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记》小喬流水

16、“抓鱼”

　　一个精彩的计划是振奋人心的，逸萱的算计的是对象是冷酷的杀手，这她自己也知道，她一直都以为，何为杀手？只不过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可是她不知道，这次的对象，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沐血（要说子衿的眼光也真高，不是第一，她看不上。）当然，就算逸萱知道了那人是沐血，计划依然会进行。因为，太有价值了。
　　花千节，陈勇和女人们正在花天酒地，突然遭人刺杀而忘，全国举国翻腾。整个花千节的气氛更好了。
　　七天，逸萱在佛堂里诵经，希望此次的计划顺利，职业杀手，一旦发起狂来，只怕，雪寒山庄会收到损伤。
　　花千节最后一天。这对逸萱来说是激动人心的，她第一次证明她也是有脑子的。
　　夜晚，天空如打翻的墨汁一般，一轮明月高悬于空，花千节的热闹依旧，放起的烟火灿烂夺目。烟火，只散不谢啊。再美丽，也只是但只一瞬间的事情。
　　今天，就是子衿和沐血私奔的时候。子衿背着包袱，手里拿着长剑，站在逸萱房门前。房门紧闭，逸萱和溯洄出去看灯火了。少女的闺房，透着冉冉的芳香。昏暗的房间，紧闭的房门，看不见里面的家具。
　　“小姐，我要走了，对不起，子衿不能在你身边服侍你了，小姐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子衿对着空空的闺房说，似乎这些话 也能传达到逸萱的耳朵里。
　　她拉了拉包袱，向与梅苑最近的东门走去，她爱的人，就在那里等她！
　　经过回廊，回廊一转十八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回廊仅是如此的长，但她要过去，她的幸福在等她。
　　突然，她停下脚步，只觉得，暗处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正看着她。她往那个方向看去，两个人站在七拐八拐的回廊的另一边。
　　“砰”有一朵漂亮的烟火绽放在漆黑的天空之上，一瞬间的光辉照亮了两人的面庞，虽然只一瞬间，也足够了。他俩是雪寒溯洄和宇文逸萱。
　　“黑灯瞎火的，你打算去哪里？”逸萱随意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小姐……对不起”子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你知道我不想听对不起，你真的打算和他走？”逸萱冷冷的对子衿说。
　　“是的！”子衿干脆的回答。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小姐和庄主怎么会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雪寒山庄的规矩，如果你被抓回来，是不会有命活下来的！”溯洄以雪寒庄主的身份严肃的告诉了子衿事情的严重性。
　　“我知道！我不后悔！”子衿坚定的目光看这溯洄和逸萱。
　　一阵沉默，没有人再开口。
　　子衿拉紧了包袱，再次向东门走去。一个暗器朝子衿刺来，它似乎在说“你不会有命走出去的！”
　　子衿反抗，她不会束手就擒。拔出长剑，打掉了暗器。发暗器的人，正是溯洄。
　　够了，这个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到了正在东门等着她的沐血。他知道，出事了。
　　似是一阵风，沐血来到了子衿的身边。
　　逸萱上次是听他的声音，这次，看见了他的面容。
　　他身材修长，脸是俊美，那种脸上带着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他就该是魔鬼！身上所泛起的杀气，使人不敢靠近。一身黑色的劲装，更加显得他如鬼魅般可怕，手中的长剑紧握，似乎长剑一旦拔出，势必要杀完所有人，才会回鞘。
　　子衿是怎样认识这样的人？这是逸萱的疑问。
　　“沐血？天下第一杀手？”溯洄带着淡淡挑衅的问道说。
　　他就是沐血？果然人如其名啊。可是那种杀气是影响不了逸萱的，很多事情不能因为害怕而停止！
　　“雪寒庄主？我要带子衿走！”说着，他握紧了子衿的手。
　　“要是我不放人呢？”
　　“我一定要带她走！”子衿笑了，真心的笑了，这辈子，又有何求啊？说着，他的拔出长剑，向雪寒溯洄和逸萱刺来，溯洄一个转身，躲过了攻击。沐血发现逸萱根本不会武功，剑锋一转，冷冷的抵在了逸萱的脖子上，一把拉过，让原本和溯洄站在一起的逸萱，现在面对着溯洄，和沐血站在一起。
　　“让我们离开，我是不会怜香惜玉的！我也不在乎血洗雪寒山庄！”他的剑就这么抵在她的脖子上，手就这么反扣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她感觉到害怕，腿肚子似乎都在发颤。
　　血洗雪寒山庄？就凭他一己之力？简直不自量力！溯洄眼里泛着杀气，“放开萱儿，不然，本庄主决不让你活着走出雪寒山庄！”他很冷静。
　　逸萱轻声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这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小姐……”子衿被笑的心里毛毛的。
　　“沐血？我的命现在是捏在你的手里，我不会武，你要杀了我，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子衿的你不在乎吗？”先笑，笑的他们心里不安，然后说话，声音就不会颤抖。
　　“你说什么？”他的气息愤怒的吐在她的耳边。
　　“小姐……”子衿不可置信，难道，这两天的药，有问题？
　　“是的！你身体根本没有问题。”
　　“不会的，你不会有药”
　　“如果我想要，去找无尘，他会不给我吗？”
　　“你不会对我下药的！”子衿坚定的说。
　　“你不要傻了，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丫鬟。”
　　“把解药拿来！”沐血怒吼！
　　逸萱只觉得脖子上的剑又紧了，“我死了，没有人找的到解药。这毒药三天后发作，可是解药的炼制需要半年的时间。唯一的解药在我这里！”这是她的筹码，唯一的筹码！
　　“你……”沐血显然被气的说不出话，现在他是受制于人的，“你到底想怎样？”
　　“想让你死！”逸萱淡定的说。
　　“为什么？”
　　溯洄看着沐血，冷冷的说：“因为你死了，这个杀手组织基本上不击而溃了！”
　　是的，沐血一死，江湖上几本上就不存在杀手组织了。
　　溯洄沉默，逸萱沉默，沐血沉默，子衿沉默。

