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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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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学姐和他们说的最认真的一句话是：
“你们俩拜的什么神？我去和它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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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夏油杰已经忘了那是个什么场景了，或许是某个平静的下午，也可能是特级咒灵残破的领域里，他模糊地觉得学姐应该拿一把贯日的妖刀，身后是大得出奇的、猫眼睛一样的圆月。
然后被五条悟提醒：学姐不用刀。
哦。
他记性不怎么好。
准确地说，被学姐做成傀儡之后，他的记性就一直不怎么好。
别误会，学姐和他无仇无怨，把他做成傀儡只是无奈之举，本来没什么副作用，只要之后及时解开学姐的术式。
但是没来得及。
那一天，学姐死了。
他骤然变成无主傀儡，抽情抽欲通身麻木，继承学姐庞大的咒力和其他傀儡，忘记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
比如说那一天，学姐是怎么死的。
五条悟知道，亲眼目睹，他当然没有藏着掖着，但是夏油杰记不住。
不只是这件事，他在渐渐遗忘所有和学姐有关的事情，全部忘记之后，他就可以摆脱傀儡身份，拥有两份术式——一份自己的，一份学姐的。
但就像硝子嘲笑的那样，这两份术式其实很撞车。
杰是咒灵操使，学姐是傀儡师，区别在于杰只能驭使咒灵并储存咒灵，而学姐可以操纵有手有脚的任何生物，不过不能储存，除非做成傀儡。
啊，这么说起来还是学姐的术式更有意思，毕竟杰驭使不了没变成咒灵的学姐，学姐却可以操纵夏油杰。
“遗忘”是学姐最后一个指令，最后一次践诺，她最后一次对他们两个的馈赠。
连九十九都唏嘘，学姐真是——那种最正统的白月光。
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所以永远被记得，记得她风骨、记得她清正、记得她无往不利、记得她兰枝玉树。
……真的吗？
五条悟往香炉前面拎了一杯可乐，附赠《巫师》系列最新作一枚，在照不到光的地下室打开搞笑电影。
假的，学姐哪是这种人，也不能因为人死了就昧着良心。
手机响了一下，是学姐的朋友们发来的讯息。
这应该是热血故事第二部的开头，那什么是热血故事第二部呢——五条悟顿了一下，反悔把可乐拎过来自己喝掉。
就是初代热血少年要么死伤惨重要么结婚生子变成啤酒肚大叔，他们的学生或者子嗣又踏上冒险之路这样子，听起来像什么不可燃物。
初代热血少年也不会这么干脆就杀青，他们还能变成触发关键台词的前辈，死在黎明前，活在回忆里。
总之不是很吉利。
但是呢。
但是，我才不要顺应地走下去，没人规定少年时走不通的路二十余岁不能重走，就像学姐说的那样。
管它是什么神啊。
最后的结局一定只有，
祂死，
我活。
五条悟喝干可乐，把香炉拎起来，抖掉里面插的仿真花——sorry是学姐的喜好，真花懒得打理空着显得没品，仿真花斯巴拉西。
他从地下室冲出来，扑到伏黑惠身上：“哟！惠！是在等我吗！今天麻辣教师五条悟就要带我心爱的学生们开展一场别开生面的春游！开不开心？”
伏黑惠：“……”
伏黑惠：“现在是冬天。”
宋词和伏黑惠一起等他，刚刚的讯息就是她发的——宋词是学姐的青梅，她们两个捆绑着长大，长大之后一个能奶能辅一个能近战能远程，般配得一批。所以当年来日本两个人都是一起，撵得京都校嗷嗷叫。
