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九馬

12、见家长

　　刘恒定的餐厅氛围十分高级优雅，萨克斯的悠扬曲调环绕在餐厅的每个角落，令人心醉神驰，是个约会的好地点。

　　各类海鲜都被餐厅的主厨精心处理烹饪，无需亲自动手剥壳即可轻松食用各类海鲜。简直是海鲜爱好者梦中理想的餐厅。

　　秦之亦是如此认为。

　　他大快朵颐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海鲜餐厅了。”他有些夸张地说道，借此掩盖说谎后的心虚。

　　刘恒自己没吃多少，享受着为秦之夹菜的乐趣。看着他大快朵颐，秀气的腮帮被食物顶得鼓起来的可爱模样，他就觉得十分满足。

　　见秦之吃得差不多，刘恒变魔术般，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秦之。

　　“会开车吧。以后我们还是别挤地铁了吧。”

　　秦之接过来，看了看，是保时捷的车标。“给我的？可我不会开车。”

　　他又把车钥匙还给刘恒。

　　刘恒仍坚持地把车钥匙给到秦之手上：“好吧，现在，你有一个专属司机了。”

　　秦之闻言，被逗得噗嗤一笑,如春雪初融如山花烂漫，刘恒虽然早就清楚秦之的优越外在，还是被迷的失了神魂。

　　“ 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司机师傅。”

　　两个人的关系早已经水乳相融，秦之并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假装客气。

　　“过年，和我一起回家吧。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刘恒温柔地牵过秦之的手，握在自己更大的掌心之中。

　　什么？
　　“和你回家？”秦之震惊。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同性相恋，能够被家人接受吗？这段时间，秦之一直拒绝思考这个问题。但显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得不面对。

　　“你的家人，会接受我，接受我们的关系吗？”

　　更重要的是，陈冉会接受吗？

　　陈冉可是一直希望自己尽早结婚生子的。

　　看出秦之的担忧和恐惧，刘恒坐到他旁边，轻抚他的后背安抚道：“放心。他们都知道你。”

　　“事实上，在我来S市之前，他们就知道了。别担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很好相处的。你见到他们你就会知道的。”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秦之抬眼扫过来，刘恒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你又不丑，完全不用担心。”

　　被这样刘恒这样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好像确实没什么值得担心地。“不过，你说你父母，很早就知道我？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吧。”

　　“是。”刘恒点点头。

　　“在我高中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我有喜欢的人，还是个男生。他们没有反对，在他们心里，只要我能够幸福，找到的人是我真心相爱的，他们就会祝福的。”

　　当然，事实上，他为了能够得到父母的支持，远没有他说起来的轻松。

　　不过，那些沉重的过往，说出来也不过是徒惹秦之担心，说不说都没有多大意义。

　　“那，你给我说说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我提前准备好。”

　　显然刘恒已经下定了决心，秦之虽然心中紧张，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们也不可能永远像地下恋情一般不告诉父母。

　　看着因为自己提议而慌乱起来的秦之，刘恒倒是有点后悔不该这么早说出来了，毕竟距离过年还有一两个月呢。

　　“之之，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居然是距离公司不远处一个高档小区的一套房子，而且是经过全新装修的样子，色调搭配都是秦之喜欢的淡蓝色，点缀以一些暖色调的小装饰，整个房子显得特别温馨。所有的家具都是崭新的，书房里有一面书架上已经摆放了许多书，另一面还空着，卧室的床上也已经铺上崭新的枕被，显然主人为这一刻早有准备。

　　秦之知道S市房子的市价昂贵，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几乎是市中心的地段，这一整套房子花费不下一千万。

　　如果以他目前的薪资水平，起码需要十五年才能够勉强攒够首付。

　　秦之咬牙切齿地盯着刘恒：“原来你并不是没住的地方，是吗？”

　　自己真傻，还真相信了刘恒说的话。

　　刘恒摸摸秦薄怒的脸颊，抱着他：“怎么样，喜欢吗？我买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以后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住，公司就在小区对面，旁边还有一个休闲公园，交通也便利，去什么地方都方便。那样我们就不用那么赶时间，能够多睡一会儿。”

　　果然是一副理想生活的模样。

　　秦之也不禁向往起来。“以后住这里，你买车不是浪费了？”

　　刘恒哂笑，他最爱秦之这副单纯的样子：“那样我们就可以经常去你想去的地方旅行啦。”

　　“不对，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这房子？”秦之忽然想到什么，问他。

　　刘恒虽然会在话术上使用一些技巧，但是秦之这样直白问出来，他却不好隐瞒了。

　　“也就，半年前吧。”

