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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晓里 ...
按李晓里的脾气,她是恨不得把岳永年拽到一个小房间,拿小台灯照着他,狠狠的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危笃!?”
如果他拒不坦白从宽,那么用电话簿垫背擂打也是可能的。
但她现在却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而且一忍就是大半个月,已经打破了她的单项个人记录。
晓里如此理性,倒也不是全因为纪周,而是她也深知危笃这个马蜂窝轻易捅不得,眼下岳永年好歹还在装蒜,万一她贸然行事撕破了脸,那除了纪周,晓里还真想不出来谁抵挡那个杀人魔。
只是现在凯蒂正在坐月子,纪周也全心全意的当奶爸,自己又怎么可以在后院放火玩?
但她又实在无法就这么日夜坐着,安心把屁股摊成一张大饼,便在桌上展开一张宣纸,咬着毛笔想按以前的工作习惯,先列出嫌犯的社会关系图,结果列来列去,纸上也只有一个人——知府大人。
晓里挑了个日子,趁着岳永年带队巡夜,她便悄悄去了定州府衙,想旁敲侧击的问点儿线索,她知道知府大人是个熬夜成狂的,但一见面,才发现他面色憔悴,双眼深凹,已是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晓里心里一沉,问道:“大人……您是遇上什么感情问题了?”
知府大人看着书案上的定州城防图,轻轻敲着桌面,愁容满脸的说:“下官心里急啊,公主。”
晓里这才收起玩笑,问道:“怎么?难道和胡人已经开打了吗?”
知府大人摇摇头:“那倒还没有,但胡人间的内斗已经初见分晓,几个部族首领都死的不明不白,胡多利一边收拢他们的残部,一边把不肯归顺的人赶出草场,任凭他们饿死,眼下皇上已经下了谕旨,要定州等几个边城准备好收容胡人流民,这个夏天,定州城恐怕不得安宁了……”
死的不明不白……除了寒鸦堂,谁还能帮胡多利捡这大便宜?
那么,危笃是不是可能还在漠北呢?那岳永年也许就只是个路人而已嘛。
晓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又听知府大人说起了荡寇军,如今,这支军队已经成了中原的最后一道屏障,朝廷吹响了猛男的集结号,为了扩军,皇上几乎把家底搬空,如果内库里有锅,恐怕也砸来卖铁了。
“连我这定州府库都已经见底了,叫下官用什么来喂饱流民啊。”知府大人闭上双眼,像是已经累极了。
晓里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知府大人焦愁的面容,心中的疑惑已然升级成了满腔愤怒。
这全都拜危笃所赐!
原本近在咫尺的和平,在他双手挥洒的血腥中化为泡影;原本已经有了执手之人,幸福眼看着就要来敲她家的破门板,竟从此天人两隔;如今,最后的宁静也危在旦夕,如果两军兵戎相见,那慕容临也许……
她不敢往下想。
“大人,岳大人在您身边就任这么久了,您觉得他……是个怎样人哪?”晓里终于等不及的问道。
知府大人没料想她会关心这个,沉默了几秒钟,道:“岳永年嘛,下官看他品性操守都极好,只是……”
“什么?”晓里一时紧张起来,原本以为知府大人发现了什么蹊跷,却听他只是说这人是个闷葫芦,平素不苟言笑,未免对己对人都太严苛了些,所以和手下官差之间生出罅隙,处理公务之时,也颇有些磕磕碰碰。
唔……这个我倒是早已看出来了……晓里有些失望的暗想。
“展日召还在的时候,下官从不用为定州城的防务操心,现在却不得不时常过问着,真是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知府大人抚额感叹道。
晓里看着他斑白的鬓角,突然深深的感同身受。
如果日召还在,如今自己也不会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从前并没有意识到,原来藏珍楼,绑架案,那些风风雨雨里,幸而有他站在自己身边,那坚定的声音,深厚的微笑,给了她最大的支持,在他面前,她自信得像个国王,却是他给了她国王的底气。
现在她一个人,好像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怎么去做都不知道……
晓里不忍再打扰疲累的知府大人,匆匆辞别出来。
夜晚的街市格外冷清肃静,晓里茫然的漫步着,她不想回府,怕看见纪周那冷漠防备的神情。
她清醒的明白,他虽然已经复又以“在下”自谦,但他绝不是从前的纪周,那个温和不争,却肯为了妻子的朋友两肋插刀的纪周,可是,他是凯蒂的丈夫,小竹的爹,也是真心实意在妻子儿女安危着想,她只能为姐妹感到高兴,又能奢求什么呢?
而秋雨那里,也不好再去……
前几日,晓里曾去穆家串门,结果却见二丫头跟被抽了脊髓似的焉巴,原来长青早些在书房晕倒,竟一直就卧病在床,虽有戚大夫细心诊治,但他已经亚健康很久了,调养起来也颇费时日,为了让他安心休息,穆老爷子也不得不再次出山,把家业生意两手抓,也是忙得顾头不顾腚。
最近真是掉入人生的天坑了……
晓里一路神思恍惚,待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一扇破旧的门扉前。
这是展日召的旧居,她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屋里微微的透出些烛火光亮,还有丝丝焚香之息隐隐飘散。
有人在里面?
