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万人嫌针对手册》无拾幻影来

2、01

　　对面的人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不是说不会有万人嫌的境地吗？我只是想要普通一点的处境。”
　　我数了数我系统口袋里残存的信念力，“冷静……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好商量。”
　　宿主总是太过暴脾气，令人觉得特别恐怖。
　　我早说该让大老哥来做这些事情了，这不是我一个小迷人系统该做的事情。
　　“……”
　　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我的信念力攒的也不多，提前已经收了他一点了，“要不给你退款？！”
　　冲动了！
　　无视他的脸色，我决定弥补一下这个错误的决策，“退一半……行不行？”
　　虽然说信念力这玩意儿对他们来说也不值钱，但这种东西我是不会白贪他的便宜的，因为经常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又老是要毁掉契约，我从没有做过这么困难的任务，“全退真的不可以的，我毕竟都忙活了那么久了，任务期间我又没办法给你拿出额外的信念力来，剩下的那些我都花的差不多了……”
　　我看着他，有时候觉得也应该严肃一点，“你不要这么任性，偶尔也要体谅一下系统的苦处。”
　　“……拆伙吧。”他放杯子的动作都特别吓人，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继续跟着你干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可以说，我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
　　把我喊到这里来……
　　又要孤苦伶仃地把我丢下，“人类……”
　　我思索了一下信念力的剩余，觉得多少还能再继续尝试努力一下，“是这样的，接下来就到了我擅长的地方了。对，其实这些都是我的策略，先把你置身于万人嫌的地步，然后再做改善到普通人的情况，你看怎么样？”
　　“少骗人了。”
　　“……这不只是过头了吗？！”我也气急了，气急败坏道，“可以有挽救的空间，不要轻易放弃！”
　　“我跟你没话可说。”
　　我有点怕他起身就走，因为最近的努力效果越来越差，本对他就有天然好感的人群，也都慢慢对他产生厌恶，为此我看着不明白错漏在哪里。只是眼睁睁地知道他的情绪越来越差，我并不想搞成这个样子，因为系统的太过没用，以至于他只能去寻求于其他人的帮助。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也跟大老哥求助了半天，大老哥听完之后，翻了个白眼给我，“以你的智商来说，这事确实很难处理。”
　　“我仔细分析了一下，万人迷跟万人嫌的处境其实差不多，要把它的差别抹平了其实没有那么困难……我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现在达不成目标的话，宿主肯定是会生气的。”作为一个努力工作的系统来说，这本身就是很困扰的事情，我询问大老哥，“我觉得我的工作内容也没有出错，为什么信念力一点都没有增加，而且宿主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大老哥打了个哈欠，“能有什么奇怪的？”
　　“我感觉他并没有任何可以走向万人嫌的地步，为什么还会走到这里？”对此我也研究了好几日，察觉不出差别来，“你摔断的腿好了没？能不能帮我查询一下？”
　　“你宿主叫什么？”
　　“淟岚。”
　　查询的结果还要好几天，但在这几天之内，淟岚已经完全不想搭理我了。于是坐在咖啡厅里，我决定再次观察人类，按理说我的理论不可能出错，怎么会走势越来越奇怪？头一次接万人迷的改善任务，在我看来万人迷的处境应该就和他所要求的差不多，对于这些处理就应该起、压，做准确调整的，但每次在我压低宿主位置的时候，他都会对此感到极其厌恶。
　　于是我问，“你不是想改善万人迷的处境吗？”
　　他反而跟我说道，“我最近觉得万人迷也不错，把任务改一下吧。”
　　我觉得他很奇怪，任何言行跟处事都与我预设的道路不同，于是搞得我每一步都像是做错了一样。尤其是最近，淟岚身边的那些人都对我升起了敌意，一副很想把我赶尽杀绝的样子。
　　于是我劝他道，“这些东西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好，虽然说万人迷可以方便很多，但这些东西的累加，对信念力的增加并没有什么好处，居于人上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财富会带来祸害，在你人品不行的基础上，还不如当一个万人嫌来的轻松，你用金钱来维持周围的关系，那你也根本做不到你理想的——”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他总是这样打断我，然后我停下来听，听到他说，“丑人多作怪。”
　　近来他们总是这样说我，讲我这不行、那不行，尤其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评价起我的外貌。作为系统来说，人类躯壳本就很难塑造，我造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完美了。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看着也是个小美女的样子，不知道他们老是在挑剔我什么，我对这玻璃窗仔细打量了一阵，“也没有那么影响市容吧？”
　　淟岚又在路边跟女生拉拉扯扯，他近来总是这样，早跟他说了这样就无心收集信念力了，他也很无所谓地去做这些事情，只是每次要做苦力活的时候，都指责我做的不够好。
　　我将双手收拢在衣袖里，对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任何行动我们都是要从实际出发，就算有我这样的系统外挂，也不能够祈祷着天上掉馅饼啊……”
　　我心想大老哥的任务可真难做，下次再也不来了。
　　但淟岚总是不听劝，因此我也有点无所谓。任务失败的话顶多也就是损失点信念力，只是在签订契约的时间，只能留在这个地方不能离开，这里实在是有点太过无聊，浪费系统的工作时间。
　　我正这么想着，大老哥的通讯就打了过来。
　　“喂？”
　　“你他妈的又在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声怒骂吓得我往旁边侧了侧，“你先冷静，淡定，凡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去你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