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记》小喬流水

25、初入皇宫

　　册封之后第二天，皓瓷叫醒了逸萱，为逸萱梳洗，去请安。、
　　先是给太后请安，接着是去给珍妃请安。

　　安宁宫。
　　逸萱对着太后福了福身子，双手轻轻搭在左腰处，右脚后支，微微屈膝，低头“逸萱来给太后请安。
　　她笑着说：“来，上来，坐在哀家傍边。”
　　逸萱上前，坐在了另一个坐塌上。桌前，一个小炉子，上面正煮着茶。太后拉过逸萱的手说“以后不要叫哀家为太后，叫哀家皇祖母就行。”
　　“是”逸萱点了点头。
　　“哎呀，你和馨宁长得真像，馨宁她……是个好媳妇，可惜，她不适合宫廷。哀家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聪明的孩子，这个后宫中的事情，都是南宫珍儿在处理……”她停顿了一会问“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皇祖母，我明白，不会去多生事端。”皇祖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皓瓷已经告诉她，她母亲是被南宫珍儿陷害而死。皇祖母是觉得她在这宫中还没有资格和珍妃抗争，不要想着报仇。
　　逸萱端起炉上的茶壶，先在太后茶杯里倒满，然后又给自己倒满。
　　太后看着逸萱，逸萱是像她的，她母亲性子恬静，与世无争。她父亲性格又有一些懦弱。还好，她还好，很聪明，如果她和她母亲的性子换一下，她俩过的都会很好吧。
　　“太后，太子来给您请安。”一个宫娥进来回报到。
　　只见太后冷哼一声“让他进来。”
　　枫儿？门口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走了进来，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宇文枫。他见了太后，跪了下来“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啪”太后一掌拍在面前的矮桌上，大吼“你还知道回来？哀家还以为你在外面玩野了，不回来了！”
　　刷，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息怒。”
　　“皇祖母，息怒”逸萱和枫儿也跪了下来。
　　太后的怒气依旧没少，语气气愤的说“你是越来越没样子了，当朝储君未来的皇帝，竟然溜出宫去，你成什么了？市井混混？……来人啊，给哀家鞭策二十！”
　　“太后。”逸萱抬起头，看着太后怒气未消的脸，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枫儿倒是认命的被押了出去，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在他的背上，他硬是咬着嘴唇，不吭声。
　　逸萱听着鞭子哗哗作响，心里到是不忍，“皇祖母，算了吧，枫儿还小，出宫玩玩，嘴上说两句就行了，何必真打呐。”
　　太后年纪也大了，心肠自是比逸萱还软，逸萱这么给她一铺台阶，她也就下了“罢了，罢了。禁足三日，给哀家好好反省反省！”门外，鞭策声停止了，她不去理会门外的人，偏着身子，对坐在旁边的逸萱说“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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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清殿。
　　逸萱知道，南宫珍儿不会像太后一样好讲话，她是珍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乖乖的在她面前跪下，双手放在膝前，头低下，额头触碰手背“儿臣给娘娘请安。”
　　“啪”珍妃的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日上三竿了，你才来请安，你是要本宫等着你来给本宫请安的吗？”
　　“是儿臣不好，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和皇祖母聊了几句，就忘记时间了。”逸萱跪着，不敢动，表面上是恭敬，实际……
　　“你这是拿太后在压我吗？”珍妃咬牙切齿到。
　　“不敢。”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
　　门外一个宫娥进来，“娘娘，安庆王求见。”
　　珍妃抿了口茶说“你回去吧。”
　　“是。”逸萱被身后的子衿扶着，站起身子，对着珍妃倒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

　　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和逸萱擦肩而过。
　　她只是轻瞥了他一眼，当今的安庆王？只不过靠着南宫珍儿的裙带关系，得到个王爷做做罢了。
　　可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虽然只是擦肩而过，她感觉到了他得到王爷这个职位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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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你说这多有意思啊，太后刚刚对着太子发火，转眼珍妃就对这您发火了。”子衿笑道。
　　“这就是现世报。”逸萱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在皇宫里乱转。
　　“子衿不是这个意思。”她低下了头。
　　“我也没怪你的意思啊。”
　　一个宫娥走上前来“公主打算去哪里？”
　　“我就随便走走”眼前这个宫娥不会以为她找不到路了吧。“前面是什么地方？”
　　“禀公主，是太子宫。”

