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与你皆闪耀》夜色旖旎

40、葛小花的惊讶

　　赫安平送苏秧走出苏李台的时候，葛小花就拽着女儿的手就回屋里去了。
　　桌上的西瓜已经吃了大半，还剩两块，老太太还想吃，肚子已经撑不下了，想着中午剩下的一桌子好菜，最终还是忍住了去拿西瓜的手。
　　“莉莉，把西瓜吃了。”
　　葛小花想让女儿把桌上剩余的西瓜给吃掉，切开的西瓜得赶紧吃掉，不然口感就不好了。
　　“妈，你吃吧，我吃不下。”
　　苏莉莉并不想吃，她在想事情。
　　老太太拍拍滚圆的肚子“吃不了了，要是还年轻的时候，这大半个西瓜对我来说那都不叫啥。”
　　老太太是吃饱了，实在塞不下了，想着要不然找个什么放起来，省得虫子爬来爬去，糟蹋了她好好的西瓜。
　　于是老太太找了个大盆，把剩下的西瓜盖在了里面。
　　吃饱了，人也舒服了，老太太忍不住开始找事情了。
　　“莉莉啊，你和安平结婚这都有些时候了，该考虑要个孩子了。”老太太道。
　　“妈·····我·······”苏莉莉面露难色。
　　“怎么了，妈说错话了？”老太太一挑眉头。
　　“不，不是。”苏莉莉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不是，那你还说啥，你年纪都不小了，听妈的话，赶紧跟安平生个带把的，把家里的钱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正经事。”
　　老太太苦口婆心。
　　“不是，妈·····我······我······。”
　　苏莉莉被自己母亲这么一说，心里开始有点不是滋味，但事情又关丈夫的尊严又不敢轻易跟自己的母亲说。
　　“那你这是咋回事，你不会是不想要吧，我跟你说，你可别犯傻。”老太太义正言辞。
　　“妈，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我····不是·····。”
　　一连听女儿三声支支吾吾，老太太有些惊了，身板子一下坐直棱。
　　“你给妈老老实实的说，你是不是不能生了。”
　　“不是，妈，不是我的问题。”苏莉莉被老太太说慌了神，言语之间开始自辩。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否则你就赶紧给我说出个好歹来！”语气里有点生气。
　　老太太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用她的话说只有她糊弄别人的份，糊弄她的人还没出生呢，就今天这事苏莉莉非得跟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她可不依她这闺女！
　　看自己母亲这架势，苏莉莉知道是瞒不过了。
　　“唉～”
　　“是安平～”
　　“什么！”老太太从凳子上蹭一下站起来了。
　　“什么安平，安平怎么了，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苏莉莉看了一眼四周。
　　老太太立即会意，起身去把平日里敞着的大门关上，门后还用锁挂了起来。
　　做完这一些，老太太拽着闺女示意跟她过来“你跟我过来。”
　　两个人往厨房里去，厨房离堂屋有距离，有什么话说起来也比较方便。
　　厨房吃完饭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干净了，老太太让苏莉莉坐在灶前，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
　　“行了，你说吧！”
　　苏莉莉被自己的妈拽到这边，眼看赶鸭子上架，再加上自己也是为这事愁苦得不行，索性心一横，跟自己的母亲什么都说了。
　　只听苏莉莉说完，老太太用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一脸苦色的看着自己的闺女。
　　过了会儿，老太太总算是缓了回来，颤颤巍巍的说“就，就不行了？”
　　“妈，我们真的看了。”
　　“就没再去别的医院再看看？”
　　老太太像是不死心，接着追问。
　　“看了，医生说是先天性的，治不好的。”
　　看了，怎么能没看呢，和丈夫知道后，他们也悄悄的去别的医院看了，可得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看了，怎么能没看呢，无论在看几遍，结果都是一样的，医生说如果是女的有问题只要子宫还在，怎么都好说，可男的，一旦确定了，那说不行就是真的不行。
　　这一段时间苏莉莉也很痛苦，但是好在赫安平也跟她交底了，夫妻两个人的问题错不在她，他们有苏秧就足够了，可就算丈夫再说有苏秧就足够了，她又怎么能甘心呢！
　　想到这里，苏莉莉忍不住红了眼眶，多日以来难以言表的痛苦和挣扎也很折磨她。
　　“那，那就是证明你······你和安平······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老太太嗫嚅，说话断断续续。