　　秦之恍然大悟：“所以，你早就预谋好的。不对，那我们公司出现资金问题，不会是你的手笔吧。”

　　“呃，我倒没有出手。只是自从我知道你在这里工作，就多加留意了这个公司的财务状况。你们以前的老板，野心太大，盘子拉得太大，资金链断裂是早晚的事。我不过是在他被对手吞并之前接了胡，把公司接手过来而已。”刘恒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场商战本就是小事不值一提。

　　“是吗？”秦之问得犹豫。

　　“之之，我不会对你撒谎。”刘恒说得笃定。

　　秦之被刘恒的这句话狠狠戳中柔软的内心，是一种甜蜜的欣喜。

　　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渐渐窥测到刘恒的家庭背景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厚。

　　动辄出手就是买下一家公司，上千万的房子说买就买，保时捷豪车说送就送······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刘恒，他真的愿意和这样普通的自己过普通的生活吗?

　　“我好像，傍上了一个大款。”

　　刘恒却仿佛看透了他的隐忧，把秦之圈在怀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不，是我追求的你。你才是我找寻到的宝藏。比所有的一切都要珍贵。”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如果你喜欢小动物，我们还可以养上一两条狗，周末的时候我们就带着他们去公园里玩飞盘······”

　　话语声渐渐隐没在唇舌之间。

　　半醉半醒间，秦之感觉自己的手指上被套上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听见刘恒深情的告白：“之之，我爱你······”

　　直到坐上回C市的飞机，秦之还在回想，这个时候自己到底有没有回应刘恒。

　　秦之对着光亮的窗户，看着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的戒指，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也对刘恒喜欢的话了。如果自己真的没说，那刘恒是不是很难过。但，看着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平板上的资料的英俊男人，秦之不确定了。

　　算了，多想无益，大不了改天他再好好对他说说。

　　“喂，我买的礼物，叔叔阿姨会喜欢吗？”秦之还是不习惯叫刘恒的名字。每次在最情动的时候刘恒总会让他叫他的名字，而每次他叫出口时，刘恒的动作就会更加剧烈······

　　刘恒从平板中抽回视线，认真地回答：“我爸喜欢喝茶，你买的是他最喜欢的普洱。我妈妈喜欢收集漂亮的丝巾，你就亲自给他设计的这样一款在市面上独一无二的图案。他们一定会喜欢的。即使你没买这些东西，他们一定也会喜欢你。之之，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可是······”秦之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心中总是不安的。

　　“你与其担心我爸妈会不会喜欢，不如你再好好想象你妈妈喜欢什么。我可还什么也没买呢。”

　　“啊，不是只说见你爸妈······”秦之顾左右而言他。

　　“如果能够叫上咱们的爸妈一起，走下来吃顿饭就更好了。”刘恒故意说道。

　　“还是先别，等我先回家和我妈先说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吧。”秦之坚持。

　　刘恒知道不能逼迫秦之，就怕他到时不跟自己回家了。

　　他们刚下飞机，刘恒家的司机就已经开了一辆豪华家用轿车停在机场等候。

　　那车标的名字，秦之甚至没能够在自己脑海中检索到。

　　他再次深刻体会到刘恒的家境非凡。

　　开始紧张起自己的穿着是否得体，还有发行是否规矩，还有衣服上好像有褶皱怎么办？

　　刘恒挨着秦之坐在后排，看着自上车后就开始不停整理衣服一副坐立不安模样的秦之，忍不住把他捞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别紧张。”

　　豪车一路驶过三环，穿过立交，经过高架后，开进一个清幽雅静的别墅区。

　　“我记得你不是住我家对面的小区么？”秦之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场景，疑惑地问道。

　　“那里，只是为了方便我上学，临时的住处，我们周末假期都会回这里。”

　　秦之这才发现，他好像对刘恒的事，知道得很少。低落一瞬，秦之又打起精神来，没关系以后的机会还很多。

　　聊着聊着就到了。

　　司机刚把车停到车库，就有一位看着年龄也就二十多岁的美丽女人迎了过来。

　　十分热情地拉住才刚刚下车的秦之，上上下下地看过一遍，说道：“你就是之之吧。我可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是好漂亮的人物，怪不得把我家小恒迷的不要不要的。”

　　秦之猜测着眼前人的身份，不敢确定，目光投向刘恒求助。

　　刘恒先对秦之介绍：“之之，这是我妈妈。”然后又对黎鸢道：“妈，怎么你一个人，爸没在家吗？”

　　秦之乖巧地叫了声：“阿姨”。

　　“诶，好。”黎鸢看起来很高兴拍了拍秦之的手，把卸载行李这种琐事交托给司机，他就这么拉着秦之的手一路穿过花园来到别墅一楼的客厅。

　　一边走还一边回答自己儿子的话：“怎么不在，他只是不好意思见儿媳妇，躲书房里呢。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自己就下来了。别理他。”

