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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番外三 ...

  •   房必成看不懂经书,而且他不理解圣钉教的信徒们,完全想不通褚裟是怎么从这些经文里看出“真相”的。

      他现在能推测到的是,褚裟绝对被□□的人缠上了,得去一趟,无论那些人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也得见了面才能知道。

      未接来电里,最新两通都来自褚裟,他有什么事情?

      不能接,褚裟能根据他的三言两语察觉到真相的一部分,甚至是全部。

      房必成很少不接电话,他在娱乐圈里发展的业务很多,能从凌晨忙到半夜,基本手机不离身,所以褚裟还是察觉到了异样。

      困在邪—教的受害者打来求助电话,对方愿意给出证据,让褚裟能够报道邪——教的新闻。

      巧合是在时间和空间上不经意地相遇,给人一种非常偶然的感觉,然而许多所谓的巧合其实是经过精心策划的结果。

      甚至在褚裟没有想到的地方,仍然有人为权衡设计的细节,他得继续思考。

      两通电话都没有接,房必成究竟在什么地方将要做什么事情?否则,他为什么害怕接电话?

      褚裟屈起手指敲打方向盘,他无法建立符合逻辑的联系,“喂,我报警,华中路七号泉华小区有邪—教人士在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一位女士被他们控制,现场可能还有其他受害者。”

      “先生,您是?”

      “抱歉,我不想透露。”

      褚裟上了车,他必须做个测试,尽管自己还没有建立起来完整的犯—罪链,但结果会浮现出来。所有人都在隐瞒他,导致他只能从碎片化的信息里寻找答案。

      路上,车流不绝,人来人往。
      嘈杂声灌进褚裟的耳朵里,因为有全自动驾驶模式,所以他撑着发晕的头休息也没有危险,但下一秒他就从眩晕中清醒过来——陆庭霖打来的电话,他说不要去。

      他的心剧烈地跳起来,警方的抓捕行动被透露出来,既然陆庭霖能这么快知道,那邪—教是否对司法机关有行—贿行为,其他政府职能部门是否有被侵—害……

      “这个国家已经没有秘密了。”褚裟在演播室内正襟危坐,他看着镜头,“信息发展带来的危害,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你就不能注意点,又不是毛头小子,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抱歉,我不懂。”
      褚裟转过身看着斥责自己的总制片,“您要对国家的支持负责,要对制作团队的人员和节目收视率负责,这已经很辛苦了,但我们不能忘记对民众负责。”

      交过保释金,房必成就从警局出来了,他此时最不想看见褚裟,但偏偏就是对方来保自己。

      “风口紧,你没必要来保释我。”房必成说着自己也认识些朋友,但他清楚,只有褚裟能开口,“那家伙……”

      褚裟把手指放在唇边,他看一眼追过来的媒体记者,亲自开车甩开身后的人。

      尽管全自动驾驶流行了很久,但车主仍要考驾照的,只不过技术考核上简单些,更多考察理论知识。

      优点是人工智能互相识别,驾驶汽车少了许多事故,缺点就是灵活性不够。

      追踪的车全被褚裟甩了,此时房必成试图夸奖他的车技来改变紧张的气氛。

      “没必要小心翼翼。”

      “你非往别人肺管子上戳是吧?报道我和连学妹的人是你,救我的也是你,难道我就是个废物吗?”

      褚裟沉默,半晌才开口,“你是我最信任的优秀的调查记者,我不喜欢那些流言,他们既不懂我,也不了解你。”

      “突然说这话……”房必成有些不自在,他连忙看向窗外,等到下车时情绪明显就好多了,“别担心,你有根基,我这就开始运作下舆论,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启用你。”

      “随便。”

      “这可不是随便的事,要记得二十年前你参加一个酒局,还有其他主持人,他们喝了点酒就心高气傲,说了有碍统一的话,对国家政策指指点点,非催你说点什么,你斥责他们酒后无德,随后拂袖而去……都被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我可没再看过他们在公众面前活跃。”

      “有人说,那是我的阴谋诡计。”

      “无中生有,你把酒灌进他们胃里的?你逼着他们胡言乱语的?分明是他们自己没有职业素养,难道还要怪你吗?”房必成在看到佟姜时立即黑了脸,他最担心褚裟犯错影响前程,这人还来他跟前反复刺激。

      “我来送体检报告。”佟姜笑意盈盈,他明知房必成看不惯自己,故意挽住褚裟的胳膊软下声音说话,“你别生气,我偷偷看了内容,也是担心你的健康。”

      “你要是在意他健康,又怎么会把他关禁闭室里?”房必成觉得褚裟被邪—教的洗脑手段害了,否则不会窝藏他们的教主,这太要命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没关系。”

      “报告说你是自主神—经功能失调,睡眠不足和工作压力大导致的头痛。”佟姜亲昵地靠在褚裟怀里,他圈着对方的腰,“以后好好休息。”

      “先去客厅。”

      “嗯。”

      “妈的,祸害。”

      褚裟眉头动了一下,他伸手捏了捏,“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点。”

      “别太麻烦。”房必成跟着来到厨房,他看着全套洗菜、切菜和做菜机器,还分熟食跟生食两个机口,很少有人在家里的厨房安装这么一套,因为不如请家政方便,而且价格昂贵,“这又是陆总公司跟人联合设计生产的?”

