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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凯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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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丝绸的肚兜,给我拿十件!贵?不贵我还不要哪!”
“还有那个猫头鞋!啥?是虎头鞋?随便吧!”
“这是真正金银花蒸出来的露?一点儿也没有掺水吧?好,这几瓶我全要了!”
……
晓里看着疯狂的秋雨,觉得她根本不是在买东西,而是企图把人家店子盘下来收购。
双手提满东西的碧儿不住用求救的眼神瞄晓里,晓里不得不说话了:
“秋雨,你冷静点儿啊。”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秋雨一转头,对她狠狠的露出两排白牙:“凯蒂都生了孩子三天了!为什么我才知道哪?我为什么会错过那精彩的一瞬间!”
晓里很诚恳握拳道:“你相信我!那决不是一瞬间!而且你会很高兴错过的!”
“不管!”秋雨跺着脚道:“你们排挤我!”
晓里似笑非笑的咔咔捏着手指骨问:“排挤你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秋雨的声音小了下来。
“不许再买了!不然我不让你进我的小宫殿!”晓里见她颓了,便一鼓作气势如虎的凶起来:“再说了,长青给你的零花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不糟蹋他的钱,难道我还能糟蹋他的人嘛?”秋雨恨恨的咬牙道:“我都好几天没有见着他了啊!好过分啊!”
店里的伙计吃吃的暗笑起来。
“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晓里的脸变成了囧字,一边催眠自己一边转头就走。
“亲爱的,等等我嘛!”秋雨抓着晓里的袖子不放,两个女人就拉拉扯扯的往公主邸而去了,碧儿大包小包的跟在后头,一路都在看笑话。
“唔……”
凯蒂努力的睁开眼睛,昨晚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这一觉睡的又沉又香,让她元气大增。
她微微的侧过头去,看见纪周倚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他单手把襁褓托在胸前,看起来已经睡着了,随着他微微起伏的呼吸,那襁褓也摇摇晃晃的,突然之间就掉了下去。
“……!”凯蒂还来不及叫出声,只见纪周顺手又把襁褓接住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太强悍了!他反射弧也太短了!
凯蒂用力咬住被角,把大部分笑声都压回了喉咙里,但细微的动静却已经惊醒了纪周,他的眼睛刚一睁开就炯炯有神,完全不像刚刚还在打盹的人。
“醒了?还睡吗?”纪周问道。
凯蒂摇摇头坐起身来,就着他递来的青盐漱了口,便把孩子接过去,抱在怀中哦哦的哄着。
小男婴光着脑袋,白了她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纪周出去端了一盒粥点,再一进来,竟看见凯蒂正拉开衣领给孩子喂奶,浑圆雪白的胸部晾出来大半,他一下就石化了。
“你怎么了?”凯蒂看他呆在那儿,颇感奇怪的问道。
“在下……先出去了。”
“不准!”
“那你把衣服掩好点儿啊。”
凯蒂喷的笑了出来:“胸不就是一块肉嘛,有什么好见不得光的。”
纪周有点儿急,脱口道:“露出来它就不只是一块肉了!”
说完,他的脸竟已经微微的红起来,自打他从边关回来,凯蒂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失态,不由得来了逗他的兴致。
“夫君。”她温声软语的叫道。
纪周警惕的看着她,很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亲我一个,然后就爱上哪上哪儿去呗。”凯蒂说道,眨巴着眼睛满脸坏笑。
碰!
纪周将食盒放在桌上,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凯蒂仰起头,把右脸颊亮给他,待纪周迟疑把唇凑过来的时候,她突然一转脖子,跟他的嘴亲了个正着。
啦啦啦~~反正我就是个流氓~~~
凯蒂心里正乐,却不料纪周毫无避让,反而还积极进取,很快占了上风。
怎么可能……我才是御姐,随随便便就可以放倒一切正太和大叔的啊,怎可能被他反攻了!?
凯蒂瞪着一双杏目,迎着纪周流光烁火的眼神,一句诗鬼使神差的飘进她脑子里:
色欺榴蕊艳,味胜桂花香……
她一下就颓了。
待两人分开的时候,凯蒂的脸已经红的蒸出笼的大闸蟹一般了。
他则退后一步,带着得意的神情看着她。
小婴孩打了个饱嗝,凯蒂便悻悻的拉好衣服,很端庄的坐好,深深的沉浸在既满足又挫败的复杂心情中。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在下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了。”纪周说着,慢慢挪向门边。
凯蒂对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要说话,却见他对她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
门外传来轻微的窃语。
“喂,二丫头,这不比看她生孩子精彩?”
