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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这么不经打?!

      秀秀十二分的惊讶,瞪住那蹲地上好似痛楚无限的薛宝琉看了一会,方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激灵灵打个哆嗦,一转身夺门便逃。

      无奈逃得太慢,她才一头从书房冲出来,便见子路和仲明一前一后从厢房门外走了进来。

      “王爷呢?”子路问。

      王爷?谁是王爷……好像阿牛哥说过那个薛宝琉是个皇子的,那么他就是王爷喽?秀秀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僵硬地指一下身后被她撞得琅琅作响的水晶帘。惨啊,本来还想着翻窗逃走,这下更没机会了,一个子路她已经打不过了,还来个跟班的。

      这时薛宝琉却已走了出来,他一手捂住半边脸,嘴角还在流血,一见子路便“嗯嗯啊啊”地指自己的下巴。

      子路吃了一惊,忙上前去扶他,问道:“怎么了?”

      “啊啊……丢……丢了。”薛宝琉闭不上嘴,说话便也含含糊糊的,一边继续苦着脸指自个的下巴。

      “丢了?”仲明愕然,随即反应过来,转头便往门外冲,“啊呀,怎么又掉了?我去请太医。”

      秀秀一脑门子的汗,还要去请人……越发要逃不掉了。她果断举手,不顾薛宝琉杀人般的目光,凑到他身前,连声道:“不用请不用请,我来……我来就好。”躬身哈腰,非常殷勤地扶住薛宝琉。

      薛宝琉余怒未息,不肯让她扶,狠狠将秀秀伸来的手甩开:“走……”

      秀秀被甩个趔趄,却是欣喜万分,退后一步拱拱手:“那我走了啊!”大摇大摆转身便走。

      “不不……拦……她。”薛宝琉简直要气疯了,只是下巴掉了,这说话便不利索。

      子路倒是反应快,一挥手道:“仲明,拦住她。”

      跑出去一半的仲明立刻“嗖”地窜回来,二话不说,使个擒拿手反扭住秀秀手臂便将她摁趴在了地上。

      “啊啊……”秀秀吃痛尖叫,“薛宝琉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让我走的。”

      薛宝琉已被子路扶到湘妃榻上坐下,听到这话气得都哆嗦了,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出气的人,便拿脚去踹面前的锦墩。

      子路回头道:“敢直呼王爷大名,仲明,掌她的嘴。”

      薛宝琉一听要掌嘴,想想那俏生生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小脸,顿起怜香惜玉之心,嚷道:“别别别……”

      却是晚了,仲明一巴掌已经下去。虽然秀秀极力闪避,却还是挨了一下,半边脸上登时红了一片。

      薛宝琉眼见小佳人半趴在地上,红肿着半张脸眼泪汪汪泫然欲泣,心肠已然软了八九分,横眉立目恶狠狠剜仲明一眼。仲明好心又办错事,只觉后脊梁上冷嗖嗖地,慌忙放开秀秀。

      秀秀坐地上捂住脸委委屈屈哭起来,哭得仲明满头是汗,这可怎么才好啊?他们这位王爷,可是典型的见什么色就忘那啥啥啥的人,他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冒冒失失打什么打啊!

      “有那么疼吗?我没用多少力气的啊!”仲明呐呐道,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子路是个全才,居然还会治病,这当儿他已替薛宝琉把脱臼的下巴恢复到了原位。薛宝琉嘴巴得以闭回去,却是心有余悸,扶着下巴好半晌都不做声。这不到两日的功夫,他的下巴就掉了三次,真不是一般的晦气。

      秀秀还在哭,呜呜咽咽没完没了,薛宝琉眼瞅住她好不心烦。明明是她打的他,把他下巴打掉不说,还把嘴角打出了血,他不追究便也罢了,她居然还哭。难道真被打的痛了?不过仲明那小子下手一向没轻重,可能真打的有点狠。

      薛宝琉想到此,颇有些不满地瞧一眼子路,这家伙就是冷血,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么心狠手辣的,也不知道将来哪家的女子肯嫁给他?

