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高一》北风一线天

99、周年纪念

　　八月底的一天晚上，刘力非要拉着李晨出去吃饭，如果她不去，就亲自去医院门口接她。她妥协，在黄庄地铁口等她。看他神神秘密的，也不说。她干脆也不问了。他牵着她的手在人大地铁站d口出。“你要带我来买手机吗？这儿有中复电讯买手机。但是我手机没坏啊。”刘力不回应。只拉着她往前走。直到拐进了友谊宾馆。“带你来吃饭。”两人一起进了俄罗斯餐厅。装修考究，服务员好看，迎宾门童很帅。餐厅里服务员训练有素，不愧接待过大领导的俄罗斯餐厅。看着菜单，李晨肝疼，一个五六百，“咱回家吧。能买15斤最好的鲜牛肉呢。”
　　刘力假装没听到，叫来服务员，卡卡点了两个牛排， both well done ，全熟。罐闷牛肉，红菜汤，等牛排上来，“大理石牛排，熟眼肉牛排。吃吧，都打折了，六折多点。”李晨一听，那还可以。左手拿叉，右手拿刀，为啥呢，因为一般右手用刀方便顺劲。怎样都能吃嘴里，所以左手拿叉没问题。“等等再吃。”“怎么了。”“你这个女人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刘力忍不住吐槽她，然后从神秘的背包里拿出来一束红色的玫瑰花，递给李晨，“晨晨，15周年快乐。”“谢谢。15周年快乐。”李晨忍不住心里吐槽，这玫瑰花还真如月季花好看。
　　她男人显然非常重视此次行程。然后她就忍不住开吃。“我来给你切，你来吃。”直到吃了两块牛肉，她觉得胃里有了饱腹感，“谢谢，阿力，我感觉好些了。刚才是真饿了。失态失态。望谅解。”“你忘了咱们的结婚纪念日。”“对不起，太忙了。”“不，是你压根不愿意去记了。”李晨沉默，自从有一年这一天她和他吵架以后，她就再也不愿记这个日子了。能记住就记，记不住也不会特意去提醒自己。
　　“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我十四岁，高二九月份开学和你算是相识了。那么多男生，你独独对我笑。”“高二当时那堆男生里只认识你吗，虽然没说过话，但是印象很深，初一你的英语太烂了。”“到现在，23年了。这比和我父母待在一起过的时间都长。”“我也是。”“李晨，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我知道。但我没有爱你胜过爱我自己。因为我只爱你不爱我自己的话，我就失去自我，自然你就不再喜欢我了。”李晨她自己早就不再相信情情爱爱。所以她就只是听着，偶尔如同绕口令般回复他，就像刚才一样。
　　“总之你明白我对你的情意就好。believe it or not you are the first one at the bottom of my heart.”“收到了。it’s my pleasure.我发现你现在嘴更甜了。除了写论文，也就这事你最在行了。”“那是，这么多年，我只琢磨两件事。一件是学术，另一件就是与你有关的事。”“那我真谢谢你了。真的不必的。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待你去发现。”
　　“你的红菜汤来了，罐闷牛肉。”“还是这两样吃的惯。”饭后离开，李晨先出了餐厅在友谊宾馆里溜达。环境优美，安静。在寸土寸金的中关村大街，有这么大的地方，闹中取静，真是奢侈。于是她就更慢慢地踱起步来。“你怎么才来。我都溜达了两三圈了。”中年夫妻二人组，又溜达了一圈才离开，坐地铁回五道口的家。
　　大女儿还在姥姥家。双胞胎留在北航家属院。整个房间依旧安静。毕竟是六楼，没有电梯，孩子出去玩下楼也不方便。只有两人是常年蜗居在此，不愿意离开。回家一般就回这里。特别是李晨，如果两人吵架，她几乎都没地方去。不然也不会出现她出去租单间住的情况了。
　　“阿力，我们在这里住了15年了。加上二手房，这房子有30年的芳龄了。”“是啊，你说我们要换房吗？”“想换，可是买不起了。而且我们俩得办离婚。卖得差不多了才能换。”他一听，“那算了。我不要离婚。为了房子弄假成真就不好了。我不敢冒险。”“我也不会为了买房子和你离婚。这房子除了楼层高，没电梯没毛病。”“我争取早日评上专家，这样我们也能分得大房子的使用权。”“千万别。我怕住进去没几年，就挂了。住自己的挺好。爬楼梯还锻炼身体。”
