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视频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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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城市的夜色都有所不同。
印城比酽城要繁荣些，具有更丰富漂亮的夜生活，故而无论是从实验室，还是云栉风家看出去，彻夜都可见璀璨灯火连绵。
越千山待在顶楼花房，她有点困了，托着下巴擦那盆害了虫病的君子兰，抬眸间，便看那盆以万千灯火为饰的无尽夏。
这盆花的确选得好，花团锦簇，粉蓝色花瓣娇艳清幽，在灯火之下尤其清艳，如同——今晚的云栉风。
她犹豫片刻，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云栉风，以示意自己的确把花抱回来了。
后者见面会结束便回了酒店，上了一会儿线上编剧课，此时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见消息后，回了一声“嗯”。
经过了蔚溟蝉的洗礼，她已经从毫无心理负担地发“嗯”，变成了犹犹豫豫地发“嗯”——人的聊天能力实在无法突飞猛进。
越千山盯了片刻这声“嗯”，刚要放下手机，忽然被上楼找人的小猫蹭了蹭，
她把小猫捞到腿上，忽然灵机一动问云栉风：“要视频看猫吗？”
云栉风正擦着头发，闻言不明所以地问：“有监控啊。”
正靠坐在床头的蔚溟蝉忍不住抬头，表情一言难尽。
云栉风还没修炼出阅读表情的能力，见状疑惑地歪头看她。
“你……”蔚溟蝉尽量让自己循循善诱一些，“你不想看越千山吗？”
云栉风茫然地眨眨眼，然后终于恍然大悟，再拿起手机时，发现越千山已经回道：“那我去睡觉了。”
她愣了刹那，然后捧着手机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找蔚溟蝉：“这要怎么办？”
蔚溟蝉用自己过硬的基本功才接住她的手机：“直接回她就好了……我，想，看，小，猫。”
她方才发去消息，对面马上便拨了视频电话过来，刚撑在床边的云栉风连忙起身拿过手机，转身又跑回桌子前，接通了电话。
已是午夜，酒店房间灯光昏黄，云栉风手忙脚乱地打开了书桌台灯，橙橘色灯光染红她的肌肤和睡裙，为半湿的头发都添上光晕，好似裹着一层朦胧而湿润的雾。
越千山在电话接通后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她几乎呆愣了片刻，然后立刻调转摄像头，给云栉风看正在玩玩具的小猫。
“给，给你看猫！”她有些不自知的紧张，故而没听见云栉风在她切换摄像头之后，那声几不可察的抽气。
“……嗯。”云栉风只好凑近看了看小猫，“长大了些。”
虽然越千山没觉得它长大了，但还是应和道：“是啊，刚来的时候走路还歪歪扭扭的。”
“嗯。”云栉风问，“有听话吗？”
“虽然偶尔搞些小破坏，但不乱尿不拆沙发，总体来说是只乖乖小猫。”越千山的镜头跟随着猫猫移动，“就是吃得多，看，又来吃饭了。”
云栉风从小就是舞蹈生，全家的隐形pua都没能阻止她饿到狂吃，所以见状认真道：“多吃些好。”
“是啊。”小猫吃饭就不动弹了，越千山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目光躲闪着回到了屏幕上。
屏幕中云栉风因为认真，不由向前趴了趴，她睡衣讲究舒适，此刻只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布料熨帖柔软，在每一寸呼吸中都在勾勒她的曲线。
晚上见面会时，她带着漂亮的礼服，带着精致的妆容，好像每一寸都熠熠生辉。
人们在发她脚腕的银环，垂眸时蓝绿色的妆容，耳畔的银白耳饰，侧首时微晃的发丝，还有失神愣怔的情态……
但没人见到她如今的模样，素面无妆，肌肤在暖黄灯光下看着柔软而温暖，唇齿湿润，眼眸亮如星辰，垂眸时长而直的眼睫投下动人的阴影。
云栉风是个美人，即便是在漂亮面孔众多的圈子里，仍然光辉夺目如明珠。
但她但瘦弱清冷，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可以入画，或被雕刻，若尊只可远观的神灵塑像。
这么生动……几乎在诱惑人去触碰亲吻的形貌，是不多见的。
这样的云栉风已然专心致志看了好一会儿猫，越千山轻声问：“这么晚了，不睡觉吗？”
她的声音太温柔，云栉风闻言，好似被从梦中温柔唤醒，又好像沉进了一场柔软幻梦，微愣了一下。
越千山很会说温柔的话，即便在如此情境中像是催促，听者却只能感到亲昵温和的关切。
“嗯。”云栉风直起身子点头，“是要睡了。”
《咫尺间》是创新任务剧，演出和各种交流会安排得很满，也就需要格外绷紧神经。
昨天云栉风彻夜未眠，今天的确是要尽早休息了。
“好。”越千山这个时候把摄像头切换了回来，“睡前记得把头发再擦干些，空调温度也调高些，小心头痛。”
