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Collect

6、第 6 章

　　江淮斜倚在门框上，看着里面认真学习的人，屈指敲门，“小玥，今个你生日，我带你去吃饭。”

　　“不想去。”

　　“国庆五天假，你学都学了三天了，好歹放松一下，走嘛。”

　　宋楠栎看着撒娇的哥哥，轻揉眉心，点头答应。

　　两人先去了空中餐厅吃了晚饭，又沿着街边夜市边买边吃。

　　“尝尝？”宋楠栎举着臭豆腐凑到江淮唇边跃跃欲试。

　　“…不要，你离我远点。”江淮仰头给后退一步，满脸“莫挨我”的表情。

　　看到他的表情，宋楠栎恶劣地将签字凑得更近，“尝尝，尝尝，真的很好吃。”

　　“不吃，好臭，你赶紧吃！”

　　“吃嘛，吃嘛，哥哥。”

　　一声哥哥，两个人同时愣住。空气忽然陷入一片死寂。

　　“玥玥！！”

　　宋楠栎敛了目光，寻声望去，是顾羽晨。旁边还有孟北榆，雷炣，还有五个不认识的面孔。她一口把臭豆腐吃下，抿唇弯眸浅笑一下作为回应。

　　一大帮人走近，顾羽晨一把搂着宋楠栎的胳膊，十分开心，“好巧，你也是出来玩得吗？我们一起吧，我们打算去KTV。”

　　“成啊，我和江淮一起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

　　站在一边的雷炣用胳膊肘怼了怼孟北榆，小声：“不是，她们时候这么熟了？”

　　“不知道。”孟北榆心不在焉的应付，脑海里回不断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宋楠栎拿着签字喂江淮的模样，那是超过普通朋友的亲昵。想着想着，他的视线落在了江淮手里提着的奶茶烤苕皮章鱼小丸子烤肉串。

　　察觉他目光的江淮，微微提了提手里的东西，“你想吃？”

　　孟北榆：“……”

　　KTV里语音不全的雷炣当着麦霸，一个人拿着两个麦，嚯嚯他们这一群人。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哎呦…操，孟哥你干什么！你关音乐干什么！”

　　饱受折磨的孟北榆揉了揉耳朵，“闭嘴吧，少唱点，麦克风拿来，我要唱。”

　　顾羽晨蹭得坐直了，雷炣肉眼可见的亢奋，孟北榆的兄弟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江淮：？

　　宋楠栎：？

　　什么情况？

　　或许这两个人脸上的疑惑过于明显，一个瘦高的男生给他们解释：“孟哥唱歌的时候简直芳心纵火犯，我一个直男都把持不住。”

　　旁边的雷炣脑袋直点，格外认同。

　　好奇心来了的宋楠栎坐不由地坐直身体，侧头看向拿着麦克风的孟北榆。

　　音乐的前奏响起来。

　　很熟悉，她听过，名字是Me Gusta。

　　“There\'s something about you ,I can\'t keep my mind straight when I am around you …”

　　孟北榆的英文发音很标准，他的音色偏低，带着几分沙哑，俗尘低音炮，不像原唱的调那么高，反而带着一种别样的撩人风格。

　　音响更是让这种感觉放大了不少，加之孟北榆唱歌时露出的慵懒深情，着实不怪他们那么激动。

　　宋楠栎感觉到肾上激素飙升，心跳加速。

　　一首歌完，口哨调侃声此起彼伏。

　　孟北榆：“成了成了，别叫了，玩游戏吗？”

　　顾羽晨：“玩啊，玩什么？”

　　雷炣思索了一下道：“真心话大冒险？”

　　顾羽晨：“要是大家都选真心话多没意思，不如玩国王游戏？你觉得呢，玥玥？”

　　“成啊。”

　　听到“玥玥”的江淮一愣，深深看了一眼顾羽晨。

　　一行十人围坐沙发上。

　　孟北榆拆开扑克牌，挑出小王和随机的另外九张数字，按着座位顺序从右边开始发下。

　　游戏开始。

　　江淮拿到了小王，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1和4演一段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

　　雷炣和一名他不认识的男生哭丧着脸站起来，给大家表演了一个“男人，你成功吸引到了我注意力”的逗比表演，夸张的演技和令人尴尬的台词引得一众人笑得不行。

　　宋楠栎更是笑得朝着她旁边的孟北榆歪过去，布料的蹭磨和温热传来，孟北榆低头看着笑着的少女，昏暗的灯调下看得并不真切，但他感受到了她的开心，他没有做出任何拒绝的举动。

　　这一幕落入顾羽晨的眼里，她撇撇嘴。

　　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喜欢孟北榆，比起喜欢，更像是不甘心。她和雷炣，孟北榆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她情窦初开的对象得确是孟北榆，但孟北榆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两人慢慢变得有些疏离，但她就是不甘心，这种甘心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一样。说有多喜欢孟北榆？那还真没有，她才不会做舔狗。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但是，如果是自家姐妹将孟北榆拿下，这就有意思了。

　　她挑眉，收了所有人的牌，洗牌开始下一局。

　　雷炣：“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了！！来来来来！2和7两个人对视，对视时候，2还要对着7号唱歌，2号和7号是谁！”

