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欲》孟书

11、ch.11

　　《颓欲》Chapter.11

　　林雨慢了半秒，她轻轻点头。
　　陈池这时突然朝她渡了两步，站在她身后，在林雨还没反应过来，他拿走她的书包斜跨在肩上，整个人都环上去。
　　“等你好久了。”
　　身后传来的声线懒乏。
　　“借我靠会儿。”
　　林雨正打算挣扎的动作顿住。
　　这个点的南城已经很安静了，只剩下风声与偶尔的车辆发出的噪音，她能清晰感受到背上传来的呼吸震颤，嗓子干涩，莫名口渴。
　　等了五分钟，右边驶来一辆出租车。
　　林雨立刻伸手去拦，等车停稳，没等她开口，陈池自动松手。
　　“去我那，”他说。
　　车窗开了一半，林雨坐的离陈池比较远，正侧头看外面。
　　她猝不及防被人勾住腰拽过去。
　　陈池靠在她的肩上，揽住她的腰，疲着声说，“再借我靠会儿。”
　　林雨睫毛颤了颤，低下头，视线落在小腹处骨节分明的手上。
　　片刻，她挪开眼睛。
　　细细的夜风钻进来，林雨嗅着陈池身上那股薄荷味儿，困意不断涌来。
　　肩上的脑袋移开，林雨看过去。
　　两人对视，风清晰刮来，微弱的光线投在紧靠的腿上。
　　陈池先挪开眼，背往后靠，光斑落在他脖边，手捏捏揉揉她的腰腹。
　　“睡吧。”
　　“一会你没得睡。”
　　.
　　出租车过了保安室驶入荔浦，停在17号门口。
　　等客人付完钱下车，司机打个弯走了。
　　林雨睡了一路，人没那么困乏。
　　陈池先她一步进屋，她刚关上门，就被他拽住压在墙上亲。
　　亲到一半，陈池手机响了。
　　没完没了的那种，他用左手把喘个不停的女孩压怀里，右手接通了电话，语气不太好。
　　“你最好有事。”
　　电话那头，宋柏凛顿了两秒，“你逮住猫了？”
　　陈池揽住林雨往沙发走，让她坐在他腿上，抽空回了句，“嗯，逮住了。”
　　他接电话也没闲下来，林雨抿紧嘴不出声。
　　陈池解开了她蝴蝶骨下的按扣，揉着她背上的疤痕。
　　林雨身体软下来，呼吸重了不少。
　　他似乎很喜欢那些交纵的细条疤痕，凸起的部分每次都会被又亲又咬。
　　“再说吧。”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陈池挂了电话，他垂额看她，修长手指掐住她的脖子，松松垮垮的力道。
　　“小猫，你的项圈在哪？”
　　林雨掀开睫毛，还没说话，眼镜就被人摘掉。
　　“不带项圈会被惩罚。”
　　耳侧的声低沉又带着侵略性。
　　她乖顺又听话，轻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洗完澡出来，林雨看向昏暗中的少年，眼神慌张了下。
　　陈池将她推倒在床上。
　　林雨没反应过来，两个手腕被人拽住，分别扣上了一个毛茸茸的手铐。
　　“小猫，乖一点。”
　　陈池静静地欣赏，然后抬手一巴掌落在她屁股上，疼得林雨打颤。
　　无法逃脱，只有承受。
　　她的背撞到床头，身下柔软的枕头也变得碍事，被打的地方磨得难受。
　　陈池惦着她的腿弯，在她的颈侧细吻，次次带着股狠劲儿。
　　林雨哽着嗓子骂了句：“疯子。”
　　陈池缓和下来，滚烫的气息与她融合，含糊地吐出四个字，“这就疯了？”
　　接下来，她才明白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等结束这场疯狂的情事那刻，林雨双眸失神，靠在陈池怀里发愣。
　　陈池端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他慢悠悠地说，“喝点水缓缓。”
　　林雨缓了两秒神，张口喝水，干涩的嗓子得到缓解。
　　“好点没？”
　　陈池问她。
　　林雨只觉得特累，敷衍地点头，就垂下眼皮，一个字都不想说。
　　陈池笑了声，轻轻拍她的背。
　　等她睡着，他起身去拿药，把该涂的地方都涂好，才躺下去抱住林雨一块睡。
　　曙光漫上来，悄无声息地穿过窗帘缝隙。
　　陈池猛地睁开眼，抬起手臂，掌心贴在怀中女孩的额头上。
　　不正常的滚烫。
　　得，给人弄发烧了。
　　.
　　林雨勉强睁开眼，浑身酸疼的不行。
　　“这神经病……”她小声嘟囔了句。
　　陈池正好端着水进来，听见了这么一句，他乐了，“这么没良心？”
　　他哄她吃药那些片段，林雨模糊记得。
　　她不适感很重，语气跟着也不太好起来，“还不是怪你？”
　　陈池把她扶起来，喂她喝水吃药。
　　“一半一半。”
　　“目前为止我就伺候过你这么一个人。”
　　林雨不说话，一副“你别烦我”和“我想静静”的颓丧感。
　　阳光落下来，陈池懒洋洋地躺在她身侧，声音淡淡说，“林雨。”
　　他每次喊她全名都没好事。
　　所以林雨没吭声。
　　他伸手，在她额头贴了贴，又喊了一句：“小猫。”
　　林雨翻个身，表示：勿扰。
　　陈池没再说话，起身拉上窗帘，拿起手机靠着床头打游戏。
　　打了两局，平平无奇，气得宋柏凛直接在发小群里疯狂@他。
　　宋柏凛：@pool 你没事吧你
　　宋柏凛：打的什么玩意
　　陈池：猫发烧了
　　彭也：你俩今天大哥别说二哥
　　司虞：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俩
