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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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她向房间里另一张床的奶奶打了个招呼，走到两张床的中间，放下刚刚程婧递给她的一袋子东西后，拿出一个苹果，然后朝奶奶借了个水果刀。
“小姑娘你是小张什么人啊？”
奶奶灰白的头发和她身后的墙壁融合在一起，当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来时反射的光叠在一起让吴她感到一阵眩晕。
“奶奶，我是附近大学的志愿者，我们学校和这里有帮扶活动。”
吴她在椅子上俯下身，把刚刚跌出垃圾桶的苹果皮捡了回去。
“这个我晓得的，之前也有一个小姑娘来过，不过小张当时好像不在。”
这应该说的就是舍长了，吴她心想，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保鲜盒里，插上几根牙签递给奶奶。
“不成不成，不中用了。”奶奶指了指自己的牙。
吴她抱歉的笑了笑，想了想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香蕉递了过去。
“不用不用小姑娘，你们吃你们吃。”
她没再坚持，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妥当的地方之后，站向奶奶，“那我给你按按腿吧。”
“诶呦，小姑娘真热心肠，这么会照顾人呢。”
“您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志愿者应该做的！”
她用程婧交给她的办法替老人活动腿部的血管，老人一脸慈爱的看着她来回活动。
“小姑娘手法还不错。”
“我们可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吴她一面按，一面觉得自己已经比前几次好太多了，已经能够熟练的回答一些别人提出来的相关问题。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曲园声。
偏移的太阳光又一次透过窗户照在吴她的脸上，她拿手遮挡了一下，直觉的更晃人了。
老奶奶从一旁拿起一顶草帽戴在她的头上。
“戴上这个，就不晃眼睛了。”
“谢谢你奶奶。”
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吴她身后的床晃动了一下，她知道张阿姨要醒了。
又思索了一下自己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她和老奶奶又聊了一会自己的大学生活后，就转过身打算去看一下身后的状况。
吴她转过去就发现张阿姨在盯着自己。
“你来了？”
“啊，对！张阿姨我来了。”
“来了有一会了，还帮我按了按腿。”身后的奶奶补充道，“小姑娘是志愿者，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
床上的女人和熟睡的她一样被同样一种气氛包裹着，她和身后的老人构成了一个奇妙的对比，和刚刚的太阳一样，生命的活力似乎在她们身上颠倒过来了。
“张阿姨这次我来是帮你换药的，上次我们另一个同学说这次一定要把药换好。”
“有什么用？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她把自己腿上的杯子掀开。
吴她看向她和上身差异过大的双腿，拿出袋子里的药开始动手。
“小姑娘，你别看小张她这么说，每次你们来的时候她可都期待的不得了呢？”
“是吗，奶奶？”吴她像发现了别人小秘密的坏孩子，偷偷的看向女人。
“可不是。”
老奶奶还打算继续说，女人就用眼神把她打断了。她依旧安安静静的，看不出一点生气来。
“张阿姨平时也要和邱奶奶一样一起出去看看，活动活动。”
“这样才能快快好起来！”
吴她把最后一块高腰贴好，然后重复刚刚帮邱奶奶按摩的动作。
“这次就不用按了，你回去吧。”
“这怎么行？我任务还没完成呢张阿姨，而去这膏药贴好之后按一按才好吸收的！”
邱奶奶看者她们两个人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一个人看书去了。
吴她忘记了头顶帽子的存在，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到疗养院的大门外了。
程婧就在大门右边的座椅上等她。
“怎么还弄了个草帽出来？”
“隔壁床的邱奶奶借我的，我得去还回去。”吴她把头顶的帽子摘下来，调整了一下帽檐的假花装饰。
“正好，我也去看看她。”
程婧想了想，拿出两张电影票，“这次也谢谢你了小她，你拿去和曲小姐看吧。”
她们两个之前就报酬问题讨论过，吴她认为既然是帮助好朋友那就是理所应当的坚决不肯收程婧的钱。
所以程婧隔三岔五就会通过一些别的什么东邪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吴她也怕她一直愧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收下了几次小玩意儿。
“那谢谢你了舍长。”
“说什么话，该是我谢谢你。”
她们两个人已经回到了房间门口，吴她推门进去和邱奶奶聊了聊，说自己刚刚忘记把帽子还给她了。
“小吴这个帽子我送给你，你拿回去戴着吧！”
想到刚刚的太阳，吴她表示不同意。
“下次家里来人看我，我再让她们帮我买顶新的，你拿去就好了。”
“那，谢谢邱奶奶了！下次我再来看您！”
“你还知道露面？！”
正打算道别的吴她赫然发现旁边的张阿姨不见了。
门外已经开始混乱起来，护士和保安突然出现把程婧和女人拉开了。
张婉仪从轮椅上跌下来，用两只手挣扎着向程婧爬了过去。
她拉住程婧的裤角，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还知道来！你还知道来！”
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群声都被她盖住了一样安静异常。
“张阿姨你快起来，我这就走，你快起来。”
“我打死你这个小杂碎！”
她努力仰起上身，想要打向程婧的脸。
周围的护士和群众知道这两人认识没敢插手，程婧想赶快拉她坐回去，然后再任她打骂。
可是张婉仪态度决绝，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吴她在听见张婉仪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妙，她从门内冲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张婉仪正在努力的想要猛锤正在搀扶她回轮椅上的程婧。
张婉仪一坐在轮椅上，立刻甩了一个大巴掌给程婧。
刚刚舒了一口气的程婧显然没有料到，周围的人也发出惊呼。
“小心啊！”
吴她冲到程婧身前，把她抱住，张婉仪这一巴掌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后脑上。
张婉仪和程婧都愣住了。
“哎呦。”
“你没事吧！小她。”程婧迅速作出反应，然后她就看到吴她一脸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身后的张婉仪又恢复了之前的沉寂，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了。
围着的人成了两排，吴她拉着程婧赶快跑了出去。
她背着的草帽一跳一跳的，让程婧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下午。
那样的热烈，那样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