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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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地的丧尸已经好久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鲜的人类气息，格外香甜。那是新鲜血液流动的味道，伴随着微弱的脉搏跳动声，对丧尸来说，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躲在破败墙壁后面的丧尸，眼睛发红，口水直流，顺着下巴滴在满是灰尘和泥土的地面。
红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丧尸王怀里的小崽崽。
“……好香，太香了，吃掉她，我要吃掉她。”心里的本能驱使他们，内心的渴望几乎让他们失去理智。
其中一只丧尸，实在忍不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扑上去，用獠牙撕裂小小的脆弱的脖子，享受香甜的鲜血。
然而，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一股强大而凶残的威压猛然袭来，像一堵无形的墙，直直撞在他身上。
“砰！”的一声，丧尸脑袋瞬间爆裂，脑浆四溅，脸上还挂着贪婪至极的表情，身体却再也无法前行，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一幕让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丧尸们全都僵在原地。谁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他们盯着丧尸王，贪婪又畏惧，看着他抱着小崽崽，一步一步走向人造湖。
城市繁华中心区，环绕着一座美丽的观景湖，湖水清澈，四周长满绿色水草，许多五颜六色锦鲤在水中悠游。
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死湖。
湖泊不大，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天空中黯淡的灰云。水面上原本碧绿的水草早已被辐射染成紫黑色，漂漂亮亮的锦鲤也全都因为辐射死光了。
小崽崽平时用的水是从更远处死亡之地外的一片小溪取的，那里的水很清澈，没有污染，丧尸王对小崽崽的照顾格外用心。
红头发和绿制服站在湖边，一个劲儿打哆嗦。
红头发忍不住：“老大，真要这么干？”
绿制服也小声：“老大，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丧尸王瞪了他们一眼，声音很冷：“不行！”
育儿手册上说，要让孩子健康成长，监护人的卫生也得做好。小孩子免疫力低，容易生病，所以不光小崽崽要洗澡，监护人也得洗澡。
红头发和绿制服互相看了一眼，脸色发白，腿都软了，就是不敢跳。
丧尸王皱起眉头：“不洗就滚蛋。”
红头发被这话吓得不轻。自从变成丧尸，他一直跟在丧尸王身边，从未离开过。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被其他丧尸欺负，甚至是干掉。
绿制服因为性子慢，动作迟缓，总是被其他丧尸欺负。有一次丧尸王碰巧出现，欺负他的丧尸一动不敢动，他就悄悄跟在丧尸王后面，跟着他回了巢穴。
他们很清楚，丧尸王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比起外面那些欺负人的丧尸，好太多了。尤其是小崽崽来了以后，丧尸王完全没了脾气。
他们不想离开丧尸王，不想去外面受欺负。
“扑通！扑通！”两只丧尸一前一后争先恐后跳进湖里。
湖水冰冷刺骨，他们在湖里拼命挣扎，胳膊腿儿胡乱挥动，虽然不至于被淹死，但那种湿哒哒的感觉让他们极度不适。
小崽崽坐在丧尸王怀里，探出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湖里扑腾的红头发和绿制服，小身子因为兴奋不断往外探。
“呀呀！”她叫唤着，似乎也想下去玩水。
丧尸王心里一紧，赶紧把她搂得更紧些，生怕她跟着跳下去。
小崽崽对洗澡的热情让他暗暗心惊，必须严防死守！
红头发和绿制服在湖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
夜深了，外面的风吹得呼呼作响，巢穴里一片寂静。
小崽崽睡得香甜，躺在柔软的毯子上，呼吸均匀，小胸、脯一起一伏，显得格外安静。
丧尸王站在昏暗的角落里，脸上的阴影随着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
他低头看了一眼睡着的小崽崽，确定她睡得安稳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子的另一边。
红头发和绿制服等在那里，脸上带着几分紧张。
丧尸王扫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坐下，三只丧尸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
木桌上摆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芯燃烧得不太稳，时不时闪烁几下，光线很弱，勉强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脸。
丧尸王的眼神很冷，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张粗略画出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人类基地的位置，还有一些简单的路线图。
木桌、油灯，还有地图都是从百货店找来的，为了给小瑶瑶营造出人类的生活环境，不知不觉中，三只丧尸的生活习性和人类越来越趋同。
丧尸王沉声：“我们得想个办法，攻下人类基地。”
“可是老大，那地方是铜墙铁壁，强攻不行啊。”红头发挠了挠脑袋，眉头紧锁。
