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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公子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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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羽迟迟没有反应,赵云长十分焦急:“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事关公子,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也无法确认,那到底只是我濒死前看到的幻象,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随着赵羽的回忆,几日前的场景慢慢在两人面前展开。
当时公子骤然出现,赵羽又在屠龙会的地牢里发现司马玉龙的扇子。
屠龙会在松浦县扎根结深,一手遮天,公子又落入屠龙会手中,他们三人势单力薄,又联系不上公子。
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联系上公子,结果公子行为举措十分奇怪,最终无功而返,这才有了搬救兵这一出。
现在想来,去京城搬救兵,用远水止近火,实在是急糊涂了,下的一招烂棋。
当时赵羽便是在去官道的途中被屠龙会伏击,受伤后马儿受惊乱走,等再睁眼,赵羽便见到了公子。
“那人……那人待你如何?你真能确认,那人千真万确就是公子?公子和你说了什么?”
赵云长激动地抓住赵羽臂膀,语气几近质问。
赵羽心中略有此时不适,因此时赵云长的行为着实谈不上多么客气,甚至有些无礼。
他与公子的事情,一个外人以什么身份来究根问底?
不过事关公子,这件事又委实有些奇怪,让赵羽想不通,又见赵云长焦急心切异常,赵羽终是没有隐瞒。
“是公子救了我,还替我疗伤,那晚,公子说第二日便带我进城。”
“公子没有跟你回来?”
赵羽蹙眉,他想不通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明明公子说过要带他进城,可第二日公子便不见了。
那农妇说自己是被他们从路上捡回来的,没看到有其他人。
后来,赵羽因担忧公子安危,便决定不亲自去京城,把信派送出去后便回了松浦县。
至于后面的事情,赵云长都已经知道了。
“公子认得你是赵羽?”
赵羽当今说的这些话,与回来那日说的并无二致,可这些话里,并没有赵云长想要的内容。
笑话!公子怎么会不认得他?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乍然听到这样的问题,赵羽顿时是又怒又笑。
且不说他与公子相识多年,他赵羽被伏击也不是被人剐了脸皮,即便是没了脸皮面目全非,赵羽也自信公子能认出自己。
“……”虽然赵云长对赵羽自信到狂妄的话深以为然,但事情无绝对,比如赵云长自己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故此,赵云长还是要弄清楚,赵羽看到的公子究竟是不是自家公子,如果是,赵羽是怎么见到自家公子的?
难不成公子也来了这一方世界?
只有他和公子来了吗?
公子在哪?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赵云长怔怔坐回干草上。一通询问下来,原本疑惑非但没有得到解答,问题反而更多了。
“公子叫了你的名字?”
思绪缠成一团乱麻,胡思乱想半天,赵云长仍是不死心。
“公子叫你……小羽?”
“你!”被人这般冒犯,赵羽正欲呵斥,话语戛然而止。
——我救了你。
——你现在安全了,等明天一早我再带你进城。
好似看出赵羽的不安,白衣青年软和着声音安抚他。
小羽……
赵羽表情一片空白,好像公子的确没有叫过他,一直都是他自己自称小羽而已。
一旦生了疑惑,一些被忽略的细节便跳了出来。
那时的公子见他,好像往常相同又不相同。
尽管公子一如既往的温和,能迅速安定人心,可那种态度不像是对“小羽”的态度。
赵羽越想脸色越是难看,越是拼命回想睁眼时,公子看到他醒来后的神情。
公子的眼睛下垂着厚厚的乌青,许是照顾自己没有休息好。
想到这里,赵羽心中顿时又被自责淹没。
睁眼后,赵羽看到公子眼底浮起的笑意,松下担忧的神情,还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安慰自己。
可是……
不对劲。
赵羽说不出来什么不对劲,但赵羽现在的确发现出区别来。
“因为,你在公子的眼中并不是那个特殊的小羽,换成其他人,公子也会是这样的反应。”
赵云长一语中的,直接挑明了间中缘由,可赵羽却笑不出来,反而如同是心口上被捅了一刀般,有股子说不出的难受。
对比赵羽的沉默不语,赵云长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流出喜色,一而再三的反复确认反复追问。
“你是在濒死之际,在官道附近见到了吗?千真万确?”