　　手拿数字2的宋楠栎：“我是2号。”

　　手拿数字7号的孟北榆：“我是7号。”

　　宋楠栎点了一首，Grind Me Down。

　　音乐响起，宋楠栎盯着屏幕开嗓。不是清脆的少女音，是天生喑哑偏一点中性的嗓音，挺A。

　　“Boy I will get you so high, let me blow…”唱到这句的时候，宋楠栎突然转头对上孟北榆的眼睛。

　　毫无防备且偏科英语极高的孟北榆：…操

　　这首歌暧昧十足，独特的嗓音，拉近的距离，漂亮的杏眼，这一切勾勒出一种引诱的错觉，像是深夜花园里绽放散发香味儿的月季。

　　他想躲开她的目光，身子刚一扭。

　　眼尖的雷炣和兄弟们：“孟哥！！不许动！！”

　　孟北榆：该眼尖的时候和吓了一样，不该出声的时候呲哇乱叫！

　　脸上热度一点点攀上，好在，在他快熟的前一秒，这首歌结束了。孟北榆不自觉的呼出一口热气，心里庆幸灯光够暗。

　　另一边看似冷静的的宋楠栎实际耳根子红热一片，她抬手揉了揉耳垂，语调不变，“我去趟卫生间。”

　　她面不改色得走进卫生间，站在洗水台处用凉水降温。

　　“宋楠栎？”

　　“嗯？”闻声抬头的宋楠栎在镜子里看到了笑得眉眼弯弯的李璇。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

　　“是我，你在这儿兼职吗？”

　　“没有，他在这儿兼职，我来接他一起回家。”

　　这个他指得是谁，不言而喻。宋楠栎默了一下，“他在哪儿？”

　　“酒吧门口。”

　　“走吧，我和你一起。”

　　“好呀。”

　　包房内，等了一会儿的江淮不放心起身去寻人。

　　本是随意看他一眼的孟北榆忽然怔住，江淮起身时的侧脸，太像宋楠栎了，他看着江淮的背影，点了根烟紧跟其后。

　　“我要走啦，好啦，就送我到这儿吧！拜拜”说完，李璇跟着杨锦崇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冲着宋楠栎笑，抬手挥了挥。

　　宋楠栎伫立原地没动，冷风吹来，激得一颤，她垂眸想着那双过分相似的眼睛。

　　一双手覆盖上她的双眼。

　　看到了全程的江淮，“那件事，不是你的错，小玥。”顿了顿，他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你的错。”

　　没有回应。但他感受到了掌下的湿润。

　　良久，他听到带着哽咽的声，“那…她为什么不来我的梦里，我们之前说好得，她是不是不想见我，不想原谅我。”

　　江淮叹了一口气，“我们回家吧，我给孟北榆发个微信。”

　　就在不远处的孟北榆裤子口袋一震，掏出手机一看。

　　「她不太舒服，我们先走了」

　　他摁灭屏幕，吐出烟圈，薄雾缭绕，他抬定定眼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当晚回家的孟北榆直奔书房，“爸，你知道江淮吗？”

　　从工作抬头的孟立园皱眉，“你小子又惹什么事儿了？一天天的，不好好学净惹事儿？”

　　“没没没，他是我新哥们儿，我来了解一下。”

　　“那你不去问他，跑过来问你老子？”

　　扒拉在门框的孟北榆心虚摸摸鼻尖，“还不太熟，提前了解一下。”

　　“江淮，江家之子，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好像有个妹妹。有空琢磨别的，还不赶紧去学习去，浪了一圈还不够你野得？”

　　“好好好，这就去！”

　　溜达回房间的孟北榆搁床上一躺，他翻个身侧躺拿起手机刷朋友圈，突然刷到一个文案：「祝我生日快乐」

　　配图是夜晚的月亮。

　　仔细一看，是宋楠栎。

　　评论区是班里同学各种各样的祝福，他也跟着打了一句：生日快乐。

　　孟北榆盯着那张月亮看了几秒，然后退出朋友圈，将宋楠栎的备注改成了：小月亮。

　　宋家，江淮拿着黑色绒面小方盒去了宋楠栎的房间，“小玥，生日快乐，又长大了一岁，已经是17的姑娘了，看看礼物喜欢吗？”

　　礼盒被打开，露出里面的项链。海蓝色椭圆宝石，上攀银蛇身，酷且漂亮。

　　宋楠栎伸手接过，提出来放在掌心细细瞧着，轻声，“谢谢。”

　　“希望我们家小玥天天开心，无忧无虑。”

　　宋楠栎动作稍顿，一抬头就看到笑得十分温柔的哥哥。

　　天天开心，无忧无虑。简简单单的8个字，包含了江淮对宋楠栎的最美好的祝福。

　　“我会努力得。”

　　江淮愕然看着她，像是不敢置信般重重眨了一眼眼睛，随即又感受到了怀中一热，她抱住了他，紧接着他听到了自己妹妹哽咽的声。

　　“你说她为什么不来我梦里，我们说好的，只要她来一次，只要一次。”

　　“那我们就再等等，等她的到来，天灾是没办法躲过得，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