　　………………

　　不知过了多久，逸萱感觉脖子上的剑松了下来。反扣着她的手也放开了。逸萱冷笑着，说“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她从身上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的瓶子，“这是‘去功散’，吃了它，你的绝世武功不在存在，你不是杀手了，依然有命和子衿厮守。”
　　没有武功，对他们这种以武功求生的人来说，就等于是个废人了。可是，却有机会和子衿在一起。子衿和武功，相比子衿来的重要的多。用他的武功换取子衿的平安，值得！他一把拿过逸萱手中的瓷瓶。
　　“不可以！”子衿大喊，上前，想要阻止沐血。溯洄不会让计划毁于一旦，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向子衿打去，点住了子衿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
　　沐血打开瓶子，里面盛着白色的粉末，他经过多少非人的训练才练得的绝世武功，一瓶白色的粉末就散去了吗？怎么样都是觉得很可悲的，可是他放不下子衿，放不下！只要子衿平安，怎样都可以。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有这绝世容颜，但似乎是蛇蝎心肠。子衿在他面前不知道说了多少她的事情，念奴娇？果然聪明！
　　咽下粉末，“很好。”逸萱温柔的从他手中拿回瓶子。
　　沐血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随后便不醒人事。

　　结束了吧，结束了！逸萱只觉得现在腿肚子一软，就要到下去的时候，溯洄上前，从后面扶助了她，逸萱顺势就到在了溯洄怀里，靠着他站着，“结束了？”她有气无力的问。
　　“是，结束了，你表现的很好！”溯洄搂住她，在她耳边温柔的说。
　　她吓的腿都软了，沐血，天下第一的杀手，果然名不虚传，那把剑抵在她的脖子上，还有他身上泛起的杀气，真的让人不寒而栗。她赌，拿自己的命赌子衿的幸福，如果沐血没有那么爱子衿，今天就是她的忌日了。还好，沐血，没有让她失望。
　　“啪”溯洄解开了子衿的穴道。
　　子衿回复自由后，握起剑，就向逸萱刺去。自己一直把她当作心里的神一样崇拜，自己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灭掉杀手组织的工具！
　　子衿突如其来的袭击，弄的逸萱和溯洄措手不及。基于条件反射，溯洄抓住了子衿的剑，不让它伤害到逸萱。锋利的剑刃划破溯洄的手心，鲜红的血液顺着剑缓缓的流下来。
　　子衿惊讶，逸萱吓到。
　　溯洄握着剑身，趁着子衿惊讶的瞬间，用力拽过剑，剑柄脱离了子衿的手。他把剑甩到了一边，怒视着子衿“不要命了吗？你让他白白的为了你废掉了武功吗？”他把流血的手藏在身后，他知道逸萱不喜欢见血。
　　子衿哭了，哭的泣不成声，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沐血，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事，”逸萱恢复了神志，和子衿说。
　　子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去功散她是亲眼看着沐血吃下去的。
　　“他吃的不是去功散。”
　　“什么？”不是去功散？那是什么？
　　“那是十香软筋散，吃了只是让人暂时性的失去武功。”逸萱沉默了一会后说，“这几天你喝的药，也不是什么毒药，你放心！”说完，逸萱和溯洄搀扶着，回了梅苑。
　　修洁出来“清扫战场”。他指着沐血，对身后的两个大汉说：“把他抬去客房。”念奴娇？这真的是她导演的一场精彩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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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苑，逸萱轻轻的在溯洄手心的伤口上撒上止血的粉末，或许是心有余悸，她的手还在抖。溯洄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传递给她的信息：没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包扎伤口。厚厚的绷带，缠裹着他的手，最后，她在他手心里打了个蝴蝶结。
　　他的手心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
　　“怎么这副表情？”他笑着问。
　　“心疼啊。”看不见血了，逸萱心里似乎也放下了心，一下子钻到了溯洄的怀里。
　　“没事的，只是小伤而已。”他轻拍着她的背，给她无限的宽慰。刚刚的确危险，如果沐血真的杀了她，那不是……
　　说起来，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害怕，害怕她就怎么离他而去了。
　　“下次，我不敢了。”沐血突然把她挟持做人质，是没有预料到的。她记得，当时，溯洄用那么冰冷的神情，眼里泛着杀气对沐血说，“放开萱儿，不然，本庄主决不让你活着走出雪寒山庄！”他第一次称呼自己为“本庄主”他是打算用整个雪寒山庄和他拼命。如果今天沐血是他，而她是子衿，只怕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