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界成为马猴真酒》诗喑

5、原理的身份

　　萩原研二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原理。

　　他本来是顺路拐进这家餐厅想买个外带的三明治，却在侧身靠在吧台的瞬间，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原理。

　　原理对面还有一个带着针织帽的陌生男人。

　　萩原研二刚想走过去，却听见一声尖叫——

　　“死、死人了！”

　　“主厨死了！”

　　萩原研二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立刻朝着尖叫声方向走去，边走边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要动，不要破坏现场！”

　　他拉过脸色发白的女侍应生：“尸体在哪里？”

　　女侍应生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指向门帘半遮的厨房方向：“就、就在灶台那里。”

　　“谢谢。”萩原研二把她交给挤过来的穿着制服的男高中生，“麻烦报警。”

　　“已经通知过警察了。”男高中生飞快说道，“从死者最后一次在餐厅出现，一共有三个人进过后厨，分别是这位男侍应生、那边那位穿着棕色工装的先生和他对面的那位雪也女士。但这不意味着餐厅里面其他人也没有嫌疑，如果有其他高超的跨越空间的手法的话。”

　　萩原研二扬了扬眉毛：“观察力不错，你叫什么？”

　　却见男高中生挺起胸膛，颇为自豪地自我介绍：“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高中生侦探。”萩原研二帮他补齐，“帮我在其他同事来之前维持一下现场秩序，在警方下结论之前，不要有人离开，可以做到吗？”

　　工藤新一露出“就这”的失望表情，接着又听到对方说道：“如果在警方来人之前不抓紧时间收集嫌疑人信息，等我同事们都到了你就是在妨碍大人做事了哦，侦探。”

　　工藤新一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转身就行动起来。

　　萩原研二其实不指望一个高中生能做什么，他看了眼人群里的原理，发现他呆坐在卡座上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摇了摇头。

　　萩原研二转身向案发现场走去。

　　尸体倒下的地方正好是燃气灶面前，燃气灶还开着，紫色的火苗噗噗跳跃，锅里炖煮的咖喱正在沸腾。

　　火光映在萩原研二黑色的瞳孔里，一瞬间让他有些晃神。

　　“喂，你这个小鬼不要多管闲事啊！”

　　餐厅里的嘈杂让萩原研二回神，他拿出手帕，隔着手帕把火关掉了。

　　外面的嘈杂还在继续，他低头扫了眼尸体。

　　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人歪着脖子倒在燃气灶和备菜桌中间狭窄的过道，脖子上贴着创口贴，隐隐透出樱桃红的颜色。

　　而尸体侧边的备菜桌上放着一盒刚刚拆封的黑松露，与整个餐厅格格不入。

　　*

　　【哇哦。】

　　原理听见面包酱在他意识里干巴巴地幸灾乐祸。

　　吃个饭而已，就遇见了凶杀案，原理都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忘记看星座运程。

　　他怀疑地看了莱伊一眼。

　　莱伊诧异地看他，然后笑了：“你是在担心我卷入杀人事件吗？”

　　原理瞪他，在他开口之前，那个和萩原研二交谈过的高中生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桌子面前。

　　“这位针织帽先生，”工藤新一克制住自己忍不住看向那个惹眼的白色玩偶的冲动，转头开口：“虽然你没有进过厨房，但我注意到你在吧台停留了一会儿。”

　　莱伊坦诚地迎向工藤新一探究的目光：“我只是去吧台拿纸巾，拿到了我就回来了。”

　　他如此说着，还向他展示了一下桌子上被原理擦过鼻涕和嘴角的纸巾团。

　　少年仿佛震惊于两个人能用掉这么多纸巾，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原理蓦地脸红了一下：“汉堡肉里的洋葱有点辣眼睛。”

　　“是、是吗？”尴尬似乎会传染，原理的脸红莫名引发了工藤新一的口吃。“冒昧问一下，两位的姓名和职业？”

　　接着，又补充道：“那位警官让我帮忙维持一下现场秩序，顺便在他同事来之前收集一下信息。”

　　“我的名字是宫野原理，在塔和大学生命科学系做研究。”原理说完，思考莱伊的假名和社会身份。

　　但他的舌头和脑子打了无数个转，也不知道这位组织的狙击高手会有怎样的伪装信息。

　　“诸星大，做一些和音乐相关的事情。”

