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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他为她吸奶! ...

  •   离燕逸之越近,陶夭夭手心微微渗出些汗意,但她却依旧泰然自若,莲步没有丝毫慌乱,朝燕逸之的方向走去。
      “夫君,你方才不是说要提前回家?怎么还在这里等我?”
      陶夭夭眼睫轻眨,跳动的眉眼间说不上的欣悦。
      燕逸之的视线早就从圣旨上抽离出来,扶她上马车,“我不放心你,所以在这等着。”
      “多谢夫君。”陶夭夭手中始终攥着那道圣旨,待坐进马车后,在燕逸之面前大摇大摆地放进早就准备好的紫檀木匣子里。
      燕逸之没问,她也没主动说。
      这个盒子只是为了进府时不至于太招摇。
      她没想到太后是极重礼仪规矩的人,她并不反对和离,却反对儿子虽母走、跟母性。
      还好官家及时出现解了围,这更让陶夭夭看不懂,为什么官家会帮她,她与官家并没有多少接触,难不成是燕逸之?
      陶夭夭不想做这些凭空猜测,刹住了思绪。
      ——
      整个京城因为瘟疫的事惶惶过了几日,好似除了传言,每个人身边并没有遇见真正得瘟疫的人,渐渐地,老百姓们放松了警惕,京城又恢复了些热闹。
      秋高气爽,最是桂花飘香之时,在这时,郑国公夫人大寿。她不仅爱热闹,还极喜欢体面和奉承。今年虽因瘟疫起了一些风波,但她还是请了戏班子,还给京城里上得了台面的达官贵胄送了请柬。
      燕府也在其中,只是,大奶奶田氏并未想要待陶夭夭到府。
      这日一早,燕逸之带着陶夭夭走到府门前时,大奶奶田氏先是一阵错愕,后来仿佛明白了什么,有几分怨怼地看了儿子一眼,转身上了车。
      翠竹扶着陶夭夭臂窝的手起先还有些严阵以待,她早就听说大奶奶田氏放出话来不带陶夭夭,现在看到她们,指不定要说几句带刺的话,没想到她竟然一语未发。
      “二夫人,二夫人,大奶奶今天这是怎么了?哑巴了?”翠竹扶她上车时,竟有些激动的纳罕。
      陶夭夭勾勾唇,轻声回道,“不过是被她儿子迎面说了几回,不敢把咱们怎么样罢了。”
      翠竹挠挠头,“她也算是个聪明人。”
      见到燕逸之与父亲母亲打完招呼上车,翠竹识趣地退下车。
      燕逸之是郑钧的好友,他的请柬是郑钧单独发的。
      他们到时,郑国公府门口热闹得紧,陶夭夭无瑕顾及太多,只跟着燕逸之进门,可进门后,她要前往女眷一处花厅。
      “有什么事让丫鬟来寻我。”燕逸之温声交待陶夭夭。
      陶夭夭点头应下,自顾找了处僻静地方坐着。
      这次来的都是尚书以上的官员,剩下的就是有爵位的和皇亲国戚了,燕府在这些人眼里算是周末等,女眷们都是来攀附权贵的,没什么人主动招惹陶夭夭。
      戏台上连唱三日,今日是第二日。可台下的戏份比台上的要好看许多。
      今日燕子荣打扮得尤为艳丽,簇拥在众人堆里,是最张扬的那个。
      “呦,小公爷夫人这身绫罗,是宫里娘娘才穿的款式吧?”
