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似我[地狱乐同人]》雾隐莲

29、第二十九章

　　纱织简单整理了衣物和药品，天花并没有有效的治疗药物，所以她只带了消毒的药物。
　　或许青霉素可以帮上忙，然而现在的制作方法还存在缺陷，根本无法去除药物中的大量杂菌，一针下去死得更快也说不定。
　　治疗天花最好的方法还是使用疫苗防治。
　　付知已经准备好了，他向秀一简单讲述了医馆收到天花病人的事，这段时间他要和纱织一起去医馆，家里如果有人生病只能让秀一来负责。
　　“消毒的东西还是要留一些，让十禾阁下最近不要出去。”付知仔细叮嘱。
　　秀一第一次面临这种事，很是慌乱：“我怎么可能留得住十禾阁下，天花这种病太过危险，两位老师还是不要去医馆，留在家里不好吗？”
　　“十禾阁下的事去找我哥。”纱织说，“上次那个伤员就拜托你照顾。”
　　“老师......”
　　“你去只会添乱，我都不想让纱织过去。”付知说。
　　砂纸苦笑：“我的医术确实不如付知哥。”
　　“不，你要是出事，殊现估计要哭很久。”
　　“不能这么说，哥哥他也会担心付知哥，无论谁出了事，他都会很伤心的。”
　　“如果是十禾阁下呢？”付知问。
　　纱织陷入沉默，哪怕是十禾被山田家收为养子，名义上成了是殊现的前辈，殊现还是没办法跨越心理障碍彻底接受这件事。对其他人，殊现总能笑着说出各种优点，就像是巨龙盘点自己的宝藏，金币上每一条花纹都记得清清楚楚。
　　唯独提到十禾，他想了很久，给出一句：十禾阁下的剑术很厉害，值得我学习。
　　很久之后纱织给出回答：“我可以跳过这个问题吗？”

　　他们正要出门，期圣大摇大摆从外面回来。
　　他看着两人身后的包裹，兴致勃勃地问他们：“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
　　付知刚要回答就被纱织拦住。
　　如果告诉期圣，他大概现在就回去告诉殊现，那样就走不掉了。
　　她余光看到士远和佐切向这边走来，于是直接忽略期圣，向他俩打招呼：“士远阁下和佐切也在，现在不是训练的时间吗？我还以为你们和期圣一起都在道场练习。”
　　“训练用的木刀用完了，我打算再去买一些。”士远回答，之后他转头看向期圣，微微皱眉。
　　士远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可是期圣在面对着他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扫视着自己。
　　“你又去花街了？”士远摸着腰间的刀。
　　“我是为了帮纱织送药才过去，不是过去玩！不信你问纱织。”期圣急忙解释。
　　“压根没有这回事。”纱织的回答干脆利落。
　　“等等，你这个不仗义的......痛痛痛，士远师父不要敲我的头。”
　　士远抽出来刀，用刀鞘敲期圣的头，期圣狼狈抱头鼠窜。
　　“纱织你怎么能这么坑我！不就是你说去拿通行证太麻烦，所以让我把药送过去吗？”
　　江户成为幕府的政治中心后，幕府将妓院聚集在一起，在桥葺屋一带建立吉原花街，花街名义上属于半个政府机构，但是花街的成员却是一群卖身的少女。
　　为了防止她们逃走，吉原花街的大门只有一个，黑漆木的圆拱形门楼隔断她们的自由，像纱织这种武家的女性进入都需要通行证。
　　所以花街中进去的更多还是男医生，若不是十禾在里面向某位花魁保证会找来医术高明的医师，纱织一辈子都没机会踏入那里。
　　那里是人间极乐之地，欢声笑语永不停息。
　　但纱织并不喜欢那里，不是拿到通行证太过麻烦，她第一次踏入花街的大门是在一个冬夜，明月升起，黑夜降临，两旁红色的灯笼被挂起，红色的微光落在屋檐上，绒绒细雪反射一层红光，如同血管中流淌的鲜血。
　　这里是吃人的地方，鲜艳的花朵在少女的白骨中生长出来，腐败的血肉是花朵的养分。走出吉原花街，纱织回头望着热闹的花街，这样跟期圣感叹。
　　当时的期圣还被花街的繁华所震撼，沉浸于兴奋之中，听到她的话很是不解：“可是大家都很高兴啊！”
　　“是吗？”她仰头望着天，一朵雪花飘落，落入她的发间。
　　“别想那么多了，这种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决定的。”期圣按着她的肩膀，缓缓靠近，呼出的热气快要碰到她的脸。
　　“我看到你捏的雪球了，不要试图从我的领口塞进去。”纱织说。
　　期圣讪讪一笑，把手缩回去之时，他趁纱织不注意，再次试图把雪球丢进纱织的领口，但纱织比他更快，她突然撞向期圣，两人一起滚进雪堆。

　　纱织难得想起那么久之前的事。那天两人穿着被雪水浸湿的衣服回去，没遇到哥哥，却被卫善抓到了，经历了一番漫长的教育。
　　卫善阁下总会有一番大道理，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状态不佳，没用大堆人生道理教训他们，老年人的唠叨让人头疼，不过这是好事，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了。
　　“有这回事吗？我记不清了。”纱织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
　　“士远师父，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期圣凭借着灵活的步法躲避士远的攻击，他已经用尽全力，却躲不过一个瞎子的刀，好在打在头上不算太疼，他还可以忍受。
　　士远回答：“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
　　到底是证明给他看就好，还是他压根不相信期圣一句话，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哈哈哈......”听到士远的话，佐切没忍住，笑了出来。
　　期圣都快落泪了：“佐切你还在笑！”
　　“对不起......哈哈哈，但真的很好笑。”

　　看着还在追逐中的两人，纱织叮嘱期圣：“总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期圣你看到我放药的地方了吧，记得准时把药送去花街。”
　　“你看！你明明记得！”期圣揉着被敲痛的头，强烈抗议。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纱织顺手把门在外面锁上，同时大声喊，“士远阁下，我帮你把门锁上了，他跑不出来的。”
　　“你够了！”

　　付知看着纱织锁上门，提出自己的疑惑：“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他们跟过来吗？”
　　纱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单纯想看期圣被士远师父追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