当然东京校也没讨好，即使那年上场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很有意思的，他们的少年时代。
让DK二人组念念不忘的当然只有把他们按在地上揍的人。
五条悟在回忆里琢磨了一下——不过准确来说，狗不算人。
——
关于国际交流大会这种东西，往年大家一般都是走个过场，毕竟打得太难看谁都不好收场，但是今年东京校的一年级，就都挺管不住的样子。
好在远道而来的江京校三年级也没人管得住，带队老师季老师在观众席很敷衍地挥挥小手绢：“小野小词～当心呀～我们明天还要去逛街～”
语调敷衍又雀跃，非常具象化。
半空中的黑头发女孩子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在飞沙走石龙卷雨击里慢条斯理地把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摘下来。那戒指款式特殊，互相链在一起，不过取下来时链子又瞬间消失了。
她右边肩上还坐着个棕色短卷发的女孩，走可爱路线的那种，说话却很凶残：“对奶妈不敬的人都西内！野酱去给我捏爆他们的○。”
黑头发学姐顿了一下：“我就不上手了哈，毕竟我还是个女的。”
她压住肩膀上宋词的膝盖，跳上对面黑发dk召唤出的蝠鲼咒灵，压低重心收紧肌肉猛地往上冲，宋词的百褶裙狂暴地打在她脸上，她郁卒地呸了两口，在下落瞬间擦过黑发dk身侧，然后一脚勾住他的腰。
宋词主动从她肩上跳下来给她腾动手空间，比学姐高一个头多的黑发dk硬是被她按进自己怀里——这体术还挺稚嫩嘛，看来是野路子出身。
dk惊恐，dk惊恐地发现自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制爱——对面的女生抓着他的手就要套戒指啊！他还小！他接受不了小黑屋剧情！
学姐啧了一声：“躲什么，为你好。”
她的语言系统卡了一下，然后才在下落里把这句话用日语复述了一遍。
眼看两个人就要相拥着往地上砸成肉饼，蝠鲼来拦了，但是没拦住。
对面奶妈也不是吃素的，她居然毒奶双休，抄起骨笛当成打狗棒使得虎虎生风……原来咒灵也是可以被腐蚀的。
五条悟，五条悟本来打得很认真的，看见挚友被强制爱愣了一下，再冲下来已经来不及了。
挚友已经被戒指套上了。
他沉痛：“杰——”
下一秒，杰的蝠鲼甩了他一个大逼斗。
五条悟：？
再回头，地上已经多出一个大坑，坑里宋词又坐在学姐肩膀上小鸟依人，旁边的夏油杰眼神浑浊没了高光，三个人貌似统一战线分外和谐。
学姐食指上少了一个戒指，夏油杰中指上多了个戒指。
就，挺怪的，那种氛围，不怎么纯爱。
其他几个戒指还互相链着，学姐抬手的时候链子垂下来，仿佛下面挂着重担，晃都不晃一下。
学姐懒洋洋地说：“去，捏爆他的○。”
夏油杰刹那间就冲了上去。
五条悟：？？？？？
“我没说过吗？”学姐挠挠头，“我的术式是，悬丝傀儡。”
她顿了一下，悄悄问宋词：“‘悬丝傀儡’用日语怎么说？”
宋词：“……marionnett.”你这术式公开了个寂寞。
……
“所以说真的是为你好啦，”学姐晃去家入硝子的医务室回收戒指，看见夏油杰盯着那枚银戒苦大仇深，“这个是季老师帮我特制的咒具，我现在的术式是改良过的。”
学姐那个日语，连说带比划：“如果没有这个，术式的原本形态应该是我用血线链接你的脑子诶，不觉得很掉san吗？而且链接脑子是会对神志有损伤的，时间久了你的自我会被磨灭，变成真正的傀儡。”
“所以这个为什么取不下来？”少年的声音带着恼怒，不是听力里的标准日本语，学姐努力辨认了一下，满脸你特么在说什么。
然后学姐：“Can U speak English？”
没了宋词她是真不行，怪不得通天塔建不起来，不同语言的隔阂是真大啊。
还是硝子重新慢速地问了一遍。
“哦，这个，”学姐把缺了个戒指的左手悬在夏油杰多了个戒指的右手上方，杂乱的细链凭空出现，又链接上了夏油杰那枚光棍戒指。