明白自己可能认错了人,赵羽心生烦躁,索性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新的疑惑又出现了。赵羽可以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公子,为何公子不认识他,还对他……这么冷淡?
赵云长兀地站起身,看向狱门目光如炬。
此时此刻,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赵云长坚信赵羽所见的就是自家公子。
这一刻,赵云长生出股从未有过焦急,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出这大牢,去找他的公子。
赵云长想要去官道,想立即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公子……
公子,他的公子究竟怎么样?到底有没有来这世界?
公子会在找自己吗?
本暂时安定的心霎时犹如浮萍般无处着落。
只有公子活生生的站到赵云长跟前,能看到闻到听到摸到,赵云长知道,只有见到他的公子,这颗心才会真正的安定下来。
无论是什么代价……
哪怕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
话分两头。
在高泽良的保护下,伪装成师爷的司马玉龙顺利脱离屠龙会。
丁五味也跟着赶了回来,和白珊珊两人,一见到才半天的功夫就不成人形的司马玉龙,眼泪便是哐当哐当地往下砸。
“叫你逞英雄,快被人打死了吧!”
丁五味一边给司马玉龙上药一边骂个没完,时不时还要停下来抹下眼泪。
“大胆!竟然敢这么跟国主说话!”
司马玉龙惯着,丁五味便没个把门的,初来乍到的高泽良可不惯着,当即长剑出鞘了一大截。
横眉竖目地瞪过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丁五味脖子一缩,立即消了声。
司马玉龙刚要出口的安抚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又咽了下去,哈哈笑了一顿,这才让高泽良收了兵器。
丁五味有时的确是无法无天了,完全就是天老大他老二,偶尔吓一吓还是有好处的。
“我说徒弟,你们还真的叫来了个什么将军?”趁高泽良不注意,丁五味光明正大的和司马玉龙脑袋凑到一起,开始咬耳朵。
高泽良:听到有关自己的关键词,竖起八卦的小耳朵。
“嗯!”司马玉龙憋着笑意,点点头:“货真价值的大将军。”
“他!他他他!”丁五味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丁五味仿佛看到了自己脑袋搬家的场面。
“欸!你是国主亲封的大御师,你怕什么?”
“对哦!”他可是大御师,不怕的。
丁五味如吃了颗定心丸,又迅速镇定下来。
“不过……”司马玉龙又提醒丁五味,虽然话没说完,但丁五味已经懂了。
丁五味也跟着笑,国主嘛,他又不是没伺候过。
真国主假国主他丁五味都伺候过,他丁大御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丁五味堆起满脸的褶子,笑得不见眼缝。
“国主您这伤得需好好调养,可千万不能碰水,稍后小的给国主炖些补品,国主您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可以喝了!”
直到把东西都收拾完,退出房间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丁五味脸上的褶子跟刻出来的一样,就没移过地儿。
“国主。”
虽然高泽良听了一耳朵,但听得云里雾里不得其法,只得老实请司马玉龙赐教。
司马玉龙笑意不减,随口解释几句,又问起了高泽良他们的人员部署及计划。
这次高泽良带来的五千人马都是轻骑,主打就是行军速度快,来去如风,都是营里百里挑一的好手。
但如此一来,弊端便是没有补给来源,不能久留。
因屠龙会并未按计划中的出城,所以赵羽和高泽良才制定了夜袭县衙这一出。
如今松浦县衙已经全部换成了高泽良的人,其余在城外的人马也带着手令联系上了邻近的两个县。
一来解决了时间一长,粮草短缺,以及战马的安置问题,二来将邻近的县也完全掌控调动起来,把松浦县围死在里头,保证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可以说,只需要司马玉龙一声令下,他们现在也可以强攻屠龙会。
司马玉龙摇头。
如今宝儿还有小羽他们还在屠龙会手中,况且,屠龙会在松浦县盘踞依旧,保不齐有什么后手,行事不可鲁莽。
方才去往邻县的人已有来报,二位县令会当全力配合,必将城中屠龙会党羽尽数拦截缉拿。
屠龙会已成瓮中之鳖,不必如此操之过急。
“且看明日他们的动向,若是能不大动干戈将其拿下便是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