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旧事》我也会和光同尘

3、第二章江山代有才人出

　　御史大夫宋观(字月白）与工部侍郎祁巍(字敏之）系多年知交又是太子太傅高朔(字文稼)的门生，入仕多年情同手足。祁巍有一女名祁宁，现年15岁。与宋观之子十七岁的宋铎(字瑜安)从小一起长大，竹马绕青梅，郎情妾意传为佳话。
　　“喏，宁儿又和瑜安出门了，说是参加兆和书院的诗画赛，魁首可得据说是越山那狼王毫制的笔，虽说新鲜，但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这孩子大了，总这样和瑜安出入总怕有蜚语流言。”祁巍夫人管蔷和刚下朝归来的祁巍诉称，话语中缺颇有对祁宁的宠溺，满不似埋怨。谁不知道宋铎是华原城的第一才子，书有公权之势、画有恺之之韵，人又长的仪表堂堂，一对凤眼颇有神韵，朗朗少年是华原城的焦点。“这样下去，等祁安回来，又要取笑她了”，说到这儿祁夫人神色又现隐隐担忧。
　　“夫人莫担心，宋铎那孩子有分寸，注意男女之嫌，况且他未入兆和书院前也和宁儿在付恪处做过同窗，这师兄妹出门也没得大碍。你若这的担心，我不妨早日和宋奂那厮说了让他家早日来提亲好了”，宋观干笑几声，眼神中带了几丝狡黠的偷偷向管蔷瞥去。
　　“去你的，宁儿还这般小，你倒也舍得，我还想多留她几年呢。现下就这么一个孩子在身边，你如此狠心，你叫我，叫我……”祁夫人眸中浸满泪正要决堤，偏偏这时下人来报祁大人宫殿图纸设计议事，便匆匆离开。
　　彼时，兆和书院内被前来比试和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比赛正值赋诗评议环节。宋铎与阳度才子孙复(字厚庆在此前的做画比赛中落了下风。若再输此局，狼毫笔可要归孙复了，一旁的祁宁隐隐为宋铎捏了一把汗，在她看来，宋铎作诗含蓄隽永又不失以明志，那孙复又堪堪不落下风，雄浑掠奇别有特色。兆和书院的先生不知如何抉择，便请了宽识先生付恪来做决定，付恪在看了二者的诗后略一思考，便做了决定。“瑜安，你的诗少了磅礴大气，终究拘泥于这一方天地，但以诗明志确有立意”，“孙厚庆，你的心里有百姓、有江山，但少了方法，缺了风格”“这样吧，今天的比试应着如今的局势，厚庆更胜一筹”。旁观者惊呆了，这华原才子竟然两起比试都输给了那不毛之地的孙复，这堪堪真是羞煞。
　　“各位同仁请听我一言，今日敗与孙公子，我心服口服。你我均为国家做贡献，又何必执着于高低胜负呢？孙公子有才有能，自当为百姓造福。瑜安不才，有祖荫庇佑而敢尔尔，也必定励精图治造福一方”宋铎彼时一发言，周围安静下来，“公子说得有理”“是啊，都是人才，都是人才啊”“散了吧。都散了吧”。。。
　　“瑜安哥哥，你莫难过，我们下次再赢回来”“你看，你教我的棋艺我不是把棋狂也省了吗，气的那老头吹胡子瞪眼，天天琢磨着要和我再比试比试。”祁宁小心说到却隐瞒不了小小的得意。
　　“我不难过，我是开心，天下人才这么多，我又怎么能拘泥于一次比试结果。反倒是想送给你的狼毫笔，可惜了，我定当找一个不落下风的来送你”宋铎遗憾回复。
　　“瑜安兄，留步”，远处传来一声，宋铎与祁宁双双回头，正是刚才赢了狼毫笔的那孙复，见来人匆匆追上开口到:“谢瑜安兄慷慨解围，我虽来自偏安，但从不敢妄自菲薄，今日得见兄有如此宽广心胸与才华，自叹不如。这狼毫笔弟愿赠予瑜安兄。”
　　宋铎和祁宁完全没有想到这笔能失而复得，也对这一书生肃然起敬，祁宁缓缓开口“君子哪里能夺人所好呢，孙公子自是光明正大赢得这支笔，宋瑜安若想要就让他自己赢过来吧，我们在此谢过公子的好意了”。孙复见祁宁不过刚及豆蔻，聘聘袅袅、人面桃花，不禁想起一句诗: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也不敢盯着祁宁看，一时间脸颊便红的发烫。“厚庆，小妹说的对，今日有幸一试待明日科举，你我再比试一番未尝不可”。宋铎开口到。
　　“那好。我便不强求了，告辞”孙复抱拳作揖后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复又回头看向宋铎方向似是思量的几分钟。
　　“我便是你小妹吗？”祁宁冷不跌来了一句，这让宋铎顿感心慌，“我是怕别人对你说三道四，现总不是时候与你以其他身份出入，便只好做如此权宜之计”。
　　“谢谢哥哥的好意”祁宁狡黠一笑，跑出好远，未听到宋铎的楠楠:“等你及笄，再等等我”。
　　“我知道”，一个傻姑娘的声音远远传来，伴着银铃似的咯咯笑声，奇怪她明明听不到，一抹笑却自嘴角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