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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且走且行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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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痕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钦奇言镇定的退开一步,眉毛一扬:“我每年起码回家一次,妈你非得每年都来一回?”
“不准数落你妈。” 中年男子插话。
头又转向他爸,毫不客气的教训:“爸,你又抽烟了?和你说过多少次,戒烟戒烟,这把年纪还抽!”
“怎么会?臭小子,你别信口开合。” 钦海炜怒道。
钦奇言嘴角噙起笑,不以为然的反驳:“说话前请先把自己嘴里的烟味去了。”
中年妇女哭瞪儿子道: “没良心的狼崽子!自己儿子回来,妈哭哭都不行?”
“你这套留着和老爸玩还差不多。”钦奇言状似好心的提醒,“况且妈你不觉得你先该看过你孙子再哭?”
这般一说,钦奇言他妈果然朝孩子的方向看来。
汤让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幕母子相会。怎么看都觉得钦奇言与他父母位置关系似乎……似乎颠倒了?
直到站边上的钦海炜出其不意的佯装假咳,汤让才回过神,尴尬地双手奉上怀中扭动不停的钦宇方。
“这位先生是?”钦海炜上下打量眼前站得笔直,仿佛自己是位正待上级军官来审察小兵的他。
“我朋友。”钦奇言抢先回答,老神在在。
汤让傻笑着介绍自己: “钦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钦董的,呃,朋友。”
“钦董?你是小言言的下属?”钦老妇人手中抱着孙子,狐疑的问。
“不是。”汤让赶紧解释, “前年与钦董有过业务关系。”
钦奇言斜他一眼,又补一句:“温太走后,方方是他帮忙带的。”
老两口一听,笑得眯起眼,亲切地拾起汤让的手,握在手心,感激的对他说:“你就是汤先生?小言言平时忙,我们俩老远水解不了近火,多亏你照顾宝宝。”
一下子这么礼遇,汤让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谦虚的笑:“伯父伯母这真没什么,我也很喜欢方方。”
几人站在院子寒暄一阵,走进豪华的别墅。
一趟远途飞行倒时差是必要的,老俩口子提议先吃点早餐垫垫肚子,再洗个澡,睡一觉倒时差,孙子由他们带著。
坐了十三小时的飞机的确非常的累人,钦奇言和汤让悻然同意。
管家告知他客房的位置,汤让连连THX的道谢,吃完早点,与饭桌上的钦奇言知会一声,便起身上楼,进浴室洗了把澡,换上备用的长袍睡衣,钻进被窝倒时差。
飞机再怎么舒适,到底比不上软床的被窝暖和舒服。这一觉睡竟直接睡到下午日落东山,汤让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凝视墙头的时钟一阵呆滞,睡眠过渡,整个人反而有些浑浑噩噩,看了几秒方才如梦初醒的猛然腾起身,脸涨的通红。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换上自己带来的那套西服,汤让跌跌冲冲的小跑下楼。今晚,钦奇言说过会有个家族中秋聚会,怎么自己就不长记性?万一睡过头,这脸可就丢大了。
装饰的豪华客厅里,两老正跟自己宝贝孙子玩耍,钦奇言如同往常般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纸,只不过手上的中文报变成英文报,见他衣冠不整的急急跑下楼,蹙眉提醒:“不用那么急,离出发还有半小时。衣服理理,像什么样子?”
言毕,钦海炜与钦老夫人也热情的同他打招呼,叫他悠着点,慢慢来。
汤让脸红到脖子根,憨憨的傻笑着理顺自己身上的衣物,打好领带,垂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睡晚了。”
见时间差不多,钦奇言收起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发号施令,利落转身,全员皆无异议的跟着起身。
清楚自己是名外人,汤让心中打鼓,难免有些紧张忐忑,如今却只得硬着头皮,宛如弦上箭,不得不发。
车匀速地朝位于曼哈顿中心地带的尼克博克酒店驶去
坐满人的车内,当然不可能像两人的时候有冷场情况。钦老夫人一上车便开始聊天,紧接着对汤让轮番轰炸。而这位当事人的最大特点就是实在,钦老夫人问一个他如实回答一个,不急不缓,态度谦虚,再加上常年在外晒的小麦色健康肤色,看着便让人觉著老实憨厚,深得老夫妻俩欢心。
几人聊的热火朝天,钦老夫人颇有刨根问底,仿佛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全挖出来问一遍的趋势,副驾座的钦奇言眉头紧锁,再看不过去,阻止他妈,让她老人家适可而止。
钦老夫人假意作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唉声叹息的控诉:“谁让你从小早熟,好没生趣。”
“所以?”钦奇言的凤目斜眼望着后车镜。
“你从小早熟不说,还特调皮顽劣,管都管不住。现在长大了,还反过来训斥我们。你看小汤人实在哪像你?”边说边佯装抹泪。
钦奇言懒得再同他妈答话,闭上眼,语气里有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们俩老都不让人省心,老不争气。”
汤让在旁静静的听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能想象钦董小时候的早熟,却不能想象他的调皮,更别说顽劣。他给他的印象大多严厉、沉稳、内敛,可调皮与顽劣这两个词,他怎么也联想不到他身上。
多年后,汤让才真正领教到钦奇言式的顽劣,或说恶劣亦不为过。只不过一想这厢,脸不免又得一阵燥热。
有说有笑的到达目的地,下了车,汤让放下怀里的方方,拉着他的小手,走在钦奇言的后面。他睡醒一下楼刚到客厅,孩子就主动的黏到他怀里不肯下来,还撒娇的讨好唤他。除却缘分,孩子和谁处得久,自然和谁最亲。孙子的这一举动,把钦老夫妇又羡又妒。
尼克博克酒店建于20世纪初,历史悠久,风格以经典巴黎艺术学院派建筑而著称,后被Istithmar公司高价收购,按酒店原样整修后,重新投入运营。
钦奇言一身价格不菲的米白色西装,天生的衣架子,加之俊秀的五官,深沉内敛的傲然气质,率先打头阵,走进这家今晚包场的五星级酒店。
虽说是场家族性的聚会,可也聚集不少华裔的名媛名流。主人到场,在座提前到场,穿戴奢华的宾客们三三俩俩的迎上去,相互道声中秋快乐,递上包装精美的名贵月饼。
从未来过这类国际著名的酒店,汤让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暗自顾盼,禁不住赞叹富丽堂皇的装修。正主到来,宾客基本围在他们四周,把他和钦宇方顺理成章的挤到外围。
这倒正好顺了汤让的心意,他本来就不喜欢来这种云集顶级名流的地方,格格不入是其次,最重要是来这种地方会使他很有压力。念及至此,一大一小躲在角落边,独自玩耍,不亦悦乎。
钦奇言应付这些外人,又忙着应付自家的众多亲朋好友。好不容易全对付完,此时,大门再度打开,一位身穿长款紫色丝质褶皱华服,目测一米七左右的美艳女子出现于众人眼前。
手中拎个Dior的淡紫小皮包,长发用顶漂亮的头饰绾了个发髻,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高鼻子,化的淡妆,只勾眼线画眉笔,仅强调突出眼部,唇红齿白,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体态曼妙丰满,女人蹬著几公分高的高跟鞋,步子优雅,美目转盼流光,透著不易察觉的敏锐与精明,既高傲又大气,亦不失沉稳。
她从容不迫的缓步走到钦奇言面前,淡淡一笑,与之握手。
“奇言,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