　　“行。我一会儿去书房找他。”黎鸢当然只是那么说，刘恒回来了自然还是要到父亲那里报道的。

　　“你自己去吧。”黎鸢现在有了秦之这么个漂亮的小客人，才懒得管丈夫和儿子呢。

　　黎鸢无疑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女主人，不仅准备了漂亮丰富的果盘，还有一些年轻人爱吃的零食肉干之类也准备了许多，一会儿又把自制的咖啡给秦之品尝，一会儿又问秦之的工作如何，一会儿又问有什么爱好······

　　“之之呀，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尽管说，以后阿姨给你买来放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啊，你就都能够用了。”

　　“我们小恒啊有时候就是粗心，男孩子嘛，都有这个毛病，如果他有惹你不高兴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他。”丝毫没有在意秦之本也是男人的事实，好像就真的是自家儿子领了一个漂亮媳妇回家的样子。

　　秦之因为黎鸢的态度也渐渐放松下来，果然刘恒说得不错，他妈妈是很好的人，看样子也很喜欢他。

　　“阿姨，这是我亲自为您设计的丝巾，您看看喜不喜欢？”秦之把准备好的礼物盒送给黎鸢。

　　黎鸢嘴里一边说着喜欢一边把盒子打开，看到丝巾图案竟然是一副油墨风格的风景画，色彩明快跳跃，与丝巾的材质形成鲜明剧烈地碰撞，十分抓人眼球。

　　她看第一眼就觉得很喜欢，知道是秦之亲自画图设计的，满口夸赞：“之之，你设计得真是太棒了，我敢说，这是我所有丝巾里最漂亮的一副。”

　　“我听小恒说，你不仅是公司里的原画师，还自己创作动漫故事是吗？”

　　秦之被夸得脸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连这个也跟您说了啊。”

　　“小恒给我们讲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呢。”黎鸢觉得秦之红脸的样子——雪白的肌肤上透出一点嫣红，实在是美不胜收，她也忍不住轻掐了一把，“真是太漂亮了。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遇到你，我们家小恒真是有福气。”

　　秦之紧接着又把送给刘恒爸爸的茶叶拿出来，“这是送给叔叔的，嗯，刘恒说，叔叔爱喝茶。”

　　“我替你叔叔谢谢你。”黎鸢十分温柔地结果，显然很珍惜秦之的这份心意。

　　秦之见别墅大厅里挂了许多副油画，并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些著名画家的风格，而是更细腻、温柔地笔调，色彩也是更加鲜明活泼的，本就装饰得色调简洁明亮的别墅，有了这些浓墨重彩地油画点缀，就像给整个别墅注入灵魂，让身处其中的人不知不觉就融入到那种轻松的氛围里。

　　应该正如刘恒所说，他母亲确实是一个在绘画上有一定造诣的人。

　　而除了亲近的人黎鸢会赠送自己的一些画作外，她偶尔也会策划一个画展沙龙，邀请她的至交好友们一起探讨绘画的可能性。

　　所以，对于同样有着美术功底并且正从事于此相关工作的秦之，黎鸢一定会很有好感的。当初刘恒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而正如刘恒所言，黎鸢偶然对秦之的漫画工作十分感兴趣，这是她自己没有选择的方向，但不妨碍她感兴趣。

　　见母亲和秦之聊得投契，刘恒也就放心了。他给秦之说了声，就去楼上书房找父亲了。

　　秦之第一次到自己家，他不希望给秦之留下不好的记忆。

　　一个面庞与刘恒有三四分像的成熟中年男人正在一座博古架前的书桌上挥毫泼墨，饱蘸浓墨的毛笔在上好的宣纸上慢慢走出一个“静”的字体。但笔锋走到最后处，力道却有些分散，导致墨迹有些疏散。好好一幅字，又写废了。

　　只见他也不甚在意，上千一刀的宣纸就这么随意被他揉捏成一团，扔到旁边的纸篓里，但纸篓已经太满，这团纸又被弹了出来。

　　男人也不管，只顾再铺展开一张新纸，用镇纸压住，继续写。

　　那团纸就正巧在刚进门的刘恒脚边停下。

　　刘恒弯腰捡起纸团，然后慢慢扯开，看上边写得很有些火气的“静”字，又看了看纸篓里，堆得满满的，依稀能分辨出有“忍”“仁”等克己的字体。

　　便明白此时父亲刘拜舟心绪不佳，怪不得一个人躲在书房里。

　　他把这副字复又摆上父亲的案头，刘柏舟此时终于愿意停下笔来，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个头的年轻的耀眼的儿子，他的得意之作，亦是他的逆子。

