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热》有故事的智残法师

12、第十二章

　　之后的几天，老礼没少在群里鼓动大家回学校探险。结果嘛，自然是全被拒绝了。
　　舟舟也时不时地约风雨一起玩，却也出乎意料地被拒绝了。
　　每一次，风雨的理由都是，“有事，不在家。”

　　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童新舟也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

　　在假期最后一两天的一个半上午，童新舟一个人在家，刚处理好作业准备去客厅看会电视，忽然听见手机铃响。
　　她灰溜溜地跑回房间，自己的手机正在那儿吵个不停。
　　不是两个姐姐的号码，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多少有点印象。

　　舟舟接起电话，“喂？你好？”
　　“喂？是舟舟吗？我是——风——雨。”
　　风雨好像说得很吃力的样子。

　　“嗯？怎么了吗？”舟舟很担心。

　　“呃！就——是，我姨妈，啊！来了！呀！（咣当）”

　　“诶？很难受吗？”听声音，舟舟感觉风雨可能身体很不舒服。
　　自己倒是没有因为这事多痛苦，毕竟自己经常运动，身体好得很！说起来这是不是还得感谢老礼？。。。不，老王！
　　不对，现在不是想那事儿的时候。

　　瓦伦婷姐姐偶尔会因为这事难受，姐姐当时是怎么照顾她的来着。。？
　　舟舟赶紧行动起来。

　　“嗯？不是——”
　　舟舟觉得拿着手机不方便，就打开免提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进厨房。

　　（不是那个啦！是我——妈妈的——姐姐！带着，呃，我的妹妹，呜诶！来了——来看妈妈。爸爸和阿姨也跟着去了，妹妹还小，就留在在在在家里——，除了她——）

　　很遗憾，上面一大堆话舟舟并没有听见。她正在厨房接热水，找红糖。
　　幸好姐姐烧好热水了。
　　舟舟拿着装满热水的保温瓶和一袋红糖出来。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啪）”

　　“坚持一下，我马上好！”
　　热水，红糖。。。还有什么？暖宝宝？对，暖宝宝。暖宝宝在哪。。。客厅没有，应该是在姐姐房间了。
　　舟舟又跑向姐姐房间。

　　（嗯？好好好好好的。我妹妹她她她她太调嗷！皮了，我一个人管不住她。嘶，别揪我头发！哎哟！总之就是——）

　　很遗憾，上面这段舟舟也没听清。
　　她拿着两片暖宝宝出来，又顺手拿了两片卫生巾。

　　“你能来帮帮我吗？（哐）”
　　“这就来！”
　　舟舟连睡衣也顾不得换，赶紧穿了袜子拖沓着鞋就出了家门。手机呢，则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

　　（嗯，好的。。。喂？。。喂？啊！）

　　。。。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舟舟急得转圈，她甚至连破门而入的心都有了。

　　“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后，“啪”，门被打开了。

　　门外，舟舟左手提着保温瓶，右手拿着暖宝宝，正准备接着敲门，右边胳肢窝里夹着卫生巾，嘴里还叼着一袋红糖。
　　门内，风雨头发杂乱，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一只手握着门把，一只手撑着门框。平常那么可爱的一个人，此时宛如风中残烛。

　　不等两人打招呼，一个小巧的身影从风雨背上出现，迅速爬到她脖子上。

　　“这是你姨妈？”
　　舟舟心中万分惊奇，难道她的生理期具象化了？

　　“不是——（啪）”一个小小的巴掌结实地打在风雨嘴上。伴随着一串清脆的笑声。

　　。。。

　　其实从刚才的电话中，风雨多少就感觉到舟舟可能没听清楚或者理解错了。
　　总之来了就行。
　　再没人帮忙的话她可能就要被折腾死在自己家里了。

　　三人坐在沙发上，舟舟右手摁住妹妹，把她摁倒，妹妹还以为在玩，扑腾得不亦乐乎。风雨头枕在舟舟肩上，一边揩油一边休息一边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天，我姨妈，呃，妈妈的姐姐，来看望妈妈，爸爸和阿姨都跟着去了。但是妹妹还小，就没让她去，我也留在家里照顾她。”风雨顿感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抱住舟舟，继续说道，“但是她不是摔东西就是打我，我根本收拾不了她。。。”
　　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风雨抱得更紧了。
　　这边舟舟也腾出手，抱住了风雨，“没事，没事。。。”

　　咦，腾出手？自己这只手刚才在干什么来着？
　　没等舟舟想明白，扎心的痛从头皮传来，随后被扯倒在沙发上，连带着怀中的风雨一起。

　　舟舟抬眼望去，妹妹正拽着自己的马尾，居高临下地伸出双手，“我也要抱！”
　　抱你妹！不对，抱你姐，也不对。
　　舟舟很快将场面恢复原样。
　　右手继续按着小妹，左手护住。。。或者说，搂住风雨。
　　小妹又扑腾起来了。

　　“你妹妹可真调皮啊。。。”头皮的痛楚还未消去，舟舟心有余悸地吐槽道，“她叫什么，多大了？”
　　“叫她果果就行，多大了。。。”风雨探过身去看妹妹，“好像还没上哟——”
　　“啪”的一声，果果的脚蹬在风雨脸上。风雨吃痛，顺势倒在舟舟腿上，“幼儿园。。。”

　　“小果果↗↘↗你可真调皮啊↗↘↗”舟舟拖着奇怪的尾音，将妹妹举了起来，“要抱抱是吧？嗯？嗖～嗖～”

