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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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警笛声响彻云霄，红蓝交替的警灯映照了这个罪恶之都的大街小巷，阴暗的角落有正在翻垃圾桶的猫被惊吓得弓起背，几个纵跃消失在了更黑暗的地方。今夜的哥谭注定不平。
黑夜以怜爱的姿态环抱住城市，夜幕中缀了些许星星，它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让被云层遮掩一半月亮显得没那么突兀。飞蛾与其他趋光的小虫围聚在街道两边的路灯附近，几乎是地上的几团云，然而很快被呼啸而过的警车和鸣笛割裂。还在行走的路人把头埋得更低加快步伐，本就不多的行人更少了。在他们看来，今晚大概又是哪个罪犯越狱又或者新的反派搞出来了什么动静。
在这里，不问、不管、赶紧跑才能保命。
戈登打开蝙蝠灯，他希望向一个人询问今晚的情况。呼吸声不超过三下，身后有战术靴踩上天台的围栏，他等到了蝙蝠侠和他的助手。
身着制服的哥谭噩梦沉默屹立，等待戈登的开口。
“这已经是今晚抓到的第二十批罪犯了，是你们做的吗？我是说...你，或者你的助手们？”戈登手肘撑着蝙蝠灯，右手的对讲机还在发出“又捕获了”之类杂乱无章的通报，表情有些无奈。
蹲坐在围栏上的罗宾发出重重的弹舌音，没有说话。
“我会解决这个。”蝙蝠侠站在戈登面前，黑色面具遮盖了大半的脸，下颌咬紧鼓出腮边的肌肉，嘴抿成一条直线，他看起来不太开心。
当平时沟通的某个人过分寡言，察言观色对你而言就是必备的能力。戈登和蝙蝠侠也算是老相识了，尽管看起来有些不满，但，促狭？他看出来了蝙蝠侠轻微的懊恼与无奈。好吧，至少从蝙蝠侠和罗宾的反应来看不是一个新罪犯，这让戈登好受了很多。他刚要多问几句。
风声呼啸而过，熟悉的感觉，戈登知道这又是蝙蝠家的独门绝技，瞬间出现或者消失，你总是抓不到蝙蝠们的影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就是不能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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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对于哥谭人来说漫长又危险，但是对于红罗宾来说现在他面对的最大危险就是没有一杯黑咖啡来调剂他的夜生活。是的，过量的熬夜与工作，应对突发状况需要做出ABCD措施，他是最像蝙蝠侠的侦探，也是这段时间最累的那个，他需要一点能保持活力的生命之源。
提姆叹了口气，再次揉揉发疼的额角。常常有人调侃组成他的三分之二都是咖啡豆，对此红罗宾不想发表意见。
低气压与微弱与地狱之门掩盖不住的哀嚎让红罗宾看起来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提姆］耸肩为这个僵尸送来了一杯人道主义援助。
久坐只会让他的关节发出接连不断的扭曲与摩擦声，他听上去像生锈了一样。红罗宾在心里为锈迹斑斑的自己画个十字，端起刚刚接好的咖啡打算补充机油，他喝上一口。本应浓郁香醇的黑咖啡里满是炼乳的甜腻，炼乳，三倍糖，他是怎么看上去和黑咖啡一个颜色的？哦，巧克力粉，漂亮。被过量糖分冲击味蕾，那猝不及防的一口已经顺着食道下滑，联通的口腔鼻腔无一幸免，红罗宾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天堂。
喉咙下意识吞咽几下口水，想要把这个味道压下去。
“天哪，我以为我已经过了恶作剧的年龄了。”红罗宾的矛头一瞬间对准了造成如今状态的人，如果怨念有实体...或者不用，他手中的签字笔已经快冲对方丢过去了。
和自己等比放大的某人此刻正对着他咔嚓拍照，好似这些黑历史不是另一个自己一般。
“恶作剧永不过时。小鬼，我就乐意看你为难的样子。”［提姆］好心情道，之前的不快一扫而过，看上去神清气爽。
“你知道吗，［杰森］遇到麻烦也会向你这样皱眉。人小鬼大...你们遇到麻烦永远都是一个样子，非要自己咬牙扛下来硬撑。”
他并起食指中指点点眉心，冲对方扬扬下巴，因为想起什么事情而轻声笑了一下，看向提姆的眼神格外温柔，这个词本不该与红罗宾适配，即使是自己的同位体。他是最像蝙蝠的侦探，他是少正的大脑，而‘他’是...另外两个人的哥哥。
