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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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卮有了姐妹忘了夫君，这么多天都和绿颜住在徐家，甚至经常饭都不回来吃。
更别提多看他一眼、和他说几句话了。
也是连俊祎疼她，知道她和绿颜姐妹情深，放任她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卢家的婚礼结束，他自然是要让玉卮回连家来住的，如果还住在徐家，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金吒把玉卮放在床榻上，为她脱了绣鞋，看着她醉酒后迷迷糊糊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日里对待自己的冷眼冷脸。
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交领大袖衫，薄施粉黛，微醺的小脸泛起潮红，配上她的细眉和凌厉的凤眼，却别有一番娇憨之态。大约是酒后身体潮热，玉卮躺上床后又不耐地扯了扯衣领，她胸前挂着的灵石戒指跳脱出来，只这一下，金吒忽然心猿意马起来。
但他不能趁人之危，他之前也郑重地答应过她。想着酒后浑身黏腻不舒服，金吒便出门打水，想为她擦拭一下脸蛋。
人还未完全靠近，却听到玉卮的喃喃自语，“三次，三次成亲……”
金吒愣了一下，伸手上前，手帕在她脸上摩挲。想必极是舒适，她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动了动喉结，强行按下心中快要喷薄而出的火焰，咬牙起身离开。
下一刻，她却握住他的手指。
之前的两次，两次都是他握她，今天在床上躺着的人，倒换成了她。
她的小手比之前细嫩了不少，想必不用做粗活，也保养得宜。
她身上的酒气混着梅花花粉的香气，萦绕在他本就不太清醒的头脑之间。他开始胡思乱想，想着偶尔梦见的香艳场景。他觉得自己已经走不开了，但最后的理智还是提醒着他，万一真的忍不住这一时，他好不容易和她稍微缓和的关系，又要立刻降到冰点。
忽然，她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脸。两只手捧着，微微睁开了略显红肿的凤眼。
她鸦羽长睫翕动，眸中似有泪光点点，她的柔荑轻抚他两颌，朱唇轻启，幽幽说道：“上次打痛你了是不是，我怎么到现在，到现在还觉得上面留了我的，留了我的巴掌印呢。”
“姐姐自责了？”金吒心下一片柔软，想不到她会在这个当口提这件事情，忍不住抓了她捧着他脸的小手，掌心温暖如炬，“是我伤了姐姐……”
玉卮却抽着嘴角笑了一下，一滴泪从她颊边滑落，“你要是再敢，再敢欺负姐姐我，我会下手更重地打你，哼。”
金吒原本火热的心瞬间冰凉了下来，他以为她醉后吐了真言，要接纳他的亲密了，却没想到还是那样满身防备。
他缓缓松手，想把她挪到床榻里面。
但玉卮忽然支起身子，就着刚刚捧他脸的姿势，张嘴就吻住了他。
她第一次主动吻他，金吒一时间竟有些措手不及。她的丁香小舌绵软无比，此刻带着丝丝酒气，笨拙地在他口腔中探索。
他只迟疑了一下，很快便也顺着她，抱着她的香颈，慢慢把她放回枕头上。
这个吻缠绵悱恻，是他们那么多次以来，最让金吒陶醉的吻。
在他伸手去帮她除去衣物前，他还是忍了忍，哑着嗓子问了她一声：“姐姐，我真的可以吗？”
玉卮在枕头上厮磨，发髻散乱，摊成了一爿漆黑的流云。
她斜斜地睨着他，眸中除了他的倒影，也有如星如月般晶亮的光彩。
他以为她要拒绝他了，想要起身。
她却没前没后没因没果地说了一句，“若不是因为前世纠缠，我们只是普通人的话……我可能早就爱上你了……”
然后玉卮微微起身，扯了他的腰带，把他带到她身前，看着他错愕得有些可爱的表情，“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用另一只手锤了锤他的胸口，道：“你这个弟弟，到底行不行啊？”
（155）切磋
他行，他很行。
他是佛祖亲封的甘露明王，月轮殿正神甘露太子，整个天庭中年轻一代天神的翘楚。
他怎么能不行呢？
可事实是，他好像真的……不太行。
金吒从小上了五龙山修炼，这几千年来，从来修的是清心寡欲、无生无灭的法理大道，炼的是飞天遁地、移形换影的法术仙术，那方面的知识，只能算略懂一二，完全不擅长。
他以为自己憋了许久的火能让玉卮对他刮目相看，可是不消数个来回，她甚至除了一句“好痛”以外，什么话都来不及说。
就结束了。
结束了，玉卮连眼皮都不想睁开，裹了被子就翻身睡了。留了金吒一个人又气又急，对于自己的初次表现太不满意。
九天玄女娘娘曾传房中术于黄帝，为民间繁衍子嗣。这些上古天神原本和他们关联甚少，金吒却巴不得现在就飞升，找玄女娘娘讨教一二。
罢了罢了，说不定多几次就好了呢。一直郁结于他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她心里有他。