　　太子宫？刚刚枫儿被太后打了，性子又倔，不肯吭声，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她向前走去，进了门，她挥挥手，示意宫里的人都出去。
　　宇文枫正趴在床上，背上一条条的抽出的血痕，很是骇人。一个宫女拿着药膏给他上药。逸萱轻轻走过去，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瓶，示意她下去。
　　“为什么不喊出来？太后心软，何必呐？”她轻轻的给他背上的伤口上药。
　　“皇姐。”他正打算翻过身子。却被逸萱阻止“给我趴好！”
　　“皇祖母不喜欢我，你也看的出来。”
　　是的，太后不喜欢枫儿，为什么？因为他是珍妃生的孩子吗？可他也是她的孙子啊，还是枫儿和珍妃长的太像了。
　　“说几句软话不就好了，你就是这么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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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玉秀宫。
　　主座上，玉秀宫的主人——玉妃端坐着。次席上，逸萱坐着。
　　玉妃虽不及逸萱，也算是一个美人，深的皇帝喜爱，加上身怀有孕。在宫中也是一朵伸开的鲜花。
　　逸萱笑着，往玉妃的茶杯里倒满茶，“娘娘今日身怀龙子，可是要当心一点啊。”
　　她笑着，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说“不劳逸萱费心了，珍妃娘娘赏赐的很多东西，还赐给本宫一些丫鬟，看来珍妃娘娘也是很关心本宫这个孩子。”
　　逸萱笑着不语，玉妃比她大不了多少，看来她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点点的心计。她说这话是在嘲讽逸萱，珍妃娘娘看重她的孩子，在这后宫之中，珍妃看重的孩子必然飞黄腾达。宫中已经传遍了，珍妃不喜欢逸萱，第一次去请安就给她难看，她这是在嘲笑逸萱。可是她不知道，珍妃眼中融不进一点沙子。赏赐的丫鬟，只怕都是她的眼线吧。
　　“逸萱将来嫁了人，可不要忘记本宫啊。”她笑着，逸萱肯定是没本事和枫儿争皇位的，切不说枫儿已经是太子了，就算他不是太子，珍妃也不会让逸萱好过的。
　　逸萱心里却在想玉妃，她真的在着后宫之中活不长，还好珍妃不是皇后。
　　“啊。”玉妃突然娇呵了一声，捂住了肚子，片刻之后，她笑着，似乎在示威似的对逸萱说“他踢我了。”
　　逸萱皱眉，只怕这个孩子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了。可是，这样好吗？玉妃虽然可气，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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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凤栖宫
　　“公主，你说这玉妃气不气人？讲话这么刻薄。”子衿说到。
　　“只怕，她是活不了多久了。”身后，皓瓷说到。
　　“皓瓷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子衿不解。
　　“珍妃怎么会让孩子生下来呐？后宫佳丽三千。父皇又有多少子嗣？除了珍妃的两个孩子，还有谁有孩子？”这足以可见珍妃手段的凌厉。
　　“丽妃，丽妃娘娘不是也有个孩子吗？”
　　“丽妃和珍妃是什么关系？”逸萱反问。
　　子衿不知道，摇摇头。
　　“丽妃是珍妃的表妹。”皓瓷好心的告诉她。
　　“那她的孩子就活不下去了吗？”子衿似乎在她悲哀，她想起了她的孩子，也是没出生就没了，“公主，你能不能救救她？“
　　逸萱心里轻笑，只怕连她也活不去。子衿和沐血有个孩子，她看见玉妃是触景生情，只是她该不该帮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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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玉妃又请逸萱去玉秀宫喝茶。
　　“你今年也18了，有没有看上的人啊，本宫去皇上那里求个旨，帮你找个好人家，怎么样？”在玉妃的眼里，逸萱根基很浅，是一个没事可以找找乐子的人。