“擦,是很好看!不过他们以为还是年轻人嘛!?还在玩这种心动游戏!快脱衣服啦!”
“……你歧视老年人!我掐!”
“擦!我又没有说你!”
纪周突然打开门,贴在门缝的秋雨和晓里差点儿就滚了进来。
“你俩到底是有多无聊啊?”凯蒂悠悠的问。
“太牛逼了,我们根本无法企及。”秋雨感叹道,冲过来抢抱孩子,一边啧啧出声一边问:“男孩子吧!?叫什么名字啊!”
凯蒂看了一眼蹭在门边的纪周,说:“叫纪在下。”
“太可怜了……那且不是一辈子都要在下面……”秋雨噘嘴逗着孩子:“在下,在下,笑一个?”
晓里撑不住叉腰大笑起来,但见纪周面若玄坛,方知这是凯蒂的恶搞,便来打圆场,问:“这个……算小名吧?要不要再取个英文名什么的,凯蒂你不是也一直用的英文名吗?”
凯蒂翻着眼睛想了想,慢吞吞的说:“那就叫……侏罗•纪好了。”
于是,门一关,人走了。
“天,你老公生气了。”秋雨担心的说,她不会抱孩子,自始至终都像搂着竹笋的熊猫。
“他有什么好气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的嘛。”凯蒂毫不在意的接过孩子,抱的稳稳当当的。
“纪小竹。”
这三个字轻飘飘从外面传来,三个女人愣了愣,晓里最先反应过来,跑过去打开门,伸长脖子看了看,转头对凯蒂说:“是你老公,不过他已经跃过墙去了。”
凯蒂温温一笑,没有搭话,只是抱着孩子“小竹,小竹”的逗着。
呆了一会儿,秋雨开始坐不住了,屁股上像有针,不停地站起来转圈圈。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妹妹你倒是迈开步大胆的往前走啊!”凯蒂被她晃的眼花,叫唤起来。
“我是要回去的。”秋雨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却又去去拉晓里:“但是你可不可以陪我回去啊。”
“走开,我又不是三陪。”晓里拍打着她的爪子。
“求你了,我怕待会儿看见长青他娘的臭脸啊!”秋雨哭丧着脸道:“求你,我不要一个人战斗!”
晓里想起刚才去穆家告诉秋雨喜讯的时候,嗓门大了点儿,传播范围也没能控制住,穆老夫人虽然对她还算恭敬,但看自己媳妇的眼神就十分恐怖了,十足的妒火攻心,十足的怒其不争啊。
唉,敦实如二丫头这种小怪兽,也是扛不住老奥特曼轻轻一个凌空十字的。
但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能总去掺和,晓里想了想,得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陪秋雨去找长青,然后由她老公护航回家,想来下场能好些。
她以为自己这只是助人为乐,但没料到,其实是舍己为人,牺牲大了去了。
出门还没走出一百米哪,她俩就遇到了岳永年。
年轻人看她的眼神是热情的,是真挚的,就像充满了期待的小狗。
晓里一下就被罪恶感击垮了,尴尬的招呼道:“岳大人,你好。”
好在岳永年身边还带着几个官差,所以他只是恭敬的对晓里行礼请安,却引来身后那些官差的窃笑,岳永年分明听见了,但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好笑,于是微微有些发愣。
他哪里知道,这些官差以前都是跟展大人的,早已摸透晓里的脾气,和她混的称兄道弟的,见岳永年还如此拘礼,不由得就有些看轻他。
“公主,好糗(久)不见了啊!”一个官差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来。
“哇靠,你这是怎么搞的!”晓里当胸擂了他一拳,赞叹道:“你这样说话漏着风,嘴巴不冷啊?”
另外一人拍着那缺牙官差的肩膀道:“公主,你说丢脸不丢脸?他去一大户人家办差,好处没有,倒被人家的狗撵了,摔掉了大马趴在地,真丢尽了我们兄弟的脸。”
“那你以后怎么啃骨头嘞?”秋雨也加入进来。
“他嘛打算存一年的俸禄,然后去穆老板的银庄上兑些金子打个金牙,到时候穆夫人可得帮他说点好话,多少省几个钱啊。”
“这个是小意思!”
一片欢声笑语,和乐融融中,只有岳永年长久的沉默着,当晓里不经意看向他时,却见他依然带着宽厚的笑意看着众人,反倒让晓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岳大人,你当完值后还有事儿吗?”晓里问道。
岳永年摇摇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彩,而秋雨和官差们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那……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晓里鸭梨很大的提出了邀请:“我有些事儿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