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摊牌 ...
-
柳泡在浴缸中，回味着刚刚伊藤的话语，听她老人家的意思，似乎是那个叫早川静的青学助理事先将不动峰的信息尽数告诉了青学正选，因此并没有出现原作中多人受伤的情况。
他盯着身上的泡沫出神，脑海中还在洗洗盘算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于立海大来说，青学将会因此变得好对付……好对付得多……
柳莲二在走向茶室的路上跟真田擦肩而过，他心情甚好地冲对方打招呼，真田回了个略显僵硬的微笑。
柳的笑容不自觉跟着变僵。
直到完成一整套泡茶工序，某人的思绪仍然停留在真田刚刚的表情上，有那么一瞬间，面对真田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表情，军师甚至很想召唤个熟人出来告诉他跟自己一块看上帝（……）。
他神游的状态直到洗完澡的真田走入茶室才缓解过来。
柳见真田的头发已经吹干，便轻声嘱咐道：“下次洗完澡还是让头发自然晾干得好，吹风机有损发质。”
真田无奈地看着不远处笑吟吟指着自己犹在滴水的头发这么说着的某人，决定无视他脸上浅浅的得意神色，从腰间抽出条早就准备好的毛巾跪坐到他身后。
“弦一郎？”柳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努力掩饰自己见鬼般的神态，不解他何以突然这么窝心起来。
真田帮他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解释道：“这样干得会快一些。”声音比平时要沙哑低沉。
立海军师登时没了声，觉得自己隐藏多年的恋声癖就快要被这丫勾搭出来了——皇帝陛下你不要诱惑我啊啊啊……
真田在擦拭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他的耳郭，在停顿的0.01秒时间内手底下的温度却跟着烧了起来。
皇帝的喉结无声滚了滚，停了手中的动作。
某人的心声：谁来告诉我这周围漫天飞舞的粉红色泡泡是什么东西啊啊啊——
柳干咳一声，将泡好的茶倒了一碗给他，为了打破刚刚怪异起来的气氛，便提了个关于今天地区预赛决赛的话题跟他闲扯。
———————————————————————————————————————
柳望着扯住自己手腕的切原，纳闷道：“赤也，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可爱的后辈阴沉着脸盯了他良久，看表情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当然同样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柳只得打消了自己再做一次挥拍练习的念头，把他拉到近旁：“如果没事的话，就回去好好练习。”
臭着脸的二年级选手似乎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咬牙切齿道：“文太前辈说副部长今天身上有你的味道。”
柳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昨晚居心叵测地留皇帝住下，面不改色随口瞎掰道：“那是因为他最近买了跟我同样的沐浴露——这有什么奇怪的？”
切原果然不疑有他，面色也跟着好了起来，见柳心情不错的样子便趁机道：“那柳前辈今天能陪我去买最新的格斗游戏吗？”
柳愣了愣，旋即略带歉意道：“抱歉，我今天约了人。”
他说完便见切原可怜兮兮地垂下脑袋，连原本上扬的头发都跟着耷拉了下来，不自觉头脑一热，脱口道：“改成明天行吗？”
在接到后辈一个熊抱后，柳苦笑着开始认真思索自己对可爱东西的抵抗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在真田宣布解散后柳没有像平时一样找几位社员单独指导联系，而是动作迅速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不久便消失在立海的放学大军中。
仁王本来也打算立即离开，却听到丸井欢快地叫嚷着让切原请他吃冰，便凑过脑袋去像往常一样横插一脚：“我也要去！”
柳生闻声走了过来，劝道：“别闹了，你们仨要凑一块不定还得出什么事。”真田那天发的火着实吓到了不少人，现在柳生想起来也有点后怕。
仁王全当没听见扭过头去。
没看出这两人猫腻的切原连忙护住自己的腰包：“才不要请你，文太前辈是因为告诉我柳前辈的事情，我才答应请他的！”
欺诈师摸着嘴角邪魅的黑痣翻白眼：“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啊。”这小子什么时候对柳家军师这么感兴趣了？
切原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说了出来，不料仁王听完后立即双目一亮：“军师在骗你啦！”
