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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资产 ...


  •   郁烟哭的停不下来。

      五味杂陈的情绪接踵而至,将她本就装着心事的心脏彻底撑破,泪代替血流淌出最容易被人直观共情到的心疼,她抽噎不停的去拽他的衬衫,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感受他的鲜活存在。

      骨节分明的大手交错扣进葱白莹润的指间,宽版素戒与窄版素戒上相同的“Luvtilldie”字母重叠到一起,当缠绕着刺青的佛珠硌上她筋脉明显的手腕,在她脆弱的皮肉上印出一个一个的凹痕,他与她以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共享着同频的心跳时,那一刻,她才真正对他的存在有了实感。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一场虚幻的梦。

      她这才缓缓消弭了哭腔。

      勾住他线条明显的脖子,与他唇齿紧密相贴。

      眼泪混合着汗液在柔软的布料中炸开最绚丽的花朵,唇瓣纠缠着白齿将久久无法平复的情绪宣泄出来,他眼角的猩红抵不过她面颊的绯红,她眼里的白光尽数渡到他眸底时,她与他异口同声的对彼此说出:

      “我爱你,宋栖寒。”
      “我爱你,郁烟。”

      她泪眼朦胧的愣住,他率先反应过来的轻笑,拇指轻柔的摁上她的眼皮,耐心细致地将她炙热的泪水蹭去,他用满含爱意的狭长眸子强硬地闯入她渐渐清明的双眼之中。

      不能再坚定的对她说:

      “郁烟,我爱你,我永远为你而活。”

      她在他活,她走他死。

      如果爱意注定缥缈没分量,那他就压上他的身家性命,让她能够时刻感知到他的这颗心只为她而跳动。

      旷日持久,至死方休。

      如果说郁烟之前还不知道他的爱意和耐心究竟是从何而来,那么现在,就算她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只认她,只爱她了。

      并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他蓄谋已久。

      只是她之前没能看透罢了。

      “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所以,她抚摸上他凌厉的眉尾,看着他的眼睛故作轻快的说出最沉重的话语,“如果你死了,我就立马去找一百个像你的小白脸,天天在你坟前秀恩爱。”

      他笑,牵起她汗湿的手吻上她的指节。
      语气发狠道:“你没这个机会。”

      “......”

      情绪起伏不定的时间过得是最快的,她一开始并不相信这话,觉得纯属胡扯白咧,直到他又跟她说了会儿悄悄话,抱她进浴室收拾时,窗外的天已经铺开如火如荼的似锦朝霞。

      郁烟:“......”
      “坏了,没法睡觉了。”

      “安心睡你的,”他拿浴巾裹好她一丝赘肉也没有的身体,推她出去,“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算。”

      总觉的第一次来男朋友家,这么做会不太好。

      她纠结着眉眼,试图劝他一起别睡了,“这样不大好吧,姥姥和舅舅肯定一会儿就起了,如果我们——”

      不料,他动作强硬的把她扛到床上,像个八爪鱼般将她完全禁锢在他怀里,根本不给她任何挣脱的可能性。

      “——我说行,没人敢说不行。”
      他闭上眼睛,难得说一不二的强势道:“现在韩家我做主,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你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了。”
      “闭眼,不睡就继续。”
      “你敢凶我?”
      “没有,在求你。”

      ......

      虽然睡前他已经用那番大言不惭的言论给她吃了定心丸,但她总感觉心里惦记着什么事,没办法睡沉。

      又是一次突然惊醒,她看了眼手机。

      马上就要中午十二点了。

      身旁的宋栖寒还在睡,他眼皮紧闭,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将细微的阴影打在眼睑处,因着姿态完全放松而消退的一干二净的阴郁气场半点不见踪迹,整个人看上去儒雅又温柔。

      简直就是从古书里走出来的谦谦君子。

      她动作放到最轻的从他怀里钻出来,快步走进浴室将自己收拾的得体大方,确认未施粉黛也不会让人发现眼睛有点肿,才扶着栏杆下楼去。

      客厅里没见人,问过菲佣才知道,老太太正在花园里拾掇花草,她怕冷不防出声吓到人,故意制造出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响。

      老太太果然听见了。

      她手里拿着把修剪花草的专用剪刀,回身冲她招手,面上一点不见有意见的表情。

      反而精明的打破她的担心,“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没休息好吧?”

