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辩论赛 ...
-
仁王坐在一辩的位置，看着面前桌子上摆着的茶果，挑了个红灿灿的苹果“啊呜”一口啃了下去。
柳细细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四个对手，城成湘南的代表是清一色的女生，立海大则是两男两女。
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吃了个酸苹果的欺诈师面色古怪地将咬了一大口苹果放回托盘，摸着腮帮子抱怨：“这家大会的负责人还真是偷工减料。”
“人家放苹果只是为了好看，谁让你真吃了？”柳看着台下坐在第二排的绅士严重反光的眼镜，心道你家狐狸都让你给宠坏了。
同校的两个女生似乎也没怎么紧张，柳想起仁王之前告诉自己她们已经是三届老选手了，也就没有为她们分散注意力。
“呐，我不喜欢她们的一辩。”柳顺着仁王的提示看过去，对面选手席上最前方坐着的女生正微微仰着下巴冲两人微笑，笑容中透着难以掩饰的自信。
看着这个放在别处有些不起眼的胖嘟嘟女生，柳有礼地回了她一个笑，狐狸的第一印象向来很准，这女生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
主持人站起来清清嗓子，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整个会场，原本嘈杂的观众席顿时静了下来，集中精神准备观看今天的辩论。
柳之前曾经来看过幸村和仁王连续两年的辩论赛决赛，大体了解了一下今年立海大出场的阵容后发现，此次忍足贞静选自己出场，很可能是为了弥补两名女选手资料充足喜欢长篇大论却不能够做到一句话点睛的短处。
“首先请正方一辩发言。”在简单介绍一下出场选手及道场评委后，主持人按流程示意两方选手准备。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因为激动而破音的柳和仁王相顾无言，仁王直接捂住了耳朵。
内容未免太过死板，但是气质上完全占据优势……柳轻轻用脚踢了踢仁王的小腿肚示意他还是认真点为妙。
仁王翻个白眼，在听到“请反方一辩发言”的提示后站起身，没有查看稿子，将之前他跟柳一块总结的诸多网络交友的缺点一一列出。
他并没有像对方一辩一样选择长短句交错来增加气势，而是统一的短句，这种在辩论赛中不常用的手法立刻让评委眼前一亮。
接下来进入正方二辩三辩提问环节。
被二辩点名的柳起身，放在大腿两侧的手捏着原子笔笔尖微微转动着，整个人显得气定神闲。
“请问反方辩友，我们承认刚刚反方一辩所说的确实是网络交友难以遮掩的弊端，但是同样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报导表明利用网络可以丰富人的知识提高人的修养完善人的品格。”
柳有点无奈，看着压根不想给自己时间打算直接说下去的对方二辩，没有理会对方第二个问题，声音不大不小道：“可是对方辩友刚刚说的似乎跟人际交往没有任何关系吧。”
对面的女生哑声，愣了几秒钟，迅速给自己圆话：“高尚的品格当然是人际交往的必然前提……”
她一个停顿，马上回到第二个问题上：“正如我刚才所说，根据报导我们可以知道，有数不尽的事例表明不合的母子通过网络搭建的平台重新找回亲情，请问反方辩友，这难道不是网络有利于人际交往的铁证吗？”
“母子间居然需要网络才能平心静气地交谈，这实在是我们整个社会的悲哀。”柳说着将话筒往上提了提，表情越发冷漠。
对方瞬间哑了火，在台下的掌声中花了一些时间组织语言，刚想开口，主持人已经提示一分半钟时间到了。
“你真坏。”仁王拖着腮帮子眯着狐狸眼，小声道，“不过那个一辩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她说话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会场都在抖动。”
柳应了一声，看一眼埋头苦写的四辩，心道自己刚刚的应答完全不容易归纳，总结陈词时恐怕要难为她了。
走了一会儿神的军师觉察到仁王不重不轻地掐了自己一把，才反应过来该轮到自己提问了，于是再次举起话筒：“请问正方二辩，你有□□号吗？”
对方愣了一下回答说有。
“请问注册新账号时需要客户同意的‘软件许可及服务协议’想必正方辩友已经看过了吧？”柳将笔记摊开低头看了一眼。
对方又愣了一下忙回答说看过了。
“那么请问，这个规定注册账号必看的协议都有哪三项内容。”柳不紧不慢抛出自己早在这里等着的陷阱，相信这种东西不要说仔细看，会看的人恐怕都不超过7%。
对方哑然。
柳简单公布答案，将自己的意思点明：“连正方辩友这种素质高品质好的人都不会仔细阅读条款，可见大部分在上网时对网络注意事项是不清楚的，这无疑为不法分子利用网络犯罪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我的第二个问题，正方辩友经常利用网络与父母聊天吗？”见对方果然回答“经常”，柳忍不住将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
“但是据我所知，家中一台电脑是无法供两个人或三个人同时聊天的。请问正方辩友，你是喜欢跟父母轮换着使用电脑进行可以直接用嘴说出来的交谈，还是经常在网吧出没？”
台下一片哄笑。
到现在时间是一分二十四秒，柳没等待用时结束，说了一句“我的提问结束，谢谢正方二辩的配合”，直接坐回位子。
“参谋你真够坏的~”仁王摸着嘴角的痣喜滋滋地再次感叹。尤其是第二个问题，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必须肯定回答，而一旦给出这个回答，下场通常都不好过啊。
柳低下头躲过对面射来的恼怒目光，笑道：“如果她接着回答家里有两台电脑，我就不好办了。”
“嗨~”欺诈师给自己的攻辩小结加了一个句号，这个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无需在场上现写，所以此时比起笔尖不停的正方一辩显得格外有限。
仁王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面对提出这种古怪问题的立海军师，就算她之前跟自己一样已经写好了小结，此时也根本没法用必须重写。
柳扯了扯嘴角。自己的任务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完成，至于接下来的自由辩论环节，完全可以放心地交给经验更为丰富的三个队友了。