柳生看着切原沉下来的脸色，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暗暗掐了仁王一把。
狐狸立马用力踩了回去，继续诱惑着纯良的小海带，乐得狐狸嘴笑成一条细细的长线：“今天晚上请客我就告诉你~”
在得到后辈毫不迟疑的肯定回答后，仁王满意地解释道：“真是笨蛋，柳家是茶道世家，他们洗澡用的都是特殊的香料，市场上哪里买得到？再说就算买得到，真田又不是会专门买香料用来洗澡的人~”
丸井挑中的是一家新开的冷饮店，店中坐得满满的座位充分显示了它的火爆程度，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几个人并没有预定位子。
最终仍是不放心而跟着一块来的绅士一指靠近角落的那张桌子，感叹道：“想不到竟然会有意外收获。”
正在为找座位急得抓耳挠腮的切原顺势望过去，入目的是柳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低垂着脑袋浏览菜单的模样。
丸井已经蹿了过去，高兴道：“Lucky，想不到莲二你居然会来吃冷饮，我们正愁没有位子呢！”
路过的服务员听了这话，看了看这一行人，不待吩咐就体贴地在柳坐的四人桌旁边帮他们添了一个凳子。
柳看到这群立海同僚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同时轻声示意服务员再添上一个凳子。
柳在他们一一落座后将菜单递了过去：“我请。”
切原并没有急着点冷饮，而是将菜单顺手给了丸井，左右张望着却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柳前辈在等谁啊？”
柳想了想回答道：“一个朋友。”他在其他人都点完后要了两杯蓝色冰饮。
五个人的话题刚刚打开不久，柳旁边空着的位子便坐上了个人。这个留着长长黑发的女子显然惊吓到了众人。
柳生仁王相顾哑然。
在跟柳生对视一眼后欺诈师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跟这人冷战中，刚才太惊讶居然把这事忘记了，遂忙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挪开目光。
“哟，莲二你怎么还约了别人？”伊藤静将提包挂在凳子上，打量着这几个眼熟的人，笑容迷人性感。
柳抽了抽嘴角，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此人在自己和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巨大反差，并没有给她一个解释。
仁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来人明显年纪比他们都大，却也并没有大很多，举手投足间有一股难以掩饰的优越感，应该是家境很好成绩很好的某大学校花级人物——想不到军事居然喜欢这种类型~
“你是谁？”切原将凳子往柳那边挪了挪，神态登时戒备起来。
柳本想回答这个很正常的问题，却见伊藤施施然一个眼色使过来，便明白此人恶劣因子又犯，只得苦笑不语。
伊藤拉住他的领口，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如果我跟他们说我是你女朋友，弦一郎会不会气得跟我拼命？”
柳听了这话不自觉想起昨日在茶室莫名其妙的暧昧气氛来，脱口道：“关弦一郎什么事？”他的声调起得略微有点高，说完便已后悔，不知伊藤是否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伊藤觉察到他的窘态，心中大乐，便转而逗弄起几个初中生来：“你们跟莲二同是网球部的吧？”
服务生恰好将饮品端了上来，柳摆了一杯蓝色冰饮在她面前。
伊藤作出一副夸张的样子：“我好感动啊，莲二你居然知道我喜欢喝这个口味的！”她说完冲怒瞪着自己的黑发小子抛了个媚眼过去。
柳：……明明是你自己事先跟我说要喝这个的好吧……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示意柳生让他们继续聊自己的，便收起玩笑的心态，认真地盯着伊藤乌羽似的黑色瞳孔：“我今天来是想找你谈点事。”到了现在，想必也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
柳无奈地结了帐，看着服务员喜笑颜开地收拾着满桌子的空饮料杯，忍不住幽怨地瞪了柳生一眼。
这个月的零花钱差不多全交待在这了啊……就算是我请你们也不用喝得这么狠吧……
绅士收敛起脸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冲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对出离愤怒的切原同学无能为力。
柳看懂他的意思，便望向趴在桌子上痛苦地捂胃打着饱嗝的二年级正选，只得收拾起自己的哀怨，走过去笑道：“赤也，不舒服吗？”