      “这副翡翠头面,我可在翠宝阁见过,是那里的镇店之宝呢!价格倒是其次,老板看中的是家世背景。”
      燕子荣受着这份尊崇,并不打算谦虚避讳,反倒愈加显露自己的贵胄,“那可不,如果不是我去买,怕是老板这辈子都卖不出去了。”
      “这可都是小公爷送给我的。”
      众人信以为真,一阵吹捧,“小公爷对夫人真好。”
      反观此时坐在郑国公夫人身边的安宁郡主,过分平静祥和,肚子微微隆起,一早上的功夫没说什么话,倒似是她才是那个平妻,而燕子荣是官家亲赐的婚。
      临近午饭时分,府门口突然热闹起来,陶夭夭听见人道,
      “晋王来了。”
      “郑国公府今年真是好排场,竟然请动了晋王赴宴。”
      “这并不奇怪,我听我家老爷说,郑国公算是世家勋贵里有名望的,但他一直清流立足,不偏任何一边,现在官员们上表过继晋王之子给官家,封为太子,八成来拉拢郑国公支持的。”
      几个人嚼舌根的功夫,晋王已经到了男厅那边。
      遥遥地,陶夭夭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晋王,约么四五十岁的年纪,留着短胡须,穿一身月牙白暗纹长袍,步履不疾不徐,面上带着笑容,放在身前的手上攥着一串佛珠,如果不是知道他与官家的缠斗,怎么看都像是一位闲庭鹤步的老者。
      晋王到府,郑国公便开始张罗着众人入席。
      郑国公府的席面较其他府上也不同。
      为首的席面,不只男宾,还有今日的寿星郑国公夫人,其他人男宾靠左侧圆桌坐,女宾在右侧,未出阁的姑娘在屏风后单独成桌。
      郑小公爷自顾走在父亲母亲身后,他身边两只花蝴蝶前后相拥,燕子荣不甘示弱地挤到安宁郡主前面与郑小公爷并肩而行,郑小公爷全程没有理会,好似他并未娶妻,也并未有两位妻子。
      走到桌前,他们发现少了一个圆凳,安宁郡主极其尴尬地站在桌旁,幸而只是众人视线注意到这里的一瞬,郑国公夫人就替她解了围。
      “燕氏,你到下桌坐,钧儿身边的这个位置是留给安宁郡主的。”
      “凭什么!我也是小公爷的夫人。”燕子荣提高了些嗓音,她坐在郑钧身边,一点挪动的迹象都没有。
      郑国公夫人轻蔑笑道,“不过平妻而已,安宁郡主才是钧儿明媒正娶的夫人,且她怀有子嗣,你入府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为什么没有动静,难道你不知道。”燕子荣还想说些什么,郑国公夫人已经拉下了脸,身旁的嬷嬷走过来拽燕子荣。
      燕子荣的视线无助地望向郑钧,他双手搭在腿上,平静地看着桌上的什么,黑色的双眸像是自始至终就没有焦距。
      燕子荣甩开嬷嬷的手还想大闹,嬷嬷俯下身跟她说了什么,燕子荣脸色发黑,就算心有不甘,也站了起来。
      燕忠征和大奶奶田氏都坐在不远处,可谁也没为自己的女儿说情,燕子荣环顾偌大的酒席宴上,好似自始至终没有她的一席之地,扶着额头有些眩晕,被扶了下去。
      与陶夭夭同坐一桌的女眷,刚开始还避讳她的存在,窃窃私语地说什么,之后见陶夭夭没什么言语,慢慢放开了声音,伴随着酒席开宴,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
      “燕府当时虽然痴心妄想了,但她父亲毕竟是尚书,也算攀得上门第。”
      “什么是门第,老国公可是当年跟着先皇开国的,郑国公夫人更是举家殉国,她是破格在襁褓中就被封为县主,从小被姨母养在宫里,高贵无两。燕府算什么,区区寒门出身。”
      “我见过好几次,郑国公夫人根本不把燕氏放在眼里,这样的事儿我可见了不少。在府里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在府里还能怎么样?每日要求到婆母前站规矩,晚上不让儿子去她家屋里,我还听说,她从娘家拿来的得子药丸,给别人做了嫁衣。”
      说到这里,她们才意识到陶夭夭坐在不远处,互相使眼色闭了嘴。
      菜用得差不多,陶夭夭派丫鬟告知燕逸之,她回去喂奶,便借机离开。
      快走到府门口,遥遥地与燕子荣撞了个正着。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陶夭夭想跟她互相不认识,燕子荣却直接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陶夭夭柳眉微微蹙起,斩钉截铁道,“是。”
      燕子荣可能没想到陶夭夭会这么回答,纵然是她那样问,也会有下一句,“你不配。”
      陶夭夭不怒反笑,“我配不配你心里最清楚。我再不济,如果是相同处境,早就成了郑国公府后院的天。不会像你一样,活成一个笑话。”
      “你。”燕子荣扬起手要打,手却被人攥住。
      燕子荣扭头怒瞪过去,发现燕绥一身墨衣站在她的身后,倒是没看她,目光自始至终凝在陶夭夭身上,依旧深邃的眼眸里,好似落了头顶的烈烈日光。
      他意态闲适,“郑小公爷平妻?在做什么呢!”
      燕子荣用力把手抽回来,手腕处被初一攥得一圈红印。
      “我没。”燕子荣支支吾吾回道,先前被罚的阴影还在眼前晃荡。
      翠竹不忿,“我们正要回府,三姑娘,不,郑小公爷平妻突然挡在我们夫人面前,故意找茬。”
      “我没有。”燕子荣矢口否认,脸色唰得白了。
      翠竹不依不饶,连她也感觉到燕绥是站在陶夭夭一边的,“她在郑国公夫人面前受了委屈,看不惯我们夫人受夫君疼爱,婆婆也不会让她站规矩,自己心理不平衡,谁让她偏偏找这么一个婆婆。”
      陶夭夭闻言莞尔一笑,“翠竹你说错了,不是咱们三姑娘要找这样的婆母,她恨不得自己没有婆母。”
      “陶夭夭,我杀了你。”燕子荣一次次被戳到痛处,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理智,她是如何高傲的一个人,现在连她也能来嗤笑自己!