      “嗯。”褚裟选择了菜式,他想解释,但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于是闭口不言。

      房必成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对陆庭霖只有好印象,对方出身好、三观正,在国有企业任职总经理,能增益褚裟的主持事业,而佟姜会拖着他下地狱。

      “下地狱?”褚裟忍俊不禁,他摆摆手,示意房必成电话接通了,对面是薛荣怡,“看到我的举报信了吗?嗯,我想让你帮我找岳霖……对,很重要,今天星期五,必须找到她……圣子死在星期五,圣母痛苦于孩子的死亡,会做出激进的事。他们有组织有宗教文化,行动必然受经书影响……”

      房必成越听越心焦,他掏出药瓶倒了两粒抗焦虑药塞进嘴里,希望别被人发觉褚裟研究邪—教经书研究的头脑发热,开始胡言乱语了,对面听完褚裟的话会怎么想啊?

      “她让我不要着急,说警方会在查清事实后还我清白。”

      “那等等吧。”房必成松了口气,幸好薛荣怡是个宽容善良又犀利果决的人,她能处理好麻烦的事情。

      褚裟喝了口水润喉,他没答应,而是向佟姜原原本本地讲述了邪—教的恶行,“你不是孤儿,他们从你家人身边拐走你,丢到福利院受伤害,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以慈爱的母亲形象。”

      “不可能,绝对没有……”佟姜嘴上坚决否定,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证据的内容,“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不值得相信,其他人也是。”褚裟保持距离站在佟姜面前,“一个真正的家人,一位爱着孩子的母亲,她会鼓励孩子去和老男人上—床,然后从中获利吗?”

      房必成撇撇嘴,他觉得是褚裟吃亏,因为佟姜,不得已接了邪—教这么大个烫手山芋。

      “你还有未来,早日回头,去警局自首,重新做人。”

      坏事了,原来他是要感化邪—教头子吗?
      大楼倒塌,土地剧烈晃动,房必成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居然生不出气来了,怒极反笑,甚至鼓掌赞同。

      “你回去吧。”

      “不行,我要跟着你。”
      房必成真佩服褚裟不怕死的劲儿,他们三个一起来到人家大本营外,“你刚才看没看到他腰间鼓鼓的,看见人,手就去摸,那能是什么?成员多,持有武器,咱们不报警,还在这里做什么?”

      那天警方出动,抓捕了邪—教成员,把房必成、连理枝和高荣骅都带走了,偏偏佟姜提前离开,躲过一劫。

      褚裟沉默,如今信息时常被盗,无论是私人还是机关单位,没有秘密可言,就连警方的行动都被泄露出来,真是无法无天。

      他仰头看车顶,眼前晕眩,有根绳子来回摇摆,她要吊死他,从三十年前就开始对他洗—脑了,重新相见的时候,她又一次加深了暗示。

      “我只希望你能好,能得偿所愿。”

      “你说的对,母亲一直在骗我……”佟姜进抢救室前握着褚裟的手,他甚至在质问过母亲后都对其抱有幻想,结果他喝的水里被下了—毒,血从嘴角往外涌,“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不会有事的。”褚裟语气笃定,他嘱咐过佟姜注意饮食,对方假装喝下水,无可避免摄入了部分毒,那位圣母下—毒的量可一点儿也不圣母,路上给佟姜注射了缓解中—毒性休克的肾上腺素,得以撑到医院,还是太冒险了。

      “他要是死了,你的前程也得跟着陪葬,糊涂啊!”房必成这一天感觉自己都快窒—息而亡了,他阻止不了褚裟,只能看着对方虎口拔牙,“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咱们安安稳稳的。”

      褚裟眼皮都不掀一下,他静静地等待,等佟姜脱离危险,等警察来。

      兵者,诡道也。

      仅靠正直作战,是不能获胜的。
      敌在暗,他在明,无论欺骗人或被欺骗都是策略,他欺骗人,也被人欺骗。

      保持冷静,保持警惕,稳住情绪,防止恐慌影响自身判断和决策。

      收集情报,分析局面,思考出对手的计划和漏洞,制定更加庞大隐秘的陷阱。

      掩盖内心,谎言叠加真实,不能让对手看透他,否则棋局就该结束了。

      最后一步,寻求外部帮助,联合其他力量形成更强大的队伍,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增加行动合理性。

      “请问,您是怎么劝服邪—教教主主动投案自首的呢?”

      还是一堆记者围上来,他们都想抢到独家报道,获得更多荣誉,得到更高的业界地位。

      “您对最近邪—教频繁组织不法活动有什么看法吗?”

      “人不可能永远躲在幕后逍遥法外。”褚裟脊梁挺直,他从容地看向镜头,“你大概忘了,这是个法治国家,我会让你想起来。”

      人群瞬间沸腾,就像水溅入热油之中,他们扑上来,如同饿虎扑食。

      “您指的是谁?”

      “政府里是不是有圣钉教的保护伞?”

      褚裟穿过人群,他往前走时,没遭到过任何人的阻挠。

      春天,三月到五月,森林土壤湿度适中,适合伐木。

      街道办事处请了工人砍伐符合标准的老树送去木材厂,腾出空地种植小树苗。

      有个工人举起电锯砍树的时候,电锯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切开皮肤,锯开大动脉,很快就血流成河,倒地不起了。

      “回来,难道你真要放着审判吴晓理的案子不跟,去那深山老林挖野菜吗?哪个有影响力分不出来吗?”

      褚裟果断挂了连理枝的电话,已经查清楚的案子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

      他该做的都做了,甚至去病房劝陆庭霖主动前往纪检监察机构交代问题。

      “叫这边的负责人过来。”
      褚裟握着冰冷的话筒,他推开斧头,无视周遭威胁,“这种鲁莽的行为极可能导致你们村庄失去改革发展的机会……我的责任是保持客观公正地提供准确信息,正确引导社会舆论,监督政府、企业和社会组织等权力机构,揭露权力滥用、腐败和失职……我不是来侵害你们利益的,而是来履行职责的,希望各位配合。”

      敲开房门,陆庭霖像是卸掉了最后防线,他环视看着自己的人们,“打扰了,我有过错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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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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