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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周一上午,第二节是英语课;第三节还是英语课。

      今天大降温,直接比昨天低了7度,整个天空乌蒙蒙的,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教室里的日光灯,兢兢业业为大家提供光明。

      因为是单词课,李老师口沫横飞地在分析词义、构词法、词性、及应用要求,他提问题,重复了两遍,“谁知道sympathy的形容词是什么?”可是教室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很多同学降温不知道加衣服,被冻得蔫头耷脑,别说回答问题,就连讲小话都没充足的热量。

      阮念两只手放在课桌上,一只横着、另一只支着自己的头,脸蛋红扑扑的。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走到楼下,她发现变天了,特意又跑回家,在里面添了一件抓绒的卫衣,所以整个人暖暖和和的,舒适得要命。

      “阮念,prejudice和sympathetic什么意思?”

      耳边骤然出现的声音,阮念一个激灵醒来。跟生死攸关的战争一样,她在一刹那调动出十二分精神,说道“偏见、使有偏见;同情的、有同情心的、让人共情的、赞同的”。

      说完,心才开始呯呯地跳。

      李老师透过她厚重的眼镜片看了阮念一眼,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叫她“坐吧。”

      周围同学都在窃笑,阮念的瞌睡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课的时候晋博宇还来揶揄人,笑问她“上英语课好睡吗?”

      阮念很无辜,“这天气又暗、又冷;别人都冻得缩头缩手的,只有你穿得暖暖和和,跟在被窝里似的,真的困啊。挡不住,我已经尽力了。”

      她在说这一套说辞的时候,心下早把阮晴骂了个通透。全是她害的!

      周六那天,她大发慈悲去帮阮晴报名,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不说,还害她花了两百多块钱。回来跟阮晴一说,后者居然一点要负责任的自觉都没有!

      还让她自己去找爸要钱。

      虽说钱最后也都是从阮志诚那里出,但该谁花的就算谁的支出好嘛?明明是你的事、你的朋友、我帮你付的,你还让我自己去要钱?这合适嘛?

      阮晴非但没有一丁点歉意,还振振有词,“就该让池梓楠自己花钱开房间啊,你出什么钱?多事!”

      阮念,“?”

      那不是人家在帮你忙的时候,不小心出的意外嘛?做人不要这样自私吧?

      “而且本来就应该男的花钱,天经地义,阮念,你知道么,一个男人付出的越多,他就越上头。学着点吧,一定要千方百计、想方设法让男人给你付出,买单、红包、礼物、直接转账,统统照单全收。”

      阮念听到这里,放弃沟通。三观不相合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沟通的必要。

      这也就罢了,后来说到帮池梓楠买衣服的时候,阮晴直接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张牙舞爪地上来——“你的什么朋友去买的?你遇见了什么朋友?”

      阮念被她这歇斯底里的质问吓了一跳,“我的朋友啊,怎么了?”

      “你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是不是祁——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就这个问题,被阮晴一直纠缠到周日晚上十二点。害得她睡觉的时候脑袋都是嗡嗡的。今天上课一直犯困。

      好在当时阮念留了个心眼儿。她没告诉她。

      凭什么告诉她?

      惯会勾搭男生的。人生的事,经历过一次总该长点教训,她又不是傻。

      之前杜若凌散播谣言说‘上初中的时候阮念跟胡忻搞对象’其实也不是空穴来风。有一阵子,胡忻确实对她挺好的。

      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胖,虽然肤色有点黑,但男孩子个子高,其实外表还不错。初二上学期他跟阮念是同桌,因为话痨属性加持,两个人沟通蛮多的。

      平时也对阮念挺好,阮念上课写个作业什么的,他都会主动来打掩护;阮念书包里水瓶子洒了,他满班找纸来帮她擦。甚至有一次,阮念身体不舒服,吐了,也是胡忻不嫌脏、不怕臭,一点一点给收拾的。

      初中时阮念跟阮晴一个班,后来有一阵子,阮晴天天找胡忻玩,各种撩,又写小作文、又聊微信什么的,然后他俩就成了‘亲密的好朋友’。

      从那之后,阮念自然要疏远胡忻。一方面她不想让别人误会,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她瞧不起那个男生了。

      坦白讲,所有被阮晴撩上的男生,阮念都瞧不起。

      阮晴根本不懂爱情,也没有付出爱。

      她完全就只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说到‘谈恋爱’三个字,都被她糟蹋了。她也就只配叫‘搞对象’。