      “五哥,这是怎么回事?”子路却不知他替自己操的这份闲心,一边给薛宝琉被打破了的嘴角上药一边问。

      “哦,没……没什么。”薛宝琉支支吾吾,怎么好意思说啊?给个小丫头打成这样。

      “该不是这小丫头干的吧?”子路一点儿也不知道顾及他家五哥的面子。

      薛宝琉恼羞成怒,将子路的手一把推开,道:“管你什么事?”霍地站起走到秀秀面前,喝道,“你还哭什么?不许哭——”

      秀秀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踢蹬两腿:“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这真是愁死人了。

      薛宝琉被吵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捂住下巴闷闷地转身走回来,瞥一眼子路,道:“送她走送她走,简直吵死人了。”

      子路脚底下动了下,却又止住,问薛宝琉道:“该问的都问完了?”

      薛宝琉被他问得一愣,摸着眉毛不做声,半晌低声道:“这丫头狡猾的很,问不出什么。”

      “那就大刑伺候。”子路冷冷道。

      “那么娇滴滴一个女娃儿,伺候伺候就没有了。”薛宝琉想到大刑伺候之下血淋淋的美人儿,便觉残忍,真不知道子路他怎么就能狠得下心,“还是送她回去,然后派人盯着,说不定会盯出大动静,咱们如今可不能打草惊蛇啊。”

      子路不做声,低眉思索片刻,这才挪动了脚步,走到秀秀跟前道:“起来,我送你回去。”

      秀秀一骨碌爬起来,抹抹脸上泪痕,还有些不敢置信,道:“真的要送我回去?”

      子路木着脸乜她一眼,不予搭理,转头对仲明道:“仲明,你去送。”

      “哦,好。”仲明挠挠头发,这事情怎么落他头上了?扯扯秀秀衣袖,道,“嗳,跟我走。”

      秀秀连忙跟上,心头虽喜,却不敢形于色,只怕惹恼薛宝琉令他反悔。

      她担心的却也十分有道理,薛宝琉这时已经反悔了,不等秀秀跨出门槛,便听他道:“等等。”

      秀秀的心咯噔一下,悬在半空上上不得,下下不得,难受极了。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放她走就放她走呗,又要她等等,一点也不爽快。

      “王爷还有何吩咐?”仲明是个相当听话的侍卫,闻言即刻停下脚步,回身恭恭敬敬问道。

      薛宝琉却只盯着秀秀看,道:“秀秀姑娘……先还了我那张字据再走。”

      秀秀装傻道:“啊……字据,什么字据啊?”

      “沈秀秀……”薛宝琉眼里的光微有些冷,“你不要逼我动手。”

      动手,他方才难道没有动手?还好意思说动手。秀秀心里嘀嘀咕咕,捂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脸蛋使劲挤眼泪:“呜呜……王爷是尊贵的人,怎么能出尔反尔?既然给民女留了字据,又怎能收回去?”

      她一哭,薛宝琉的头便又开始痛,耐住性子道:“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当初说好大家都留字据,我才留的,既然你反悔,那我为什么又要把字据给你?你还是乖乖把字据还给我,不然……”

      秀秀不管,继续哭:“可你是王爷啊!王爷怎么能这样……”

      薛宝琉几乎想以头抢地,正气不可抑,忽听门外有人禀报道:“启禀王爷,石州姜捕头有要事求见。”

      --------------
      这声禀报听在秀秀耳中真不啻是仙乐。

      阿牛哥来救她了,他到底没有丢下她不管,阿牛哥真是太好了。秀秀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眼里泪光闪啊闪的,只差没涕泗交横。

      不过,等姜阿牛被请进来后,她就知道她高兴的太早了。

      没等姜阿牛脚后跟站稳,子路便迎了上前,一番话之后,不但秀秀傻了眼,便连薛宝琉都惊呆了。

      “姜捕头来得正好,我们方巧抓到一个小飞贼,正打算送去衙门,姜捕头既然来了,那便麻烦你带她回去审一审。”

      “子……子路……”薛宝琉一时搞不清他想干什么,想要阻止,却完全插不上嘴。

      “这飞贼胆大包天,只身潜入府内偷盗,差一点便将这些珠宝玉器盗走,幸亏王爷醒来发觉,这贼走脱不得便心生恶念,竟将王爷打伤。”子路面无表情陈说事情经过,抬手一指湘妃榻上那丢的到处都是的金银珠翠,跟着又拉姜阿牛到薛宝琉身前,让姜捕头大人看他家五哥嘴角的伤。

      “不是这样的。”秀秀万万想不到这个子路竟然这般阴险,急怒之下一张脸涨的通红,跺脚喊,“你胡说胡说……分明是你抓我来这里的。我没有偷,阿牛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是他们诬陷我。”

      “人证物证俱在此处,却也容不得你狡辩。”子路冷冷看她,即便是红口白牙地说假话,他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丝毫愧疚或是不安。他甚至还笑了一下:“看这情形姜捕头似与这飞贼是老相识啊,该不会徇私情吧?”