　　哦音乐。

　　原理想起之前的苏格兰，他对外也说自己在做乐队。

　　确实，如果不这么说，没办法解释他们随身带着的装着狙击枪的吉他盒。

　　工藤新一顺着他的介绍看向他身边的吉他，像是姑且相信了他的话。

　　“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原理问，“一定要在凶手抓到之后吗？这个事情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来吃饭的。”

　　在工藤新一回答之前，莱伊开口问：“怎么死的？”

　　原理恨铁不成钢地瞪他。

　　【他究竟有没有身为一个‘犯罪’组织成员的自觉！在被牵扯进这些案子的时候，有多远离多远才符合逻辑不是么！】

　　【那万一是他杀的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是狙击手，又不是杀手，何必杀一个不相关……】

　　原理脑子里还没反驳完，他自己突然愣住了。

　　如果死者和组织有关，那莱伊去吧台的瞬间，他做了什么也说不定。

　　“是毒杀。”

　　萩原研二走到工藤新一身边，替他回答道。

　　哦，毒杀，那没事了。

　　人没办法在不针对性接触的情况下对某一个人下毒，这件事显然和莱伊无关。

　　他可能真的是去拿纸巾，而已。

　　“警官先生不用看着案发现场吗？”工藤新一问。

　　萩原研二抱胸：“搜查一课的人来了，这是他们的事情。”

　　然后朝原理伸手：“好久不见，原理。”

　　并不是好久不见，这是我今天看见你的第二次。

　　原理如是想着，迟疑地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幸会。”

　　萩原研二对原理区区两个字的回应有些不满，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在此刻表现出这些情绪来。

　　他顺着和原理握手，自然而然地把对方拉进自己怀里，佯装老友相见一般正常地和他拥抱了一下。

　　“我最近刚从英国回来，路上经过友枝市的时候还想去你的研究室碰碰运气，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萩原研二没有说的是，他在塔和大学没有见到对方的时候内心有多么的恐慌与害怕，好在终于又见到了他。

　　莱伊捕捉到这个警察对自己有一种毫不掩饰的敌意。

　　从英国回来可以直飞东京，没有必要经过友枝，这个男人是在说自己特地去找了安摩拉多。

　　是在宣布主权？

　　原理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了回忆里的实感，毕竟在英国人们打招呼通常会伴随着一些亚洲人不太理解的亲密动作。

　　他很害怕萩原研二接下来会给他来一个脸颊吻，这只会让他在莱伊和这个高中生面前社死。

　　于是他迅速抽离了自己，侧身拿起面包酱抱在胸前，用它的耳朵护住自己脸。

　　然而就在一瞬间，更多的变故发生了。

　　原理猛地被一个人锁住了喉咙，并被他用手里的餐刀抵住了脖子。

　　“你们别过来！”石岛丈二有些歇斯底里，“龟崎不是我杀的！你们不能诬陷我！我不知道那盒黑松露上为什么有毒，不是我做的！”

　　莱伊和萩原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莱伊抓起桌子上的餐盘，计划丢向石岛，以制造解救人质的机会。

　　而萩原在掏枪的同时发现了他的动作：“住手！会伤到原理！”

　　莱伊冷哼：“瞻前顾后的日本警察。”

　　工藤新一抱住他：“诸星先生冷静！萩原警官说得对，我们得保证人质的安全！”

　　就在此时，原理开口：“那盒黑松露是你在工作的时候偷的吧？”

　　“那又怎么样！只是一盒没人在意的损耗品，我拿来做做人情怎么了？”石岛丈二辩解，“但我没想杀人！我没杀人！”

　　目暮十三警告他：“石岛先生，放开人质，不要错上加错。我们已经在黑松露上检测到杀死死者的同一种毒物，证据确凿，如果你配合一点，将来还有机会在法庭上争取减刑。”

　　【哦天哪，这警察是催命的死神吗？我怎么有种你快要挂了的预感？】

　　【……你闭嘴。】

　　原理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我想你和警察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既然和你没关系，你就坦荡一点，何必无端给自己增加麻烦？”

