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君》轻纱的画舫

13、娶妻

　　领头的小厮是石家的家生子，石柏君认得他，下了轿他就按捺不住出口。
　　“三仆，家中近日有何大事发生？”他收到的家书中只有寥寥几句话，字里行间只透露出焦急的催促。
　　莫不是哪位长辈千古了？亦或开族谱这类大事？但这些先前一点征兆都无，理应不该啊，石柏君思来想去也没有个所以然来。
　　刘三听了二公子这样问，喜颜于表，络绎不绝地回道：“二公子有所不知，就在前些日子，大老爷那边的慕小姐通过了宫内的采选，又备受恩宠现当上了昭仪！真真是大喜事咯！老祖宗为此可高兴了好些天咯！”
　　这事石柏君也是知晓的，但此事早已过去一月有余了，为何放到现在来高兴？
　　“难道没有其他大事了吗？”他好奇问。
　　“是你要娶妻了。”石柏君正琢磨不透时，头顶上传来纯熟的音色，抬头望去，果不其然站在台阶之上的是自己的爹。
　　逆光下石柏君看不清晰他的表情，抿抿唇，尽量心无旁骛地行见面礼。
　　“父亲安好。母亲呢？”
　　少时严厉的父亲一直都是石柏君挥之不去的阴影，塑造成当下的父子隔阂在所难免。
　　对于次子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作为石穹不以为意，淡淡道：“你娘在老祖宗那请安喝茶。”
　　这么说起来石柏君才意识到现在时间尚早，正是早膳时候，光顾着着急此刻肚内空空。
　　“儿子告退。”石柏君不意多言，哪怕父亲说出的话多匪夷所思，他只想紧忙远离了石穹的视线范围。
　　刘三几次想迈开步子去通报，但又忌惮面前一言不发的老爷。
　　“退下吧。”直至石柏君的背影看不到了石穹收回视线，睨见刘三还在，便说。
　　刘三如蒙大赦。
　　离家半岁之久，记忆中的一草一木仿佛有变化，似乎又无。
　　快步走到王母的堂室，还未进去便先闻其声，整理因为疾步而有些凌乱的衣摆，石柏君深吸气踏门而入。
　　由于没有下人的传报，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时间都宛若停滞了，下一瞬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次首的凉依芷——石柏君的母亲。
　　“霖儿回来啦！”
　　由此打破刹那间的僵局，众人纷纷开口关心，石柏君只好统一点头示意，再走近跪下为这里唯一一个镇定自若的王母问安叩首。
　　“好孩子，起吧。路途奔波劳累否？随你母亲下去休憩一下，复参加晚上的家宴吧。”王母饮茶受礼，吩咐道，“你们几个也一同回去吧，坐了稍久我也乏了。”
　　“是。”众人附和。
　　应付完几位伯母的寒暄后，石柏君托住母亲的臂弯，步调一致地走着，走出没几步凉氏就絮絮叨叨地询问这些时日过的如何如何，责怪他为什么不每月寄封信回来报平安，此类种种。
　　石柏君皆一一作答，没有半点不耐烦，说到眼观的美景会拔高声音，提起路途的倒霉就一句带过。
　　待回到母亲的屋子里，石柏君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母亲，是谁想要儿子成婚？”
　　“霖儿食早膳否？”凉氏转移话题，吩咐下人将早膳端上来，顺便把老爷也请来。
　　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无视，石柏君搀母亲坐到圈椅上，半蹲着仰头不死心又问一遍：“母亲，儿子总不能盲婚哑娶吧。”
　　凉氏抿嘴轻笑，伸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好笑道：“你还不乐意起来了，你放心娘帮你观摩过了，顶顶好的姑娘。”
　　“再好也比不过我心仪，难道我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吗？况且家书中为何没有写明？是怕儿子就此不归家？”信里的笔迹是母亲亲笔，这他自然看得出来，但用词用句处处表明出自父亲的杰作。

作者有话说

　　工作忙，不定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