攻占人类基地是丧尸的终极梦想。
能在基地里大快朵颐，简直是天堂，可这事哪有那么容易，要是简单，早就成了。
“没错，从外面硬攻，肯定不行。”绿制服附和。
烛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映得他们的表情有些模糊。
红头发灵机一动：“要不抓个人质？人质在手，事情就好办了。可以用人质换奶粉、孩子的衣服，还有其他小孩用品。”
丧尸王和绿制服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亮光。
“这倒是个好办法。”绿制服点头，“老大你也不是真的想打下基地，只要能拿到东西就行。”
巢穴外，风声依旧。讨论声渐渐低沉，巢穴再次回到静谧当中。
睡梦中的小崽崽，脑袋突然往旁边一歪，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像是梦到什么好事。
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完全不知情，沉浸在自己的小梦乡里，安安静静睡着。
第二天，天刚亮，小崽崽就醒了。
她伸着小胳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心地吃完了今天的奶果。
吃完奶果，小瑶瑶试图撒娇卖萌，想再要一个，被无情拒绝后，没有生气，又啃了一只烤乳鸽。
乳鸽的肉嫩，香味四溢，比兔肉更香一些，小崽崽吃得满脸都是油光，满足得直咂嘴。
吃饱喝足，小崽崽哒哒哒爬到小草跟前。
那片小草有了明显的变化，两片嫩绿的叶子伸展开，越长越绿，从最初的浅绿色，变成深深的翠绿。
更让人惊喜的是，两片绿叶之间竟然长出了一颗小小的花苞，花苞娇小得像颗小豆子，藏在叶片间，不仔细看，真不容易发现。
小崽子“啊啊”叫，开心极了。
水壶在小手里晃来晃去，水流从壶口缓缓淌出落在小草周围的土壤里。
红头发丧尸看小崽崽这么认真浇水，忍不住凑过来瞧了一眼，他盯着那颗小小的花苞看了半天。
“……老天鹅，不仅长出绿叶，这草竟然还能开花？”
红头发盯着那小小花苞，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死亡之地，哪怕是一根草也不该长出来，更别说开花。
忽然一阵寒意从尾巴骨窜上来，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一溜烟跑去二楼。
红头发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把桌子撞倒，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是妖、妖怪，她会妖、妖法！”
绿制服正忙着打扫屋子，手里拿着一把破扫帚，低头仔细清扫地上的灰尘，他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你发烧了？”
“真……真的！”红头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指着外头，“那草长花苞了！这地方，哪能开花？绝对是妖法！”
绿制服这会儿完全没心思搭理他，他扫完地，随手把扫帚一放，又转身去整理那堆杂物。他嘴里还嘟囔着，“你别神神叨叨的，好好干活吧。小崽崽能让老大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开朵花算什么？”
红头发气得直跺脚，绿制服压根不理他。
自从小崽崽来到巢穴，丧尸王变得温和多了，脾气也好了不少。别说是开朵花，就是天上下红雨，绿制服也不觉得奇怪。
“再说了，你是丧尸，还怕妖怪？”
红头发：“……”这话好有道理。
或许是小崽子的洗澡水有特殊“魔力”。
刚刚冒头的花苞，按理说还要两三天才能完全绽放，可到了下午，花苞竟然悄悄裂开一丝缝隙，隐隐透出嫩嫩的粉色。
小花瓣像是忍不住似的，努力从包裹中伸展出来，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小孩子的脸颊，一层层展开，带着淡淡的光泽。
瞬间，整个巢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
红头发和绿制服站在花丛边，眼睛瞪得像铜铃，完全被震住了。
绿制服咽了咽口水，手有些发抖，指着那片花丛，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是你说的花苞？”
红头发盯着眼前的花丛，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记得很清楚，上午的时候，这里分明还是一颗颗小小的花苞，才刚刚冒出一点头，嫩得像个小豆芽似的，怎么看都不可能这么快就开花。
死亡之地的世界像被按下暂停键，树木早已枯死，树枝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花朵枯萎腐败，草木干瘪发黑，被毒液浸透一样，在这片死气沉沉的环境中，竟然出现一片粉紫色花丛。
那些花儿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闯进这里，花瓣柔软细腻，带着不属于这片土地的生机。每一朵花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努力展示自己那抹鲜艳色彩。
丧尸们早已经习惯了死亡与荒芜，眼中总是看到灰暗与腐烂，这些娇嫩充满生命力的花朵突然闯入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丧尸王也陷入沉默，怀里的小瑶瑶突然咯咯笑起来，小胖手左摇右晃，像是和这些花花打招呼似的。
“啊！啊！”
好漂亮的花花！
“呀！呀！”
瑶瑶好厉害！种出漂亮的花花！
丧尸王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崽崽，看她这么开心，原本紧锁的眉头稍稍松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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