可能不止有，甚至那份情，不比他对她的来得少。
刚刚的气恼瞬间烟消云散，金吒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伸手把玉卮揽到他的怀里，闭上双眼，准备好好睡一觉。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有一颗泪滴，沿着他凸出的山根和高挺的鼻梁，最终从鼻尖落到了玉卮散乱的青丝中。
一夜无梦。
金吒醒来的时候，玉卮早就已经起床梳洗完毕了。他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后，还专门把凌乱的床榻整理好了才出了房间。
和往常一样洗漱，梳头，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不同。
包括玉卮。
吃早饭的时候，津岫趁着连俊祎早吃完去了大伯家的空隙，神秘兮兮地问了金吒：“大哥，你昨晚是不是和长嫂吵架了？”
金吒差点被噎住：难道他们动静太大，连隔了老远房间的津峪和津岫都能听见？
“长嫂昨晚上喝醉了，和你大哥切磋了一下武艺。”玉卮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话，看都不看金吒一眼，“听说你们两个最近练功刻苦，不如也来跟长嫂切磋一下？”
“好！弟弟老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津岫饭都没吃完就放下了碗，扑到玉卮怀里，仰着肉嘟嘟的小脸，圆鼓鼓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要空手还是用武器？”玉卮顺势在津岫的脸上捏了一把，“长嫂我最擅长空手接白刃了，不过这边家里貌似没有我们两个趁手的武器。”
“煌儿，”金吒难得不叫她“姐姐”，“别瞎胡闹，赶紧吃饭。”
他不知道自己脸什么时候红了，还红得挺透的。
“怎么，”玉卮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揉了揉津岫的小脸，转头笑道，“就允许你和我切磋武艺，弟弟们就不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我们三个人的师父，我们就该什么都听你们的？”
金吒不知道玉卮是不是意有所指，想反驳，又找不到很好的支点，憋了半天，最后咬牙说了四个字出来：“以大欺小。”
玉卮闻言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推了推津岫的背，让他回到座位，敛了笑容道：“阿爹不在，你是一家之主，我怎么敢‘以大欺小’。津峪、津岫，以后不要找长嫂切磋了，长嫂学艺不精，可不敢班门弄斧。”
（156）师家堡
因为念着衙门里的公务，又想着那封寄给师家堡的信，没多留两天，连俊祎就带着一家回了澧德县。
与好姐妹才相聚数日又要分离，玉卮心中自是酸楚不已。但想着绿颜从此可以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她便也无比欣慰。
这两日玉卮没再让津岐近她的身了，她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如好好睡一觉。
那晚发生的事情，虽然有酒精的作用，但她其实还保留着一丝清明。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她不算毫无心理准备。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和他的关系不冷不淡久了，她也稍微觉得枯燥乏味。
身体上的亲密，不代表心里面的。
她知道他肯定有些事情不愿告诉她，她也有。
至亲至疏夫妻。
连家一家匆忙回了澧德县的第二日，津岐便与连俊祎一道出了趟远门，说是要亲自去师家堡一趟，跟师郕登门道歉。
临走的时候，津岐告诉玉卮，这次还有大伯和堂兄一道，可能三五日，最多七八日就会回来。如果她实在是无聊烦闷，可以去凤郅县找大伯母孙氏和堂嫂思昕串门叙旧，这次他们一起回了陈户镇，她都没怎么顾得上连家自己的亲戚。
玉卮为他理了理腰带上挂着的佩环，目送他们乘了衙署的马车上了路。
师家堡的位置在把南珲府和菩洋府分隔两地的武屏山山间丘陵一带，武屏山地势不算多高，但悬崖峭壁众多，又兼毒虫瘴气密布，两面环水，是绝佳的易守难攻之所。
当年，师郕的祖辈们其实也算落草为寇的行伍出身，苦心经营几代，才有了师家堡拥田、拥兵、拥商、拥地的极优处境，再加上师郕为人勤谨又擅谋略，用人得宜又宽以待下，所以传到他这一代，师家堡可以算是极盛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行不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