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新目标出现了》山上风下

38、躲避

　　可遇见了齐星，周凯越的这个愿望就变成了不可能。

　　周凯越将望向窗外晨光的视线转移到齐星脸上，直视着他，说出他的结论：“我们不可能。”

　　然而他与齐星之间的情感纠缠不是他喊停就能单方面终止的，有没有可能也不由他说了算。

　　齐星从椅子上站起来，提起唇角露出个不置可否的笑容，“别太早下定论，你向往的只是世俗意义上的幸福，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

　　周凯越的性格齐星了解，他知道这个时候没必要把周凯越逼得太紧，因此并不强求周凯越马上就改变想法。

　　他将餐板上喝完粥的打包盒和勺子放回塑料袋丢进垃圾桶，再将搁板放回原位，把椅子放到不碍事的角落，收拾好这些才再次对周凯越开口：“昨晚是我冲动了，没顾及你的感受，你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周凯越想说“我想清楚了，不需要考虑。”齐星却不给他说的机会，他按响了头的呼唤铃，对那边说：“7号床可以输液了。”

　　然后又向周凯越交待：“你的烧退了，但炎症不会那么快消，医生说还得住几天院，我在这你不自在，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自己注意着点叫护士换药，我再来看你。”

　　说完这些齐星就走了。周凯越在医院坐立难安，跑去跟医生说想出院，医生却不放人。

　　傍晚齐星又带着晚餐来了，他表现的像昨晚的事没发生过，早上的谈话也没进行过一样，周凯越却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和他相处。

　　周凯越吃完饭，对收餐盘的齐星说：“你回去吧。”

　　齐星也不坚持要留下，只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再给你送饭来。”

　　周凯越坚决摇头，“不用，这里吃饭很方便，而且我手脚都好好的，不需要这么照顾。”

　　他这是明着拒绝了，齐星笑：“怎么？我送的饭也不敢吃？”

　　周凯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知道他和齐星不能再这样下去。齐星一走，周凯越不管医生怎么阻拦，连夜就跑了回去。

　　他做不到面对齐星，那就只能躲着了。

　　齐星也发现了周凯越在躲他。第二天他去医院扑了个空，电话周凯越没接，信息周凯越不回，他去出租屋，在楼下碰到铁哥，铁哥摆手说：“别上去了，几天没回来了。”

　　这很不像周凯越会做出来的事，看来是真被吓着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

　　齐星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纵”的包厢里，偌大的空间只坐了齐星一个人，屏幕上放着无声的MV画面，桌面是几瓶喝光了的酒。齐星很久没这么喝了，喝得飘飘然，心就不会越来越向下沉。

　　“咚咚咚。”齐星听到了敲门声，但是没理会。

　　他一个人喝酒时一般没人来触他霉头，但门还是被推开了，齐星冷冷的目光扫过去，见到个高大身影的瞬间恍惚以为是周凯越来了，他惊喜地喊出一声：“凯越！”

　　“什么？”对方没听清。

　　那人一开口齐星就清醒了，这是和周凯越全然不同的男声。

　　齐星定眼看过去，男生径直向他走来，拿了杯水递给他。齐星盯住眼前的玻璃杯看了几秒钟，没有要接的意思，但男生没有收回手，依然端着杯子在那，就像齐星不喝他就不走。

　　齐星确实渴了，他最后还是接下那杯水喝了，温热的水安抚了他干燥的喉咙，齐星抬眼看那男生，看他眼熟，问：“你叫什么来着？”

　　“正豪。”男生笑起来很阳光，“我叫徐正豪。”

　　齐星想起来了，事实上这个男生很容易让人记住。

　　和周凯越去骑马前的那个晚上，杨羚听说“纵”最近有招聘新服务生的计划，就要齐星趁她还在这时进行面试。

　　“纵”对服务生的要求很高，不但要长相出挑还得有眼色会做人。那晚他和杨羚面试了十几个，大家条件都不错，但徐正豪还是最引人注目。

　　他长得太高了，目测有一米九，而且长相阳光帅气。杨羚对他很感兴趣，问他：“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

　　徐正豪答的丝毫没遮掩，“因为这钱多。”

　　这个倒也不奇怪，来这的有几个不是为了钱，但他看起来不像是家境不好的模样，杨羚好奇多问了句：“你还是大学生吧，急着挣钱干什么？”

　　徐正豪说：“我想买一套好的冰球杆。”

　　“冰球？”听见这个冷门的项目，杨羚很感兴趣地问，“你是专业运动员？”

　　“是的。”徐正豪点头，“我是体育学院冰球专业的。”

　　一听是体育生男大杨羚两眼直放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徐正豪，笑道:“那你身材一定很好了。”她秀眉微挑，“不如脱掉衣服给我们看看？”

　　她这话不全是为了饱自己眼福或是为难徐正豪，在这工作难免会遇见各种奇葩客人，提出一些不那么正当的要求，这就要看他怎么处理了。

　　“纵”是娱乐场所，陪酒陪笑被人吃吃豆腐很正常，忍忍就过了，若是那种碰不得开不了玩笑的那就不用干了，所以这也算是个考验。

　　听到这个要求，徐正豪看向了坐杨羚身边的齐星，从他进来起目光就常常落在齐星身上，齐星感觉到了，但对杨羚的提议没做什么表示，而是对徐正豪笑了笑。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徐正豪身上，有些替他感到为难，有些无动于衷，有的纯粹就是看好戏。徐正豪神情没什么变化，往前迈出一步，面对着齐星的方向，抬手一拽就将衣服脱了。

