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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忠义侯的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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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那赵羽说了什么,有没有看出破绽!”
何芸一副你敢露馅就捅你腰子的夜叉模样,刘永孝连连摆手否认,表示自己很机智。
侍卫大哥救驾很及时,除了有人夜袭国主之外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何芸内暗自舒口气,好一通威胁完便立即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布袋从房间里收回视线,心道原来白天的疑惑并不是错觉,而是这国主竟然真的和那个还在昏迷的小兄弟长得一模一样,难怪俩兄弟被追杀,原来是被错认。
没想到屠龙会的人竟然躲在国主身边,实在危险!得想个什么办法提醒国主。
布袋思索着,见所有人都去追那黑衣人,趁现在空无一人,也悄悄离去了。
“……”刘永孝目送布袋翻墙离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国主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又不是金子,怎么人人都要跑过来瞧上一眼?
刘永孝默默腹诽完,看了眼被撞烂的窗户,准备好好休息。刚爬上床,刘永孝翻过面,一名身着紫棠色长袍,皮冠束发的青年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前盯着他看。
“你!”
刘永孝顿时肝胆俱裂,吓得往后急退,结果不小心一头撞到墙上,发出老大一声闷响,撞得他眼冒金星。
“你又是谁啊!又有什么事啊!”刘永孝捂着被撞出来的包,恶声凶气的,试图吓退赵羽。
“我是谁?”这是第二次,赵羽所熟知的人问他是谁。
赵羽也想知道答案,可谁能告诉他为他解惑?
刘永孝一愣,头一次看到有人跑到别人房间里问他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快说你是谁。”刘永孝没好气地说到,说完又被赵羽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到,忍不住悄悄往后缩了缩。
赵羽把刘永孝的所有神态尽收眼底,视线愈发冰冷,一身杀气尽显。抓着刀鞘往刘永孝脖子出一放,一截冰凉的刀刃滑出来。
“那你又是谁。”
“我!我……”刘永孝开始习惯性地挠脖子,犹豫说自己是司马玉龙,成活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永孝支吾半天,赵羽没了耐心,又把刀往前逼了一分,上身往前凑近轻哼出声。尽管赵羽没说一个字,但该说的似乎都已经说完了。
“大胆!”刘永孝眼睛圆溜一瞪,大喝出声“我是国主,我!我……”说着说着,又没了底气,话一拐,又喝道:“你竟然敢谋害国主,这可是死罪!”
不料,对方并没有如刘永孝预想中的露出惧意被他吓退,反而露出笑容,顿时杀气被这一笑挥散大半。
赵羽把脸凑近,好让刘永孝看得更清楚。
“你!你干嘛?”刘永孝跟着脑袋后仰,不自然的目光乱飘。
赵羽冷哼一声:“你要真是国主,又怎么会不认得我!”赵羽抓着长刀往前步步紧逼,把刘永孝逼入角落,退无可退。
“你!胆大妄为,假扮国主,不知悔改,勾结逆党,你!死到临头,人人得而诛之!我再问你,你是谁!”
“不要杀我!”刘永孝可怜巴巴地蜷缩在角落里,想着横竖也是死,不是被这人一刀砍死便是像那个真国主一样被打死。
那么痛,倒不如直接一刀来得痛快。
忽然想通后,刘永孝脖子一梗,嚷嚷道:“我就是国主,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啊!”
“……”赵羽呼吸一顿,看着这个顶着自家公子脸的狂徒,差点就直接一刀捅下去。
赵羽沉默片刻,又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能不能不要杀我?”说完,刘永孝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料,赵羽竟真的收起长刀,转身匆匆离去。
怪人!
刘永孝暗骂一句,带着刀下逃生的又惧又喜的心情睡去。
半夜,一名黑衣人终于推门而入。
“赵羽哥,见到天佑哥了吗?”白珊珊第一时间迎了过来,带着期待。
“怎么样?那个没良心的是不是真的为了宝藏翻脸不认人了?”