　　“哼！”

　　刘柏舟重重地搁下笔：“真把人带回家来了？”

　　“不敢欺骗您，确实带回来了。”在与父亲对峙的场景中，刘恒总是处于上风的。

　　刘柏舟差点被气个仰倒，他始终搞不明白，自己夫妻两人精心培养的儿子，超颖脱俗，比自己几个兄弟家的子侄辈不知优秀多少倍，前方就是无限光明远大的天地可以任他驰骋，怎么偏偏就喜欢上男人。一个不能够能延续后代的华易掌权人，老爷子是不可能同意的。

　　“你呀你呀，该说你什么好。在小公司里你能够施展拳脚出来，我不信。你还不知道吧，你二叔家的刘简，就在前不久已经被你爷爷安排进集团，担任他的助理职位，你爷爷这是已经做好决定了。你还有机会吗？”

　　刘柏舟怒其不争啊。其他子侄都是削尖了脑袋地想进入集团，要钱要权，想坐上摆着饕餮盛宴的集团餐桌，自己儿子竟然自己跑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当管理，虽然现在也是集团的子公司了，但是是个人都会认为他脑子除了问题。

　　要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

　　刘恒规规矩矩地听父亲说完，十分理解他的心情。几个叔叔们因为是妥妥的富二代，那时候爷爷忙于创业，疏忽了对他们的教育，而父亲又是一个爱好风雅的人，对商业管理方面手段不够强劲，爷爷苦恼究于在自己撒手人寰前究竟该把集团公司托付给谁时，孙辈们的表现让他重拾信心。

　　刘恒从小于学习上颇有天赋，记忆力惊人，更重要的是还不是个呆板的书呆子，各种体育运动也是手到擒来，小小年纪就带着学校篮球队打赢了许多场比赛。而在某次试炼中，刘恒也展现出了管理方面的圆滑手腕，更是让老爷子欣喜不已。便对刘柏舟说，等他高中毕业，他会给刘恒安排学校，亲自培养他。

　　谁知道，还没在集团里工作两年，自己这个掌中宝孙子居然自请放逐，得知原由后老爷子震怒，当即就赌气般的扬言：“我刘天青又不止你一个孙子。你离开总部的办公室，以后回来可就没有位置了。”

　　刘恒还是坚定地走出了华易集团的总部大楼。

　　“爸，既然爷爷信任表哥，这也是件好事。以后你和各位叔叔们也无需烦恼，每年都有丰厚的分红入账，养老不成问题。”刘恒气死人不偿命。

　　“我是担心这件事情吗？我还不是担心你。你就真的甘心和你那个谁，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你就不想创造更多的商业奇迹，把集团生意做到全国做出世界。”

　　“爸，那太遥远了。而且，谁说我们就是过平凡的生活了。现在网络游戏行业可是劲头十足。他们现在觉得我是发配边疆，保不准以后我们公司会成为集团的重头产业也说不准,到时候我可就是封疆大吏，不比在集团里边勾心斗角日子过得舒服？爸，难道我的能力您还不清楚吗？而且，你也不希望看见我因为和叔叔兄弟们争权夺势，而影响了你和叔叔们的关系吧。这不也是您当初不愿意冒头的原因嘛。”

　　这话深入下去便会牵扯出刘柏舟许多年轻时后的旧事了，少年时兄弟间的深厚情谊和成年后兄弟间的尔虞我诈，刘柏舟是家中长子体会最深刻。因为，几个兄弟虽然是同一个父亲，却分别是好几个不同的母亲。

　　自己说一句话，儿子有一堆话反驳自己。刘柏舟叹口气，算了，他也言尽于此。

　　“或许你是对的。与其总想瓜分集团的利益，不如去创造更大的价值，也会免去许多麻烦和掣肘。”

　　刘恒见父亲松口，态度也软和下来，绕过书桌，到父亲旁边替他磨墨。

　　“这么说，您同意我和秦之的事了。”

　　他把蘸好墨水的紫檀笔递给刘柏舟，讨好的笑容，与刚才据理力争简直判若两人。

　　刘柏舟忍住伸手教训儿子的冲动，气呼呼地接过毛笔：“等我看过再说。”

　　那就是有戏了。

　　“爸，之之比较腼腆，一会儿您收着点哈。可别吓着他。”

　　“哼。那就看他表现了。”刘柏舟瞪着胳膊肘已经拐到外人那里去的儿子，自己顺口气。

　　“还不走，碍着我写字。”

　　“诶，好嘞，我这就走。不打扰您了。”刘恒点头哈腰地退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