但是夏油杰去拔，还是纹丝不动。
学姐不由得心虚：“斯米马赛，卡住了。”
她当时硬套上去的，夏油杰现在中指都不通血了，这是真卡住了。
季老师的错，季老师制作的时候没考虑到客户需求。
“那就要把你罪恶的手指剁掉了杰！”五条悟从隔壁床探过来一个头，他和夏油杰今日都脏了！脏就脏在这个鬼畜戒指！
学姐吹了个口哨：“哟，反转术式这个也能治啊。”
五条悟：“老子没有被捏爆！！！！！”
当时拼了命把全身的无下限都凝聚在那地方了啊！
硝子微弱的校荣誉感很快没了，五条这幅惊魂未定难以置信用生命保护贞操的样子谁看了不说一句好哇！
挚友已经从偷摸大鸡进化成明掐大鸡了！是他命中有此一劫啊！
学姐看见友谊校那个唯一的漂亮一年级学妹，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耳环递给她，磕磕巴巴地用日语说：“学妹很漂亮，祝你天天开心。”
学妹笑得和花一样，接过戒指，问她这是什么。
学姐：“我的术式逆转，季老师帮我做的一次性咒具，这个能反链接咒灵或者对手，强行吸取对方的咒力和术式。”
学姐感慨又惆怅地补充：“学妹的日语好标准。”
不像两个学弟，白毛京都口音黑毛愤怒加成，她什么也听不懂。
家入硝子：“……谢谢。”
虽然这句话很怪但还是谢谢，毕竟你今天是半个高专的英雄，歌姬已经狂喜乱舞很久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和学妹温情贴贴，感觉左手被什么拽了一下。
一回头，和夏油杰大眼瞪小眼。
戒指链在她手上，按理说术式应该得结束了，但是另一头还在夏油杰手上拔不下来。
那个链子最长也就七厘米，她和夏油杰都是手指挺长的那种人，这会都要碰一起了。
嘶，季老师，这个用户需求真的完全没考虑到！
学姐看着两只剪不断理还乱的手表情空白。
怎么办，对面是一年级的学弟，好尴尬，为什么悬丝傀儡的发动咒具一定得做成戒指这个暧昧东西，为什么傀儡线一定得用手指来控制。
夏油杰那个报复之心就上来了：“这种情况，学姐要先把戒指全部摘下来吗？”
全摘下来了我就给你砸个稀巴烂扔进抽水马桶里。
学姐沉痛地摇了摇头：“不可以啊，链接是两个人术式就还在，只是我一直没发动而已。这会脱离咒具，术式就会以本来面目继续链接，到时候的场景就变成血线□□脑门里了啊！”
学弟你清醒一点！真的很掉san！我自己都接受不了！
鸡掰猫攀上夏油杰肩膀：“杰，这样你只能漂洋过海地嫁过去了，我会想念你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手那么狠绝对有私仇在里面！
夏油杰都要麻了，他机械地用标准日本语问：“那怎么办？”
“走吧，”学姐抓着他的手，链子离他近了一点，好歹不拉着不通血的手指，“我带你去找季老师。”
季老师疑惑：“你找我有什么用？这只能用物理办法啊。”
“？？？”学姐震惊，什么物理办法？找消防队借老虎钳吗？原来咒具可以这样就破坏了吗？
“怎么可能啦，你的咒力还在上面，很难破坏的，而且硬扩张这个小帅哥的手指就保不住啦。”季老师挠头，“我也没什么好方法……你有润滑剂吗？”
“你这什么狼虎之词，”学姐哽住，“我都到立本了为什么还要带这个，我就应该去给灰色产业做出自己的贡献在牛郎一条街浪成神话啊。”
夏油杰：。
师生两个说的都是狼虎之词，老大还说老二。
硝子嘎嘎乱笑，一肘子戳上心巴受伤未愈的五条悟：“但你和杰的宿舍肯定有吧。”
一米七的学姐看向两个一米八龙精虎猛的学弟，沉默了一下，欲盖弥彰：“我日语不好，我没听懂。”
好歹是拿了两瓶新的，一瓶红一瓶蓝，一瓶冰感一瓶热感。学姐五指握拳目不忍视，还有些哽咽。
脏了，我的戒指脏了。
季老师递给她一块肥皂，目带同情：“回去给你更新换代。”
当啷一声，戒指敲在桌上，学姐舒了一口气。
然后勤勤恳恳地去洗戒指，洗了三遍才戴回去。对着光晃晃，还是五指各自一枚，互相链锁乱中有序。