　　“他们在诬陷我！”石岛丈二再次强调。

　　原理叹了口气，望向震惊表情下藏着窃喜的某个人。

　　“萩原先生，除了石岛先生，嫌疑人还有谁？”原理问。

　　“那个男侍应生，和那位雪也女士。”工藤新一回答道。

　　“哦，这样啊，”原理点头，没有注意到自己脖子蹭到了餐刀尖上。

　　“原理你别动。”萩原紧张地叮嘱他。

　　“石岛先生，请相信警方，我们不会诬陷任何一个清白的人。”萩原说道。

　　“死者是□□中毒，死者的手指和嘴角都检测到了毒物反应。”目暮十三说道。

　　“你应该不抽烟吧？”原理没头没脑的开口，让在场人都眉头一皱。“我没在你身上闻到味道。”

　　“不，我不抽烟。”石岛丈二下意识回答了原理的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疑问来自于自己的人质。

　　“我猜死者应该是抽烟的，”原理说道，“雪也女士，你说对不对？”

　　雪也樱子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转到自己身上：“我不知道。”

　　“你应该是知道的，”原理笃定道，“你烟瘾很大，还知道这个餐厅的烟雾检测器早就坏掉了，手法也很拙劣。”

　　“如果死者凑巧没有在接触了你给的烟之后再接触那盒倒霉的黑松露的话。”

　　石岛丈二不可置信：“竟然是你？”

　　在这个瞬间，萩原上前一步夺走了他手里的餐刀，把原理整个人护住，然后狠狠地肘击了石岛丈二。

　　而莱伊，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他那迟来的餐盘正好砸到了石岛的头上，随着餐盘清脆的破碎，石岛丈二应声倒地。

　　被指控的雪也樱子镇定很多：“既然警官是为了救人，那这段莫须有的指控我可以原谅。这位警官，你赶紧把石岛抓起来吧，免得再祸害他人。”

　　“樱子！丈二说他是被冤枉的！”大川早苗红了眼眶，“警官先生，你们不能这么对他，他只是捡了个小便宜……”

　　“不是莫须有哦。”工藤新一说道，“我刚刚问了鉴证科的警官先生，他说死者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也有毒物反应，这么刁钻的地方，”他比划了一下，“应该是夹着香烟才有的姿势吧？”

　　雪也樱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也许只是先拿了黑松露再抽了烟……”

　　“但现场没有烟头。”萩原研二扶着原理坐下，“原理说得对，你的手段确实很拙劣，你甚至没有想办法掩盖你曾经去过厨房，这可是作为嫌疑人的最大条件。”

　　“你没有想过自己的后路，只是单纯地杀了人，然后好运地遇见了可以给你顶锅的倒霉蛋。”

　　“你们没有证据——”雪也樱子颤抖着说道。

　　“证据就在你身上，雪也小姐。”工藤新一从她面前的手袋里抽出烟盒，“你之前说‘有未成年在，影响不好’才放弃了在餐厅吸烟，而现在我理解是，你担心残余的毒物会不小心杀掉自己——”

　　“你说的不对。”雪也樱子站起来，做出了伸出双手的姿势，“逮捕我吧，是我杀的人，我恨龟崎，他毁了我的一生。”

　　“这男人曾经是我的继父，现在却在害死我妈之后对我动手动脚……这家餐厅本来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他侵占了这里却还一点都不珍惜！这种人就是垃圾、混蛋！”

　　【她也是个可怜人啊。】

　　面包酱在原理意识里感慨。

　　原理没有接话，望向莱伊：“你其实看见了，是不是？”

　　莱伊沉默地回望他，然后点头：“那女人给他点了烟，然后看着他抽了两口又把烟丢进了火里……”

　　“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先生。”萩原研二死死盯着莱伊，“你不应该隐瞒，你这是在妨碍公务。”

　　“我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食客。”莱伊无所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如果不是你们警察无能，我和我的朋友早就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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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推理都是作者本人华而不实的脑袋硬磕出来的，如有Bug就是作者脑子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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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21更新，原理的回答 洋葱有点辣 实际上设定原理是尝不出味道的，所以改成了辣眼睛
事实证明这么大一个bug确实是作者脑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