“偶尔信任一下可靠的大人吧。”
偶尔信任一下我们吧。
红罗宾咬得咯咯作响的牙关松懈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手中本来准备当作飞镖的签字笔转了两圈重新放下，想着不久前［提姆］的状态，决定捏着鼻子忍下这不痛不痒的恶作剧。
他扫过开始哼歌的［提姆］，果然还是这样的自己顺眼多了。
比起刚才的悲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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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前。
“这是监控监测到目标最近出现的位置，红头罩已经就位。”蝙蝠家的通讯在这次追捕中全程联通，红罗宾简要说明情况后就把［达米安］最新位置发送过去。
不是什么重要的罪犯，便士一和红罗宾负责蝙蝠洞内的线上追踪，其他人都早出去外勤。空旷的地方除了忙碌的红罗宾只剩下无所事事逛这逛那的［提姆］，他拿着手机拍摄蝙蝠洞里的摆设，想着等明早还可以拿给那两个美术生当参考。
尽管［提姆］尽可能保持安静，但是这里一向只有自己，他人的气息本身就令红罗宾注意，看着对方这副悠闲的样子，他一瞬间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你之前不是说［达米安］会自己找上门吗？”这是不久前［提姆］自己说出口的。红罗宾当时从［提姆］肯定的语气判断出他与［达米安］的关系不错，这才把当时红头罩发给自己的消息的处理排名从待办清单中往下挪了一位。
［提姆］正在对自己拍摄的照片挑挑选选，听到红罗宾的话，他屈起指节敲了敲手机屏幕，略加思索。
“这难道不是自己找上门吗？”［提姆］反问道。
红罗宾沉默，这句话怎么想都...逻辑通顺，好像没什么毛病。
确实是达米安做的出来的事情。他牙酸的想着。
“能不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高度统一啊，就算年龄变大也改变不了他吗？”红罗宾忍不住吐槽。
“我听得见。”通讯频道里的达米安愤怒插话。
“我就是说给你听的。”
蝙蝠家的对话往往都是以一个小的矛盾冲突开始，向着无休止的斗嘴上升，两人一人一句好似回合制游戏一般，听得［提姆］恨不得手边有现成的可乐爆米花，他几乎都要拍手叫好了。
“安静。红罗宾继续工作。”蝙蝠家脾气不太好的封建大家长出声制止了这场竞技对抗，说实话，能听他们两个吵这么久也挺不容易，小鸟叽叽喳喳的时候总是脾气暴躁又不听劝，刚刚夜翼都劝架无果被连带着怼了几句。
可怜的夜翼。
［提姆］摇摇头仪式性为大哥表达一下怜悯，随即继续快乐的开始拍摄工作。蝙蝠洞可是个好地方，恐龙骨架还是平时无法放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各种高科技设备，这些可是平时只能在杂志上或者想象中才有的好东西，他把这里的藏品一一拍照保存下来，非常珍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相机。
他一路走一路拍，偶尔发出轻声的赞叹驻足欣赏，但基本只持续几秒。毕竟［提姆］的目的只是给自己的弟弟们拍点绘画素材，脚步一直轻快雀跃。直到他走到那个玻璃橱窗，破碎沾染血污的罗宾制服看起来不再簇新。他走近，驻足，停下。
［提姆］屏住呼吸。
蝙蝠洞中重归寂静，寂静，一如这个漆黑洞穴的本质。正义诞生于黑暗而死寂如一座墓碑，所有的藏品都是那些天真烂漫特质的陪葬品，属于特定的品质，属于特定的人。他停下手里的拍摄，放下手机，难以言喻的悲哀在心里蔓延，酸楚感堆上眼眶，这是来自于逆序［提姆］的情感。
这是来自那个不久前才失去弟弟的青年的感觉。
这就是被影响的感觉吗？［提姆］出神地想着，他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指尖泛起缺血的青白而身体发冷。
他是故意来看这个的。他想体验一下被影响的感觉，以便处理［杰森］的事情，这样才好对症下药。只可惜现在看来，有点过头了。
真糟糕。青年几乎提不起来嘴角展示一个足够掩饰悲伤的微笑，他抽动指节，双手举起手机对准罗宾制服，停顿许久没有按下那个拍摄键。
等事情处理完，从明天开始就一直压着他们快乐学习课程，不要乱想东西！
［提姆］暗暗下定决心。
红罗宾觉察到身后的安静，有些疑惑的回头，他看到青年，又紧接着看见青年面前的制服。
“......”