      她会对很多男孩子感兴趣、也会享受不同类型的心动、也会让你开心、更擅长制造暧昧,但这绝对不是负责任的、有考量的、真正的‘喜爱’。她主打就是一个‘玩’!玩心动感觉、玩两性吸引、玩有人陪伴。

      谁让她‘不开心了’,她不会想着如何去解决问题、彼此包容,她的第一个反应永远是‘吵架’‘哄我’‘分手’,‘换下一个’;谁让她‘更开心了’,她分分钟转投那个人的怀抱。

      别人伤心不伤心与她无关,她只是不允许自己伤心。换个男朋友简直比换个口红色号还容易。

      如果真心喜爱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阮念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她坚持这样认为。

      那些也本着‘玩玩’的心态而跟阮晴混在一起的男生,就是‘贱’;而那些真被弄得‘上头’的男生,就是‘傻’。反正没一个好人。

      基于这种认知,阮念觉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不要让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男性有认识阮晴的机会。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一心血来潮,能干出什么事来。

      可悲的是,男孩子好像都是脑残,没人能看透;或者说,他们明知故犯。如果说她跟阮晴,让他们选,十个里面有九个半都会选阮晴。剩下那半个嘛,大约是搞基的。

      “哈哈”,阮念一下没忍住,被自己的神理论逗笑出来,招来晋博宇侧目。

      “被老头子突袭还挺开心的?”

      “反正她又拿我没什么办法。”

      “把你美的,你要干嘛去?”晋博宇看阮念从靠墙的位子上站起来,问道。

      “要你管,让开。”阮念很帅气地回应。她刚刚总结出了那一套‘神理论’,所以看哪个男的都没好气。

      “咦,”晋博宇提高了声音,“你还牛了,有本事你飞过去。”他当真坐着一动不动,跟他同桌杠上。

      两个人一个叉腰、一个挑眉,互不相让。

      足足僵持了五秒钟,晋博宇‘嘁’的一声,要从位子上站起来。阮念得意‘哼’他,不料那男生只是虚晃一枪,屁股还没抬十公分高,人又坐了回去。

      这一下打了阮念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迈到半空的腿临时转向,险些跌到。她气得炸毛,揪着晋博宇的胳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晋博宇疼得龇牙咧嘴的,赶紧让位。阮念志得意满,进女厕所都带着风。险些跟人撞上。

      好在王雨身手敏捷,一下闪开,“刚好,阮念,下周篮球比赛半决赛,你上啊。”

      阮念,“?”

      别开玩笑了,她只是初赛替杜若凌上过一场,别人打篮球,她全场梦游,就这?还让她上?

      “林爱琪阳了。你没看她今天都没来上学?她如果下周能来,就不用你。如果她上不了,就你上。”

      “不,你不能可着一头驴使唤。”阮念斩钉截铁地拒绝。

      “那这头驴不是有经验了么?”

      “驴说不去。”

      王雨早用着她市队短跑选手的速度飘远,“那体育课测800米咱们就公事公办了。”

      阮念气得跺脚。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每学期考800米王雨都能给她放点水,好了,这下被人拿捏了。

      在N市,冬天到零下的温度并不常见,偏巧今天还是她们组值日,晋博宇父亲的病不太好,请假先走了,晚自习都没上;安淑又逃扫,最后只有四个人干活,阮念走出学校的时候保安都在收拾伸缩护栏了。

      出了校门,从文林街转到和胜支路,人渐渐稀少起来。降温的、冬的夜里,呼出的空气都是白色的,浅浅飘散、消失在清冷的街面。

      阮念觉得很有意思,她做了一整个晚自习的数学压轴题,头重脚轻的,好不容易找到乐趣,于是边走边呵着嘴,大口大口地吐出气来,如果力气用到位了,好像吐出一根棍子。

      然而她这无聊的小乐趣并没有进行多久,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一个男人。他两只手闲散地插在大衣口袋里,一只脚懒散地交叉立在另一只前面,肩膀斜倚在一个路灯杆子上。

      光洁、狭小的街道,只有两个车道。路上划着几道清晰的行车线,静谧地延伸。街旁一排古朴的梧桐树,叶子全掉光了,高大挺拔、裹着白色。间或穿插伫立着几盏昏黄的路灯。一个肃寂到静止的街面,那男人的存在太过突兀。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阮念第一个想法就是撒腿往家跑。

      “阮念。”那男人从路灯杆子上立直了身体,唤了她一句。

      他并没有靠近她,好像特意留在原地,等她看清他的样子。又怕贸然接近吓到她,然后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阮念。”

      祁成冻得嘴都不是自己的了。

      寒冬腊月,街边上吹了半个小时的风。最要命的,因为怕换了风格她认不出,他来的时候也没敢穿太厚的衣服,挑了一件跟上次见面时类似的毛呢大衣。

      平时出门都是坐在车里倒不觉得;今晚在路灯下站了半小时才知道,这种衣裳他M的根本一点不保暖!