赵羽扯下面罩,把自己夜探别馆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丁五味一听自己的猜测成真,气得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丁五味又把之前宝儿认司马玉龙做爹一事串联起来,骂他们父子俩联手,为了宝藏费尽心机,要是被他丁五味再碰到,非得要打死他这个没良心的不可。
“公子绝对不是会为了权财做这种事的人,五味你不要再乱猜了。”赵羽眉间微蹙,回想起别馆所见,心里有些生疑。
“今天见的公子的反应实在反常,明天晚上我再去一趟别馆,一定要把情况弄清楚。”
白珊珊并不是很认同,心有忧虑:“今天晚上你已经打草惊蛇,他们一定会加强警备。”
白珊珊实在担忧司马玉龙的安危情况,话罢,又转言道明晚同赵羽一起去,做个声东击西。
丁五味一听两人明天晚上还要去,气得连扇子都拿不稳了,抓起桌上的茶水一通猛灌,灌完又骂。
“你们真是不把脑袋撞破了是不死心了!”骂完,丁五味羽扇一收,从腰间袋里掏出一青一白两个小瓷瓶来,一把塞到白珊珊手里:“这里头是我独家秘制的药粉,白的是迷药,闻到就能见效,青瓶是解药,聪明点!别人还没找到把自己关进去了。”
一通说教完,丁五味便气冲冲地走了。
两人对视一笑,对丁五味的死鸭子嘴硬啥也没说,大致制定一下明晚的夜探计划后便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司马玉龙朦胧间额头感到烫得厉害,迷糊间睁眼,床边静置着一团黑影。
谁?
司马玉龙勉力提起精神睁开眼睛,原是那位救他的少侠在他床边静坐。此时窗外透进朦胧浅光,司马玉龙又问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卯时了。”对方察觉出司马玉龙的异常,伸手往司马玉龙额头探下,去端水弄张湿帕子过来压着,转身又离开了。
不多时,赵羽从外面背了个大夫回来。那大夫胡乱披着件外衣,手里拽着自己的医药箱,一脸睡意惺忪,在赵羽背上茫然不知所措。
等大夫为司马玉龙看过,写了方子,又是一大通忙完后,司马玉龙叫住赵羽。
虽然头疼得有些厉害,但一直是在看着赵羽替他忙前忙后。司马玉龙瞧赵羽起身动作颇为僵硬,说明这人坐在自己床边至少有一段时间了。
他实在不懂,便要弄清楚。
司马玉龙让赵羽重新坐下,自己也坐起来。
赵羽给司马玉龙掖好被子,确认不会漏风后才坐了回去。
“公子现在病得厉害,还是好好休息。”大夫说司马玉龙是之前受伤又染了风寒,现在有些反复。
司马玉龙的目光里带上审视。赵羽坐姿大刀阔斧,颇有江湖人的潇洒做派,但赵羽又坐的笔直,这样一看,倒不再像是江湖游侠,而是从将门世家出来的武将风范。
“公子可还认得我?”见司马玉龙目不转睛地打量看他,赵羽忽然问出声。
赵羽无法忽视司马玉龙眼中的陌生,正因如此,现在只觉得有一股不知道何处生来的气憋在胸膛,上不来也下不去,一直无处发泄。
“你?”司马玉龙撑起上半身靠着,借着烛光细细打量对方。
赵羽生得副好样貌,尤其是一双发亮的眼睛在烛火映照下更是熠熠生辉,让人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双眼睛。
古人言,剑眉星目一身浩然正气,颇有不怒自威之意。额间两缕刘海又巧妙的冲淡这份凶气,带出几分江湖游侠的潇洒,再把凶气内敛,最后竟透出几分乖巧来。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赵羽默不作答,只巴巴地看着司马玉龙,看他神色几度变幻,皆不是自己期待的反应,赵羽眼中划过失落。
再三仔细确认过记忆中的确没有这号人物后,司马玉龙才再次出声:“在下有个朋友,他有把一模一样的刀。”
赵羽微微侧目,他白天才与另一个“赵羽”交过手,自然记得对方也是背着把大刀。
“这把刀叫做睚眦。”承托家父遗志,忠君爱国,当作天子手中利刃,护国为民。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公子当真不认我?”
司马玉龙看到赵羽眼中的光亮跳动,好似两颗璀璨的星子,又似两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我姓赵。”
“赵?”
“忠义侯的赵,敢问公子识得?”
司马玉龙看到对方背后的睚眦,故有这一问。一瞬间联想万千,竟分不清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赵少侠,”司马玉龙执手一礼,客气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司马玉龙口中指的自然是忠义侯赵羽。
“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赵羽目光闪动,一改之前的态度,上半身朝司马玉龙略微倾去。言语神态颇有咄咄逼人之势,又因是面对公子而不是旁人,赵羽却还又硬生生收敛起来。
赵羽想从公子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真相,而不是一个荒谬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