夏油杰低头很嫌弃地看了看自己——术式结束了，他现在满身都是学姐的咒力残秽，看着跟被内什么了一样。
宋词趴在学姐肩上，像没起飞的小蝴蝶：“老实说黑发不是你XP吗？干脆牵回去好啦。”
夏油杰虎躯一震。
学姐想了想，恶趣味地朝夏油杰动了动手指。
夏油杰虎躯又是一震。
学姐沉思道：“对诶，还是我最喜欢的黑长直。”
夏油杰又双叒叕虎躯一震。
学姐：“你身体里有什么开启了震动模式吗？”
夏油杰……夏油杰沉默。
你开的什么车，我今年才高一。
——
那时候夏油杰还是个高一男学生，现在已经是在逃通缉犯/邪－教教主/高专偶尔的编外教师。
在回忆里学姐和夏油杰的互动总是很多，为什么呢？
五条悟用宋词的骨笛漫不经心地捅了捅熊猫，心想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气质方面有点像。
是不是召唤系都是这种二五八万又带着水雾一样模糊不清的蔫坏性格啊？五条悟问宋词。
宋词看了看他手里的骨笛，冷静地说我要把你二十二颗头全拧下来。
熊猫在心里数了一下。
熊猫：……
“季老师她，”五条悟躲过满天飞舞的蜈蚣和蝴蝶，慢悠悠地问宋词，“季老师后来给学姐改名了吗？”
宋词的动作停了一下，于是后继无力的蝴蝶和蜈蚣都爬回她袖子里。
宋词面无表情地说：“改了，但是没人叫那个名字，季老师不介意她一直和自己姓。”
“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名字里的‘野’字出自哪里？”
五条悟摇摇头。
“是我们那里小孩子都会背的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当年交流赛第二天，季老师带着宋词学姐去银座逛街。
学姐尽量不说长句，日语口语和日语听力差太远了，她几乎听不懂，全程“这个”“这个”“这个”“结账”。
实在不行还是那句：Can U speak English？
买了个冰淇淋抬起头，老师和同窗都不见了。
……哦豁。
但是夏油同学和他的白毛同窗出现了。
哇塞。
你们俩一看就是来报复我的嘛，学姐感叹道。
常言道堵不如疏，学姐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黑毛右手白毛：“嗨宝贝！牛郎一条街怎么走？”
黑毛哽咽了一下。
白毛抓着她刚买的冰淇淋咬了一口。
学姐兴致勃勃看着白毛：“好吃吗？芒果芥末味的。”
五条悟痛苦面具：“呕！”
那一口下去劲挺大的，五条悟吐得眼睛红红鼻子红红，在洗手池前疯狂洗脸，好悬没给镜子一拳干裂。
学姐递给他一杯冰果茶：“哎呀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你上来就是一口。”
五条悟舌头发直：“是你拿着它凑到老子嘴边的！”
学姐回忆了一下那个动作，她从后面勒住两个人高马大的dk往下压，右手拿着的冰淇淋是会递到右手揽着的五条悟嘴边。
“唉你这，”学姐有点笑麻了，“那怎么办？我请你去吃红豆丸子鲜奶麻薯？”
这会五条悟的日语比学姐还不标准，于是抛弃母语张口就是：“wuli信赖母鸡鸡！”
夏油杰把脸转了过去。
狂笑。
学姐找了个同城快递把东西寄到东京校，吸溜着百香果柠檬茶和夏油杰五条悟逛街，俩dk带她绕圈呢，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
绕了一小时，学姐打了个哈欠：“咱还绕吗？我有点走不动了。”
夏油杰惊讶：“你知道我们在绕圈？”
“我只是日语不好，方向感还是可以的。”学姐看了眼太阳，“要不你把会飞的那个咒灵叫出来，我们搭车回去。”
五条悟咬着棒棒糖，声音黏黏糊糊：“都已经出来了，不做点什么感觉好无趣啊。”
“……牛郎一条街？”，学姐提议。
“我和杰不会去看男人跳钢管舞的！”
酒吧里。
学姐：“哇塞那个穿皮衣的男的胸好大。”
五条悟瞬间来劲对挚友上下其手：“杰的胸比他更大啊！杰把上衣脱掉！”