      “睡不着了,”她走上前去,凑到老太太身旁观看她是怎么修剪枝叶的,没忍住被阳光晒的捂唇打个哈欠道:“您教教我怎么修剪这些呗?我想帮您修。”

      “我来就好,别也沾你一手土。栖寒呢?还在睡?”
      “嗯,他平常忙,不怎么睡的好,我起的时候就没叫他。”

      老太太冒了道气音,代表她知道了。往枝杈上落剪子时,话音一转道:“昨天有些话当着栖寒的面不方便说,正好现在跟你说叨说叨。”

      郁烟心里“咯噔”一下。

      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背脊,摆出一副准备随时防御的姿态。

      “不用这么紧张,不是为难你的话,”老太太用余光扫她一眼风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暗自发笑,“栖寒母亲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的吧?”

      “知道的。”
      “我这女儿啊,随我,是个有主意的,自从跟宋清桓离婚之后,就当了甩手掌柜,定居在国外也不知道回来。说起来,眼下你和栖寒都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他母亲还不愿意露面,确实有点委屈你了。”

      她没想到老太太要说的是这个,放下无处可使的防备,转而道:“没关系的姥姥,我没觉得委屈,您和舅舅已经待我很好了,我知足,人不能既要又要没个完嘛。”

      “你倒是看得开,我和你舅舅还担心你会对此不满。”
      “其实说实话,是有一点的,但不是为我自己,是为宋栖寒。在我心里,总觉得阿姨十月怀胎,就算再狠心也会有藕断丝连的感情在,不至于对宋栖寒这么狠心,完全不闻不问的。”

      阳光轰轰烈烈的洒落在院子里,将整个院子都照的金光闪闪的,老太太听后,不仅没有怪罪她,反而更对她另眼相看。

      她放下手里的剪刀,与她四目相对。

      将事情的原委款款道来:“烟烟,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相,只有视角。可能在你和栖寒看来,会觉得她心狠,在栖寒那么小的时候就不管他,但在我眼里,事实是,当初她主动回来问我,能不能出面帮忙管一管栖寒。”

      “你说的对,十月怀胎,怎么都有感情,可能别人的感情是外放,而她的感情是内收。”

      “当时她跟我讲,她实在太恨宋清桓了,连带所有跟他相关的事物她都不想再看见,怕把栖寒留在身边会不由自主的影响到他,这才让我出面,把栖寒送去苏黎世。”

      “或许从世俗层面来讲,她并不是个好母亲,栖寒现在对她摆出这副态度也是合情合理,但毕竟是我自己的女儿,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你试试看,能不能从中稍微调和一下,让她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不至于——”

      闹到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郁烟听完,虽然心下仍觉踌躇,但她觉得之后如果合适的有机会的话,她还是愿意为宋栖寒做这个事情。

      毕竟她也是可以理解他母亲的那种做法的。

      但她没想到。

      还不等她张口答应下来,一道蕴着怒火的声音先自她身后传来,打断两人之间的交谈。

      “——这种事情直接找我,别为难她。”
      宋栖寒从柱子旁挺直身体,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将她拉到身后,一副护犊子的锋芒毕露态度道:“事实我都听到了,至于我跟她的关系能缓和到什么地步,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解决。”

      老太太没预料到他会突然杀出来,被吓了一跳。

      抬手捂上剧烈跳动的心脏,大喘气的同时盯着他,抿唇嗔道:“死小子,像鬼一样突然冒出来,要吓死我这个老太婆不是?”

      “是您讲故事讲的太投入了。”
      “刚刚烟烟还说你在睡觉,这就醒了,怎么?怕我欺负你媳妇?”

      “您知道就好,她不在我睡不踏实。”
      “你看你那德行。行了,反正我把话带到了,至于怎么处理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这老太婆就是再手眼通天,也管不了你们咯。”

      老太太说完,连修剪到一半的盆栽都不管了,手一背,身一转,扔下他们就独自走进屋子里。

      待她离开之后,宋栖寒才转身面对她。

      “老太太没欺负你吧?”
      “没有,姥姥就跟我说了那些,还都被你听到了。”

      “别往心上放,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嗯?”
      “没有不相信你,只是觉得你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事情,肯定很累吧?”

      他微微怔住,半秒后,才又恢复原状。

      扳住她的肩将她翻了个个,他推着她往屋子里走,以最轻松的姿态剖开真心话给她听,“有你在,就不累。”

      “大男子主义又来了。”
      “吃饭吧,吃完睡个午觉带你去拍卖会。”

      她昂头看他,调侃道:“这次又要跟我抢什么?”

      “不抢,这次你看上什么就给你拍什么,当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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