　　舟舟像摆弄纸飞机一样摆弄果果，果果傻呵呵地笑着，风雨搓着鼻尖，默默地枕在舟舟腿上，刚才果果的那一脚可不轻。

　　就这么玩了一会儿，风雨的手机响了。她不情不愿地起身回房间去接，意外发现是舟舟打来的。。。

　　“舟舟，你姐姐的电话。。。”风雨回来，只见舟舟正躺在沙发上给果果当人肉蹦床。她一手扶着果果，一手接过电话。

　　“喂？姐姐～噫哟，嗯，我在风雨家！有点！事！哦嘿！没事没事。嗯嘿！”舟舟突然把手机拿开，“嘿嘿，手机落家里了。。。对了风雨，午饭吃了吗？”

　　一旁的风雨摇摇头。

　　“叔叔阿姨中午还回来么？”

　　“应该会回来的晚一些。。。”

　　“哟嘿！心！真大呀！哎呦。那你要去我家吃——午饭么！哦！”

　　“不了吧。。。”风雨扫了眼凌乱的客厅，“果果她破坏性这么强，别给姐姐添乱了。。。”

　　“嗯！好的。。”舟舟又扭头对向电话，“嗯，不了，不了不了！喔！”舟舟刚挂了电话，果果就整个趴在了舟舟身上，不停地在舟舟怀里蛄蛹，“噫！别乱摸！痒！哈哈！”

　　风雨赶紧把果果抱起来，“那。。。你要回去吃饭吗？”
　　“呃啊——”舟舟用胳膊肘支撑着坐起来，也不知是被踩的还是笑的，她现在肚子有点痛，“不了，先把小祖宗伺候好了再说吧，不然我感觉我一走，果果能闹翻天。”
　　“哈哈。。。”风雨苦笑一声，“要不你先看会儿她，我去煮点方便面，顺便给妹妹热包牛奶，等她吃饱了睡着了应该就轻松了。”

　　“好～”舟舟还挺想吃方便面的。家里一直都是姐姐做饭，就算姐姐偶尔有事自己也能去爷爷奶奶的饭馆蹭饭。方便面好像还真没吃过几次呢。

　　风雨刚将果果放下，果果就一路小跑跑到舟舟身边。
　　舟舟将果果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把她压在身下，两只手捧住果果的小脸不停地揉搓，“以后不能再乱打人了知道么？你姐姐还有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

　　“歪唔歪不呜诶诶诶——”果果的小嘴被揉得歪七扭八的，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舟舟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捏住果果两边的脸颊，把她的小嘴嘟起来，“答应就点头，不答应就——”
　　舟舟思索了一会儿，把头顶在果果肚子上，“答不答应？嗯？答不答应？”
　　果果被逗的笑个不停。

　　风雨一个人在厨房。。。唉。。。

　　。。。

　　等方便面煮好，风雨给舟舟和自己各盛一碗放在餐桌上，然后将热好的牛奶装进果果的小水壶，把果果放在椅子上让她自己慢慢喝。
　　果果偏不，非得往舟舟怀里钻。
　　舟舟没法，抱着果果，先哄她喝奶。

　　不料这小果果喝了几口不喝了，把水壶重重地扔在桌子上，指着舟舟的面说道，“饿！”
　　舟舟不懂，拿起水壶又往果果嘴里塞去。果果撇过头，一边扑腾一边说，“饭！吃饭！”

　　风雨和舟舟才反应过来，果果是能吃饭的。
　　“我我我再去煮一包，你们先吃。”风雨将自己的面推过去，正要起身，被舟舟拦住了。
　　“没事的，我和果果吃一碗就行，正好喂她了，她个小孩子能吃多少。”

　　舟舟又把风雨的面推回去，用筷子缠了一些面，送到果果嘴边，“来，吃饭。”

　　果果一口吃下去。
　　“姐姐煮的面好不好吃？”
　　果果点头。
　　“那以后还欺负姐姐吗？”
　　果果摇头。

　　风雨在对面默默地吃着面，感觉面有点酸。
　　算了，不能和小孩子计较。

　　“噗——”果果突然喷了舟舟一脸面渣，然后咳个不停。
　　“呀，慢点。。。”舟舟顾不得脸脏不脏了，一边轻拍果果背部一边拿回水壶喂果果喝奶。
　　风雨则赶紧起身去拿纸巾给舟舟擦脸。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风雨把妹妹抱回自己房间准备哄她睡觉。
　　舟舟洗把脸，顺便把头发散开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吃饱了的果果乖巧了许多，风雨一个人也不怕了。
　　一大一小躺在床上，大的搂住小的哄小的睡觉。

　　舟舟收拾好，轻轻推开房门，比着手势悄声说着，“我回去了。。。”
　　她的头发还没扎起来，散落在肩上。

　　风雨知道舟舟头发长一些，但还是比风雨想象中长，而散发舟舟也比自己想象中漂亮许多。
　　风雨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慌张地比了个OK的手势，不料惊动了果果。

　　果果转过身朝舟舟伸出双手，轻哼一声。舟舟没注意，关上门准备离开。

　　那边门合上，这边果果炸了锅。又是扑腾又是哭喊，吓得舟舟连忙打开门查看情况。

　　看见舟舟，果果就不哭了，伸着手说道，“一起！”
　　“好好好，一起一起。”舟舟扎起头发，坐在床边，“睡吧。”

　　“抱！”果果不满意。

　　这是要自己也上床睡的意思？舟舟看看果果，又看看风雨。
　　风雨的床。。。她小时候也睡过几次。。。和风雨一起。。。但是长大了，是不是不太好。。。

　　风雨内心有些紧张，身体却乖乖地往一边挪，给舟舟空出位置。

　　舟舟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于是，果果在最里面，风雨搂着果果，舟舟在最外面护着风雨。

　　风雨大脑有些宕机，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舟舟看出自己的心思。
　　果果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翻过风雨，就往舟舟怀里钻。

　　“这小家伙还怪黏我哩。”
　　“嗯。。。”

　　终于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