吐槽这种对形象有损的事情，自然还是仁王出马比较妥当。
“那啥那啥那啥啊，反方辩友！！”仁王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从柳生旁边转了半个圈重重一巴掌拍在笑得一抽一抽的切原肩膀上，将正方一辩的口气模仿得惟妙惟肖。
柳斜了他一眼，觉得狐狸还是很生气最后评委评分时将他跟正方一辩打的分数相同的。虽然依旧是他开始时预想的分数第一，但是并列第一显然已经大打折扣了。
确实对方的论点几乎站不住脚，但是凭借无与伦比的嗓门与表情，在气势上还是压倒了仁王的。
三十八分钟的辩论赛居然破音二十六次，可以说是创造了辩论会的又一个难以超越的记录。
柳感叹一会儿，对于自己低于仁王两分的分数甚为满意，要知道他之后所做的就是为辨友们递资料做坚强的后盾，几乎没有再开口，能当个第二名已经是在意料之外的了。
丸井挂在桑原脖子上，腾出手来发短信给芥川，笑容明媚而耀眼，口中道：“不过莲二你真的好厉害啊。”
——你是想说我坑人的本领高强吧。柳扯了扯嘴角，干咳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话。
真田见状忙帮忙岔开话题道：“幸村几天前已经转院去了东京第一医院。”
此言一出，立海大正选一片哗然。柳生按住一脸惊异的搭档说出大家的心声：“为什么部长事前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真田沉默地看着柳，示意这个问题应该由他来解答。
没想到真田会直接跟他们摊牌的柳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组织一会儿语言后仍不知道怎么说，干脆答道：“因为精市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立海大众人此时的心声：参谋你鬼扯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啊……
“对了！”柳想起今天早上对一天行程的打算，忙跑到驾驶座旁边拜托司机师傅在下个路口停车。
真田看了他一眼，丝毫不感到意外：“要去东京看部长？”说完见柳点头，面无表情地将帽子往下压了压。
切原忙跳起来跑到他旁边：“莲二前辈，我也要去！”
柳愣了愣，想着上次众人一道去看幸村时他的反应，不解他这次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但因为这话不好问出口，只得无声点头。
真田见切原一带头，众人都想一道过去，虽然知道没什么不妥，但考虑到明天的比赛，还是沉声道：“今天早点回去休整，明天还有两场比赛呢。赢得了关东大赛乃至全国大赛的冠军，才是对部长最好的礼物。”
原本已经站起来的丸井撇了撇嘴，刚想说什么，看到柳在一旁跟着点头，知道立海大两大主力的意思一致，只得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记得向幸村问好。”真田嘱咐完，看柳只是笑着却没有出声，便知道自己这话多余了，心中懊恼，一言不发地将帽子摘了下来。
柳将制定出来的明天上午下午两场比赛的对战计划一块交给他，见真田只是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就随手收入背包中，觉察到他对自己的信任，轻轻干咳了一声。
目送车子离开，柳看向一脸兴奋的后辈，疑惑道：“赤也，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提出要跟我一块去看精市？”
“因为莲二前辈也要去啊！”切原反常地走在他前面两步远处，说这话时尾音不自觉上扬，满带着紧张的味道。
柳不觉停住脚步，愣了一会儿见后辈自顾自往前走着，忙开口制止他：“赤也，你先停一下。”
以为自己刚刚的话有效的切原红着脸停住脚步，咬着嘴唇等着柳走到跟自己并肩的位置，往一边乱瞄着不敢看他。
柳冲后辈露出一贯的温和笑容：“到这里就该右拐了，你又记错路了。”说完没有在意灰白状态的立海大王牌选手，快步走到前面去了，想要给他领路。
——前辈为什么我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觉不出来……立海大名产在后面泪流满面，心道仁王前辈明明跟我保证过这么说一定会见效啊……
正在自怨自艾同时怨恨用这条信息骗走了他两顿晚餐的欺诈师的二年级选手并没有注意到前方走着的柳没有像以往那样很自然地过来牵他的手。
柳在他走神的时间里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把刚刚的话从脑海里赶走，神情显得有些怪异。
来开门的幸村在看到柳的时候显得并不吃惊，直到他的眼神挪到低垂着头的切原身上时，柳才从他微微睁大的眸子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惊讶。
领着切原走进病房，柳大体看了一下，觉得似乎比金井综合医院的病房要宽敞一些，便没有问幸村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幸村给两人倒了茶，先是笑着问了一会儿切原最近学校的学习情况，见他仍是有些拘束，一笑过后侧过身子听柳讲着对明天比赛的安排。
切原难得安静地听着两人交谈，在柳说到明天会跟真田组队双打时突然插嘴：“对啊，莲二前辈你为什么会突然跟副部长一块打双打？”
“弦一郎提议的，他说我俩已经打了太长时间单打了。”柳说着似乎看到幸村皱了皱眉头，凝神再看时却没有发现什么，便只当是自己错觉。
当初因为跟原著情形正好相符，柳当时没有多想就同意了，现在想来，本来就是走单打路线的两个人就算常年不打双打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是他太多虑了。”幸村轻声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出神地考虑着事情，眸中的光芒闪闪烁烁，看不真切。
柳见他不想再说下去，就笑着把切原拉起来，闲扯了两句话忙告辞出来了。
幸村也没强留，看着走廊上的两个人走远，回身掩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辩论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