切原抬头斜眼瞅着他，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醉酒后的红色。他刚刚喝的是果酒，最然低度但是因为喝得太多了，最后还是醉了。
柳某人心中哭笑不得，见他赖着还不想起来，就俯下身子去拉他的胳膊想要把人架起来，谁料切原没好气地一把把他推开。
柳一愣，不解一向乖巧的后辈怎么会突然间态度恶劣起来，还当他醉的不省人事了，也没怎么在意。
切原半瞪半盯望着他不出声，好半天后才一指将脚搭到柳坐的凳子上的伊藤静道：“柳前辈这女人是谁啊？”
柳侧头询问地看向伊藤，后者忽闪着睫毛笑吟吟也正望着他。柳莲二于是很自觉地缄口不言，全当没有听到后辈的询问。
切原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愿（柳：不敢）回答，重重冷哼一声，摆动四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丸井掏出一包草莓味的口香糖撕开包装后丢入嘴中，觉得自己最好搭把手，于是凑过去要扶切原。
切原甚为感动地扯着他的衣角说不出话来，觉得偌大的网球部只有这位前辈跟自己同心同德一个鼻孔出气，比起吃饱喝足就在旁边剔牙的仁王，实在是自己的知己。
丸井捏着后辈的脸笑了一场，突然凑到他耳边悄声道：“闹腾什么，你没看出来参谋很怕那个女的吗，你现在问肯定问不出什么，干脆让莲二送你回家的时候你再问个明白。”
丸井说完脸上的微笑越发灿烂，抬头间却看到黑发女子颇为意外地盯着自己，仿佛在吃惊他何时这么有心机了——唔，不小心让她给听到了……
红发少年牵动嘴角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巴巴眨着眼，心道大姐，这种事是明摆着的好不，我只是平日里不愿意动脑筋只是犯懒，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别拿本天才当白痴，不，当赤也！（海带：……）
切原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前辈的话有理，便拉着柳央道：“前辈，我有点不舒服，前辈能送我回家吗？”
柳心中的无奈更甚，心道以您老一贯的作风，现在又喝醉了酒，我为了明天不坐着直升飞机满太平洋的寻找您，不用你说也会送你回去的。
他匆匆跟一群打算看好戏的人告别，将切原架在肩上，半抱半拖，带他出了这家冷饮店，轻车熟路朝着自己熟悉万分的房子走去。
切原觉得自己肚子里满满的饮料都在跟着晃荡，数次张嘴想要吐出来，肚子里的东西却每每在跑到喉咙眼后一溜烟又下去了。
海带痛苦地活动着面部肌肉，试图让自己更好受一些，又不愿意吐在柳身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扭曲走路姿势。
柳莲二不解他为何死命把脑袋往街道中央扭去，以为他还在跟自己怄气，便笑道：“老实点，你这么个大小伙子非得往那边挪，我要是一不小心松了手，少不得摔你一下子。”
他的后辈闻言可怜兮兮满含委屈地看着他，想要张口解释又害怕自己之前努力全都因此化为无用功，只得将脑袋窝在他颈间蹭了蹭。
柳知道他喝多了难受，也没在意他的举动，小心搀扶着他走到切原宅，望着门口写着“きりはら”字样的门牌，在心中松了口气。
柳每次跟切原在一起走夜路的时候都在担心，会不会从街道两旁的巷子里窜出一坨拿着板砖的小混混，将手中的武器往自己脸上招呼。
按响门铃后，柳不打算进去，拉着切原的手细心叮嘱：“回去后别跟伯母怄气，她要怪你喝酒就说是我们几个硬逼的，她上次还嘱托我好好劝劝你呢。”
他说完见后辈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地指着嘴巴不出声，腮帮子高高鼓起，只来得及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切原母亲已经气势汹汹地拉开门叉腰想要骂自己的儿子。
这位系着围裙的红发主妇看清楚门外跟自己儿子并肩而立的人之后，忙将到嘴的话收了回去，脸上立即扬起笑容：“是莲二啊，真是麻烦你了，又送我们家赤也回来！”
她说完脸上的表情立刻淡了下来，竖起柳眉气呼呼掐了儿子一把，责备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四处跑去胡闹！”
切原依旧满脸痛苦地指着自己的脸部，另一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宛如跳大神一般在房子门口盘旋飞舞。
柳（疑惑）：……
切原母（疑惑）：……
切原（满脸痛苦）：唔唔唔唔……
柳（疑惑）：……
切原母（疑惑）：……
切原（忍不住）：哇——
柳（无语）：……
切原母（暴怒）：切原赤也！！
切原（抱头鼠窜）：妈我不是有意吐你身上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摊牌
，还差 