      什么是高手?这就叫高手。

      秀秀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真够狠的,真够卑鄙无耻的。她在肚子里大骂,如果能咒死他,秀秀发誓一定要咒他一百八十遍。不过现如今好像来不及了,她转头紧张地看向姜阿牛,两眼含泪可怜兮兮道:“阿牛哥……”

      姜阿牛却只瞟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了,根本就没打算理会她。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上下左右环顾一番,然后看向薛宝琉:“还请王爷亲口讲一遍事情的经过。”

      “哦……”薛宝琉瞅瞅子路,又望望秀秀,“哦,这个……姜捕头原来叫姜阿牛啊?”

      他把话题扯了十万八千里。

      姜阿牛呆了下,转头白秀秀一眼,答道:“卑职是叫姜阿牛。”

      薛宝琉颇有些不满地蹙眉,阿牛?好歹他也是个捕头,怎么取这么个粗鄙的名字,既没气势又不文雅,真是的。这个小女贼跟他看起来很熟,阿牛哥阿牛哥叫得还真亲热。

      他心里不知怎么就有那么几分不舒服,阿牛哥……哼,真难听。

      “哦,事情大致就是子路说得那样。”薛宝琉将话题转了回来,却不知怎样就替子路圆了谎,眼看秀秀朝他投来愤怒的目光,忙心虚地转开眼。

      “你你……你们……”秀秀这下知道事态严重了,一时气得嘴唇直哆嗦,指着薛宝琉好半晌说不出话。这个大骗子……他说了不送她去衙门的,他还拍胸脯保证不抓她下狱,他还立了字据!

      对对……字据。

      秀秀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低头猛翻自个的小荷包,一边嚷道:“你说了不送我去衙门的,你还立了字据盖了手印,你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她气愤不已,越是着急那字据就越是翻不出来。

      偏在这时,子路又道:“哦,对了,不知今早王爷交给姜捕头的证物还在不在身上?我怀疑这女贼便是昨晚在翠红楼偷袭的王爷的那贼,不如把那只鞋子拿来,就在此处验看一下如何?”

      晴天霹雳!

      秀秀被震得完全说不出话,她转目看向薛宝琉,翠红楼?天老爷!原来他是昨晚在翠红楼遇上的那色鬼草包王爷?难怪她一直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秀秀直愣愣盯住姜阿牛,一颗心怦怦狂跳几乎就要从腔子里蹦出来。

      姜阿牛道:“实在不巧,证物都送去了衙门。”

      谢天谢地,还好他没有带在身上,秀秀摁住心窝长出一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出完,姜阿牛便走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去衙门。”

      “你放开我,我拿字据给你看。”秀秀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等到了衙门再拿给我看。”姜阿牛一脸寒霜,冷得像是块冰,“走吧!”

      “你放开我,我不去衙门,你个笨蛋死阿牛,看不出他们是在陷害我吗?”秀秀扭着身子,极不配合地往后挣。

      薛宝琉有些不忍心起来,忽然开口道:“哦……姜捕头,你不是说有要事要禀吗?”

      姜阿牛略顿了下,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却还是紧抓着秀秀不放,回头道:“王爷,卑职现下要送人犯去衙门,等回来再说不迟。”然后他一使劲,就把秀秀拖出了门外。

      “放开我……我没偷……你放开我呀!”秀秀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渐渐远去。

      薛宝琉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心头却百般不是滋味,想喝口茶,伸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茶盅。子路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帮他把茶盅递了过来。

      薛宝琉一把推开,抬头瞪视他道:“子路,你到底在做什么?”

      “没什么。”子路缓缓道,“我就是想试试这个姜捕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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