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似我[地狱乐同人]》雾隐莲

5、第五章

　　城中四处悬挂鲤鱼旗，顶端金色的风车被风吹动，黑色的鲤鱼旗鱼鳍和鱼尾游动，栩栩如生。
　　五月五日，男儿节。
　　最初的五月五日是端午节，平安时代人们会悬挂菖蒲驱邪避凶，后来逐渐演变为男儿节。武士家族会为七岁以下的孩子准备武士装扮的玩偶祈福。
　　山田家的养子都已经超过了七岁，不需要准备武士旗，家主给他们放了一天的假，让他们自己安排时间。
　　付知一早就扎进书房里，期圣源嗣去玩打菖蒲的游戏了。所谓的打菖蒲就是把菖蒲扎紧，用粗的一头敲击地面，声音最大的一方为胜者。
　　原本只是街上的小孩子在玩，自认为已经长大的期圣和源嗣不愿意去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只是在路边看着。后来不知道怎么吵起来，两人都认为自己打菖蒲比较厉害，一个上午都在比赛。至今没分出胜负。
　　新来不久的典座还被士远留在道场中训练。

　　纱织找到了威灵，让她帮忙制作香水。
　　现在的贵族使用香木熏染衣物，制香师还会调制各种香型，从花香、果香到祭祀用的檀香，青烟在空中消散，空气中是久不散去的香气。
　　纱织还没开口，威灵先红着脸向她道谢：“纱织姐姐，谢谢你上次送的柳川锅，味道真的很好。”
　　“我也觉得他家的柳川锅味道不错，下次我们和佐切一起去店里吃吧。得早点去，要不然就会被卫善阁下抓到。”纱织打开箱子，把各种精油放在威灵面前，她收集的精油种类不算多，可以调制的香型有限。
　　“威灵，你愿意帮我真是太感谢了。”
　　“纱织姐姐......”威灵红着脸摆手，“你不要这么客气，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威灵和佐切同岁，身高却比同龄人高出一截，她常因为自己的身高和肤色自卑，性格也不如其他孩子那样开朗，她想和佐切纱织她们一起玩，又因为是在下级道场，与本家道场的人不是很熟悉，很少有机会接触她们。
　　就算是有几次遇到，她都是磕磕绊绊红着脸向她们问好，得到答复后，心都像是要跳出来了。
　　威灵就是这样，平时说话的时候总是垂下眼眸很少与人对视，还没说几句话脸上已经是一片红霞。
　　“我要做的是香水，想拜托你帮我选择香型。”纱织拿出用于后调的精油，“先闻一闻，选择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就好。”
　　私人订制香水先开始做嗅觉测试，客人会选择喜欢的味道，再经过调香师配置。
　　后调持续时间最长，通常选用比较浓厚沉重一点的香气，琥珀和檀香木。
　　威灵闻得很认真，她觉得自己必须慎重选择，这样才不会辜负纱织的期望。威灵很少有这么被重视的时候，武士一般都是男性，就连家主的女儿佐切也不被看好，何况是她这种从山里出来的孩子。
　　她很羡慕佐切和纱织，佐切漂亮又善良，刀术也学得很快，纱织没有去道场训练，她负责给受伤的同门止血包扎。
　　纱织总是笑着，那明媚的笑容让威灵觉得伤痛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身处男人堆中，哪怕周围的男性很少有比她高的，她还是觉得自己误入了一片芦苇地。高高的芦苇遮住了她的视线，无论向哪边走都没有尽头，飘荡的芦苇丛中她是如此的渺小，孤立无援。所以威灵在见到佐切与纱织后，本能觉得她们很亲近，很希望能与她们成为朋友，这样她就不会再孤独了。
　　如今纱织好不容易拜托她帮忙，她不能辜负纱织的期望。
　　经过慎重选择，最后她选择檀木香为后调。
　　纱织用纸条蘸了精油，与中调的香气叠加在一起让威灵选择，做香水其实也没有很复杂，选出喜欢的味道后按比例调配就好。
　　中调选择的是竹子，前调威灵选择了柑橘。
　　柑橘的味道很清新的味道，穿透力很强，总体基调还是温暖柔和。
　　“辛苦你了。”纱织向她告辞，接下来她要去实验室调配香水。
　　威灵怯生生看着她：“今天能帮上纱织姐姐的忙真的太好了，下次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一定会努力帮忙的。”
　　她很喜欢柑橘的味道，最后叠加起来的味道像是阳光一样温暖，她想起自己受伤的时候，纱织用纱布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她们一起在阳光下，纱织的头发轻轻扫在她脸上，淡淡的橘子香气在鼻尖萦绕。

　　普通酒精味道太大，制造香水必须要使用双脱醛酒精，加入酒精不仅可以杀菌防腐，还可以让香味的扩散能力增强。
　　纱织在实验室中调配好香水后，带着香水来到空地测试，实验室放着大量易燃物，在实验室喷香水是相当作死的行为。
　　一个香水是否成功看的不仅是它的香味，还有挥发性和持久性。
　　她扇动纸片，前调柑橘的香气飘忽不定，果香散去后是竹子的清香。香水的扩散性不错，在两米之外也可以闻到。
　　竟然一次就成功，有点出乎意料，纱织本以为得多试几次。
　　现在她用的是杯子装香水，还需要一个容器，让香水在黑暗中进行陈化。
　　她正端着杯子回去寻找容器，典座突然冲进来，跟她撞满怀。
　　刚调好的香水撒了他一身。
　　他神色慌张像在躲着什么，果然他身后不远处出现两道身影，正是出来寻找典座的士远，和陪同士远的卫善。
　　典座贴在墙边，试图躲在士远的视觉盲区，他向纱织做了噤声的手势，汗水从脸颊滑下。
　　他忽略了两点，一是士远的眼睛确实看不到，他有别的观察方法，二是纱织根本不可能听他的话。
　　“士远阁下，典座在这里。”纱织看到士远，心中有了答案，她笑着向士远招手。
　　典座还想逃，却被纱织抓住了衣袖。
　　士远原想把他带回道场继续训练，然而典座一身香气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只能让典座先去洗一洗。
　　卫善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他问了纱织一个问题：“纱织，你为什么要一直笑着？”
　　“哭着也是度过一生，笑着也是度过一生，我为什么要哭着？”纱织疑惑地问他。
　　卫善摇摇头，纱织如果和殊现中和一点就好了，殊现那孩子动不动就流泪，明明是亲兄妹，性格差异如此之大。
　　“可你明明是不开心的。开心的时候笑着，难过的时候哭泣，生气的时候愤怒。开心也好，悲伤也好，不要总是藏在心里。”
　　纱织的笑容灿烂：“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坦率面对自己的内心，我一定会告诉你。”

　　晚饭的时候，纱织坐在殊现身旁，她从刚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气。靠近后她发现并不是典座身上的气味，典座不知道去哪，还没有过来。
　　“你们身上为什么也有香味？哥哥你身上也是。”
　　“还不是典座那家伙，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身香味，还去浴池里洗，何止是我们一身香味，其他师兄也好不到哪里去。”期圣提到这个还是很气，“他到底是在哪里搞的香味。”
　　纱织回答：“我做的。”
　　期圣原本恨得牙痒痒，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惊异：“你做这东西做什么！”
　　“威灵生日快到了。”
　　期圣有些不确定：“威灵生日......我记得是在神田祭前几天对吧？”
　　“五月九日，付知在五月二十。”殊现清楚记得每个人的生日。
　　期圣叹气：“我已经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