　　“哈哈，晨晨，你总是无时不刻关心我，怕我死于学术的殚精竭虑。”“你不废话吗？孩子这么小，我一个人养的过来吗？”他拥抱着她，“有你在，我不会不顾性命地做学术研究。我们还要过20年，25周年，30周年的纪念日。”“嗯，不过也没什么。”“不要。下次带你去云南办事处吃饭去。”“随你吧。我要洗澡睡了。”“我陪你。”
　　他一心醉心学术，痴迷物理研究。之余就是日常运动，保持健康的体魄。他的女人对他的身材要求不低，他也不希望她给买的衬衣，西装，风衣因为身材太胖而穿不上浪费了。他喜欢和她一起，不仅是男女身体上的吸引，还有精神心理上的依赖。他习惯了生活里有她，习惯了举目皆望的地方，有她在，对他来说，枯燥乏味学术生活的压力可以缓解很多。
　　他不喜欢沾花惹草，不喜欢招惹是非，风流韵事。他不爱招女生，幸好学物理的几乎没有女生。他也看不惯实验室那帮小伙子被女朋友支使得团团转，还给女朋友挖空心思买礼物，织毛衣，围脖，放着课题不做。不过他才不说，女人需要的是这个吗？至少他的女人晨晨肯定不屑，有专业的羊绒工厂店织各种图案的帽子，围巾，毛衣，比起讨好女人，男人把事业搞好了，比什么都强。他的女人需要什么呢？哦，对了。她最爱干活，像钱耙子一样，到现在都没有彻底享受过生活。想到此，他掏出手机，把他的账户倒了倒。然后给他的女人转账，写了15周年纪念的留言。
　　一夜好眠。第二天他起来做早餐，贴心地送了妻子上班，一直坐地铁到黄庄才分手。李晨奇怪，专门碰了碰他，“阿力，你又发什么神经？我不用你送的，你不嫌麻烦吗？”“陪你不嫌麻烦，你去忙吧。晚上还在此等你。”“行吧。那我走了，bye！”他忽然拥住他，“bye my girl.”李晨觉得他太奇怪了，都老夫老妻了，她都做不出来人前的亲密动作了。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但也亲了他的脸颊，“再见！”
　　然后就是一上午的工作，直到午饭她才拿出手机，边吃边看。她发现收到了很多短信通知。她边看边删除，直到看到刘力转账870000的短信提示。她打开账户，看到了留言，15周年纪念。她想起了她给他转账87000的周年纪念。他还记着他的诺言。她微微一笑，虽然没有了当年的心境，但是对他的心意还是感受到了。不是自己的男人，谁会给她大把的钱呢。她给了回复，“收到了你的心意。谢谢阿力。难忘的周年纪念礼物。爱你。”似是等她一般，然后她就收到了一连串的爱心表白。
　　对她男人时而成熟，时而少年的傻气切换自如，她已经能应对自如。“抱抱宝宝。我要休息一会。你也去休息会吧。找孩子们玩一会。”他给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李晨下午收到了她姐快递给她的东西。玫瑰纯露。比精油便宜点，让她当爽肤水用。还说如果全身抹的话，可以让男人帮忙。可以增进夫妻感情。能让他爱不释手。
　　她已经很久没和姐见面了。随着各有家庭，工作孩子，她忙，姐更忙。只有过年时才能见一面。拿着快递到地铁口，刘力果然在等她。其实来接她挺好的。就怕养成了习惯，他不来了，弄得她失落不已。所以她不去想，也不去期待。她已经找到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她顺手把快递递给他。
　　大热天的回家自然沐浴，更何况她已经习惯了离开单位，赶紧洗澡。等她出来，他已经在等她，手里拿着玫瑰纯露。显然他已经看到了她姐姐给她的留言。“感谢大姐。”李晨却有一点脸红，“谁让你偷看字条了。她就调侃呢。”她想夺过来字条。“有什么好害羞的。姐也是好意。”他搂着她的肩膀，“宝宝，趁着崽子们不在，就咱们俩，要不咱们擦点试试。好的话，我来给你买。”“服了你了。”拗不过他，她就随他，打开盖子，玫瑰的香味扑鼻而来，不是香水的那种味道，就是纯纯的花香，她拍了脸，也给男人拍了。“好香。”然后她给自己做了护理。她男人自然倾情帮忙，显然乐意至极。等氤氲的香气布满全身，他显然已经情动，控制不住自己，“晨晨，这玫瑰里有精油吗？”“我哪知道，”她被按摩得也有些意动，不过一直掩饰异样。
　　“姐姐给的这个东西我喜欢。”他已然不再控制自己，手掌顺着香味，四处游走，她感觉有些发热，欲拒还迎。神情里已有春色关不住，昨晚食髓知味的男人，哪能放过此等机会，闻着散发出淡淡香味的女人，他情不自禁。十五周年的纪念还是非常圆满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