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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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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凯越今天白班,但他弟过来了,还晚上就得走,他作为亲哥怎么着还是得招待下,周凯越请了两小时假,晚上带小亮和齐星吃涮羊肉。
这边周明亮听了齐星的建议又收到了钱,恨不能立刻动身去找他朋友合计,不过齐星说:“这事不急这一会儿,无论干什么都得沉得住气,记得一定不要在你哥面前露馅,也别提俞哥的事。”
齐星的话对小亮就是圣旨,小亮把自己嘴拉得严丝合缝,跟齐星保证:“放心吧齐星哥,我绝不给我哥透露半个字。”
之后他俩就去了周凯越说的涮肉店。
断断续续下了许多天的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然这太阳光只亮不烈,风吹过时还有点凉。
天一凉火锅店的生意就红火起来,大堂桌子正中,一盘铜锅烧得咕噜咕噜冒泡,香浓的羊肉味飘满了餐馆。周凯越给小亮夹肉,问他:“你齐星哥带你逛哪了?”
“转了挺多地方。”小亮说得含糊,怕他哥多问便赶紧转移话题,“哥,南城挺好的,你努力努力,将来在这安家吧。”周明亮头一回来南城,在大城市开了眼界,对这很是喜欢。
然而对他哥来说,南城好是好,在这安家却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他和齐星现在这样纠缠不清,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明了,周凯越用余光瞟了眼齐星,回他弟道:“再说吧。”
饭吃完小亮就要赶最后一班车去和朋友汇合,周凯越和齐星把他送到车站,周明亮带着满腔的斗志和期待与他们挥手告别,齐星和周凯越则散步回家。
齐星边走边抬眼看周凯越,他总觉得周凯越心里有事,小亮都没发觉他哥有什么异常,但齐星察觉到了,刚小亮在他不好问,这回儿就他俩,于是齐星拿胳膊肘撞了下周凯越,问他:“有什么事吗?”
周凯越侧过脸看他,提起一口气要张嘴又生生咽了回去,最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又接了句,“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比较忙。”
齐星问:“工作上的事?”
周凯越点头,齐星便不再问了。
此后好几天周凯越回出租屋的次数都很少,期间齐星打了两次电话过去,周凯越都说在忙,但抽得出身的时候他还是会回来,只是齐星伤养好回了“纵”,他俩不一定能碰上。
这天齐星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睡,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见门口有动静,人一下就醒了。他坐起身竖起耳朵听,听出来是周凯越的脚步声,但他没开门进来,而是走向了天台。
齐星趿拉上拖鞋,随手披了件外套开门,刚走到天台的周凯越闻声回头,看到齐星有些意外,“你在呢?我吵到你了吧。”
齐星摇头向他走过去,见周凯越的手上拿了烟和打火机,周凯越抽烟,但没烟瘾,齐星几乎没看他抽过。
走得近了,齐星在很淡的月光照耀下发现周凯越疲态很明显,看样子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他关心道:“这么忙吗?没休息?”
周凯越本来是想在天台抽根烟的,见齐星在他又不想抽了,他将烟和打火机重新放进外套口袋,说:“是有点忙,最近有个案子查得紧,我在帮忙。”
这处风大,齐星就穿了身单薄的睡衣,还光脚穿着拖鞋,周凯越走过去,收紧他披着的外套,说:“外面冷,进去吧。”
齐星跟他一起进屋。
周凯越要齐星接着睡,他去洗漱,但他洗完回来,齐星仍是睁着眼坐沙发床那没睡。
就是好些天没见了,想周凯越,想多看看他。
周凯越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因为齐星的眼睛好像能说话,这么望着他就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他的心倏地就软了,在这一刻他甚至体会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不论他在外面多忙多累,下班多晚回到家,家里都有个人在等他,有个人在挂念他。
周凯越没直接进房间,他自己在齐星旁边坐下了,望着齐星说:“我把你瞌睡吵没了?睡不着吗?”他的语调很温柔。
齐星看清了他嘴角微微提起的弧度,想伸手碰碰周凯越,但还是没付诸行动,只对他说:“你明天一早就又走了吧?我想多看你一会儿。”
话音落地,齐星的手忽然被一阵温暖包裹,他惊讶地发现是周凯越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这是怎么了?齐星都不敢相信。
周凯越沉默片刻才唤了声他的名字,“齐星。”
齐星“嗯”了声,等他下文。
“你,”周凯越犹豫出声,“别在纵工作了好不好?”
