一直不肯进来，那一定是乔伊你了。”
“我忘记拿圣诞礼物了。”乔伊找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
“回家为什么要拿礼物呢？”老人故作沉思道。
乔伊确实在中学时期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家，近几年他越来越少地回到布莱顿。可一下定决心去布莱顿，就不知不觉地就绕到了这附近。
记忆中的房子比乔伊想象中还要近，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门前。也不知道是他长大了，还是他的记忆模糊了。敞开的院子里，本来是满是绿色的盆栽花圃，因为冬季的到来，早已不复往日的生机。
屋内外的温度大相径庭，房子里的壁炉烧得正旺，不时传来硬质物品碰撞的声音。
“詹姆斯，有人来了吗？”
刚走入玄关的楼梯旁，乔伊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可以瞧见壁炉旁那个身影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不断地忙活着些什么。老人在问话的同时，手里还不忘桌子上的东西，仔细一看那可不是什么针织刺绣，那是一个拼装的汽车模型。
“是乔伊。”
“我的小乔伊，你终于愿意来看看外婆了。”
奥利维亚马上就丢下了手里的零件，仿佛那几乎要耗尽她退休金的小玩意根本不值一提，还有她那急切的动作倒完全不似一个年纪过了80岁的人。
“乔伊，你又瘦了一圈，都可怜巴巴的一圈了，看来事业真的很忙。”奥利维亚满足地抱了一下自己的外孙，又拉住了乔伊的手一边往着壁炉那走一边说，“你的手太冷了，烤烤火吧。看看你，让我想想，我上一次不是在屏幕上看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复活节。”乔伊立马答道。
“我还记得你说要去走一遍十字军东征的路呢。”
“以后多是是机会呢。”难得奥利维亚的记性还不错，被晾了许久的詹姆斯突然插话进来。
他的外公外婆都已经年过八十，这大半生经历那么多的跌宕起伏。年轻时他们都是为莲花车队的效力的车队工程师，曾是围场里一对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妇，更是合作无间的伙伴，共同见证了车队最辉煌的时代，也经历了车队的退出解散的黯淡岁月。
那些失败都没有改变他们的热忱。
可晚年经历了丧失至爱的悲痛却让这两个老人几度质疑当年的选择，不愿再提起当年围场里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痛已经被冲淡或者被选择安放到心底处，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
他们现在面上依然保持着的那份难得的阔达与乐观，这就很好了。
“是啊，别说这个啦，小乔伊，你饿了吗？”
奥利维亚说起饿不饿的时候，乔伊的肚子非常应景地响了起来。他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肚子非常空，毕竟从昨晚晚餐后起就没有进过食了，这都十几个小时了，因为时差的问题，布莱顿都快要到吃晚餐时间了。
“那看来是有点了。”奶奶说，而后她加大了音量朝着厨房里喊，“伊万娜，你能不能帮我拿点烤面包出来。”
“伊万娜是谁啊？”乔伊疑惑地问，至少他去年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觉得自己对两个老人的生活真的非常疏忽了，让他有一种莫名地羞愧，“碧翠丝不在这里做了吗？”
“好的，奶奶。”虽然有一个女声应了好，但一阵哗啦的碰撞的声音后，急促的脚步声才从厨房里传来。
“碧翠丝回老家啦。”奥利维亚又扯到了别的地方去了，“对啦，我们的面包可是不含麸质的，我记得你可是以前吃了带麸质的食物，那过敏的反应可吓人啦。”
那次詹姆斯将老爷车的速度都开到了两百，拿到了人生第一张超速的罚单，在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看人在赛道上“超速”，现在年纪上来了拿了超速罚单也怪新奇的。
“原来真的有这一回事吗。”乔伊想，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过敏就只是“过敏”而已。
“对啊，你这孩子吃了带乳糖的东西还会胃特别不舒服。”
这一来一回也没说明白伊万娜是谁，这正主就出来了。
“噢，我的少爷，请用餐！”伊万娜还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动作。
“什么？”乔伊被她的称呼雷了一下，“你好，我是乔伊·德尔加。”
“当然，您是德尔加家族的小少爷，早就从老太太那听说您啦。”
乔伊看向他的外婆，用眼神询问奥利维亚这个女孩怎么回事，他可不记得碧翠丝会对他用“小少爷”这种词汇。
“好啦，伊万娜你别把乔伊当你的排练的对象了。”
伊万娜突然咧嘴大笑，完全没有刚刚的做作态，“乔伊，你好啊，我是伊万娜。”
乔伊心里地松了一口气，不然他确实不是很放心这个叫伊万娜的女孩在他外婆这里工作。乔伊后面才得知她在这附近的大学里念书，正在排练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入戏有点深。
在读书期间偶尔会到这附近做一些付费的家政服务挣点生活费，为了省下圣诞这一大笔机票的钱，她愣是没回家，后面奥利维亚知道了就邀请她到这里过圣诞顺便再给她一点挣钱的活。
伊万娜虽然有些冒冒失失，但是在陪伴这方面做得比乔伊合格多了。
至少乔伊是这么认为的。
“它还能上路吗？”乔伊是无意间发现他外公每天都会去车库修理东西，而修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直到午饭的时间也没有从车库里进来。
乔伊在外公外婆的挽留下安心地在布莱顿住下度过他的圣诞假期，楼上还有他中学时期的房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每天出去海滨大道上走走，暂时把Aether抛之脑后。
可他却看到他的外公在修理一辆非常老式的赛车，至少是五十年前的老古董了。
“68年的车，就算我想开出去也开不出去咯。”外公冒出个头对乔伊说。
那是他母亲出生的那年制造的一辆赛车，也是他们团队携手拿下三个车队总冠军的年份。
“我觉得可以。”乔伊说。
“乔伊，帮我拿一下勾形扳手。”
“好。”乔伊不假思索地从一堆工具从拿出来了一支扳手。
“对了，”詹姆斯称赞道，“我可从来都没有告诉你这个是勾型扳手。”
“我的车手教会我的。”乔伊脱口而出。
“有时候也要跟车手学习，他们很不错的，你那个新车手我知道，他很好，开得很快。”詹姆斯点点头，拿过扳手。
“您有没有想过回到围场里呢？你和外婆都那么有经验，你们可以做的有很多。”乔伊想他们其实直到如今也没有放下过赛车，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延续着这种热爱。
詹姆斯立刻摇头，“我们都80岁了，早退休了。”
“跟不上啦，真的跟不上了。我那个时候还没有Halo这种东西，也没有DRs，车手每次上赛道都十分危险，不知道迎来的是胜利还是死亡。”
“乔伊，你有一支很棒的团队。”詹姆斯正视着乔伊，认真说，“不要害怕，维奥拉也会一直看着你的。”
这是他这几天里第一次提起了维奥莱特，想起来这也是十多年来詹姆斯为数不多地提起了在F1里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