夏油杰奋起反抗：“悟！放手！我不会在这里跳脱衣舞的！”
学姐：“哇塞悟子同学，快用你无敌的六眼看看，那个皮衣男好像是死的诶。”
五条悟：？
五条悟停下动作，拨了两下小圆墨镜，惊奇道：“诶真的，这个人身上没有咒力流动。”
夏油杰努力护住贞洁，额角青筋暴起：“你们两个也太失礼了吧！”
学姐这个性格怎么和鸡掰猫这么投缘啊！
学姐：“失礼了，请问你的胸能不能给我揉揉？”
夏油杰：“！！！你在说什么啊！”
学姐：“！！！我用敬语了啊！”
夏油杰：“！！！你用敬语也掩盖不了你的失礼啊！”
学姐拍了张皮衣男的照片发给宋词让她帮忙查查，转头接着和夏油杰扯淡：“我保证动作轻一点啦不会痛的。”
夏油杰：“你收敛一点吧！你来牛郎店不要让我为风俗业做出贡献啊！”
学姐：“。”
学姐慢吞吞地用大理石吧台磕了磕戒指：“你这样，我就只能强制爱了耶。”
夏油杰：“学姐，那是你的术式、是你的咒具，不是你的鬼畜眼镜。”
鸡掰猫端着柳橙汁疯狂拱火：“杰！她说要对你○○XX，再○○，再XXX耶！这你能忍？！”
学姐没忍住侧目：“悟子酱你知道的挺花啊。”
悟子酱骄傲地一挺胸膛：“杰！没过几天她就要回国，然后你就被始乱终弃了耶！”
“要始乱终弃我还是选刚刚那个大胸皮衣男啦，”学姐喝掉杯子里的威士忌酸，“他也是黑直发耶，虽然不长，但养养总能长长的。”
“你能付多少价钱？”皮衣男低头，一口烟圈喷在学姐耳际。
学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抖。
这时候手机亮起来，宋词的回信恰逢其时。
宋词：！！！傻缺快跑！这是咒术师杀手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也在看手机，将学姐和通缉令上的人仔细对比：“三千万啊，少了点，不过还可以。”
学姐：“日元美元还是津巴布韦币？”
伏黑甚尔：“日元。”
学姐大恸：“我也太便宜了吧！”
学姐一把把吧台上的酒甩向伏黑甚尔，抓着俩dk往外狂奔：“快跑！”
狂风吹乱夏油杰的刘海。
夏油杰仅凭借人物台词没搞懂现况：“为什么要跑？因为你太便宜了吗？”
五条悟张牙舞爪：“跑什么啊！我们可是最强啊！”
学姐一个爆栗：“你被偷摸大鸡掐爆的○长好了吗！”
五条悟瞬间：“都说了我的○没有被掐爆！”
逃跑失败。
身体素质没他强，队友也不配合，五条悟长手长脚乱挥差点没给自己来几个嘴巴子。
学姐哽咽：“大哥，能不能晚两天，我还没点过出_台的牛郎。”
伏黑甚尔：“你能出多少价钱？”
学姐：“你出_台？”
伏黑甚尔：“？”
现在的学生都在想什么？
学姐哆哆嗦嗦：“大哥对不起，我一时嘴欠您大人有大量……”
伏黑甚尔：“我出_台。”
学姐：“。”
术师杀手感情还是个兼职吗？
“大哥，我生平第一次点人，真不知道行情。”学姐声泪俱下，“我这会货币换算都不麻溜呢，要多少您直说行吗。”
伏黑甚尔随心情报了个数：“五百万，一晚。”
学姐哭声更大了：“大哥你还是直接动手吧。”
五条悟：“……”
好怪。
鸡掰猫觉得非常不纯爱。
夏油杰已经把咒灵召出来了，一打三，仨人的术式都是挂逼，不一定谁赢。
学姐左手五指的锁链晃了晃，在阳光下锐利得刺眼。
五条悟拉下墨镜，一双眼睛蓝滢滢的。
伏黑甚尔：“两个小鬼，我只想要她的人头，和你们无关。”
五条悟：“哈？不会是现在开始胆怯了吧？”
夏油杰：“我们，可是最强啊。”
学姐：“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开打，多拖几句台词给我的后援争取点赶路时间OK？”
一时间满天咒力乱飞，五条悟几发苍和不要钱一样，但他很快就发现队友都掉链子了。
明明三个人目前都是远程法师。
五条悟刚刚入学，虽然术式好咒力足但是稍显稚嫩，目前只能术式顺转；夏油杰也刚入学，手里就那么几个不入流的咒灵存货，已经快被伏黑甚尔祓除光了。