齐星诧异今晚的周凯越是搭错了哪根神经,居然做出握他手的举动,还问出这么个不着边际的话,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那种地方太乱了,我,我不想你在那继续工作下去。”周凯越不能把话说太透,也自知自己没有能说服齐星的理由,更没有不让齐星去的立场。
齐星知道周凯越一直对“纵”有偏见,但他是最清楚“纵”的,这是他一手建起又自己经营管理的地方,他是各色人等都有,什么奇葩事都能发生,但它并没外人想的那么乱那么不堪,这是他的避风港,他怎么可能离开那?
齐星将手从周凯越掌中抽出来,自顾自躺下,盖上被子转过身,声音闷闷的,“我困了,睡了。”他这是在像周凯越表明自己的态度,除非你能说出个理由,不然我不会离开“纵”。
可周凯越偏偏不能说这个理由。
不过很快齐星还是知道了。
公安局打电话通知“纵”的负责人过去一趟。齐星叫上“纵”名义上的负责人徐经理一道过去,让他没想到的是,周凯越也在,他是作为熟悉“纵”情况的负责民警参与的案件调查,一个与“纵”有关的案子。
警方近日接到几起报案,有年轻女子称被迷晕后,有个戴头套的男子对她们做出猥琐骚扰的动作,还会逼她们摆出各种不雅姿势并拍照,还恐吓她们如果报警就将这些照散播出去,事后又将人迷晕送回原处。
这个嫌疑人相当狡猾,每次都在不一样的地点,且是监控没覆盖的地方,他的这个行为也特恶心,虽未对人产生实质性的身体伤害,但谁碰上这个事都膈应,并且还得活在害怕照片泄露的恐慌不安中。
几个案件事情经过几乎一样,公安机关立案调查,犯罪嫌疑人还没头绪,但是有一点指向非常明确,这几个受害者有个共同点,就是她们出事那天晚上都去过“纵”。
听到这点时徐经理下意识望向齐星,眼里闪过几丝慌乱,但齐星仍是镇定地站在一边,给了他一个眼神提醒。
徐经理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立即就恢复心神,向公安机关保证道:“我们回去立刻自查,也一定配合你们的调查,但这事尚无定论,不能确定跟我们有没有关系,请暂时不要向外透露消息。”
没查清楚前警方当然不会对外透露,叫他们来就是让“纵”有个底。
当天深夜,周凯越回去不意外地又见到了齐星。
齐星没睡觉,就在那等他,周凯越进屋脱下外套,齐星按亮沙发床床头的小灯,房间里有了光,不太亮,但足够了。齐星问他:“这就是你不想我在纵工作了的原因?”
周凯越离他半米坐下,点了点头,齐星语气笃定,“我可以肯定这事跟纵没关系。”
周凯越反问:“为什么?我最近都在跟这个案子,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纵,就算不是纵里的人,也会是纵的客人。”
齐星噎了噎,想反驳却没证据,只好又问:“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这个得保密,我不能告诉你。”周凯越的嘴很严。
齐星通过其他渠道也没打听到更多细节,齐星心道,你们不说,那我就自己查。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盛林鸿,说起给“纵”泼脏水,十件有八件都是他干的。
翌日晚上齐星正在“纵”思索这事,就见徐正豪从眼前晃了过去。以他的身高在人群里过于显眼,想忽略都难。齐星向他招了下手,徐正豪就像被主人召唤的大狗屁颠颠奔了过去。
齐星丢给他车钥匙,再丢给他三个字:“跟我走。”他没说去哪也没说什么事,徐正豪二话不说就跟上了。
齐星的车停在“纵”的专用停车库里,徐正豪按开车锁,紧走两步过去,给齐星开了车门,等齐星进去了帮他关上,再自己去了驾驶座。
齐星报出了“今何”的地址,徐正豪二话不说地出发,路上齐星问他:“会打架吗?”
徐正豪回:“会。”
齐星笑了笑,“打的怎么样?”
“没输过。”徐正豪答得带了点得意。
齐星满意地微微颔首,这也是他带徐正豪去的原因。事情没查明之前,他只能去盛林鸿那探探口风,“纵”的那帮保安跟“今何”的人打过几次交道了,他这次去不是挑事的,所以没带他们,但他也不会傻到自个儿单枪匹马就闯入敌营,这个徐正豪就挺合适。
徐正豪从后视镜里看齐星,忽然问起:“那天晚上在派出所门口带你走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