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温》拾玖如

5、Chapter 5

　　对于房子，陈知韫没有再提别的要求，他转头看了眼陈默，陈默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发红，陈知韫伸出手，按下了陈默手里的酒杯。

　　“你喝的太急了，少喝点。”

　　“我还能喝。”

　　“……”

　　喝上头的人都喜欢这么说。不过陈默最大的优点就是听人劝，虽然嘴上说还能喝，实际行动上已经把酒杯放下了，老实的坐在那。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李明月去帮刘云洗碗筷，陈明印和陈如林在客厅里，陈默则是半躺在沙发上。大概刚刚真的喝得有点急，头晕晕的，刚刚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还是陈知韫发现了她的异样，及时扶住了她。

　　“小默怎么了？”陈如林也发现了陈默小脸发红“要不要去床上躺会儿。”

　　“没事……我没事。”陈默清了清嗓子，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只是眼皮耷拉着没有力，眼神有些涣散。

　　“这丫头真喝晕了。”陈如林转头跟陈明印道：“让小默今晚住这儿吧，不然一会儿再吐车上了。”

　　陈明印正站在窗前抽烟，闻言回头看了眼自家女儿懵懵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啊，以后迟早都得住一起，哈哈。”

　　看得出来陈明印今天是真高兴，喝的有点微醺的状态，开玩笑的劲头挡不住：“小默，你今晚就住这儿吧，让知韫照顾你，明天你老爹再来接你，”

　　陈默看了眼从厨房出来的陈知韫，又把头垂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陈知韫手里端了杯水，他把水凑到陈默嘴边，陈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蜂蜜味，陈知韫没说话，就是把水杯递到陈默嘴边，等着陈默张嘴。

　　陈默的手动了动，眼睛没有看陈知韫，最后在他的注视下，嘴巴张开一条缝，抿了一口水。淡淡的甜味在嘴里炸开，温柔的包裹住陈默的喉咙，缓解了刚刚白酒带来的灼烧感。

　　陈默也不是第一回在陈知韫家过夜了，陈家有专门的客房，屋里已经换过了新床单，陈默简单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模糊间陈默看到一个人进了屋，静悄悄的，陈默睁不开眼，只能感受到一个人影轻轻走到了自己床边，然后温暖干燥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陈默以为是个梦。等她在睁开眼，却看到床头柜上真的有一个保温杯，水还是温的。

　　陈默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昨晚喝了酒，吃得少，这会儿一醒来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陈默把床头的水大口大口的喝完，起身出了屋。

　　陈知韫一家显然都没起床，陈默把杯子拿到厨房刷净，放在一边。自己昨天背的包还在沙发上，陈默又摸出了那包烟，环视了屋里一圈，开门走出了屋。

　　太阳没有彻底出来，气温没升上去，有一丝冷，陈默叼着烟，裹紧了身上的睡衣，站在庭院里，拿着刚在鞋柜上摸来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空气里瞬间充满了尼古丁的气味，陈默抽着烟，长呼出一口气，也驱散了昨晚喝酒后的不舒服，心情都跟着舒畅了不少。她小心的把烟灰用纸巾接住，抽完最后也是把烟屁股踩灭，然后连着烟灰用纸巾裹住，扔到了小区里的公共垃圾站。

　　扔完回来，陈默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直到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陈默才回屋。

　　而刘云已经起床了，看到陈默从外面进屋还有些惊讶。

　　自打两人结婚的事实定下来之后，刘云对陈默的唠叨也多了起来，以前只是当成朋友家的女儿，现在却实打实是自家人了。

　　“怎么起这么早？”

　　“我……起来上厕所，然后刚去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陈默用手捂住口鼻咳了咳，顺势闻了闻手上的烟味重不重，刘云看她一眼，就让她赶紧洗脸刷牙，陈默连声应了。

　　进了卫生间，陈默又闻了闻身上的衣服，烟味散的差不多了，就是手上的味道比较重，陈默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才勉强去掉。

　　出来时正好撞上刚起床的陈知韫，陈默见陈知韫的鼻子动了动，心虚的摸了摸脖子，不敢看他，陈知韫没有出声，侧身给陈默让了个位置，陈默一溜烟跑回了屋。出来时换了一身衣服才敢坐在餐桌上。

　　陈默也是第一回和陈知韫一家吃早饭，简单的西式早饭，面包牛奶，煎蛋火腿。

　　少了陈明印，这一桌的氛围明显安静了不少，陈默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包，不敢出声，还是陈如林先开口问陈默今天什么安排。