晓里正在疑惑会是谁,却听一阵七嘴八舌:
“展大哥,这许是弟兄几个最后一次来祭你了,你若泉下有知,别怪弟兄们太鲁莽啊。”
“王三,说这些废话作甚!?大不了马革裹尸后,我们一起在阴曹地府向展大哥领鞭子便是!”
“就是,说什么也不受这窝囊气!”
这不是那班官差嘛,晓里心里一热,推门进去笑道:“好啊,你们不好好巡夜,都躲这里来扰人清净!”
五六个汉子齐齐整整的跪在里面,把这本就不宽敞的屋子填了个满满当当的,书案上供着些荤腥,在香烛的火光中油亮油亮的。
他们先是惊讶,随即就亲热的围上来,晓里的不安与郁闷也蒸发了不少。
“说,你们在密谋什么?干嘛日召要赏你们鞭子吃?”晓里挤过去上了一炷香,回头问道。
官差们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些心虚来,没人肯开口。
“怎么,能说给你们大哥听,就不能说给我听?”晓里故意加重了语气:“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真是交友不慎寒了心。”
“不是,说出来就怕气着您啊!”有人怂怂的开口道。
“你大爷的,再不干脆点儿我揍你!”
终于,官差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晓里听的又好气又好笑,这几个家伙竟然跟岳永年动上了手,要认真分析缘由,直接导火索还是她请岳永年吃饭哪。
原来,当晚岳永年回去知府衙门,竟是满脸喜色,那得瑟劲儿本就让众人窝了一肚皮火,紧接着,他又在巡游的时候挑剔起众人的衣冠来,说他们已是官身,竟不知整洁自律,官靴崩口了,衣袖毛边了,刀鞘裂口了也不知收拾,有失朝廷体面,官差们听的火气,竟当街就剑拔弩张的对持起来。
“我道兄弟们大多甩着光棍,哪里有女人来关照这些?且我们只是衙差,一年通共就二两银子,以前展大哥还经常拿自己的俸银来补贴兄弟们,隔些日子就把官服都送出去收拾收拾,你这大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嚷着吆喝不腿酸哪!”一个官差忿忿道:“结果人家两眼一瞪,竟说过去那是展大人纵了我们的脾气,他岳永年眼里可揉不进沙子……”
“是啊!怎么我们就是沙子!沙子!?”
晓里有些难过又好些想笑:古代公务员如此朴素,竟跟小白领一样,每天依旧勤勤恳恳挤公交,月底哭穷哭得如丧考妣,连裁缝铺都光顾不起。
“那天是我上去动手的!NND,大老爷们还能被P憋死!?”另一个官差嚷道,晓里这才注意到他眼角有些淤青,脱口问道:“那结果你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激昂的气氛一下子低落了,许久他才不甘愿的说:“输了。”但马上又分辨道:“那是他胜之不武!”
“是嗬,是爷们的就该明刀明枪,他竟用暗器伤我!”那官差太过气愤,竟一把撕破衣领,露出一个深红的血点子。
“哎呀!你又要花钱上裁缝铺了。”有人替他惋惜。
晓里凑近看了看,顿时想起了危笃在山野亭所用的银针来,心下顿时乱跳,问他:“你看清是什么东西伤了你么?”
“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亮闪闪的一下,我就栽了下去,后来便被兄弟们拉开了。”那官差说着,捞了捞耷拉的衣领,道:“我还补个鸟,反正就要去投荡寇军了,宁愿战死沙场,也再留在这里受气!”
“对!我们一起走!”
晓里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汉子,反而不得不镇定下来,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看到知府大人的白头发没?你们知不知道他几天没歇息了?”
没人说话了。
“现在定州正是用人之时,你们就这么走了,良心安吗?真的就有脸面对展大哥?”晓里没有什么力气多去劝他们,但响鼓不用重锤,把话说的那么剥皮见骨,说那么明白就没意思了。
“唉……!”有人将拳头重重的擂在书案上。
“都回去吧,把破旧的衣服靴子都收拾收拾,我明天命人来替你们补好。”晓里安慰道:“以后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商量,若怠慢了你们这些兄弟,展大哥也会怪我的。”
官差们脸带惭色,已是平静了许多,又说要送晓里回府,晓里却轻轻摇头,只说自己想在这多留一会儿,再给他多上两柱香。
屋里安静了下来,晓里斜斜的倚在书案边,看着香烛流下的红泪,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岳永年已经乱了官差们的心,他们都是血性男儿,这么下去,不知还会出什么事……
如果流民来了,定州城也会不复宁静,如果岳永年真是危笃,那他就一定是在等,等着时机到了就横生枝节,必须早点儿查清楚,不然这就是颗琢磨不明的活地雷。
日召,难怪我会爱上你,因为我和你一样,就是过不了坐着吃,躺着睡的好日子,这也算是性格决定命运了。
是的,犯不着对困境发愁,它们是不会理会我们的愤怒的,是该放手做点儿什么了。
天微微明时,晓里回到府里,便命碧儿备好马车和一些银两衣物,到偏房里寻了个借口把纪周叫到外面。
“我还是要去招惹岳永年,所以你带着凯蒂和孩子离开定州吧。”晓里开门见山道。
纪周微微扬起眉,轻蔑一笑,淡却隽长,仿佛在说:就凭你?
晓里也回了他一个决然的笑容,好似在说:就凭我。
原谅偶的反复……没有存稿……难免抽风……就剑走偏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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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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