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父皇肿么了》毓庆流年

2、第二章：嬴政的尘封往事

　　看着朱标挡在马皇后的身前，嬴政怔然，曾几何时，他也曾这般坚毅地挡在那人面前。
　　在尚未回咸阳的那些年，在为质的那些年，是母亲赵姬挡在他的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孤儿寡母为质，赵国人从来看不起他们母子，那些王宫工子更是将当时弱小的嬴政视作玩物，讥讽羞辱打压。
　　为了体现赵国的宽厚，也为了安秦国的心，赵王准许嬴政与其他王子上学，可在那些王宫贵胄的眼里，落魄无依的嬴政便是他们最好的消遣。
　　那时的他还没有反击之力，甚至在他们的威胁下，他不敢告诉母亲，他怕，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学习机会被剥夺。
　　不知多少次，他每每从王宫回来那个小小的破院子，总是带着伤的，一次两次他说是意外是摔的，赵姬信了，可第三次第四次次次如是，赵姬便不信了。
　　“政儿，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啊！告诉娘亲！”赵姬激动得掐着嬴政的肩膀，摇晃着吼着。
　　嬴政痛极，想要痛呼却又不想母亲自责，看着激动的母亲，挣扎许久，终于低下头低声将他的遭遇道了出来。
　　赵姬慢慢的冷静下来，抱着小小的嬴政，泪流满面：“是娘亲无用，是娘亲无用……”
　　“娘亲，是政儿太过幼小了，总有一日，政儿会让那些曾经欺辱我们母子的人付出代价。”嬴政在赵姬的耳边轻声说道，此时的嬴政目光中仿佛多了些什么。
　　嬴政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那些年，纵然食不果腹，可赵姬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给了他最好的所有。
　　可时过境迁，待到嬴政有了能力让母亲享福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母亲早已变了样子，母子二人冲突愈深，尤其那日鲜血过后，母子关系彻底断裂。
　　回过神，看着谨慎地瞪着他的朱标，嬴政轻笑了声：“秀英，莫气了，是朕错了。”
　　这是他第一次放下身段哄一个女人，不为其他，只为这令他羡慕的母子之情。
　　朱标看着那张柔和的脸孔，渐渐放下戒备。
　　“重八，你今天，有些不同。”马皇后只是反应迟钝了些，但并非傻子，“朱元璋”这么大的改变，她还是能感受到的，尤其刚刚那一抹杀意。
　　她不想承认她的枕边人对她起了杀意也不想去深思这一变化，她总觉得，深思背后的答案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母后，父皇刚从昏厥中醒来，头脑估计还不甚清醒，有些不同亦是理当，还是让父皇先回去歇着吧。”朱标打着圆场，倒不是刻意隐瞒，只是马皇后的身体真的承受不住更大的打击了。
　　马皇后的眸光落在他身上，许久，又转到嬴政身上，没接朱标话茬，只道：“我看你们父子俩应该还有事要谈，雄英这里我来守着，你们去吧。”
　　朱标与嬴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着偏殿走去。
　　嬴政虽然没有完整记忆，可他的这具身体仿佛对东宫记忆深刻，压根不消人带路。
　　“毛骧，守在殿外，没有允许，无里之内不许进人。”随着朱标的话音，一穿着飞鱼服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嬴政不自觉眯了眯眼，打量着眼前之人，相貌不错，身上血腥味更是浓厚，嬴政微微勾起嘴角，略带玩味，这个朱标权力还真大呢。
　　“卑职遵旨。”毛骧在嬴政与朱标面前行了个礼便出去了，如一尊门神守在了殿外。
　　“这里已经没人了，父皇您可有话想对儿臣说？”此时的朱标已不复在马皇后面前的柔和，眼眸中利光闪烁着。
　　嬴政自然看出他的变化，身上的帝王之气更是不断放出，殿外的毛骧都觉汗毛乍起，可嬴政面前的朱标却是面不改色，倒是让嬴政真正正视起来。
　　他先还以为是个和扶苏一般一味仁和孝顺的太子，却不想，连蒙恬那种沙场铁将都能震慑的皇威他竟然能够坦然受之面不改色。
　　能培养出这般继承人，倒是让他对那个朱元璋产生了兴趣。
　　他不知道的是，在朱标平静的神色背后是汗透的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