　　“哦，我今天要回学校把作业完成。”

　　“听你爸说，毕业后想开个工作室？”

　　陈默点头。

　　“也行，有自己的想法也挺好的，到时候让知韫帮你选址。”陈如林说完，又看向陈知韫：“你这两天休息，正好帮小默跑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可能陈默之前跟陈知韫一家走动太频繁了，以至于陈默的心态并没有立刻扭转过来，冷不丁听到陈如林说“一家人”，陈默还疑惑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她和陈知韫现在是合法的一家人了。

　　陈知韫也应了一声，吃完饭送陈默回学校。车启动之后，陈知韫打着方向盘，眼睛还是认真地看着车外的路况，片刻后，开口：“以后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嗯。”

　　他果然闻到了。

　　时间还早，一路畅通，陈知韫把车停在了陈默学校门口，陈默临下车的时候，陈知韫拉住了她：“回去把宿舍里的东西收拾收拾。”

　　“干嘛？”

　　“你快毕业了，东西该搬回家了。”

　　陈默下意识问：“搬回哪个家？”

　　陈知韫笑了：“你想搬回哪个家？”

　　陈默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知韫又笑了：“快进去吧，别忘了收拾东西，过两天我再来接你。”

　　看到陈知韫的车开出去老远，陈默才转身进了学校。画室里没人，陈默放下包，拿起笔在画板上动作着。

　　大部分的同学都实习去了，或者有其他的事要忙，画室里的用品都被搬离的差不多了，一上午的时间里也就只有陈默一人在画室里忙碌。

　　到了中午，陈默也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把个人物品搬回了宿舍。临近毕业，舍友也走了俩，宿舍空了一半，而仅剩的那个室友今天恰巧也不在，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陈默把东西搬回宿舍，依照陈知韫所言整理起了宿舍里的东西，等收拾的差不多了，陈默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食堂这会儿也没吃的了。

　　陈默坐在椅子上，望着空荡荡的宿舍出神。直到一声信息提示音才让她回过神来。陈默掏出手机，是白阳发来的信息，问陈默要不要去后街买画材。

　　陈默心说我都要毕业了还买什么画材？刚要拒绝，突然想到自己这最后的作业确实缺点颜色，正好出去顺便买点吃的。

　　白阳在宿舍楼下等的她。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也就面对面，白阳出了宿舍走几步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陈默还穿着她画画专用的衣服，一件染了颜色的白T，白阳看到后“喔”了一声，陈默问他喔什么。

　　“衣服不错。”

　　“那得是我穿才行。”

　　白阳被陈默臭屁的语气逗笑了。

　　两人出了校门，校门口的小吃店过了饭点儿就都关门了，两人走了一段路才看到有一个开着的小吃摊。

　　“我去买点吃的。”

　　“你还没吃饭？”白阳惊讶的看了眼手表：“这都快三点了。”

　　“早上吃的有点多，不饿。”陈默买了个包子吃着：“嗯，这包子真不错。”

　　“……”

　　两个人继续朝后街的方向走着，到了后街人流量才多了起来，大多数学生都喜欢下午到这里采购画材，两人进了一家店，选好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结账离开。

　　回去的路上，白阳自觉地要帮陈默拿东西，陈默就买了几只马克笔，没什么可拿的，就婉拒了他的好意。

　　等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白阳问她：“那边那家店还挺好吃吗，去吃点吗？”

　　陈默刚刚一个包子没吃饱，走几步路就消化完了，她摸摸肚子：“也不是不行……”

　　“那走吧。”

　　白阳带她进了家面馆，店面不大，很干净，老板娘热情地询问两人吃什么，陈默点了碗面，又要了几个配菜，而白阳就点了一碗小面。

　　面端上来，陈默的碗明显比白阳的大上一圈，陈默也没有不好意思，大口的吃了起来。

　　白阳吃得慢，一边吃一边看陈默吃。

　　陈默是真饿了，吃完面连喝几口汤才结束，吃完满足的靠在椅子上，看了眼对面的白阳，白阳也才刚刚吃完。

　　吃饱喝足心情好，陈默又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听啤酒打算回宿舍喝，买啤酒的时候还招呼白阳要不要也来两听，这让白阳感到很稀奇。

　　毕竟又抽烟又喝酒还不避讳别人的女生挺少见的。

　　“学姐，你青春期那会儿是不是挺叛逆的？”

　　“嗯？为什么这么问？”

　　“猜的。”

　　陈默瞥了他一眼：“嗯，不错，猜的还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