　　“不劳娘娘费心。”她自己能顾好就好。
　　一个宫娥端着一碗浓浓的药汁上来，放在面前的矮桌上说“娘娘是时候喝药了。”
　　这药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逸萱看着玉妃把药一滴不剩的咽下去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要救她了。
　　逸萱站起身子说“是不是该去给珍妃娘娘请个安了？”
　　“也是，本宫自从怀孕了后，也很久没有请安了。”身后的宫娥扶着她，站起来。玉妃微微站在逸萱的前面，向连清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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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清殿
　　“呦，稀客啊，妹妹今日怎么来我这连清殿呐？”珍妃坐在矮桌前，矮桌上的一盏香炉，熏的这个屋子都充满了香料的味道。
　　玉妃挺着肚子，吃力地向珍妃行了个礼说“近日是妹妹疏忽了，前几日有事耽搁了。”
　　珍妃的目光落到了逸萱的身上说“你怎么也来了？”
　　话说的很不客气，玉妃似乎是隔岸观火的立场。逸萱跪下，行了个大礼说“今日来娘娘这里必然是有事相告。”
　　“哦？何事？”逸萱的一句话，引起了珍妃的兴趣。
　　“请娘娘屏退左右。”她依旧跪着，语气诚恳的说道。
　　珍妃挥了挥手说“都下去。”
　　待周围的宫人都下去之后，原本跪着的逸萱，更加是把头低了下去：“请娘娘看在玉妃肚里的孩子是父皇子嗣的份上，饶她母子两一命！”
　　正在饮茶的珍妃和站着的玉妃都被逸萱的话，吓了一跳。
　　最后，还是珍妃最先回复神色“逸萱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只是把玉妃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啊。”
　　她都说得这么直接了，珍妃还要做作吗？“娘娘，你我都心知肚明，何需在转弯抹角？”
　　“哼。”珍妃冷哼一声说“那本宫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为什么要留下她和孩子给我的枫儿留下后患？”
　　玉妃听珍妃这么一说，唰的就跪了下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娘娘且听我一言，父皇近日身体不好，不是做女儿的诅咒父皇，只是怕个万一。倘若父皇有个好歹，自古立新君都是立长立嫡，枫儿虽为太子，但是我是长公主。我……我不与枫儿争皇位，只求娘娘饶了玉妃一命。”
　　珍妃在逸萱面前走着，低下头，打量逸萱，她可真是聪明，是的，她才是枫儿最大的敌人，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逸萱抬起头，看着珍妃，缓缓伸出三个手指“我宇文逸萱对天指誓，倘若珍妃娘娘饶玉妃母子一命，终身不谋取宇文枫太子之位，否则，受万箭穿心之苦而死。”
　　珍妃冷笑一声“很好，今日你拿你争皇位的筹码换了玉妃母子平安，我看看下一个孩子，你怎么保他平安。”她抬起头，对着关紧的大门提高了音量“来人啊，替本宫送客！”她甩着衣袖，向内室走去。

　　“为什么要救我？”玉妃吓的泪水汪汪的看着逸萱。
　　“因为你还年轻。你没比我大多少吧。”
　　“为什么放弃皇位，你进宫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是，我本就不想争皇位，这只是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子衿进来，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逸萱，她一转身，却看见一个男子负手而立，站在她的面前，是安庆王吧，南宫立晖，她第一次认真打量他，南宫立晖和珍妃的确有相似之处，一身黑红色的锦衣，一丝不乱的头发显的他高贵。身材又高又瘦，他的眼睛居然也是魅惑的紫色，皮肤偏白，鼻子很挺，嘴唇太薄。……他的确俊美，
　　逸萱对他行了个礼“安庆王吉祥。”
　　他笑着，看着逸萱，里面的眼神有欣赏，有仰慕，有好奇，有诧异。
　　很久……
　　他似乎和没看见她一样，转身向内室里的而去。
　　南宫立晖……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