　　“是的，妈。”
　　苏莉莉捂住脸，终是哽咽出声。
　　“那，那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终于确定，老太太整个人都是木的，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好的女婿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件事。
　　“老天爷呐，造孽呀！”
　　“这天杀的老天爷呀，怎么净祸害我家啊，可要我老婆子怎么活哦！”
　　老太太一拍大腿开始抱怨。
　　接下来就是葛老太太漫无边际的开始埋怨老天爷。
　　“这老天爷呀，是非要逼死我苏家啊，怎的贪上这样的事情啊！”
　　“这天杀的，不睁眼呐，它这是非要跟我过不去呀～”
　　“我这命苦的老太太呀，我这命苦的闺女啊～”
　　“我这命苦的女婿呀～”
　　苏莉莉本来也在听着自己的母亲抱怨，听着听着感觉好像有哪点不对劲。
　　“妈～”
　　苏莉莉叫自己的母亲。
　　“妈，我和安平没事，安平说了，只要我们两口子心在一起，都不算什么。”
　　老太太被闺女一叫，也不怨天尤人了。
　　“什么叫不算什么，那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你说你们这时间长了，他赫安平会对你一直不变心吗，更何况你还带着个拖油瓶。”老太太打起小算盘。
　　“那不是我不能生，我也没办法啊。”
　　“唉～”
　　“再说了，安平说了，以后有苏秧就行了，是一样的。”
　　“有苏秧就行了？”
　　老太太有点垂头丧气，一天女的这句话，来精神了。
　　“安平真这么说？”
　　老太太疑问。
　　“嗯。”
　　苏莉莉重重点头。
　　老太太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腿一拍“好啊，好啊。”
　　说罢还跟着笑了两声，最后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活该是我老苏家的女婿。”
　　说完就跟苏莉莉说“来来来，你还好跟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妈给你参谋参谋。”
　　于是苏莉莉就跟葛母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老太太喜不胜收，一口大黄牙都露了出来。
　　“我跟你说莉莉，安平这么跟你说，可见心里是有你的，反正这事，原因也不在你，既然安平都这么说了，你索性放宽心，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这男人嘛，还得抓着点，不能让外面的那些小浪蹄子给得了闲。”说完老太太还冲苏莉莉使了个眼色。
　　“知道了，妈～”苏莉莉被自己母亲的这一番话说的有点害臊，却还是赞同母亲的意思的，毕竟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好，哪有会害自己孩子的道理呢！
　　“妈，我倒是不担心我和安平，就是秧秧这孩子～”
　　苏莉莉停顿了一下语气，斟酌着怎么往下说“总感觉怪怪的，总感觉自己对不起她，原来跟安平结完婚之后也没想这么多，结完婚之后尤其是现在一想到这孩子愧疚感就越发明显，总感觉自己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说到这里，苏莉莉歉疚的低下了头。
　　葛小花一拍闺女的头 “说什么胡话呢，你欠她，你欠她什么呢，要我说她欠你还差不多，瞅瞅你那几年过得像什么样子，这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你可千万别犯傻。”
　　说完还像不放心似的，又说“苏秧那孩子，要不是你给她带回来，早在那烂窝里烂透了，现在多好啊，有吃有喝，要我说，就是给惯的，你看看今天中午回来的那个样子。”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想起来今天中午的事情了，还忍不住数落两句。
　　“妈，话不能这么说，我和安平确实忙，没有怎么好好陪孩子，这是事实。”
　　“什么事实不事实，我老太太听不懂，你就管放宽了心，苏秧这孩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翻不出个浪来。”老太太有自信的握住了爪子。
　　苏莉莉隐隐觉着自己的母亲说得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时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母女两个人赶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