越千山和素日好像没什么不同，她仍然穿着件白色T恤，及肩短发被黑色发圈扎了个小揪揪，前面仍有发丝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她不爱为自己作饰，哪里都落落大方，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眉眼弯似月，藏着那琥珀般的眼眸：“再见啦！”
云栉风还没回过神来，只应了句“嗯”，对面便挂掉了电话。
她仍旧在桌前枯坐了片刻，方才起身，又拿过浴巾，神态平静地擦了擦发梢。
蔚溟蝉从书页间抬头，看了她一眼。
“巡演还有半个月。”她说。
“嗯。”云栉风不明所以，便抬眸看她。
“别太归心似箭。”蔚溟蝉作为一个昆曲人，深知人谈了恋爱就要降智的基本法则，重新翻过一张书页，“易鸮算了下命，说你我在这次巡演后都有好机缘，要抓住的。”
云栉风第一次听人说这个，有点微呆。
“我也不太信这个。”蔚溟蝉叹了口气，“死马当作活马医。”
“……知道了。”云栉风转身，把空调冷风调高了两度。
从小到大，什么都可以出问题，唯独舞蹈，她是不会出岔子的。
云栉风必须先是一个舞者，确保了这个身份的含金量，其他都无所谓，皆是她璀璨光环之下的小小谈资。
越千山也觉得，自己毕生如果有一件必须达成的事，那一定是在实验室中做出有价值的研究。
只是每天早上上班之时，她那坚定的梦想又会产生些许的动摇——因为实在，好困！
一路开车到了实验室，她是第一个到的，所以可以慢吞吞换衣服戴手套，甚至刷刷手机。
云栉风还没回她早上的信息，但消失了几天的屈缪白忽然出现了，给她发了一串问号。
她这几天多出现场，一回招待所就和昏迷一样入睡了，今早坐飞机继续出差，结果飞机延迟，在机场百无聊赖等待的时候，去网上关注了一下越千山和云栉风。
不关注还好，一看便惊呆了。
先不说云栉风和蔚溟蝉，已经在热搜上待了一晚上、现在还在挂着的事。
她看了眼“冰淇淋事件”，总感觉此事不是这么简单，刷了一眼越千山评论区，在时间指引下果然找到了越千山问冰淇淋的事。
屈缪白对云栉风可能揣测甚多，但对越千山实在太了解了，几乎知道她的每一个语调后藏着什么意思。再联想起云栉风那天奇奇怪怪问她的话……
毕竟是在法医研究室实习啊，断案能力在这段时间提升太多了，如今只需要稍稍审理案情——
“千山啊，昨天栉风是不是给你买什么东西了？”
“对啊！”越千山毫无防备，甚至兴致勃勃地回答道，“她给我们实验室买了蛋糕。”
很好，如今案情和她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只需要“嫌疑人”供认不讳——
“千山啊，冰淇淋是你的回礼吗？”
“对啊……”分明只是送个礼物，但可能是因为太多人看到了，越千山莫名有点心虚，“是，是我送的。”
“……我明白了。”屈缪白心里有一套可怕的猜想已经形成，但她并不想说，感觉在她们二人的感情问题里不该掺和太多，所以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有钱人真好啊……”
昨天两个人一来一回，分别给印城和韶城贡献了四位数GDP。
“等你回来，我自然也带上你啊。”越千山摸摸头，“要不你把你们招待所地址发我，我给你们点蛋糕冰淇淋。”
“不必了。”屈缪白叹了口气，“我还得出差一阵子，你，你们，好自为之。”
“哦……”越千山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对了。”屈缪白忽然想到，“中午有时间的话去趟印城大剧院，需要去转交一个社团活动的资料表。”
越千山看了一眼今天的实验表：“好的，没问题，你把具体事项发我就好。”
“好的。”屈缪白叹气，“仔细想来，印城大剧院还是我和云栉风结缘的地方呢。”
“……什么结缘。”越千山忽然警惕起来，“云首席性格单纯，你别乱搞。”
“我哪敢乱搞云首席，我不喜欢这种类型，而且也高攀不上的。”屈缪白无奈地耸耸肩，“不过我有个八卦，你随便听听。”
“……什么？”
屈缪白压低声音：“云首席之前还是云家大小姐时，是有未婚夫的。”
“……未婚夫？”这东西对越千山来说格外陌生，她系白大褂扣子的手都愣了一下。
“不过现在云首席八成和云家脱离了关系。”屈缪白说，“那个什么未婚夫，也八成不算数了。”
“嗯。”越千山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但心里仍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好了，认真做实验吧，回头见。”屈缪白看了眼时间，然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越千山放下手机，同按时到来的师兄师姐打过招呼，看似正常自然地继续给自己戴实验手套。
只有她自己知道，戴得比平时要慢好多。
……为什么呢？为什么和云栉风有关的事总是让自己心烦意乱？
但还来不及想清楚，穿戴好的她只能走进了实验室，这个差错很可能导致重大后果的地方，她也只能摒除杂念，开始了实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视频电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