　　韩训：@pool 养的什么猫？
　　陈池：流浪猫
　　其他人：？
　　彭也：你哪位？
　　韩训：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司虞：宋柏凛你不是在南城，陈池被人盗号了？
　　宋柏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你又抽什么风？
　　陈池没管他们，掂两下手机关了静音，侧过头去看睡得很香的姑娘，他支起身体，伸手拨开她的刘海，将黏在脸上的长发顺到一旁，随后虚虚地戳着她的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雨一无所知地沉睡。
　　等她睡醒，已经是十二点了，陈池问她，“想吃什么？”
　　“都行。”
　　“那我看着来。”
　　林雨睡了一觉，精神好很多，她用手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捋捋，偏头对上陈池的视线，相互盯了会儿，谁都没说话。
　　外卖是叫的私厨，林雨都不知道陈池一个来了没多久的人到底哪弄来的这些。
　　她吃了小碗米饭，喝了两碗汤，最后以芒果收尾。
　　陈池问：“吃饱了？”
　　“饱了。”
　　“晚上想吃什么？”
　　林雨摇头，“我一会去打工。”
　　他看她会儿，手肘撑着桌沿。
　　“今天请假陪我。”
　　陈池把钱包扔给她，林雨自觉从里拿了一千，然后找手机给老板请假。
　　刚把钱包扔回去，她手机响了。
　　陈池瞥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夏树。
　　他靠在桌子边，黑T挂在身上，单手插进兜里，就这样都有种清清楚楚的坏劲。
　　林雨莫名其妙看他眼，按下接听。
　　“怎么了？”
　　声筒里传来少年清朗干净的声音，“你昨天晚上没回家？”
　　“在外面住了。”
　　“哪？”
　　“一个朋友家。”
　　“女孩吗？”
　　林雨手机是不知名超便宜杂牌，音量有些大，陈池一字不落的听见。
　　他手里上下惦着手机，下瞬，砰一声掉在地上。
　　吓了林雨一跳，匆匆回了句，“我很安全，你放心吧，”就立马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她问。
　　陈池脸不红心不跳，颇为遗憾地说，“可能是活腻了吧。”
　　.
　　下午，陈池拉着她去观影房看《速度与激情》。
　　从第一部开始看，还没播到第二部，林雨直接昏死过去，她就没看过什么电影。
　　一没钱，二没时间。
　　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草莓芒果都是在陈池这，所以电影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属于高奢。
　　等林雨睡醒，身上搭了个毯子。
　　昏暗中，屏幕上是个射击类游戏，没有任何音效。
　　她往旁边看去。
　　陈池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双腿随意交叠，修长的手指握着游戏柄，操作顺滑利索，投下来忽暗忽明的光线一格一格落在他脸上。
　　林雨视线又落在游戏上。
　　沉默的看他打完一局，虐杀了所有人，只有他们那一队的胜利。
　　从游戏上，就可以窥探到他作为尖子生的基本。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掌握全局，只要稍稍用心，基本上就是干大事的人了。
　　也不知道他这人最后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林雨想笑。
　　人一生病就想东想西，没一点用。
　　陈池新换的手机开始震，放得离她比较近，隐约看到了中国香港四个字，他看都不看，伸手拿起手机直接拒接关机。
　　“醒了？”
　　两人的视线在寥寥光中碰触，陈池朝她伸手，“来抱抱。”
　　林雨愣了两秒，被蛊惑似的起身。
　　她窝在他怀里，陈池抱着她重新开了局游戏，谁也没说话，只有明暗不一的光。
　　就这么搓磨了一下午，陈池都没怎么开口。
　　直到他关掉了游戏，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只剩下两道平缓的呼吸，林雨有点紧张，但不清楚紧张什么。
　　陈池好像在思考，过了会，他说：“我刚有点跟你谈恋爱的感觉。”
　　林雨沉默一会，说：“床上多了给你的错觉。”
　　他低声笑了起来，胸膛的震颤传达给她，好一会，他慢慢松开扣着她腰的手。
　　“可能吧。”
　　林雨坐到旁边空地上。
　　“那我问你个问题。”
　　她转头看向他，视线中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你为什么自杀？”

　　林雨：确实没得睡，直接发烧了
陈池：我不是很开心，所以换个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