　　他有一身很漂亮的肌肉，垒块分明，极富张力，是齐星很喜欢的身材，齐星欣赏了一番，问他：“你多大了？”

　　徐正豪正视着他的眼睛回答：“20，大二。”

　　杨羚忽然半开玩笑地问：“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徐正豪仍注视着齐星，回答：“不知道，没谈过。”

　　大家都被这个回答逗笑了，杨羚更是猛拍齐星的肩，夸他“好可爱”，当场拍板，“这个要了啊。”

　　徐正豪就这么在“纵”做起了兼职。

　　或许是他乍看之下与周凯越有几分相像的缘故，齐星对徐正豪没经过他允许就进入包厢的行为默许了，也接受了他递给自己的水。

　　他放下杯子，徐正豪又给他添上了水，看样子并不打算立即离开，齐星睁着一双微醺的眼盯着他，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徐正豪被他看的脸热，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请自来挺突兀，赖着不走更是厚脸皮，但是他看得出来齐星这几天心情不好，见他一个人在包厢里喝闷酒，就拦不住内心的驱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进来，他说：“我想你也许渴了。”

　　齐星瞟了眼重新满上的水杯，“谢谢你，但我现在不渴了。”

　　这个借口不管用，徐正豪急得想挠头，好在急中生智，又给自己找了个留在这的理由，“一个人喝酒容易醉，”他对齐星说，“也许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齐星被他憋红的脸逗笑了，“那好，那我们就说说话。”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徐正豪会意，屁颠屁颠地就坐了过去。

　　老板齐星于是关心起员工：“在这干的怎么样？能适应吗？”

　　徐正豪连连点头，“能适应，挺好的。”

　　齐星又问了几句徐正豪在“纵”相关的事，之后话题就转到了他的专业上，毕竟冰球这个项目很少见，齐星对此知之甚少。

　　“打冰球好玩吗？”

　　“好玩！”

　　“冰球是怎么打的？”

　　“冰球有点像冰上的足球……”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徐正豪完全放松下来，连比划带示范地跟齐星说怎么打，规则是怎么样的。

　　齐星听的半懂不懂，徐正豪顺嘴就向他发出邀请：“你想试试吗？我学校有冰场，我可以带你进去。”

　　齐星摇头，“我不会滑冰。”这个是他的劣势，他的平衡感说不上很好。

　　“我可以教你！”这句话一说出口，徐正豪就意识到自己过于主动了，见齐星挑了下眉，他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就是以为你会想试试，冰球真的很有意思！”

　　齐星想起来他面试时说过的话，问起徐正豪：“一套好的冰球杆多少钱？你现在的不好用吗？”

　　“冰球杆不算贵，我现在用的也不错，但，”徐正豪摸了把自己的寸头，笑出几分腼腆，“我想买我偶像签名的杆子，那个得好几万。”

　　齐星微微颔首，几万块的话，一般的大学生可能是很难拿出来，难怪他会来兼职，“那你好好干，很快就能买到的。”

　　齐星的酒意又上来了，语调懒懒的。他的白衬衫扣子敞开了两粒，喝了酒不上脸，但是眼尾却泛着红，原本偏淡的唇色也比平日要艳，徐正豪看的有些楞，没听出来齐星话里有让他走的意思。

　　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有几分笨拙的可爱，齐星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周凯越，周凯越在他眼里最可爱。他突然冲徐正豪勾了勾手，说：“你送我去个地方吧。”

　　徐正豪当然愿意，可他没想到的是，齐星让他把他送到了派出所门口。

　　“我送你回家吧！”徐正豪把齐星送到地方不放心地问，他往四处都看了几遍，不明白齐星为什么要来这。

　　齐星在派出所对面最显眼的位置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朝徐正豪摆手示意他走，“就是这了，你回去吧。”

　　徐正豪当齐星是醉糊涂了，有些人喝醉了从外表和行为举止上都看不出来，看着很正常，但说不定就躺大街上了，徐正豪想劝不动齐星就陪他一起坐大街。

　　但他一走近齐星就把他喊住了，“你别过来！”

　　徐正豪止住步子。

　　齐星转了语气，“你要再过来我就把你开了！不许管我听见没有！”他凶巴巴吼人，但红着眼瞪人一点也不凶。

　　徐正豪拿他没办法，只好退到一边，找了个拐角躲起来。

　　周凯越夜里值小夜，不过今晚没去出任务，都在所里忙活，刚问完几个人的话从询问室出来，就撞上了等在门口的姜丽丽。

　　姜丽丽一把把他拽住，直拽到大厅才松手，指着对街给周凯越看。

　　周凯越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了齐星，虽然齐星低着头蹲在路灯下，被光线隐去了轮廓。

　　姜丽丽不清楚这两人进展到哪一步了，关系挑明了没有，这话她也不好明着问，就说：“在那呆了挺久了。”意思是你去看看啊。

　　然而周凯越转过身，丢下一句“我还得去整理笔录。”就又回了询问室。

　　姜丽丽犯了难，这俩闹别扭啦？那她能做点什么呢？她还没想好，接警电话就响了，她忙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