      “肖……肖先生么?”阮念问,“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隔着街道,并不远,挺拔高俊的男人跨下人行道奔向她,阮念心下呯呯的,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相信。

      她想起昨天晚上他发来的微信。

      【昨晚你没跟我说晚安。我等了很久。】

      当时阮念写在卷子上的笔都是一抖。胸膛里有一兔子,用它带着尖指甲的小脚,蛮不讲理地蹬来踏去。

      自从周六两个人加了微信,手机联系就活跃起来。这个男人特别会聊天,你只要说多一句,那对话就根本结束不了。阮念不能让手机占用太多学习时间,所以到后面只能假装睡着了、看不见。

      【下次要你当面跟我说。晚安。】
      这是他昨晚上发的最后一句。

      所以说,他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在这天寒地坼的夜里,守在她回家的路上,专门为了听她说一句‘晚安’么……看着不远处跑过来的挺拔矫健的身影,阮念连气都有点喘不上来了。

      心脏跳得仿佛都不是自己的,脑海里一片茫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拼凑不出;整个人就像漂浮在了半空中,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飞。

      “操!”已经跑到眼前的男人忽然被高出地面的人行道台阶结结实实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夺前两步,他人高腿长步子大,来势汹汹,那人行道又比普通的窄些,这两步直接就扑到了人行道另一侧隔壁小区的围墙上。

      阮念愣了一瞬,然后“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这样很不礼貌,但他真的好狼狈。你很难相像一个优雅轻奢风格的帅哥,身上笔挺的大衣有款有型、休闲西裤连条褶子都没有、漆黑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的,突然之间险些在大马路上摔一个狗啃屎的滑稽场面。

      祁成站稳,望了望自己脚上的CsN商务皮鞋,妈B的,站太久,脚都冻麻了。

      “你还笑。”

      “我没笑。”阮念捂上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颤。

      祁成点头,顿了一下,他哼出一声“好”,紧接着一下把近在眼前的女孩子拉过来,另一只手背贴上了她的脸颊。

      “冰不冰?”

      这动作太亲昵,阮念完全没有料到;人直接僵住。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也就是一瞬间的工夫,那手又收了回去。

      “主要是冻麻了,手脚不听使唤。”

      祁成很不自然地解释,磕磕巴巴的。他没敢再看她,收回来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没忍住,被她的笑容激得一下就昂扬了。不知道怎么就抬了手、碰了上去;完全没拦住自己!可是刚贴上,他就清醒了。怕她气他;怪他轻浮。他迅速收回手,故作镇静,又解释了一遍,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玩笑,“是不是挺冰的。”

      他偷偷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女孩子被吓到了,半晌没动,也没说话。只有脸上的红晕,眼瞧着一点点蔓延到了耳朵后面。她圆润的、肉嘟嘟的耳垂,都红了。

      阮念觉得这太尴尬了。

      她不知道当下是该怎样反应?哪种都不合适。跟着他一起调笑,她做不到;义正言辞地批评他孟浪了,好像又有点小题大做。她半晌没说话。可又不能总这么闷着。

      对面的人已经有些不知所措地搓手了。

      他‘吭吭’地清了几下喉咙,都没敢说话,一直在偷瞄她。

      忽然,外衣口袋里的暖宝宝蹦到了阮念手里,挺身而出解决了难题。

      “那你用这个焐一下,暖的。”阮念向前一递。

      祁成这才舒出一口气。

      女孩子光洁白皙的额头近在眼前,柔软体贴地帮他撕暖宝宝,望着她一颤一颤的纤长睫毛,祁成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刚才也没生气;是不是就意味着……

      “你是不是……经常用别人的脸……”阮念撕着暖宝宝的包装,忽然问道。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她想问他‘是不是经常用别人的脸试他手的温度’,可她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她不是什么泼辣的人,更多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像这种饱含质问意味的话,她还没说,出于本能地就会想到对方会不会尴尬。

      或许,他真的只是开个不太合时宜的玩笑。

      她停住,很犹豫地看了一眼刚刚这人碰到她脸的右手,欲言又止地闭了嘴。

      祁成这下才真看懂了。

      几乎在反应过来她居然还在介意这一下的一瞬间,他就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后悔不迭。

      阮念全身松懈下来。看,他真的只是开了个不太合时宜的玩笑。并没有轻薄她的意思。

      “你怎么在这里呢?”她把撕好的暖宝宝递到他手上,告诉他贴在哪里,然后率先岔开话题。

      劫后余生,祁成一身冷汗,他险些又走上被甩的老路!就差那么一点点!

