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鸟来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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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笔录的过程其实做的很快，发现的时间、地点，发现人的部分信息，与被害人的联系等等，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
但直至结束之前，令人感到略有不适的，便是报案人从始至终过于淡然的态度。
明明是一副这个社会上随处可见的社畜般装扮，但无论是从头到尾都充满了违和感。举手投足间也确实可以感受到一种这个人疑似对生命并不看重的情况。
他并不符合正常人突然见到凶案现场的反应，所以落有嫌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很快就因为有人担保与不在场证明所洗清。
现在只能用【中原中也】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的小姑娘，之前生活在姑且还算得上是很和平的年代。
虽然在这个年代还存在战争一类的事情，但基本上都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哪怕是一点小偷小摸的糟心事，都好像离自己很远。
所以现阶段的【他】从未想过，他会亲眼目睹到事关生命消亡的那刻。
红色的，那是什么？颜料吗？不是，是血吗？真实的血迹吗？
那躺在血泊当中的一男一女，一对夫妇，现在的他们，会是……尸体吗？
他迟疑想道。
哪怕是事故已经确切发生在眼前了，但不知为何仍觉得如此的虚假、不真实。
最让他深感怪异的是他如今的心态。
好像早已经习以为常，认作这是件司空见惯的事情罢了。
【他】还是曾经的自己吗？是被什么影响到了吗？如果自我已经不是自我了的话，那么更重要的事情便是……
——他还能回到过去吗？
这便是中原中也此时此刻正烦恼异常的问题。
22.4
“我的想法可能不太适用于中也。”
在之前的事端结束以后，面对中原中也单独提及的这个问题，你仅是思考了两秒便给予了答复。
“我是认为固然过去很重要，但是把握住当下会更重要的这种？”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发表怎样的感慨也于事无补。”
“是……这样的吗？”
中原中也喃喃细语着，无论是表情还是那双眼睛里，所些现出来的尽是些茫然若失的困惑，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真实又无措。
距离那天的事件已经足足度过两天了，即便在当时表现出一副那么镇定的态度……无论是对待警察还是安抚同事一类。如果把中原中也当做是个成年人，那么他的确是在份内的情况下做得很好。
但问题在于，“成年人”的这个标签只是【中原中也】这个角色所配套的设定，藏在壳子里的女孩子年纪尚轻，正身处人类这种生物心态最为敏感复杂的青春期。
你想，没忍住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这个实际上是未成年人的脑袋，全作安抚。
中原中也略微一愣，但还是乖乖地低下头，甚至为了配合你的身高微微倾身，就着你的手心轻轻蹭了蹭。
……有点像是某种大型犬的感觉。
你眨了眨眼睛，想道。
“我大概是明白了，所以，中也是在感到愧疚吗？”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有些迟疑着思考，但你从他的神态当中已经是轻而易举得出了答案。
这必须是笃定的吧，因为从一开始就发觉到了……
“中也果然是很善良的人啊。”
你弯弯眼睛，嘴角自然而然着上扬，露出笑容。
“是有想过的吧，类似于‘如果能够去的尽早一些，说不定就能够阻止什么’的这种想法。”
“中也绝对是有想过的吧。”
你笃定开口，以一双从始至终斥满温和笑意的鸢色眼眸来看向对方，随即止住话头，平静等待着，对视的目光就好似在循循善诱着什么一样。
“……那对夫妇的女儿还很年幼，才八岁年纪就要面对这些。”
沉默了几秒后，中原中也最终还是坦诚开口道。
“我的确有想过，如果我能够去的更早一些，那么是不是还能够挽回现在最糟糕的情况。”
“挽回是种不现实的想法，现实当中也不会发生如我想象的那种奇迹。所以在意识到我能够做到的事情是什么的时候，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报复。”
迟疑与淡然逐渐从那张脸上褪去，中原中也低着头，抬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像是要遮掩住什么，你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太宰，我觉得我可以做到。”
“我没有办法能够原谅那种随意掠夺他人性命，甚至破坏他人家庭的家伙，那种犯罪者……”
中原中也放下手，他注视着自己缓缓攥紧的拳头，最终平静的像是在阐述某种事实一样开口。
“只要他落在我手里，那么在下一秒我就可以了结掉他，让那种人渣也品尝到死亡的痛苦。”
“凭借我目前的能力来讲，这不是很困难的一种事情，但……”
他再次看向了你，仿佛在寻求着，某个只有你能够给予他的答案一般。
“——这样的我，与那种人有什么不同？”
从未有过的心理，在拥有力量之后，随意的产生了能够杀死某人的想法。
这样的我，还是我吗？
还是说，是【中原中也】？
22.4.5
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足足过去两天了。
苏格兰与柏图斯进了局子的话题不知怎的就在组织当中传开了，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被描述的极其清楚。
柏图斯这两天并未被组织召回现在不知所踪，但苏格兰倒是没办法避免掉有关来自琴酒与上头的盘问与刁难。
好在，依旧可以应付。只是由任务失败这点所后续牵扯出一系事宜，苏格兰至今仍是忙得焦头烂额。
直到在组织中表现的总与部分人私交不错的波本，给他私底下发来了一份情报。
……果不其然，他们是被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鸟来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