至于学姐，那更惨了，术式顺转要往伏黑甚尔手上套戒指，她刚套了一个差点被伏黑甚尔打死，然后发现一个戒指不够压制，得套更多；术式逆转直接没用，逆转了吸取对方咒力术式不假，但对面是个零咒力无术式的天与咒缚，白瞎。
眼看两个学弟就要支撑不住，学姐咬咬牙，把中指戒指也摘下来，握在手里。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三个、四个。
借着夏油杰咒灵惨死放出的烟幕，学姐欺身莽上，踩着蝠鲼咒灵越过伏黑甚尔，在半空中扭身落下，变拳为爪直扣对方咽喉。
伏黑甚尔躲过一发苍，游云向后一甩，屈膝弓身拧腰一脚，被学姐躲开，但也抓住她的脚踝。
学姐腹部被游云末端扫中，当即吐出一大口血，其中夹杂着碎成片的内脏，她扣住伏黑甚尔抓住她脚踝的那只手，给他套上第二枚戒指。
然后她被伏黑甚尔直直地砸出去，撞上墙面才停下，夏油杰转身勉强为她垫了垫，被她吐了满衣襟的血。
发动术式，还是没用。
伏黑甚尔倒是停下来悠哉地看了看手上戒指：“居然拔不下来，有点意思，这是什么用途的咒具？”
“能让你捏爆自己○的咒具，”学姐啐了一口血，摘下第三和第四枚戒指，“五条，帮个忙。”
黑闪之下，众生平等。
夏油杰把能放的咒灵都放出来，同时猛搓黑闪，五条悟和学姐同时近身，拼着少年人恢复快骨头硬，用咒力包裹自己满身，互相合作牵制伏黑甚尔，终于在各自断了几根肋骨后把两枚戒指套在了伏黑甚尔手上。
此时学姐左手仅剩小指一枚戒指，伏黑甚尔左右手各两枚，按理说他们俩手指型号完全不同，但这个咒具只要套上就能和□□绑定，这会儿在伏黑甚尔手上捆得死紧。
学姐松了口气，刚想公开自己术式以换取能力提升，脑袋卡壳，又忘了“悬丝傀儡”用日语怎么说。
夏油杰狂拍大腿，喊到破音：“marionnett！！！”
学姐猛地收拢左手五指，请戏起台。
伏黑甚尔被四枚戒指合力拉住，银色锁链从戒指里生出来，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网住。
五条悟和夏油杰松了口气，互相搭着肩站稳，学姐却往后退了两步，很吃力似的回头：“快跑！”
尾音未落，网破了，四枚戒指应声而裂，但勉强没碎。学姐手上的尾戒也烫了一瞬，很快又冷得像冰，她胸腔仿佛中拳，面部七窍流血。
没碎的戒指也不可遏制地生出裂纹，仅剩的咒力苦苦挣扎，神野夏背靠着墙，被压得近乎跪下来，眼看就要血管迸裂。
下一秒，骨笛声起。
特级咒具·太上忘情。
宋词的术式传承自五毒，并不多么小众或出类拔萃，但历史的沉淀已经将她的术式打磨到了新高度，她站在前人肩膀上吹奏特级咒具，虽然看起来攻击力不如学姐直观，但无法否认是这届交流会MVP。
引申一下，就是目前江京校新生力量的MVP。
骨笛声具象为黑压压的蝴蝶直冲伏黑甚尔，这群蝴蝶抓不住打不死，打散了也立刻有新的补上，配合着学姐的戒指捆缚双手，硬是把这个完美的天与咒缚压到弯腰。
骨笛声变调，又一群紫盈盈的蝴蝶蹁跹围绕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三个DPS，扇动翅膀修补着他们的创口——这方面来说她的修复能力远不如反转术式，但是临战场也够用了，学姐一般能算半个远程，她以往和学姐搭配起来能做到既袖手观火又所向披靡的效果。
学姐喘息足够，抬起左手术式顺转，锁链再现，黑蝴蝶穿梭在带裂痕的锁链间，竟有一种诡异又靡乱的美感。
直到一只手伸出来握碎锁链，特级咒具天逆鉾出锋，强行打散了蝶群。
学姐抱着宋词往后跳出伏黑甚尔攻击范围，与两个dk不约而同地压低身躯收紧肌肉，再度进入战斗状态。
戒指已经完全碎了，当啷几声落在地上，伏黑甚尔掸了掸肩上的磷粉：“四个啊，那就不划算了。”
学姐低低地笑：“是吧，我也觉得，这性价比还不如我点你出_台呢。”
伏黑甚尔转身，挥了挥手：“不接，我对jk没兴趣，学生往往也没什么钱。”
学姐磨了磨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