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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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一”土包子Ayaka趴在天台栏杆上往下看。达米安带着她躲过监控上了楼顶。晚风猎猎拂过楼顶,将她的兜帽吹开，灯光和着高楼与车流从脚下延伸到无限远的地方,Ayaka甚至可以从风中嗅到淡淡的腥咸气息。
达米安半蹲在天台的最高处的水箱顶上，把手伸向她:“到这来。 ”
Ayaka借力跳上同一块平台，楼顶的狂风和脚下半圆形的金属面让她身形摇晃,达米安始终抓着她的手。
“我从没在这么高的地方向下看过。”多米诺面具遮住了她半张脸，但达米安依旧能想象到她兴奋的神情,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五指分开，任由云和风一起从指尖穿过:“去东京的路上，我见过东京最高的楼，它有六层，比其他所有的房屋都高，我的兄长说那里可以看见除了天皇御所之外整个东京。我以为那就已经很高了。这里却像是到了天上，好不可思议。”
“你在想什么？”他看着她做了一个向上抓握的动作。
“嗯——看不到星星，好可惜。”Ayaka还想试试“手可摘星辰”来着。
“要来点更刺激的吗?”享受了一会儿夜风的吹拂之后，达米安问道。
“什么?”
恶魔崽子突然用力把面朝自己的女孩带进了怀里，“抓紧了。”
他话音将落就揽着Ayaka 的腰，没给女孩多一点准备的时间就向前俯身，沿着大楼的边缘一跃而下，罗宾的斗篷如同知更鸟的双翼自他肩部展开，遮蔽了Ayaka的视野。
女孩被他带的身体后仰。猛烈的风声与失重感一起卷来，然后才是迟钝了一步的恐惧感。Ayaka本能双手向前，从达米安的腰腹部穿过，紧紧攀在他的背上。
“你害怕了？”呼啸的风声与寒意中，达米安的声音自相贴的胸腔处传来，尾音上扬：“你胆子也太小了。”
伴随着极易被忽略的机括声和什么东西弹射而出的声音，在距离地面五六层楼高度时，下坠的势头猛然减缓，他们被一股力道扯着往上升。
斗篷随着重力恢复下垂，将视野又还给了女孩。
“睁开眼看看——！你这可是在哥谭的天空中飞！”达米安说。
绚烂的夜景宛如走马灯在眼前旋转，Ayaka心如擂鼓，抓着达米安的手忍不住又收紧了些。
几秒后，或者几十秒后，他们站在了钟楼的平台处，达米安松开了环绕着的胳膊，有些洋洋得意：“感觉不赖吧，这可是罗宾在带着你飞。”
他注意到女孩轻微的异常，没开窍的直男boy只觉得她还没从突如其来的高空蹦极中回过神。
“罗宾？”女孩有些疑惑。她知道家里的人有一些特殊的工作，但并不是太了解他们，还以为都是蝙蝠，之前甚至偷偷想过——五蝠临门各种意义上都是好兆头。
“蝙蝠侠的帮手。”达米安指了指自己，“我是最棒的那个。”
他总是有一种让Ayaka羡慕的自信，虽然很多其他人认为那是傲慢，自负，或者别的什么可以用贬义词形容的特质，但那是建立在他本身绝对的实力或和过人的能力上的。
“是的，这感觉不赖。”在达米安的目光中，Ayaka凝眉，偏过头好像在听什么。
“有什么？”达米安敏锐地凑过来，但他什么都没听到。
女孩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人在喊救命……欸？”
“在这等着。”达米安留下一句话就立刻离开了，披风在空中扬起又随着他甩出勾爪的动作下落，三两下他就消失在了楼与楼的夹缝处。
“……有个婴儿。”女孩缓慢地把剩下的半句话吐了出来。
女性微弱的求救声戛然而止，男性的惨叫又不明显地响起，中间夹杂着枪声。
达米安赶上了，但是对方有枪。
自己也有一把枪，并且在蝙蝠洞里接受陶德远程射击教导的Ayaka还算了解这种“大人，时代变了”的武器。“达米安没问题”和“还是去看看”这两种情绪在她脑海里打了会架，终于还是以诚实的身体迈出了第一步结束。
Ayaka左右观察一阵，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跃向了最近的那个平台。
提姆和史蒂芬妮就这样看着她助跑，蹦跶，助跑，蹦跶，用最朴实的办法生疏地向着恶魔崽子的方向跑去。
“跳跃能力真不错，平衡性也很好。”提姆认真分析。
“Hmmm……她看起来像是……小麻雀，真可爱。”史蒂芬妮则把偷拍的视频无偿分享给新拉的小群里的其他人，然后无视了夜翼刷屏般的感动流泪表情包，提姆感觉到通讯器狂振，眼疾手快地给了大蓝鸟一个禁言，用“好好夜巡不要分心”作为理由根治了今晚的视觉污染。
以达米安的能力，Ayaka赶到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几个混混被罗宾捶的宛如破布娃娃，用碎布一样的衣服堵着嘴。达米安正用绳子把他们捆在一起。
被救下来的是一对亚裔母子，女人看起来并不富裕，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坏了，她抱着自己还在襁褓里的孩子——那襁褓上沾了脏污，但还好孩子还有力气哭泣。
Ayaka轻轻巧巧地落在她的身边，女人应激一般大叫了一声，叽里咕噜地说了点别的。
“不要害怕。”女孩绵软地用本音说话，然后在女人略微平静下来后又用日语重复了一遍：“不要害怕。”