      “等你,我想送你回家。”

      阮念在这一句话后就没敢抬头,在这寂寥的街道上,她简直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脑海里莫名就有人在念出这一句的旁白,祁成简直被她点着了;口干舌燥的。

      很迅捷地,他低头看了一下。然后由衷地感谢今天穿的是一件中长款的外套,还是有用的啊。

      他又犯了想表白的毛病。不给摸的话,让他自己多说几遍‘我喜欢你’也能解解馋。但眼下的问题是——他不太拿得准,自己现在到底是谁!!!

      再加上前几次表白的闹心结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前天,也就是周六那天‘目送’阮念上了公交车回家之后,他想了很久。结合这个女孩子对他冰火两重天的态度,他觉得她肯定是把他认成别人了。

      这个‘别人’搞不好就姓‘肖’,而且,她对‘他’青睐有加。根据前次她自己提供的信息——信誓旦旦说她喜欢的人‘又高又帅’‘职场精英’,祁成觉得应该就是这样了!

      已知信息很有限,只能慢慢挖掘。

      这时,一阵寒风刮过,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梧桐树的枝丫都晃动起来,在一盏盏路灯投下的光晕里,映出萧瑟的影子。

      天冷,祁成问阮念,“要不进车里……”

      不料他话没说完,倒被那女孩子扯着袖子拉到了人行道的墙根底下。

      阮念愕然失色地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银色跑车,又确认了一下车子标志LTS。她扯着祁成的袖子就跑。

      “那辆车,”阮念边跑边喘,“是个疯子开的!离他远点!”

      绝对没错!阮念虽然记人脸记不住,记数字什么的最在行了。车牌号后几位8FA6的,一准儿错不了!

      可是那个疯子为什么会把车停在这里?难道说,他也住她们小区?!

      祁成愣愣地被她拽着跑了几十米。

      他回头遥望了一眼自己的车。“他为什么是疯子?”

      “他冒充赛车手!同时还冒充网约车司机。他也不为赚钱,唯一目的可能就是骗几个人上他的车、接受他的折磨!”

      阮念把那天的经历原原本本给她的‘肖先生’讲了一遍,吓得后者又出了一层冷汗。他险些又给自己挖个坑躺进去!就差一点点!

      “你说这人是不是疯子?”

      “没错,”祁成还试图挣扎一下,“但有没有可能他以为自己被绿了,所以心情不好?”

      “他这种情绪极端不稳定的人,有哪个女孩子会跟他谈恋爱?找虐么?”

      “没错。”祁成黯然地盘算,他这辆车买了还不到三个月,缘分就尽了。现在转手的话,不知道要亏多少。

      这样不是办法!眼下迫在眉睫的是,他必须先解决‘我是谁’的问题。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一个人如果找不准自己的定位,就像在马路上施工却不按图纸,说不准哪天一铲斗下去,就把光缆或者水管子干碎了。后果不堪设想。

      “阮念,咱们来玩一个游戏?”

      祁成很快找到解决方案,胸有成竹地提议。

      “我们轮流喊对方的名字。”
      “喊一遍,那对方就迈左腿向前走一步。”
      “喊两遍,就迈右腿向前走一步。”
      “记住了吗?那现在开始了。”
      “我先喊,你走;然后换你喊。”
      “阮念阮念。”

      阮念没动。

      她用一种关怀智障的眼神望着面前这个穿搭考究得能上时尚杂志封面的男人。

      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缓缓说了一句,“你带手绢了吗?要不咱俩丢手绢得了。”

      女孩子粉扑扑的脸蛋泛着柔和的光,明明是在故意气他、眼神却又清澈得引人犯罪。祁成看得咬牙切齿的,真想抓过来原地正法。

      “阮念,你怎么还在这?”阮晴从小区大门走出来,远远朝这边张望,“爸叫我来找你,咦……”

      阮念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挡在了祁成身前。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让阮晴看到这个男人。想都没想,推着她的‘肖先生’转过身去,敦促他“快走,我到家了。你快点走。”

      祁成以为她是又害羞,刚好趁机要挟,“那你跟我说晚安。”

      阮念见阮晴渐渐走近,心下那股莫名的不安搅得人心乱,偏偏这人又不听话,她急得跺脚,“肖其宗!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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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完结可宰《一念一思量》 开了个头《太子殿下您掉马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