红罗宾垂下眼，转过头没有说话，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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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工作进展顺利，不出半小时，四人终于堵住了还在无差别打击罪犯的好心市民［达米安］。
本来按达米安的脾气和激进行动来推测，这次见面不说血雨腥风至少也该不那么平凡。他们已经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没想到这位好心市民只是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身高已过两米的［达米安］比蝙蝠家任何人都要高上不少，冲锋衣与兜帽加剧了他的气势，隐约能看见的锋利五官和一旁矮小的罗宾形成鲜明对比。
“我还以为你们会更快找到我，”高大的青年对现状毫无波澜，甚至摊手有些不屑。绿色的眼睛即是狼火，已经长大的罗宾不再是集群中需要保护的幼崽而是狼王。而狼王不会被围堵，只会主动选择主动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挺开心。夜翼太熟悉达米安了，他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判断。
已经揍了大半哥谭的［达米安］当然开心，这样圈地盘一般的感觉让他的占有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本打算之后去解决残留的余孽，把整个哥谭归入自己的领地，这些浪费时间的‘观众’们可以见证整个过程。不过在见到蝙蝠家的人后改变了主意，他现在更想知道自己的家人们怎么样。
“TT，我还以为你会更强。”罗宾以牙还牙地刺回去，即使对象是另一个自己也毫不留情。
［达米安］哼了一声，没对这句话做出反应，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那几个家伙没给你们搞出乱子吧？”
天哪，恶魔崽子开始关心人了！
这所有人（包括在频道里的那个）内心的呐喊。
“你该和我们一起回去。”B不回复，B不听从，B永远是只会下达命令的那个。蝙蝠侠语气僵硬，一旁的夜翼心里咯噔一声。
听听这种带着蝙蝠侠特色的命令语气，没有哪个蝙蝠崽听到不会怼回去。
“他们倒是懂事，”［达米安］还是心平气和的样子，甚至赞许地点点头。他的脾气好得出奇，从蝙蝠侠的只言片语能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居然也能听得进话。“没问题，我和你们回去。”
“你的脾气倒是比他们形容的好很多。”夜翼惊奇地环顾四周然后发现没人能和自己面面相觑，想起自己同位体不止一次强调［达米安］的脾气，再看两眼被形容得本人。他倒吸一口冷气，这真的不是欺诈吗？
“他们怎么说？”
“额，暴君？”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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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了蝙蝠洞，哥谭躁动的夜晚逐渐平息。
蝙蝠侠看向在一旁摸鱼的［提姆］，［提姆］则看向一同跟来的红头罩。他有些心梗，纠结不安甚至忍不住咬了咬下唇，接下来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处理［杰森］的问题，但是至少不能是现在，不能在他旁边...
［达米安］敏锐地察觉到［提姆］的拒绝，他眯起眼，目光跟随自家弟弟看向红头罩。
他大概知道原因了。
“我说，离我的弟弟远一点。”已经摘下兜帽的青年容貌与布鲁斯没有差别，但那傲人的身高也让他在身型普遍过高的欧美都能够鹤立鸡群，他上前站在［提姆］面前以保护的姿态将弟弟挡住。对蝙蝠家的询问感到不满，他发出了警告。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离开我的哥谭”，直接杀穿全场。
红头罩都想给这个直怼蝙蝠侠的家伙鼓掌了。
隔着面罩都能感受到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冷静点，我们也没想做什么。”夜翼快速插入了这场对话，替老蝙蝠分担一点压力，好吧，他是好大哥，替人分忧到自己被怼是他活该的。
“TT，最好是这样。”［达米安］视线掠过红头罩，“想聊天至少得拿出点诚意吧，比合适的地点和合适的人。”他嘲讽地嗤笑一声，看向杰森的目光冷冽，意图明显。
要交换［杰森］的情报，至少这个本人不要在场。
红头罩的表情瞬间沉下来，他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急促气音，“真不敢相信。”
“没有谁会愿意去相信，我想你也可以去和［杰森］谈谈，我是说我的弟弟。”［提姆］从［达米安］的身后探出脑袋。
“好。”红头罩应下了，他干脆利落的转身，打算直接去找［杰森］。
红头罩也知道他们是要聊什么，算是默认了。
“那我们也继续吧。”［提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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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睡了满满一觉活力充足的［迪克］精神抖擞，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精力也是前所未有的旺盛。
饭桌上也就一旁的［杰森］和阿尔弗雷德还算清醒，其他人都带着一股有气无力的低气压。
［迪克］扫视周围，刚想着吐槽两句，一张意料之外的脸映入眼帘。
“大米！好久不见！”［迪克］看到许久不见的哥哥非常开心，如同火箭一般冲向［达米安］，他迫不及待地想体验被巨大胸肌包裹的感觉了。
真，真软啊！这就是梦里的感觉吗！！
还没等他仔细摸索就被［达米安］嫌弃的推开，“我记得我有教导你什么叫礼仪。”
“可是我真的很开心！”不变态的弟弟还是很可爱的，那要洋溢出来的开心让自己也能跟着心情愉悦。
［达米安］嘴角勾起，态度缓和下来。
桌上的蝙蝠家人眼睛都要瞪大了，他们不确定地看了看另一边的达米安。
这些赤裸裸的眼神传达的怀疑气得达米安捏紧手里餐具，手上青筋都要暴起。矮个子的罗宾要大骂出声了：“管好你们的眼睛！”
果然这才是达米安，蝙蝠家一瞬间感到微妙的安心。
他们好像坏掉了，别被［迪克］同化了啊！
［提姆］想悄悄挪动板凳，却被坐在旁边的［杰森］抵住了凳子。
嗯？
［提姆］疑惑，看到的就是那要搞事情的眼神。
“你还知道回来啊。”［杰森］阴阳怪气地说道。
表情和他们最近喜爱的那只猫抱着婴儿装奶嘴幼猫的表情包一模一样。
不回消息是吧，你现在是光鲜了留我和孩子在乡下放牛。
不回消息是吧，你现在是高贵了留我和孩子在路边扫大街。
显然这里的孩子代指［提姆］和［迪克］。
大脑滚过这几段字幕，你倒是越发要不当人了是吧？［达米安］面无表情且毫不留情的给了［杰森］一肘击，随即就挨了［提姆］的一巴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