她解开了自己的斗篷盖住了女人的身体，感受着那具身体从颤抖逐渐平静，然后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罗宾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完了混混，走到她身边：“我报警了，GCPD很快就来。”
“这个孩子在发烧。”Ayaka扯了扯他的披风下摆。
达米安抓着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巷子外的大街上，已经红蓝闪烁的灯光和逐渐变大的警笛声昭示着执法机关的虽迟但到：“警察会把她送去医院的，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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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夜风中飞行的男孩声音拔高。
“我说，你救了她们。”他怀里的女孩说，“你是个英雄。”
“再说这种蠢话就把你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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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光明正大走正门回了家。
达米安在Ayaka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十分坦然：“他们反正肯定知道了。说不定德雷克那只鸭子还跟在我们后面。”
他们听到背后传来吭哧吭哧的笑声，回头一看，史蒂芬妮和提姆从道路的阴影中走出——德雷克真的跟在他们后面。
“亲爱的，你知道今晚不是我们轮班，所以我们去约了个会。”史蒂芬妮朝着Ayaka眨了下眼睛，幸好小姑娘眼神不错没有错过，“但愿没有打扰到你们的。”
“tt”达米安对这种话嗤之以鼻。
“布鲁斯在等你。”提姆看了眼通讯器，把这件悲伤的事告诉他们，如果里面再少点幸灾乐祸就好了。
“……知道了。”达米安外溢的桀骜不驯略微回收了一点点，但是回家的脚步沉重了不少。
“布鲁斯很生气？”Ayaka悄悄问。
达米安睨了她一眼，老头子肯定不会对她生气：“谁知道呢，说不定又是坐在我房间里一边缝伤口一边问我‘你去哪儿了’。”他板着脸学老父亲。
“他受伤了？”
“经常。”
“今天没有。”身后的提姆说。
女孩有点沉默：“你们也经常受伤吗？”
“当然不是，亲爱的，我们很少受伤。”史蒂芬妮挤开达米安站到女孩身边，男孩瞪了她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
Ayaka被摸摸抱抱亲亲的很快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想什么，提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给女友竖了个拇指。
布鲁斯当然在他们的小教室等着他们。在阿福的建议下他已经换掉了那身黑漆漆的制服，让自己在树立家长形象的同时不显得那么吓人。
“看来你们都有一个不错的晚间生活。”已经从内鬼那里拿到了一手资料的布鲁斯放下手机，朝着露出一个笑容，“Ayaka，可以和我分享一下你们今晚的见闻吗？”
他决定先问这个什么都会说的
达米安第一次知道听别人聊天是一件如此坐立难安的事情。
他在女孩身后用称得上凶狠的目光一直瞪着，但是敏锐到可以听到两栋楼外有人尖叫的女孩却浑然未觉，她把今晚的见闻都说了一遍，每说三句就一定有一句是在不自觉地夸奖达米安——提姆忍着爆笑的冲动和史蒂芬妮一起假装正经地走进书房，然后光速冲进蝙蝠洞开始折腾摄像头记录这个场景。
“这是我做过最划算的生意。”韦恩少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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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了会儿睡前故事，看着女孩呼吸逐渐平缓，最后陷入睡眠，布鲁斯韦恩放下手上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离开了这间卧室。
他带上房门，达米安在走廊里等他，身边是阿尔弗雷德。
“我假设你作业做完了——然后半夜带着人去韦恩大楼的楼顶看风景是约会。”男人的眼角余光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老管家已经挺直腰板离开了。他好像什么都没表示，但又尽在不言中，这让他不得不又追加了一句：“还有带人蹦极。”
达米安没说话，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心情很好又矜持的不想表现出来，过了会儿他才好像有些恼怒地说道：“她怎么能那样说我。”
“你擅自带着她晚上跑出去，这太危险了。”布鲁斯假装没听见他声音里的雀跃，声音低沉地说，“如果不是你的家庭教师告诉我你最近表现很好，恐怕我今天要很遗憾的告诉你，这周你的夜巡不得不取消了。”
那就是没有取消。达米安被老父亲的恶趣味哽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