      只是燕子荣还没碰到陶夭夭,就被初一拿刀挡住去路,只剩双手胡乱地在空气里乱抓。
      陶夭夭朝燕绥福身,“谢二叔主持公道。”
      说罢,率先跨出门。
      刚走出门,陶夭夭正要上马车,一个小厮慌不择路地跑过来,撞在了陶夭夭身上。
      “大胆。”翠竹喝道。
      那人连连磕头赔罪,然后低着头往回跑,陶夭夭看到,那人面色惨白,黑眼圈极重,还在不停地咳嗽。
      “没事,走吧。”陶夭夭钻进马车,却把翠竹挡在马车外,
      “你不要上来。”
      车轮滚动后,陶夭夭隔着马车帘吩咐,“翠竹,你先回府,拿个火盆放到府门口。”
      翠竹不明所以,还是率先跑远了。
      燕绥回过神,居高临下蔑着燕子荣,“以后不准碰她,明白吗?”
      “二叔,你为什么偏袒她,她不过是诞下子嗣的工具,一个罪臣……”
      “唔。”
      燕子荣被一计窝心脚踹倒在地,话音噎在嘴里,嘴角渗出血丝。
      燕绥双眸风雷涌动,“要我帮你吗?”
      燕子荣心头一颤,仰头看他,他说帮,眼中却是杀戮的猩红。
      “你要怎么帮我?”即使与魔鬼做交易,她现在也愿意。
      燕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递到她面前,
      “刀给你了,用不用,在你。”
      燕子荣收起那包不知是什么的药粉,放在袍袖里,一晚上没有睡着觉。
      她虽然每日看起来嚣张跋扈,但只是嘴上狠辣,根本没有杀过人,甚至连砍头都不敢去看。
      ——
      陶夭夭回府后的当晚便起了高烧,她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回府后没有回澄心院,而是独自去了她刚进府时呆的院子。
      燕逸之想入院查看,被陶夭夭挡在门外,“二爷,我如果真有什么,思齐全靠您了。”
      “还有,还有我父亲的案子,求您翻案,为我父亲洗脱冤屈。”
      陶夭夭不想连累任何人,没让任何人侍候,只有翠竹陪着她,因为那个小厮撞到陶夭夭时,她离得近,不敢回澄心院,跟去的马夫和其他人都关在了另一个小院里。
      是夜,燕绥大摇大摆从正门入。
      “发生了什么?”昏黄的烛火里,燕绥看到的只有陶夭夭烧得近乎惨白的脸。
      “瘟疫。”仅仅两个字,陶夭夭已经筋疲力竭,被狂乱的咳嗽声盖过。
      “需要什么药?”燕绥问。
      陶夭夭断断续续说了个方子出来,“这个方子如果吃七日无用,那便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燕绥把方子告诉了门外的初一,又加了句话,“我现在跟她一起,如果抓回来的药不管用,我也必死。”
      初一明白,主子是用自己的命命令他不准动手脚。
      初一跪下,“属下明白。”
      翠竹看到燕绥的那刻骇了一跳,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燕绥怎么会在院子里。
      他和夫人之间……
      燕绥淡漠地扫她一眼,“初一抓回药方,你煎药,三份,同服。”
      翠竹木讷地点点头。
      有燕绥在,翠竹除了煎药和燕绥的吩咐,都不必呆在屋里,喂药、服侍陶夭夭起身全在燕绥一人身上。
      翠竹起先惊愕得难以复加,最后只能慢慢接受,只是还不明白夫人和二老爷,怎么会如此亲昵!
      夜里,燕绥把陶夭夭圈在怀里睡觉,怀里的人明显动得十分不安分。
      燕绥在黑暗中睁开眼,这个时候不会朝更多的方向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陶夭夭黑暗中咬着牙,好似哪里疼得厉害,“呲”得倒吸口凉气。
      “没。”
      “告诉我!”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冷硬得不容置疑。
      陶夭夭咬咬唇,最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挤奶了。”
      说完,她过分苍白的脸颊飘过一缕红晕。
      燕绥听到这句话,默了一息,起身问道,“怎么弄?”
      “挤出来。”陶夭夭说道。
      “怎么挤?”
      陶夭夭也想坐起身,燕绥见状按住她,“你想做什么跟我说。”
      陶夭夭苦涩道,“挤奶要坐起来。”
      “你这个样子,如何做得起来!”
      燕绥唇角抿直,饶是黑夜里,陶夭夭还是看到了他脸上闪过从未有过的挣扎,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燕绥唇角扯动,“我帮你,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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